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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小若沉默了。
江余看小若不说话,心头一凉,问道:“死了?”
小若摇摇头,默默道:“冰姐姐受伤也很重,呼吸都是时有时无的,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后面的话小若没继续说下去,她心说冰姐姐的样子,多半是难保了。
听到小若这样的回答,江余心中反而稍安,因为在他看来,玉冰尘吞了爆兽丹,十有八九是会死的,如今还有气,那就说明还有希望。
“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江余问小若道。
“不知道,不过如果从我和瑶心姐姐进如意袋算起的话,差不多十天了。”
“十天……”听到这个词,江余顿觉饥饿无比,在小若的帮助下,连续吃了好几个野果。
“你吃过了么?”江余问小若道。小若点点头,表示自己吃过了。可是江余不信。因为江余发觉小若比之前憔悴了不少,显然是劳累外加吃的少。
江余强令她在自己面前,吃掉三个果子,而后其他的,送到瑶心和玉冰尘那里。并且吩咐小若说,不许瑶心过来。他清楚瑶心很虚弱,那山洞离他所在的地方,起码有半里,这样的距离太消耗体力了。
而后的几天里,小若依旧是一个人照顾三个人,很是劳累。而平时她最劳累的,就是采集野果,可是如今已经是荒秋季节,野果很难找寻了,之前他每天都要花大把的力气去寻找野果。幸运的是,江余这个眼里好的醒过来了,可以告诉她附近哪里有野果可以采,让她少跑了很多冤枉路,省了许多力气。
江余又躺了好几天,终于可以站起来,蹒跚着走路了。虽然时不时的还会跌倒。但江余一能走路了,便立即在小若的搀扶下,前往那半里之外的山洞。
江余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几次,有几次还带着小若一起摔了,甚至差点跌进深谷里。最终,还是来到了那山洞前。
可到了那山洞前,江余就是一皱眉。因为那山洞比外面好不了多少,而且里面颇为潮湿,这哪里是能住的地方。
江余走进那山洞之中,发现瑶心和玉冰尘并排躺在干草之上。干草之上铺的是江余放在如意袋之中换洗的衣服。就连从柳上玄那里拿来的那件护身宝衣,都拿来铺“床”了。
瑶心是睡着了。而玉冰尘穿着不多的衣服,脸色煞白的,呼吸断断续续,明显是还昏迷着。
江余扶着墙壁,来到玉冰尘的身边小心坐下,同时示意小若不要吵醒瑶心。小若见江余坐稳,便悄悄的走出去,继续去弄吃的。在这里,住的地方还在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吃的东西不足,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了,但她清楚,每个人都吃不饱。
这些天来,江余合上眼,眼前皆是玉冰尘的影子,他时常想着,自己一觉醒来,就能看到那张熟悉的笑吟吟的绝美面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伤全好了,穿着沐浴后的新衣,娇蛮的非要自己听她讲别的仙门的轶事。为了这一份明知不可能的痴望,江余不知道让自己沉睡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在梦中惊醒了多少次。叹天无情,山还是山,空谷还是空谷。
如今终于看到了心中心心念念的人,江余小心的摸着她的脸颊。触手冰凉。之前他已经让小若给玉冰尘服了许多可以保命疗伤的药,可是江余清楚那些药虽然神妙,但却未必能救得了玉冰尘。如今玉冰尘还能有一丝气息不死,已是奇迹。看了一会儿,江余眼眶通红,脸侧向一边,不忍心再看了。
江余倚墙阖目,他想的不是过去的事,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为何能忽然爆发,杀死那么多人的原因,因为现在摆在他眼前,有一个大过一切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活下去。如果只是为了自己,江余倒是无所谓生死,可是看看努力的小若,虚弱的瑶心,还有半死不活的玉冰尘。江余清楚,自己绝对不可以死,甚至不能难过,他的性命已经不仅仅属于他自己,他是她们的支柱,也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第210章 求生
江余倚靠着山洞的墙壁,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听得一阵低泣声。他仔细一看,就见瑶心已经醒了,现在正抱着他小声的哭。
见她哭泣,江余心中不忍,爱抚了下瑶心的秀发,瑶心立时感觉到了,抬头看着江余。看着他煞白的小脸和满面的泪,江余小心的替她拭去泪痕。道:“我不是还好好的。”而后又安慰了几句,瑶心这才不再哭了。江余知道她身体虚弱,小心的扶着她让她躺好。江余知道在最初几天里,瑶心每天都会给他和玉冰尘喂血,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身体比之前救玉冰尘时更为的虚弱。
又过了不到一些日子,江余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虽然还不能自由的走路,但已经可以帮助小若做许多力所能及的事情。诸如劈柴晒草,制造木质的餐具和工具,照顾瑶心和玉冰尘等等。
江余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就是吃的已经越来越少。附近能采的野果野菜几乎都被小若给采光了。她每天采集出门采集往返的时间越来越长,可收获却越来越少了。为此江余用手中的剑,做了一些简易的装置,让小若拿去捕猎,可是收获甚微,因为这山里的动物很少,能捕获的只是一些鸟雀而已。捕获到的鸟雀,江余都让给了小若和瑶心,因为她们的身体远不如他强壮。可是即便是铁打的人,如此这般的消耗,也难捱太久。江余知道,如果自己不快点恢复过来,或者想点办法的话,恐怕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在深山之中。因为冬天快来了。
