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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议长呵呵笑道:“说笑而已,老鼠不留隔夜米,这个精品一出,估计抢购更是疯狂,能留下一点自己喝就算不错,再说,我等做此营生,乃是只为筹资而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怎可能真的藏着去另牟私利呢。”
俩人自是说笑一番,闰议长间或随意看一眼小储物袋,发现里面竟有五百支精品之多,立时明白麦兄弟的用意,拍出三百支,余下二百支是分送二人的,正想说几句感激的话。
未料阿黄蓦地先开口道:“拍卖所得皆是你等的,谢忒那边也是一样,供货价还是照原先说好的——”他话未讲完,便被闰议长伸手制止住。
闰议长断然摆手道:“在下与老汀商量过,原先那个价不妥,货与料全是老弟与沐仙子所出,我等只是转转手,获利过多于心不安,我与老汀提议一概均分,以全兄弟之义,拍卖所得均分为五份,加上沐仙子,一人一份。”
阿黄认真看闰议长一眼,感受到他话意的真诚,无奈摇头道:“好吧,贫道就听尔等这一次。”
闰议长这才呵呵大笑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拱手告辞,万人乘飞舟早已卸完运送来的新晋外门弟子,在外等候他多时。
……
过得月余,金石宗外门弟子已是超过两万人,大部分人手自然归于战斗序列,专事习练复合三才大阵,约摸有二千余人,算是从大阵演练中被淘汰下来的,全部拨归“四大妖王”支配。
其中半数进入“溹浮”制作坊从事生产普品,半数外出采集收购原始食材,当然他们的劳作也是有酬劳的,那便是免费供应“溹浮”饮用。
不愧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进入金石宗的外门弟子大多家境贫寒,然而穷文富武,修炼更需资源,只为赚取多些灵石盾币,他们平日都要花费比别人更多的心思。
金石宗大开山门,降低台阶接纳外门弟子,不到两个月时间,宗门护罩之外山谷平缓之处,竟然拔地而起无数的简陋房舍和弯弯小道,许多小店铺、小酒肆、小客栈和管制社团彷如夤夜兴起一般,星罗棋布得到处都是。
这些生意场所都是那些外门弟子亲眷之类,跟随过来兴办的,宗门不像家族,可以阖家来投,所以,他们便让家眷合伙请人开道,陆续搬迁来到山门之外,以期离家人近些,这些家眷择吉之地驻扎下来,?便开门做生意。
谁都知道宗门不管伙食,也不兴办圩市,外门弟子所得修炼资源有限,高级资源除了拜师与凭贡分获得宗门奖赏,很多都是在外与人交换,才得到自己之所需。
伴随新兴宗门的落地生根,相关伴生产业应运而生乃是必然,谁来得够早,才易于获得第一桶金,俗语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故而月余时日,金石宗的山门之外,便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很多个圩市的雏形。
宗门周边发生的这一切,阿黄是看在眼里的,他没加干涉,只是规定仅限前山,后山之地绝对不允许踏足,那边派有人员看守路径,也早已布设下独立的隔绝结界,连元婴修士都很难穿越过去。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阿黄针对依托宗门在外围渐渐形成的各色圩市,及时开放经世阁外部、贡院下院和一得阁外部,钦点一些适合做这几类事务的外门弟子前来维持,收储材料和发放贡分。
