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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商人忍不住摇头,随即又轻轻点头:“老实说,我不知道。不过纵观誓约守护者悄然出现,并在灰色地带和地下世界日益盛行的经过,祂的风格更像是下层界的魔神,也不能排除是某位神祇在崭新的领域进行突破的分支,当然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某位崛起的新神。”
两人关于“誓约守护者”的话题还在继续,不过他们根本无从得知,谈论的目标此时正在奔流城领主的私人居所鹰堡里,畅快地享受着誓约之力源源不断而来的愉悦。
在彼此陌生或者知根知底的交易对象之间,即使利润如何的丰厚,违背契约的代价就是付出生命,这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某些人的贪婪。
不过这样的事情,请求誓约守护者见证的买卖,多数发生在灰色地带和地下世界的黑市交易,正常的市场流通,似乎也受到影响,毕竟杀熟这种事情再少见也屡次不绝地出现。
没有法律法规保护,最为混乱的领域,由于誓约守护者的出现,没有违背者能够逃脱制裁的绝对公正,似乎带来少许改变。
鲁斌的“大家来守规矩”的行动,由此贯彻到奔流城的方方面面,这为他带来数不清的好处。
“想不到,对于誓约守护者的恐惧和敬畏,引发的信仰之力比普通人的祈愿更强,或许是有明确的目标和教义作为指导,通过契约书和纸张建立起通道,比散乱的祈愿之力更集中高效的缘故。”
鲁斌欣然地发现此世的神祇信仰系统的秘密,尽管只是冰山一角,却不吝为打开偌大宝库的钥匙。
不过,鲁斌的高兴没有持续太久,进驻奔流城内城信仰区域的警戒之眼教会,似乎听到少许风声。
对于“誓约守护者”的出现,他们第一时间就断定是“伪神”,并准备追究出根基和底细,尽管祂的出现校正和规范了灰色地带、黑市交易的秩序,带来正面的影响。
“如果是真正的神祇,应该对信徒进行启示,引导散乱的信徒组建成教会,并接受信仰之力赐予神术。连这些事都做不到,誓约守护者充其量只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伪神,对神祇的秩序毫无敬畏,后果就是彻底的毁灭。”
鲁斌神色淡然地看着奔流城的警戒之眼教会首领,屡次失手的熟人,牧师格拉古由于和“领主雷兹”打过交道的缘故,竟然再次崛起,如今更义正言辞地表达对“誓约守护者”的恶感。
沉吟许久,久到连几经起落,耐心变得足够好的牧师格拉古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鲁斌才反应过来:“我是弗里顿领的领主,奔流城是我亲手建立,肯定不愿意看见她前进的势头被外力阻止。”
鲁斌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就让贵族地归贵族,神域地归神域。教会怎么做自然有既定的规则,我不会有任何意见,只是你们最好记住,千万不要干扰破坏奔流城的繁荣局面。”
牧师格拉古原本想在打压剿灭“伪神”的时候,趁机给教会找来一些潜在“赞助者”和“支持人”,不过当他听到“领主雷兹”的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妙。毕竟这位非常护短的奔流城建立者,不是一个随便可以拿捏的普通人,而是没有任何顾忌的传奇法师。
“为了奔流城的繁荣,为了弗里顿领的大局,教会肯定会赞同我的想法,难道不是这样吗?”
牧师格拉古感觉嘴里有些苦涩,可是吃过几次苦头,他还真的不敢在“领主雷兹”面前说出,“为了铲除伪神,就算把奔流城拆了也没关系”的这种话。
不说其它教会的立场,北境大议会诸位贵族领主的意见,就连面前威名赫赫,掀起并引发元素潮汐的“传奇法师”,牧师格拉古就感觉无法过关。
“我只能说尽量不打扰,不破坏弗里顿领的既有局面,也不会影响正常的商业行为。”
鲁斌轻轻摇头:“不是尽量,而是一定不能。否则我会怀疑警戒之眼教会别有用心地准备扼杀奔流城的崛起势头,而借助铲除伪神的名义干涉、破坏商业为根基的弗里顿领。”
说到这里,鲁斌稍微坐直,身体往前倾:“格拉古阁下,你想尝尝五千领民的憎恨,还是我个人的怒火?”
