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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不来，这里又破败了不少！”李慕然眉头一皱，他放眼望去，偌大的地心城中尽是废墟，完好的建筑不到十分之一！
这座规模巨大的地心城，显示出当年此间的暗夜族人也是盛极一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暗夜族逐渐没落，人口下降，许多建筑也都废弃。
“不知暗夜族人还有多少！”李慕然轻叹一声，他放出神念，笼罩着这片地心城。
“咦？”李慕然忽然神色一变，他居然一点气息都感应不到！
以他的神念之强大，足以将整座地心城覆盖，但居然一缕气息都找不到，难道说，此处已经沦为空城？
李慕然眉头一皱，难道三百年不来，暗夜族已经灭绝？
李慕然飞入地心城中，在街道上四处走动，神念仔细的打量周围，可始终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也没有打探到一缕气息。
李慕然渐渐走到了城郊某处，那里曾有一片田地，种着一种叫做暗花稻的谷物，正是暗夜族人的主要粮食来源之一。
然而此时，李慕然却见到了一片杂乱的草地，大部分都是不知名的暗草，仅有少量的暗花稻生长其间，这片田地，显然是很久没人打理。
李慕然又飞到了地心城中心的某片废墟旁，他依稀记得这里本是暗夜族最重要的祭祖场地，但此时已经成为了残垣断壁。
李慕然仔细探查了好一会，最终确定：这座地心城，的的确确就是一座死城！
“难道是我来晚了？”李慕然皱着眉头，心里颇不好受。
李慕然修炼了暗夜诀功法，基本上已经算是半个暗夜族人。而且在这荒古大地上，暗夜族更是唯一的人族，李慕然对暗夜族多少有些亲切之意，此时见到暗夜族的聚集地——地心城已经沦为死城，心中颇为失落。
“三百年前，地心城中还有万余暗夜族人，就算他们资质不好，不能修炼到高深处，但起码也能继续繁衍下去！怎么三百年后，他们就彻底灭绝了？”李慕然心生疑惑。
他觉得，这暗夜族的消失，一定另有玄机！
魔魂说道：“一般说来，种群的突然灭绝，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就是遇到了天灾。比如可怕的天火天雷落在某处，一瞬间就能将一座城池毁灭，这种现象在魔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第二，就是人祸。或是死于内斗，或是被外族侵略，都可能导致种群灭绝。这在魔界几乎是天天发生！你可以在此处仔细查证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李慕然点了点头，他在这片死城中四处寻觅当年暗夜族人留下的线索。不过这座死城已经荒废了至少百年，恐怕也很难找到当年的痕迹。
李慕然细心的查找——这正是他最擅长之事。李慕然心思灵活，又特别在意细节，一些容易被人忽视的细枝末节，在李慕然看来，往往包含着重要的信息。
半个时辰后，魔魂向李慕然问道：“如何？是否发现了什么线索？”
李慕然摇了摇头，说道：“目前只可以肯定，这不是什么天灾。这里并没有山崩地裂的迹象，也没有暗河淹没的痕迹，至于火烧雷击，也都没有类似的残痕留下。”
“不是天灾，那便是人祸！”魔魂说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李慕然皱起眉头说道：“在下仔细检查过地心城，并没有找到明显的打斗痕迹，也没有裸露的尸骨，说明他们不应该是死于内斗之中。”
“不是内斗，那便是外敌！”魔魂接口说道：“看来外敌一定很强！”
如果是外敌入侵，地心城的暗夜族人多半会全力反抗，而这里却没有什么打斗痕迹残留，那说明外敌一定极为强大，瞬间就制服了暗夜族众人，或是强大到让暗夜族人根本不敢反抗！
“此处连尸骨都找不到！难道外敌已经将暗夜族人的尸身一并毁去？”李慕然轻叹一声说道。
“不无可能！”魔魂说道：“对于高阶修仙者而言，要毁去这些尸身，只须伸指轻轻一弹，微弱的一缕真火都足以将这些尸身化为青烟。”
“既然是外敌入侵，很可能就会有不属于暗夜族的东西残留。就算翻遍这座地心城，在下也要找出究竟是何方势力将暗夜族灭绝！”李慕然喃喃说道。
地心城沦为死城，但却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也没有尸骨残留。说明这场入侵，乃是经过了仔细的部署和谋划，不但一举拿下地心城，也将善后事宜处理的干干净净。
这一次，他搜索的更加细致，废墟之下，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不放过。
找了许久，他终于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一根特殊的翎羽。
这根翎羽约有二尺来长，颜色鲜艳，虽然相隔太久，翎羽的灵气已经溃散的所剩无几，但李慕然还是能大致判断出，这翎羽的主人应该是一只妖禽，而且至少有相当于法相初期的七级修为。
“当年暗夜族族长，都只有神游期修为，他们肯定没有能力得到七级妖禽的材料！难道这根翎羽，是入侵暗夜族的外敌无意间所留下？”李慕然心念一动。
“如果真是这样，当年入侵暗夜族的，有可能就是妖禽一族，或是半人半禽的羽人族！”李慕然暗道。
单从这根已经脱离身体上百年的翎羽上，很难判断出它究竟是来自某个羽人族修士，还是某只妖禽。