江余也曾让小若出门的时候留意,是否有能走出这深山的办法,毕竟有了人烟,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在这里,他的那些堆积如山的玉牒,根本屁用都没有。可是小若留心了许久,给江余的答案却是,根本看不到任何有人的迹象,便是一条小路都没有。
一堆坏消息,唯一让江余觉得有些好过的是,瑶心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虽然面色还是不太好,但是起码能自由的行动。在她自己的要求下,她每天都和小若一起去劳作,这一天傍晚,瑶心和小若一同回来,除了野果野菜,他们还各自抱着一大堆草果。那草果太过细小,两个人是直接将那草果连根拔起带回来的。如同柴火一般的,放在洞里。这东西虽然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但好歹也是吃的东西。
小若和瑶心去熬野菜汤,而江余则负责将那些草果从枝叶上一一的摘下来。开始江余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摘了一阵子,他就发现那摘下来的草果,有的竟然大的离谱,江余以前也是吃过草果的,知道这种草果这样大是不合常理的,这草果起码比寻常的草果要大好几圈,最大的已经和指肚一般大小了。
“这……”江余仔细看了看,发觉那大的草果,都是放在靠在墙壁边上的,他记得方才那是瑶心放在那里的。
“难道是瑶心!”江余心头一亮,心说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江余想起来当日自己不过是把一把灵草交给瑶心随手拿着,那灵草就自己疯狂的生长,当时还把他吓了一跳的。
“少爷,少爷你看!”江余正想着的时候,小若兴奋的喊着,跑了进来。就见他手里拿着两株野菜,来道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江余看向小若。
“少爷,你看这野菜。”江余低头一看,发觉那两株野菜大小差了很多。
“刚才瑶心姐姐说要帮我洗菜,可她一洗,这菜就大了好多,好神奇啊!”小若又惊又喜的说道。
江余说话的时候,将手里的草果拿起来,给小若看了看,小若看了看,随即明白。道:“瑶心姐姐好厉害!”
“草木之神的女儿,自然有这样的神通!”江余难得的笑了笑,因为他知道,最大的困难,可以稍微缓解一些了。
而后江余找到瑶心,仔细的测试了一下瑶心的能力。发觉瑶心如果只是握着那些草植的话,无法让枯木逢春,但可以让那些还没死透的草植疯狂的再生长一部分,但生长也并非毫无上限。可这已经足够了。因为这样的能力,已经可以让匮乏的食物问题,得以暂时的解决。
食物充足下,江余恢复的很快,没用多久,他就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因为如此,三个人的分工也重新定制,瑶心负责照顾玉冰尘,并且帮助那些采集回来的野菜和草植发育。而江余和小若则负责外出采集和捕猎。闲暇之余,除去搜集食物的时间,江余用他全部的时间伐木,用来打造床榻,搭建木屋。毕竟不知道会在这深山之中呆上多久。看起来简单的活,真的到手里,江余感觉比自己练剑还难。所以进度也并不如人意。
这一天夜里,风雨大作,豆大的雨点从天上倾泻而下,洗刷着群山中的一切。由于那木屋还未搭建完毕,江余等四人,还是住在山洞之中。
四个人都睡在干草之上。小若和瑶心都已经睡了,而只有江余还睡不着。因为他在为明天如何出去采集而担心。听着外面的风雨,他知道这场大雨不小,即便明天停了,恐怕山路也十分的泥泞难行。而若不停的话,搞不好他们要断炊了。
江余一直希望自己能快一些回复灵气,只要能恢复灵气,那么御风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不知为何,他的灵气迟迟没有回复。这种状态,让江余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目盲时期。他也尝试过使用枯残七绝的心绝来试试能不能暂时的拥有灵气,可是他发觉,自己连心绝都用不出来了。
阵阵冷风吹进山洞,便是江余也觉得有一些冷了。他看看一直昏迷着,至今都没好起来的玉冰尘,将自己的外衣褪下来,给她盖上,顺道将神火珠也放在了她身上。而后躺下合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就在江余难以睡着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阵软软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人将他抱住了。
“嗯……”江余一怔,四个人睡的很挤,玉冰尘是在最里面的,而他是睡在最外面的。平时挨着他睡的,都是小若。
“太冷了么?”江余这般想着,正打算侧身给小若也盖上点东西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今天挨着他睡的不是小若,而是瑶心。原来今天瑶心比较累,所以她就早睡了,后睡的小若就没有移动瑶心,直接躺下就睡了。
瑶心是叶族女妖,自身灵气充裕,所以是完全不怕冷的,即便是荒秋了,也穿着一如夏季的服饰。而她偏偏又是三女之中身材最好的一个,且颇具异族风情。任谁看了,都不可能不动心。
昏睡中的瑶心,抱着江余的手在江余身上胡乱的摸着,酥软的身体也紧紧的贴着江余。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的蹭着。这样的动作,让江余很难受。江余深呼了口气后,轻轻的挪动了一下瑶心,让她躺平。可是没过多一会儿,瑶心就又抱住了他。如此反复,折腾了好几次。江余无奈,只得坐起来,一个人来到山洞的洞口处,看着洞外那磅礴的大雨发呆。
江余选择这样做,是因为就在刚才,在瑶心摸他的时候,他心中闪过了一丝的欲火。但那仅仅一瞬后,他就为自己在这种危难之际,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觉得自责和愧疚。他怕自己再躺着,会失去理智。那样对不起瑶心,也对不起还在昏迷着的玉冰尘。
狂风骤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江余看着看着。忽然发觉身后有人走了过来,他转头看,竟是小若,洞里虽黑,可是刚才发生的事,被惊醒的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