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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刚刚发生的事情,知道轻重的镇长就忍不住站起身,当他听完霍克的叙说,立即推开身边的人群,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场地,随即不顾身份地拔腿就跑,往歇脚镇口的方向。
当镇长抵达卫墙,看见陌生访客手心闪闪发亮的符文,眼角忍不住抽动,当他目光移到地面折断的箭矢,爆碎成木条的标枪,心里开始惶恐不安。
唯一的好消息是施法者本人保持地非常克制,没有因为受到冒犯而发怒,可惜双方语言不通难以交流。
知道时间拖地越久越难收场,镇长先沉住气,稳定周围人的情绪,随后命令自己的贴身侍从,坐进吊篮下去交涉。
谁知道平时听话、懂事的男侍,拼命地摇头摆手拒绝,无奈之下,镇长的目光投向首位队队长。
克洛德也不想承担可能存在的施法者的怒火,学着镇长推卸责任,很快资历最浅的队员霍克,成为所有人瞩目的人选。
“又是我!”
内心一万句不重复的脏话狂喷而出,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为了身后的家庭,霍克不得不硬着头皮坐进麻绳牵引的藤筐,缓缓地被守卫队伙伴放到地面。
鲁斌没有收起防御符文,看着小镇的守备者两手空空地接近,轻轻地额首致意,霍克连忙伸出右手,食中两指搭额躬身回礼。
没有露出敌意是好的开始,好的开始则是成功的一半!
两个语言不通的人,用浅显易懂手势沟通,不止是亲自交涉的霍克,就连卫墙上的镇长,以及守卫队的成员,都看出了漏夜而至的施法者没有恶意。
“放下吊桥,打开大门,歇脚镇的守卫们,列队欢迎法师阁下。”
镇长当机立断地发出命令,他看出来年轻的流浪法师是个嫩雏,不知道什么原因从荒野走来,打着交好的主意,决定尽量讨好他,至少解除敌对。
鲁斌与小镇守备队员的互动还没有结束,听见绞盘缓缓转动的声音,一水之隔的吊桥慢慢放下,铺成一条进入小镇的坦途。
第五章歇脚镇(下)
豁然往里洞开的包铁皮木栅大门,借助火把跃动的昏黄光芒,鲁斌看见两旁神情紧张,手脚不知道放哪里,显得局促不安的守卫。
右手握拳撤销防御符文激发的力场墙,流浪法师左手合拢法术书,不轻不重地夹在腋下,面露微笑地走进歇脚镇,向附近的人微微额首致意。
宽容的微笑抚慰众人的不安,原来施法者阁下如此好说话,想起刚才的冒犯,不仅两位岗哨守卫的良心备受苛责,就连守卫队的队长克洛德也为标枪的事情懊恼不已。
镇长鼓起勇气站在迎接队伍的末端,以正式的摘帽礼向施法者阁下致意。
鲁斌哪里知道这个世界的礼仪,干脆表演了一出法术书凭空消失的戏法,然后捋起袖子至肘,再摊开双手表示没有敌意。
古怪的礼节动作,众人从未见过,不过法师阁下想要传达的意思非常清楚,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镇长在前面带路,把漏夜穿行荒野来到歇脚镇的陌生访客,领到没有几个客人的酒馆,二楼的房间长期空着,幸好有人打扫整理。
晒过的被褥散发出秋日的阳光味道,鲁斌心里很高兴,总算有一个安全的栖身之地,当即露出满意的笑容。没过多久,当他看见酒馆的侍者,端上堆满冷食的餐盘,心情就更愉快了。
“一个很好应付的施法者阁下,看样子在野外吃过苦头。”
镇长恭敬地告退,离开房间时亲自带上门,在守卫队队长的陪同下楼,叮嘱酒馆的侍者不能怠慢这位尊贵的客人。
“克洛德,你稍微辛苦一些,安排人手保护法师阁下。他有什么需求,只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以内,尽量给予满足。”
守卫队队长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听出镇长的真实想法,露出一个明白的眼神,在送走这位歇脚镇最尊贵的大人物后,他伸手招来所有队员,环视左右,让自己的副手,同时也是资深佣兵的伙伴就近看住施法者。
“一个人值夜,我觉得不够,至少安排两人,分成上半夜下半夜更合适。”
对于朋友的合理建议,克洛德向来有选择地接受,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这份苦差事不消多说,最后落在资历最前的霍克身上。
“又是我!”