恰好，这万妖谷附近，既有妖禽族的根基，也有羽人族的聚集地，二者都难以排除怀疑！
第634章 震慑
西荒城外千余里处，有一片范围不小的山脉。山脉中林立着百余座山峰，奇特的是，这些山峰几乎都是笔直耸立，直入云霄。
但在这些山峰之顶，却建有不少规模庞大的宫殿，这里便是羽人族最大的聚集地——万羽山脉。
这里地势险峻，山峰四周都是陡峭岩壁，完全无山路可循，除了高阶修士外，恐怕也只有天生羽翼的羽人族人才能飞上山峰之顶。
羽人族不善耕种，低阶的羽人族人基本靠猎杀万羽山脉中的野兽、或是采摘野果为食。好在这片山脉林木茂密，野兽花果不计其数，足够羽人族享用。
是夜，月朗星稀，万羽山脉附近，仍有不少羽人族修士四处飞行活动。聚集此处的羽人族，共有三十多个部落，习性各不相同。有的部落族人会在入夜后回峰休息，有的部落则是昼伏夜出。
忽然间，一道绚丽的灵光划破夜空，众羽人族人还以为是流星坠落，却不料这颗“流星”竟然直冲万羽山脉而来，速度惊人！
待灵光更近一些后，众羽人族修士才发现，这似乎是一道高阶修士的遁光。
笼罩在万余山脉主峰附近的阵法光罩，仿佛纸糊一般被这道遁光直接洞穿，附近见到这一幕的羽人族修士，大为震惊。
就在此时，遁光一敛，化为了一名神色冷峻的青年。这青年人首人身，并无翅膀尾巴，竟然是完整的人形，这让众羽人族修士更加惊骇。
青年正是李慕然，他扫了周围一眼，朗声说道：“羽人族的大长老现在何处？”
这句问话中，暗含了一缕精纯的法力，使得声音传遍方圆百里，几乎每一名羽人族修士都听到了这句话，修为稍低的羽人族修士，不由的都是心头一震。
李慕然料想这句话必能传入羽人族高阶修士耳中，但他等了片刻，却不见有羽人族长老前来拜见。周围的那些低阶羽人族修士，则是害怕的躲避一旁，根本不敢靠近！
“再不出来，就休怪本真人无礼！”李慕然冷喝一声道。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只白色巨禽从远处飞来。
巨禽飞到李慕然身前千余丈后，双翅一收，身形一变，化为了一名背生洁白双翅的中年人。
中年人目光在李慕然身上一扫，问道：“白某忝居羽人族太上长老，不知道友是何方高人？道友气息收敛的极好，白某看不出道友的修为深浅，但道友已经化为人形，应该是真身期修士无疑，兽人族中的真身期同道，白某大都见过或听说过，却不知道友是哪一族的修士？”
“原来羽人族也出现了一位真身期修士！”虽然此事在李慕然的意料之外，但这中年人只是真身初期修为，对李慕然而言，几乎毫无威胁。
李慕然开门见山的直接质问道：“本真人的身份，白道友无需揣测！本真人有一件事情要询问白道友，道友是否知道万妖谷内地下城有人族存在之事？”
中年人一惊，随即平静地说道：“不，白某并不知道此事。”
“哼！白道友最好老实回答，否则对道友极为不利！”李慕然冷哼一声，他刚才用神念一扫，便感应到对方明显的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显然对暗夜族之事不是一无所知！
面对李慕然的威胁之言，中年人面带怒色，说道：“道友也太狂妄了，这可是我羽人族的地盘，道友孤身闯入，还敢出言威胁，当真以为白某怕了你不成！”
李慕然冷冷地说道：“威胁又如何！本真人只是冲着人族之事而来，只要白道友说个清清楚楚，本真人自然也不会错怪无辜。但是，白道友若是刻意隐瞒，就休怪本真人动强！”
中年人见李慕然似乎胸有成竹，毫无惧色，又看不透李慕然的修为，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过他还是没有明言，只推诿说道：“此事白某的确不知道，而且人族之事也与我羽人族无关！”
李慕然根本不屑于与此人多啰嗦，既然对方还是不肯说出来，那便只有动手！
他袖袍一挥，便将亢龙棍祭出，握在手中。
不料，那中年人竟然抢先一步出手，他背上的双翅猛然间一展，紧接着便有无数无形风刃席卷而出，化为可怕的万刃风暴，呼啸着向李慕然卷来。
李慕然根本不为所动，等那风暴近身时，他才忽然间激发了体内的麒麟血脉，顿时体表金光闪耀，肌肤表面也被一层细密的金色麟片覆盖。
那锋利的万刃风暴，将李慕然整个卷入其中。然而，风暴中那些可怕的风刃，却完全斩不破李慕然身上的麟片。风暴过后，李慕然依然飘在原处，丝毫无损。
中年人大惊，这可是自己最拿手的风属性神通之一，风暴速度惊人，覆盖的范围也广，一旦被卷入其中，再坚硬的岩石也要被风暴切割成碎屑，但此人甚至连护体灵光都没有祭出，只凭肉身就挡下了万刃风暴。
中年人注意到李慕然激发麒麟血脉时体表泛出的金光虚影，顿时震惊地说道：“麒麟血脉！原来阁下竟然是传闻中早已经灭绝的麟人族修士！当年麟人族被灭，主要是龙人族出兵。我羽人族并未参与此事，阁下又何必来本族惹是生非！”
李慕然说道：“与麟人族无关！本真人早已经说了，是为万妖谷地下人族之事而来，白道友若是知道，还请立刻明言！”
中年人面露犹豫之色，还是没有吐露真言。
李慕然见状，提起手中的亢龙棍，聚集一股神力，奋力的一棍劈下！
这一棍尚未击到中年人身上，便已经有无数金色棍影形成，并发出轰隆隆的震天巨响，气势惊人。
那些棍影仿佛一座座小山，笼罩之下，便如大山压顶，中年人顿时感觉周围虚空一紧，一股强大的压力将自己笼罩，几乎动弹不得。
这亢龙棍蕴含的神力惊人，羽人族修士以灵动见长，但身体强悍程度在兽人族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哪里能承受住如此可怕的一棍！
不过他身为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