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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剑灵听闻江余的话，许久未说话，最终终于开口，却是一句让江余讶异的话。
“那个贱人！”
“这……”江余不知道剑灵骂的是谁，但听的出来，应该不是在骂广明真人。
“他将凌霄剑意传授给外人就算了，竟然还胆敢自称双极剑心，真是不要脸！”剑灵的怒骂之声再次传来，江余便更纳闷了。
那剑灵如入无我状态，发飙乱骂了一阵子，江余方才问道：“脾气要是发够了，就把事情告诉我吧。”
“什么事情？”剑灵还是有些赌气的说道。
“你口中的那个贱人是谁。”江余关心的问道。
“贱人就是贱人！”剑灵无奈道。而后见江余还是不太明白，便道：“昔年伯陵大神需要铸造天泣去斩杀妖神四圣，得师夜族替伯陵大神打造天泣神剑。我与双生妹妹，皆是师夜族王女。为了铸造天泣剑灵，父王将我二人皆定为血祭人选。”
“双生血祭……”江余闻言，也不由的变色。想了想，道：“那你愿意么？”
听闻江余这样问，剑灵叹息一声道：“我开始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父王之命难违。后面想想，其实也无所谓了，我师夜一族，以铸剑为生，世代更是奉伯陵大神为神，能成为伯陵大神的剑灵，那是师夜族族人无上的荣光。且当时妖神四圣祸乱各界，师夜族的损伤也十分巨大，为了族人牺牲，也没什么。”
“然后呢？”江余继续问道。
剑灵沉吟片刻，道：“锻造剑灵，苦楚难当，难以诉说，不过我和妹妹都熬过来了，最后都成了天泣剑中的剑灵。一剑双灵，亘古未有。偏偏巧的是，伯陵大神有一套双极剑心的功法。这套功法，有两个分支，分别是极我剑意，与凌霄剑意。伯陵大神精通这两种剑意，却无法分的出这两种剑意孰强孰弱。而我和妹妹，研习双极剑心时，也有了分歧。我认为极我剑意更强，而他却以为凌霄剑意更佳。
本来我们姐妹十分的亲密，却因为理念的不同，产生了隔阂。本以为后面伯陵大神会有公断，可是伯陵大神在斩杀妖神四圣之后，便因血竭之誓而亡。在他亡故之前，不想我和妹妹永世长眠，便用出了赦灵天咒，便是解除与他的主仆关系。获得自由。对我而言，追随剑中之神，伯陵大神的脚步，是我的荣耀。我不认为，会有其他的人，能超越伯陵大神，也没有人有资格成为我的下一任主人，所以我拒绝了赦灵天咒，选择了永世长眠，等待伯陵大神的重生。而那个贱人却选择了逃离！”
第107章 往事万年
听着那剑灵叙述，江余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我学的是极我剑意？”
“对，也就是双极剑心的正宗。”剑灵说话时，还不忘纠正江余的用词。
“正宗……”江余回想着刚才看到那些凌霄剑意的内容，心说凌霄剑意看上去也蛮有趣的，感觉和自己练的极我剑意各有千秋，若说哪个更强，哪个才是双极剑心的正宗，自己也没办法判断。
“她逃离后，便投奔了广明么？”江余好奇问道。
剑灵道：“我永世长眠后，后面的事便不太清楚了。但当时的广明，曾给伯陵大神当过一阵子的助手，想来是跟着他走了。否则以广明这点修为，怎么可能会双极剑心这样厉害的功法，不对，是凌霄剑意！”
听着剑灵说着这些事，江余捏着下巴，仔细想着过往的事。便听剑灵继续道：“广明是明玉坛始祖，他开创了明玉坛，如今那贱人估计也在明玉坛之中，我不让你泄露行迹，便是因为了瞒住她。”
江余道：“她既然选了广明作为下一任主人，那广明故去之后，她不也……”
听闻，剑灵冷哼一声道：“那个贱人要是有这个气节，当初就不会跑了。如果他找不到一个比伯陵大神更厉害的人的话，他才不会屈尊认主呢，即便是广明，恐怕也要看她的脸色。当不得她的主人。”
“说的好像你不是这样一样。”江余揶揄道。
听到江余这话，剑灵火了，怒道：“哼，少把我和她相提并论，况且条件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么，只要我能化形而出，并且你能帮我击败那个贱人的话，我就认你做主人。”
听到剑灵这话，江余一笑，谑笑道：“喂，你怎么又凭空加码了？以前没后面这条的。”对江余来说，能学到本事就行，至于剑灵是否认他为主并不重要。
剑灵对江余的抗议充耳不闻，道：“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估计和那个贱人有关系。”
“你是说他们现在在一起？”江余收敛笑容，有些惊讶的问道。
剑灵否定道：“不会，若在一起，那傻姑娘的剑技会更加的高强，而且我会的天光云影剑技，那贱人是全会的，真的和她在一起，没理由学不全。而且你和那傻姑娘过招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那贱人并没有长眠，因为有许多的天光云影剑技是我不会的。显然是她后添加进去的。”
“那便好。”江余舒了口气。却听剑灵又道：“虽然他们不在一起，但关系应该也不远，你之前想过没有，流云殿那种荒凉的地方，怎么就会凭空出现一个美女和你斗剑，这种剧情除了白日梦以外，别无分家。”
“你是说……”江余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剑灵确定江余心中所想，道：“没错，天泣重生之时，作为曾经的天泣剑灵，她必然有感应。而他有感应，就证明她还没认其他人为主，也没有长眠。必是她在作祟，驱使那个傻姑娘过来这边探查的。”
“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来历。”江余心说剑灵瞒自己瞒的太深了。