年轻的守卫队员有些想哭,他决定过几天辞职不干,即使为此受责罚也在所不惜。这份工作太危险了,还是去城市谋生比较容易。
鲁斌待在房间里享用尚有余温的酸奶酪,面包片有些冷硬,放在温热的牛奶里浸泡,很快变得柔软香甜。煎过的腌鱼块,表面闪过松黄的油光,散发出令人皱眉的腥气,不过入口咸香,只是味道有些淡,或许出于节省用盐份量的缘故。
细嚼慢咽地用着堪称丰盛的晚餐,直到八成饱的时候,流浪法师放下餐叉,起身来到邻窗的卧床,掀开被褥的一角,脱掉连帽的长袍,松开腰带的扣子,没有脱鞋,直接上床和衣而睡。
窗外传来悠扬的琴声,不远处的马戏团表演场地,欢声笑语不断,鲁斌翻了个身,很快呼呼睡去。
熊熊燃烧的篝火还有人添加干柴,四辆卸走挽马的平板四轮马车拼凑成简陋的舞台,几十根固定位置的火把跃动着橘红色的火焰,为了观看这次表演,镇民真的下了不少本钱。
来自佣兵工会的吟游诗人,年龄不到三十岁,或许没有经历野外的风霜,样貌还属于没有褪色的青年。
出场后他坐在高脚凳上,不顾周围的喧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拨动琴弦,悦耳的音符在欢快地跳跃,沸腾的人声竟然无法压过,反而被琴声影响盖过,人们从刚才的精彩节目,小丑的杂耍表演中渐渐恢复冷静。
就在这个时候,一街之隔的酒馆二楼,法术书突然自发显现,悬浮在流浪法师的身上,把鲁斌从浅睡中惊醒。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慢慢地坐起身,翻开《旅法师之书》的首页,讶异地看见职业卡下面,一张新的空白卡,正在描绘新的法术。
安定心神,吟游诗人的法术,以轻柔的音乐平复过于亢奋的情绪,通过乐器可以适量增幅,耗费一点法力施展。(无法刻印成符文)
鲁斌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看着卡牌表面形成的一颗五芒星,底色渐渐转为淡红而心情愉悦,不过牌面的演奏者模糊地不成样子,只有雕饰心状天鹅的七弦琴转为清晰。
只是一张一星红卡,还有使用次数限制,上限是四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流浪法师离开卧床,身体探出窗户,遥望着不远处的热闹场地,位于小镇中轴线的广场,演奏者肯定是同行。
鲁斌思索片刻,很快做出决定,他穿上外袍,脚步轻快地走出房间,经过隔壁的房门,轻轻扣动手指示意,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离开这座小镇酒馆,穿过街道前往歇脚镇中心的广场。
没有任何娱乐可言的小镇,除了一年中特定的几个节日,完全没有欢声笑语,生活的压力太沉重了,以致于笑声根本没有容身之处。
一个正规的剧团能在城市里存活延续,毕竟受众群体很多,足以供养上演几个固定剧本的小型剧团。
不过“乡下”的村镇,还是轻易调动普通人的情绪,以对白很少的短剧,笑果十足的喜剧,小丑的杂耍、乐者的独奏组成的马戏团更受欢迎。
还有必不可少的魔术表演,仅仅是凭手艺技巧的硬币戏法,往往也能引来一群乡下人的惊呼。
流浪法师的脚步不慢,当他抵近马戏团的表演场地,身后已跟上小镇守卫队的两名成员,只是他们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层层环状围绕的舞台周围近乎鸦雀无声,由此可见吟游诗人借助乐器施展的法术,安抚众人的情绪是何等的利害。
鲁斌没有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挤进去,他只是想弄明白新的法术卡为何生成,以及半途而废的原因。
结果他没有找到准确的答案,只是弄清楚一件事,伪装成法术书的《旅法师之书》,在特定条件下触发,主动刻印记录这个世界的法术。