看到横亏自从进入金石宗,一直躲在一个山谷中,顾自兴建摆弄他的灵物园,连阿金最初拍到的那只攫金犬也放养在内,阿黄觉得宗门初建,便钻这个牛角尖,有点失之偏颇,遂将他一把唤出。
横亏昏头昏脑跑出灵物园,才知道让他兼任经世阁老主持外门部的经营事务,犹如恍若隔世的他,头一回喝到“溹浮”便大感惊异,觉得这种“溹浮”虽是普品,但对养育灵物也是好处多多。
阿黄虽说自己管着贡院和一得阁,可也没空具体管理事务性的活计,手头拮据得只有干活之人、没有经管人才,只好又向阿金求援,让他再派几个熟手过来。
阿金很快派来到的俩人,竟是原仲山酩城主的亲信钵和一位名鼎的师爷,道是报歉得很,主家如今管理人手也很紧张,只好派些原来旁支的干员过来,不过,排除他们原属仲氏不好信任的缘故,其人倒是十分能干。
阿黄便即安排钵去管贡院下院,让鼎师爷去管一得阁外部,又想了想,觉得宗门周边那么多零散圩市,放任自流也不好,弄不好会发展成藏垢纳污之所,生出别有用心之人。
他便再跟阿金要来酩城主,让他在外围兴办圩市辖制所,就任主办之职,从属经世阁管辖,也自兼任经世阁外部大执事之一,要老酩将宗门周边的秩序管制起来,免得将来突发变生肘腋之事。
某日,阿金匆匆来到金石宗,一找到阿黄便叹气道:“浑没想这个‘溹浮’会生出这么多事来,好不容易才理?乱象,可是累死我了,你倒好,轻松自如得很。”
阿黄哈哈笑道:“我这叫外松内紧,你当我没事做,这一阵也自花大工夫在搞活外门的事,攘外必先安内,将来杀出多重大山脉,后勤军供一事最是要紧。”
阿金吁口气道:“总算安稳下来,就等招募人员尽数到位,训练完毕,伺机而动,谢氏家族也已招募到十来万人,你这里怎么样?”
阿黄随意道:“当下也就几万人,我初初想要二十万人,如今看来不合实际,我们都是用‘溹浮’激励法练兵,能喝者太多,养活不过来,最多招募十万就封顶。”
阿金苦笑道:“我的家族已经派出近万人出去搞食材,原想招个三四十万人,而今看来,最多也就二十万封顶,汀、闰两位老兄各自招到三十万人,就不敢再招了。”
阿黄笑道:“我看我们四家,凑个号称百万大军,也自差不多够数了,留点活路给其他议员的势力走吧,可不能我们都占完好处。”
“话说的是,”阿金挠挠头,忽然想起正事道,“我此来还有件事,你看,我家族的人过来很多帮你忙,你这边的人手,也去帮帮我的忙吧。”
阿黄不解道:“我这边你是知道的,才那么几个人,能帮到你什么忙?”
阿金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都是面子问题,玩些虚头巴脑的事,装装样子就成。”
阿黄不耐烦道:“我丢,你有什么话不能痛快说,扭扭捏捏做什么。”
阿金哈哈一笑道:“我谢氏家族那边奉吉山区,有几个小家族看中‘溹浮’的功效,意欲投奔过来,作为附属家族。”
阿黄依然不解道:“有别的小家族投奔是好事哇,那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档子事,我能帮上什么忙?”
第二十五章 开赴嵬恁族地
阿金遂正色道:“那几个家族里,加起来也有五六个金丹老怪,超过我家族的金丹数,万一我不在家,家主恐怕压制不住他们,故而家主提议和金石宗搞个盟约,让你们宗里的元婴老祖挂任谢氏客卿族老,金丹老怪挂任客卿长老。”
阿黄这才恍然道:“噢,原来如此,没事,挂呗,盟约你们自行弄好,自己宣布就成,该怎么拉大旗作虎皮,你照做得了,对了,那几个夯妖你怎么不用上?”
