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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伯伯,你别小看了他,这小子狠着呢!”江中烈身边的江穆,看出了彭长老的心思,出声提醒道。
虽然听到了提醒,但是彭长老就本心而言,还是不愿意动手,毕竟太失身份了。故而他直接对江余道:“小子,如今我在这里,你想回来报仇,已经不可能了。听我的话,放下你的武器,我替你求个情,江家族长或许可以给你罪减一等。你看如何?”
“不如何!”江余冷声回道。
听到江余拒绝,彭长老叹息一声,道:“小子,修行不易,若在这里死在我的手上,何必呢?不过就是跪地叩几个头,江族长大人大量,相信他会宽恕你的。”
听闻这话,江余冷声一笑,道:“宽恕?我何须他的宽恕?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仇怨,与你无关,我劝你还是不要管闲事,否则死在我手里,你才是真的冤枉!”
“放肆!”彭长老怒道,不屑和后辈动手的他,此时面上也挂不住了。对他而言,以他的名头,把江余给吓的跪地求饶是最好不过,可是江余根本不理这一套,还说出那样的话来。彭长老已经清楚,恐怕今天和这个少年人动武是再所难免了。
就在对峙之时,凌若雪已经从后面跟了进来,虽然说江府之中,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撞死在了她的护体罡气之上,但她依旧衣袂飘飘,一尘不染。
凌若雪的到来,让江中烈等人颇感意外,因为凌若雪看上去基本没修为,而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到了这里的。
“这个女人……”彭长老看到凌若雪的时候,目光中露出一丝不解。和其他人不同,对于凌若雪,他能看出来一些端倪,那就是凌若雪绝非一点修为没有的人,只是隐藏了自己的修为,而她修为究竟多高,却是难以测度。
江余轻轻一甩,将血剑上的血全都甩掉,他清楚凌若雪已经来了,但她来与不来,并不影响他是否报仇。江余剑一抖,直攻彭长老。
在旁人看来,这根本就是虐杀的对局之中,却意外生变。那彭长老本以为不必出剑便可以轻轻松松制服江余,却未料想这个后辈的剑技,竟是如此的凌厉!根本不是江家那些普通武技可以比拟的!
不过是迎面打了不到十招,彭长老面颊上已经流下了冷汗,竟有些气喘吁吁了。因为江余的剑技逼的太急,若不是他躲闪的快,已经一剑把他脑袋削下去了!
“这小子年纪轻轻,剑技竟如此的高超,真是不可思议,怪不得江家这么多人竟拦不住他,我竟小看他了!”看着持剑的江余,彭长老心中大骇,虽是极不情愿,但他还是将自己背后的剑拔了出来。而见他拔剑,原本还泰然自若的江中烈,此时也愣了,拔剑,意味着江余已经是一个彭长老徒手都制服不了的人!难以想象的对手!因为江中烈清楚,即便彭长老徒手,他也不是彭长老的对手,也就意味着,江余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他江中烈!
“难怪穆儿被吓的跑了回来,我还当他是没出息,原来这江余竟强横到如此的地步。”江中烈屏住呼吸,站起身来,仔细观战。
此时的江余,面对彭长老,他直接就已经使用了形销。因为他清楚,凭他现在的修为,凭借心绝,或许可以和灵溪境一重的人对抗,但彭长老这样修为的人,就必须使用形销。之前使用心绝之时,他就觉得有些不适,如今使用形销,那种不适感,便更加强烈!
江余知道这种不适,大概就是圣师叮嘱他的那些话有关!之前死拼白毅,导致枯残七绝强烈的反噬,表面的伤势虽然好了,但反噬留下的创伤,却没那么快全部恢复,这不适感,恐怕就是因为如此。
“一次,只要这一次就够了!”江余此刻,只想着报仇,心说只要撑过这一次,以后自己必然小心使用这枯残七绝,甚至说为了养好身体,以后都可以暂时不用枯残七绝。
两相对敌,再度开战,霎时剑潮如浪,奔驰的剑气驰骋横扫,时雨斋的院落之中,如暴风过境,修为差的人,根本都睁不开眼睛,凌厉的剑气破坏着时雨斋的一切,附近的房子墙壁都在颤抖,还在时雨斋里优哉游哉喝茶的江家父子,此时也怕时雨斋忽然就倒了,早就跑了出来,而在他们刚出来的时候,整栋时雨斋也轰然倒塌!