“我还以为只有亲自干掉的野怪,才能制作成卡牌;亲自学会的法术,才能刻印成符文……嗯!弄不好,真的是这样……或许只有这种解释才能成立。”
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鲁斌就弄清楚了《旅法师之书》的两条规则的大致细节,真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六章马戏团(上)
轻柔的旋律缓缓消散,众人深陷其中的寂静气氛才开始复苏,起先只是几个恍然“醒来”的观众拍打手掌,零星的声音惊动附近的人,欢呼声此起彼伏,很快连成一片。
英俊的吟游诗人奥里亚的心情从一览无余的平原迅速攀升到顶峰,他还是第一次领教乡下人的热情,演奏的曲目谨慎地选择略带乡土气息的《快乐的马车夫》,没想到效果比城里的酒馆还热烈,或许是释放安抚情绪的法术有关。
离开高脚凳,向肃然起身的观众们致谢,平易近人的表现,收获更多的掌声,吟游诗人有些沉醉其中,不过想起自己的职责,不能霸占住场地,让下一个节目无法正常演出,于是他向左右深深地躬身致意后,慢慢地倒退走入幕布后面。
小镇居民纷纷扔出手上的鲜花,其中俏丽的少女最为热情,以致于刚刚登场的魔术师,被这个意外弄地有些措手不及。
还好他表演经验相当丰富,也知道吟游诗人刚才的演出非常精彩,想要压过他,巩固自己的地位,必须拿出震撼人心的魔术,他缓缓地解开手套。
藏在人群中的流浪法师,锐利的眼睛看见魔术师的手背略带不正常的焦色,手指脏兮兮地好像没有洗过,忍不住皱起眉头。
魔术师摘下有些夸张的高筒帽,按照普通的路数,将帽子的前后向观众展示,听说过甚至见过这个魔术的年轻镇民,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身边的伙伴,提醒他们精彩的表演开始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见过世面的年轻人预想中还精彩,魔术师把高筒帽放在舞台上,左手持着“魔杖”轻轻一点,接触的帽檐部位瞬间擦出一朵细小的礼花,随后他的右手伸进帽筒里,作势四下寻找,不出所料引起前面几排观众的瞩目。
心里建设的预期准备充分,微笑的魔术师从帽筒里取出一枚白壳鸡蛋,故作起身时“无意”失手从指尖滑落,距离最近的前排观众,忍不住为他的失误惊呼。
谁知蛋壳坠落触地后,啪地一声裂开成几瓣,没有蛋清、蛋黄四下溅射,而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崽,晕头晕脑地走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刚才还准备看笑话的观众,立即发出满足的欢呼声,鲁斌的右眉轻挑,很快识穿魔术师的小花招,不过他还是附和着身边的人轻轻地鼓掌。
一个非常好的开始!仅仅用一枚鸡蛋,一只鸡崽就把观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们似乎忘记刚才吟游诗人的精彩演出,连带杂耍小丑的滑稽表演也抛诸脑后。
待在幕后整理行装的奥里亚有些嫉妒,不过他的目光很快被自己的竖琴吸引,不谐的黑弦在微微颤抖,发出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
“附近有同行!台上的小家伙只是一个会几手戏法的魔术师,应该不会惊动黑弦,难道是附近的观众?”
左手扬起披风,将鹅心琴藏在别人看不见的怀里,吟游诗人摘去标志性的行头,藏在随身的挎包里,离开忙忙碌碌的后台,趁着夜色绕到观众席后面。
走到一半,奥里亚就把目标锁定在衣着明显不是歇脚镇居民的鲁斌身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