上一次这样做的人,已经在弗里顿领的西部,被火焰和法术全歼。警戒之眼教会家大业大,真的跟强势领主做对,只是为了一个还不知道底细的誓约守护者,失去理智的人才会做出这种傻事。
“不敢!不敢!为了大局,我们会私下进行调查,收集到足够多的证据后,得到您和市政厅的允许,才会专门派人针对性地进行定点铲除。”
鲁斌坐回原位,左手支额:“希望如你所说!我就拭目以待吧。”
第二百五十章弑神计划(上)
警戒之眼教会在奔流城的负责人格拉古牧师,在时隔近年日后与“法师雷兹”会面,两人的身份、地位已经彻底拉开距离,身为弗里顿领的领主,鲁斌已经有资格“召见”一个在他领地里传播神祇信仰的牧师,循着旧例对他进行敲打,才目送他离开领主府。
格拉古牧师还没有发觉,或者是以前受过教训,不敢把怀疑的目标转向“传奇法师”,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教会最近察觉到的“伪神”誓约守护者的本体就是眼前不远处的领主阁下。
直到应约而来的客人离开,领主府的镶铜板大门缓缓封闭,鲁斌还在想着自己不为第三者知道的私事。
“地下世界的黑市商人对誓约守护者最热衷不过,没想到神使杖卡杜休斯还拥有死亡法则,或许与那位神的使者具有冥土引导者的神职有关。只要不是神祇眷顾甚深的选民或神子,普通人还真的无法抗拒冥冥之中的死亡命运。”
鲁斌知道警戒之眼教会迟早会把“誓约守护者”祝福过的契约纸弄到手,甚至会针对性的进行专门的试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逆向破解推演出幕后黑手的存在。
“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被庞然大物的猛兽盯视的战栗,令我身心剧烈颤抖,这是命运对我发出的警告?还是跨过人神之间的天堑,突破凡俗的层次,臻至永生不朽的捷径?”
平复激荡的心情,鲁斌扣算着手上的底牌,很快想起不久前埋下的闲棋冷子,在战场上捡到的败将,融合血族的源泉,获得新生的魔弹射手埃米。维尔戈。
“在破斧酒馆搭上奴役者菲利普。巴尔迪莫的线,先后接触过超凡实力的亡灵法师,醉心于改进人体魔力脉络的黑巫师,就差需要活祭的邪神信徒……嗯!”
就在鲁斌暗中盘算的时候,埃米。维尔戈通过心灵之语禀告一条好消息,在救命之恩体现自己的价值后,他已经得到奴役者的信任,参与到更多的隐秘交易中。
对菲利普。巴尔迪莫背后的“梦魇之王”纳萨克拉斯有所了解,甚至趁机接触到资深的隐秘祭司,被对方下了两个少女的订单。
鲁斌听到“隐秘祭司”这个专属名词,顿时想起刚进入黑水镇没多久,与“沉默之王”希利安打交道的经过,对方不仅是下层界深渊魔神那么简单,仅仅是一具化身,就从他的身上得到了很多好处。
“沉默之王希利安很不错,潜入风行者奥蕾莉亚的影子里,在我的埋骨之地搞风搞雨,差点没被他翻盘,要不是解封珍惜程度唯一的世界级神器雷沃汀,那场战斗会持续很久,直到位面规则将对方的本源耗光。”
稍后,鲁斌对自己预先埋下的棋子下达一连串指令,随手关闭心灵之语的通道。
“比起不知道底细的誓约守护者,想必警戒之眼教会会更乐意打击来自下层界无底深渊的魔神。不管是梦魇之王纳萨克拉斯,还是沉默之王希利安,都是很趁手,可以用来牵制警戒之眼教会,确保誓约守护者能渡过这段初生的幼苗期。至于以后茁壮发展壮大后,做成既定的现实,相信警戒之眼也不能奈我何。”