如此如奔流一般的环境之中,凌若雪如同一个安静的看客,静静的观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为环境所影响,无论剑气,还是飞沙走石,皆近不得她的身。如湍急的河流之中,顺水漂流而下的一朵梨花。
江余与彭长老斗剑,开始还是如普通武者一般,在地上对拆,打来打去,两人均是御风而起。天地之间,剑气纵横,两个身影在空中激斗。
整个天风城的人,只要稍微仰头,就可以看到天空之中,带来狂风的二人!如此激烈,如此高水平的激斗,天风城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
此时还有一股势力,在蠢蠢欲动,那就是连家的人!江夫人被杀,气坏了连破云,那可是他的亲妹妹,竟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杀,这口气他怎么能下咽。接到消息后,连破云怒骂之前那几家选择轻罚江余的望族,只道他们是放虎归山,而与其同时,他也不忘召集人手,准备去江家助拳,虽然他对江家不满,但他对江余的仇恨更为强烈。
连破云召集好了人手,正准备去江家的时候,天空之中的激斗,吸引了他的注意。
“好身手,什么人!”连破云自信他这个连家的族长,做不到天空之中正在往来激斗的那二人的水平。
“族长,那是江余啊!”有之前在江夫人身边跑回来的人,提醒连破云道。
“那是江余!怎么可能!”连破云大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连破云冲动的脑子,冷静了一下。他挥了挥手,而手下人却没明白他的意思,都看着他。
“都看着我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连破云怒道。
“族长,什么意思啊……咱们不是应该去江家么?”有人纳闷之前连破云急吼吼的让他们准备好一切,去江家宰了江余,怎么忽然之间就改了主意。
“去干什么,送死啊?”连破云可不是傻瓜,他清楚,如果天空之中的那个果然是江余,那自己这些人去了也是白给,平白增加江余对连家的仇恨。江余的确仇恨连家,但他恨的人,已经几乎都死了,江余是不太可能再主动来找连家的麻烦,如果这个时候连家反而去帮助江家针对江余,万一江家弄不死江余,那连家就要倒大霉了。
以私心论,连破云恨江余入骨,毕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死在江余手上。可若以连家的族长来想的话,不去招惹江余,保住连家一族才是明智之举。
族长都偃旗息鼓了,其他的连家人,自然也就都消停了。
不说连家如何,只道江余大战彭长老。彭长老的修为,那是实打实的,一般的和他修为差不多的人,恐怕还不及他。可如今以剑技斗上江余,却是出人意料的落尽下风!打来打去,也没有任何胜机,彭长老气极怒极,一纵跃到百丈之外,凝聚灵气于剑刃之上,但见水气弥漫,缠绕于剑身之上。
“横流剑法?江海绝!”彭长老剑身一扫,没有任何水的半空,一道滔天水浪,竟然横空出世!如同几条水龙,怒吼着,直扑江余!横流剑法,乃是横流宗的绝技,是地字中品的武技。而这一招江海绝,正是横流剑法之中最强之招!一出手就是绝招相对,只因为彭长老觉得再这样打下去,自己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索性直接用最厉害的一招!
其实江余心里也已经没什么底,因为形销在自己重伤之后,还能维持多久,他并不清楚,故而他也想速战速决。如今这彭长老的招式袭来,正合了他的意。
“凌霄剑破!”面对水龙奔袭,江余执手中剑,用处了凌霄剑意之中的招式,可凌锐的剑气飞射而出之后,忽然江余的剑招一变,竟然会变成了残雪剑!准确的说,是凌霄剑破之中,夹杂着残雪剑!无坚不摧的凌霄剑破的灵气,透析了整个江海绝的水浪,而就在凌霄剑破的灵气透过的地方,数条水龙如同被速冻了一般,霎时间变成了没骨头的冰龙,天空中传来水被速冻成冰的嘎吱声,而后便是成片的爆裂!初秋的天上,因两人的激斗,下起了超大号的冰雹!
随着那冰龙的爆裂,江余的身影已经逼近彭长老。眼见江余来势汹汹,彭长老自知不敌,手中剑一晃,又一招用了出来。
“横流剑法?浪穿雪!”便见彭长老手中剑挥如岚,水浪化为了水雾,笼罩天空,便是天空中的太阳,也因此变的有些氤氲不清了。江余不晓得他要搞什么鬼,略微迟疑,再看的时候,那彭长老竟然御风而逃,已在几百丈之外。
堂堂横流宗的长老,一代名宿,竟然打不过一个后辈,最终还选择了逃跑,这种事情如果真的传出去,估计彭长老,乃至于横流宗的颜面都要扫地了,但生死关头,谁还管那些。
彭长老连句狠话都没敢放就跑了,江余若想追他,也不是不行,但对江余来说,彭长老跑就跑了,反正自己要报仇的人也不是他。
江余按落云头,回到时雨斋,此时的时雨斋,或者说整个江家大宅,都已经被江余和彭长老刚才的激斗给破坏的差不多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江余左顾右盼之际,忽然愣住了。
第139章 以血还血
按落云头的江余,找寻江中烈父子的踪迹的时候,倏然发现,就在不远处,江中烈坐在地上,而有一柄剑,就在江中烈喉间不到一寸的地方,只要持剑人向前一递,江中烈这条老命就算交代了。而这个持剑人,正是凌若雪!
原来方才看江余大战彭长老,眼看着彭长老落入下风,江中烈岂会坐以待毙,早就招呼他的几个儿子,准备来个落荒而逃,可他们却忘了凌若雪。凌若雪虽然不谙世事,但江余此行,她还是明白不少事情,其他的人她不管,江中烈想在她面前跑掉,那是不可能的。她果断出剑,一剑就伤了江中烈的腿,江中烈这才直接坐在了地上,跑不掉了。而此时江穆等人,则早就跑的没影了。
江余提着剑,一步一步走近江中烈。江中烈怎么说也是一代枭雄,自然不会如那些胆小之人跪地求饶之类,但面对江余,他也是心惊不已,额上青筋冷汗皆出,若说不怕,那是假的。
“江中烈,你是怎么害死我的爹娘的,给我说个清楚吧!”江余厉声问道。看江余到了,凌若雪长剑还匣,背过身去,不去看江中烈了。而此刻,横在江中烈喉间的剑,已经换成了江余的。
听到这样的质问,江中烈冷声笑了几声,却什么话都不说。见他如此,江余怒极,便要挥剑杀了江中烈。就在这时,便听有人断喝一声:“江余,住手!”
江余侧目,看向说话之人,眉头一皱。
就见在断壁残垣之中,走出一个老者,正是江家的另外一个重量级人物——江陌缘,惩戒院首座!江家之中,最大的就是江中烈,而最有威望的,就是江陌缘。江陌缘执掌惩戒院,主管江家子弟的言行举止,是执行家法的最高管理者。即便是江中烈,也不能干预惩戒院的判决。所以江陌缘在江家有非同一般的威望。
“江余,你不能杀他。”江陌缘大踏步走过来。很快就来到了现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