“是的，只过招一次，我便知道那个贱人知道我苏醒了。如果你碰到的不是那个傻姑娘，而是其他人来，以那贱人的性格，恐怕你早就死了。他既能驱使明玉坛的高手，想必在明玉坛有一定影响力，若是让他知道你我身在明玉坛，对你来说，有害无益。”
“这么说的话，我此时去找她，就是很危险了？”江余所说的她，自然是指那个神秘女子。
“算是吧，我觉得你还是修行的更强一些，再去找她比较保险。暂时先把这个念头放一放。”剑灵劝告道，她也清楚，江余如果一旦决定下的事，不是她可以更改的。
听到这样的话，江余没说什么，忽然道：“芒如是谁？”
“芒如……好熟悉的名字……对了，他是帝泓的一个徒弟，修为么平平，只算末流，但听说他精通种植花草。你怎么知道他的？”剑灵讶异道。
江余道：“这墙上刻着的字啊……后生小子，得双极剑心绝学者，可任取此间之物，而后当往赴青丘之国，斩杀芒如。”
“原来是这样，哈……”剑灵似乎明白了什么，而江余也看出来。心说前面的帛卷之上，广明真人似乎对自己没能拿到枯蝶花而心存遗憾与强烈的恨意。如今又要他的传人，去杀一个叫芒如的人，想来多半是和枯蝶花的事情有关。
看着此间的种种，江余心说时过境迁，数万年的沉寂，那个叫芒如的人，多半估计已经不在了。而广明真人当年刻下这些字的时候，恐怕也没想过，要等那么久才会有人来到这里。而他所留下的东西，大部分也都已经化为了尘土，已经几乎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了。
江余不管剑灵如何想，还是将那刻在墙上的凌霄剑意的功法口诀，全部记住。对他而言，剑技无须拘泥哪个是正宗，哪个不是正宗，对他而言，好用即可。这是他天生性格所致。
记下凌霄剑意的全部后，江余看看此间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便想顺着来时的挪移法阵回去，走过储藏药材的石室时，忽然发现在墙角内，竟有一个丹炉，上面虽满是灰尘。但江余的破玄之曈却看的清楚，那丹炉之上的灵气十分的强烈，竟和自己用的天泣上的灵气，有相似之处。
“嗯……”江余心中惊讶，快走几步，来到那丹炉旁边，拍掉那丹炉上的灰尘，一个散发着黑紫色光芒的丹炉，出现在江余的眼前。
“这是什么宝贝？”江余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个名堂，那丹炉究竟是用何种材质制造的，他竟完全看不出。他心说要是苏羽儿在这里就好了，凭她的知识，肯定知道这是什么丹炉。
江余虽看不出那丹炉的好处在哪里，但他清楚，广明真人为了给恋人制药，用的丹炉一定是人间极品，必然是倾尽其全力获得的。
“你留在此间，空留灰尘，不如跟我同去吧，相信广明真人在天有灵，也不会怪我的。”江余说完这话，发觉眼前的丹炉的灵气似乎闪烁了一下，算是对他的回应。江余索性走过去，试图挪动那个丹炉，却发现那丹炉竟是意外的重！
“我靠，这是什么材质，竟这么重！”江余现在的力道，即便不使用枯残七绝，也有几千斤，可是眼前的这个丹炉的重量，他只能勉强移动，却无法抱起。江余无奈之下，只好使用了心绝，才将那丹炉抱起，而后放入自己的如意袋之中。
拿到了一个丹炉之后，江余顺着原路，准备返回，可是走回去却发现挪移法阵竟然没了。
“解！”江余惊愕之余，想起剑灵之前所说，便使用灵解之法，眼前天地变动，果然离开了这个密闭的小世界。而出了这个小世界后，江余才发现，自己刚才顺手拿的那个帛卷药方，竟然忘记放回去了。江余心说算了，不过是一个帛卷而已，又不是陪葬品，拿了也就拿了。
江余发觉自己回到了第三层，是自己刚刚遇见那妖兽出现的地方。他想反正时间还有一些，索性在这里再探查探查，说不定还有别的收获。他刚走了没多远，便见眼前出现一人，正是之前碰到的内院师兄云希。而云希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见到江余出现在第三层，云希很是讶异。
“师弟竟然也到这里，有什么斩获么？”云希像是很随意的问道。
江余一摊手，道：“这里看起来也被人犁过千万次了，哪里还有什么斩获。”对于云希，江余还不敢信任。
“说的也是，我也一无所获。”云希叹气道，而后又对江余道：“其实我不是不愿意带你们来三层，只是估计你也看到了，这三层之中，尸骨不少，这里很是凶险。我上一回来这里，还倒霉的碰到了妖兽，差一点就把命丢了，幸好我及时跑回了地宫二层，那妖兽就没有再追来了。凭大多数人的修为，碰到它多数会没命的。”
“师兄苦心，相信师弟们也可以理解。”江余微微笑道，心中说那妖兽早就被我宰了。江余心中如此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远处，又有很强的灵气在靠近。
“嗯……又出来了？”江余眉头一皱，心说之前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斩杀的妖兽，如今再复生，又要麻烦一次。可是他很快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后面出现的那个灵气，与那妖兽完全不同，感觉更像是人的灵气。
江余忍不住转过身，向背后望去。见他如此，云希道：“师弟，怎么了？”
“有人。”江余说道。
“这里有人也不奇怪啊。”云希说道。
“不像是明玉坛的。”江余说道，他的那双眼，已经看到了远处的那个靠近的灵气源，一个身着紫青色服饰的少年，看年纪和自己相仿，奇异的是他双眼是碧蓝色的，没有瞳仁！而那双眼，正是灵气发出的源头。
第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