“毕竟,北境的雷神泰瑞斯也在谋求封神的大业,如果有所成就的话,这位积累深厚的巨人肯定会引起更多的注意。”
针对警戒之眼教会的试探性进攻战略,鲁斌改变以往晦光养韬的策略,激活早先时候埋下的棋子,进行相应的防守反击。
誓约守护者已经暴露,再隐藏已经毫无意义,就采用藏木于林、祸水东引等一连串的暗中操作,将警戒之眼这位神祇秩序的捍卫者的目光,引导到更危险的深渊魔神,甚至准备正式封神,高举王座到天上的半神殿下身上。
“这些都不是阴谋诡计,而是赤果果的阳谋手段,我就不相信警戒之眼教会会放任邪恶的活祭仪式和邪神信徒不管,专门对付一个在混乱地带带来秩序和规矩的誓约守护者。”
在忙活完手头上的琐碎杂务后,鲁斌面色如常地回到私人居所,在守屋精灵诺克银铃般的笑声中享受准备好的午餐,稍后叮叮哐哐的敲打声再次响彻这座鹰嘴岩。
权势、财富什么的都像虚幻泡影一样,随时生聚随时破灭,鲁斌看惯了奔流城成千上万领民的起起落落,对于凡俗的一切都看淡了,对自身实力的提升变得更为热衷。
符能法师的提升需要海量的战斗经验和知识积累,副职业“符文铁匠”却快要接近大成的顶点,毕竟鹰堡里论斤卖的各种奇物见证了鲁斌的努力。
要不是担心大量出货会导致行情急跌,鲁斌早就砸出一个北境首富的称号,远比拉仇恨的“第一法师”更合适。
与此同时,魔弹射手埃米。维尔戈得到“领主雷兹”的指令后,不动声色地开始行动,他先是去接触“奴役者”的战斗奴隶,古纳拿。
这位野蛮人战士曾经是出身所在部落的精英战士,担任武技长的职务,随例行南下侵袭的族人攻入北境,不幸被冰河军团击败俘虏,后来辗转来到菲利普。巴尔迪莫的手里,被割掉了舌头,无法吟唱增幅身体机能的战歌,再也不能与实力超凡的战士对决。
浑身上下都是惩罚留下的伤疤,每一道都痛地刻骨铭心,在失去一切后,古纳拿被奴役者下药控制,整个人已经彻底麻木,变成菲利普。巴尔迪莫最忠诚的狗。
古纳拿毕竟是野蛮人中的佼佼者,即使无法吟唱战歌,却在持续的痛苦中觉醒了“忍耐”的天赋,以寿命的缩减为代价,大幅提升防御能力与自我恢复能力,是战斗奴隶中的“盾”。
即便如此,在面对狂飙魔威的亡灵法师的诅咒术下,这面盾牌略微受到余波波及,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人毕竟是有感情的,相处多年,奴役者菲利普。巴尔迪莫短期内不打算换人,因此一次小规模的献祭仪式,从梦魇之王纳萨克拉斯手里换取治愈精神创伤的良药,变成迫在眉睫的事情。
神情萎靡不振的战斗奴隶古纳拿,在自己的蜗居里接待了深受“主人”信赖的魔弹射手埃米。维尔戈,割掉舌头无法与人交谈后,古纳拿变得更加阴郁沉落,对所有人都是一张白板脸。
“我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嗨,别装出这副可怜的面目,我知道你能听懂通用语。”
埃米。维尔戈凭借自己的天赋,知道附近没有人窃听,也没有任何魔法陷阱,重新组织词语后,缓缓说出自己的来意。
“巴尔迪莫先生对你还算不错,竟然愿意为了你这个战斗奴隶,从每天经手的货物里挑选合适的材料举行献祭仪式,治愈你被亡灵法师的诅咒术重创的精神。”
野蛮人古纳拿随即露出白痴般的笑容,麻木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许多,单纯地就像一个孩子。
“我最近翻阅那位亡灵法师的遗产,他手录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