阿金摆手道:“它们毕竟是妖族,人又浑浑噩噩不着调,谁都看得出来只能当当坐骑,出去办事不被人忽悠死才怪,不用算上它们,你们几个,再加上横亏就行。”
阿黄漫不经心道:“好吧好吧,你爱怎么弄便怎么弄吧。”
阿金呲牙笑道:“时辰就在明日上昼,谢氏家族举行家族附庸收纳仪式,你们几个都要过去捧场,记得别迟到,”他话一说完,拍拍阿黄的肩膀,瞬间闪身走得没影。
阿黄听得不由一楞,只好摇摇头,在异乎寻常的大蒲团上一屁股坐下,怔怔地想些什么事,不由吁出一口气。
次日一早,阿黄带上阿青、横亏、猫冬,跨入沿途布设过的位移传送阵,径往谢氏家族所在的棉山而去。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谢氏家族位于棉山顶上的族议大堂张灯结彩,门前台阶之外的宽阔大院中,人潮侪侪、热闹非凡,一个个身穿家族标志式袍服的各阶金丹修士,在跟身护卫、后生晚辈的簇拥下,相互拱手寒暄不已。
当阿黄等几个人被谢氏迎宾咨客引领走进大院,一眼便看到阿金在谢氏家主陪伴下,站在堂前的宽大台阶上,正在与一群服饰不同的金丹老怪假惺惺地客套叙话。
看来这些丹修人士,便是那几个甘做附庸家族的金丹家主、族老之辈,一个个看上去白发苍苍,没几个样貌年轻,不愧为名副其实的金丹老怪,貌似已是浑没几年活头。
阿金一见阿黄来到,便招呼他们几个过去,给这群金丹老怪介绍道:“各位家主、族老,本人给你们介绍一下,从外星迁移而来的大宗门金石宗各位长老,作为结盟宗族,他们也自兼任谢氏客卿族老,这位是麦族老,这位仙子是沐族老,还有亏族老,这位——”
就像只白豹一般大小内丹后期的猫冬,大模大样蹲坐在台阶上,伸出爪子拱一拱,出声道:“见过诸位道友,贫道名冬,也自忝为谢氏客卿长老,”如今它身为宗门中人,竟也懂得自称贫道。
那些金丹老怪本来就被阿黄几个身上若隐若现的元婴灵压,惊得有点惶惑不安,如今再见一只未化形的丹后妖族口出人言,心下更是不知所措,纷纷拱手还礼。
阿黄见状,遂与阿金传音道:“这些金丹老怪全是老朽不堪者,甚至丹后修为都没几个,应该是真心投靠,不足为虑。”
阿金回传道:“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以后我等都要离开的,昔日旁支之祸近在眼前,我不能不防着一手。”
阿黄不以为然道:“马上就要打仗了,你把附庸家族那些年富力强、潜力高的修炼者,全部征召到大军之中,送上前线打生打死,不就行了吗,活得下来便可成为家族中坚力量,不忧忠诚。”
阿金踌躇道:“这个是自然,我另外还得下点眼药给他们,省得往后会生出不轨之心。”
少时,他估摸着吉时已到,说着话便递个眼色给谢氏家主。
谢氏家主点头会意,就让担任司仪的铿长老命人上酒,然后各人依照家族排序在台阶上一字排开,人人均从侍女手中托盘拿起一杯酒,看向准备发话的谢氏大长老忒前辈。
阿金微笑举杯道:“让我等喝下这一杯老酒,从此成为一家人!”自顾一饮而尽,还自亮了亮杯底。
宇凌星上素有“歃酒为盟”的传统,前来投奔的小家族也适用这一做法,可道出休戚与共的意思,此酒一喝,盟约便成,轻易不可变卦,否则就是一种性质恶劣的背叛,天下可共弃之。
阿黄皱着眉头饮下这杯老酒,还没感觉到味道,便即用真元力化去,他始终还是不喜酿造酒,在随后的饮宴中,不但不再喝酒,连琳琅满目的各种菜色也是浅尝辄止。
外家归附仪式很是简单,一杯酒喝过便即算数,后面就是谢氏主家在族议大堂里,隆重大排筵席,俱各喝酒吃菜,齐齐一醉方休,不过,此筵多了一种解酒方式,乃是喝一支“溹浮”,酒意尽解。
……
在宇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