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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再次响起犹如雷霆绽放的轰鸣,无数壕沟被填平后依旧坑坑洼洼的斯康曼特尔平原,尽是鲜红如血的战旗,憋了大半年的特洛伊战士,急切地想要发泄长久以来积累的压力,有些人甚至越过为首的主将赫克托耳。
圣山诸神惊讶地看着特洛伊人的反击,完美的雁形锋线,从地势稍高的平原倾泻而下后,转眼间变成百头巨龙拉东般的战争之兽,露出满嘴闪耀寒光的獠牙。
海王波塞冬之子,刀枪不入的库克诺斯,手持夺自阿喀琉斯的神枪,与达耳达尼亚国王埃涅阿斯,站在赫克托耳的身后两侧。
为了对抗为数众多的希腊英雄,特洛伊人决定将己方的英雄集中起来,致力于以多打少地解决敌方的将领。
“冥冥之中指点我的神灵说了,只要击杀希腊王子,他们麾下的军队就会被其他人兼并。短时间内,心中抵触的普通战士,没有充分地与新将领的部下磨合,战斗力不会提升,反而会严重下降。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赫克托耳的话由于有神灵撑腰,加上其中隐含着聪明人一听就明白的道理,深受己方英雄的欢心,尤其是特洛伊联盟主将本人,对鲁斌的指点早已深信不疑。
至于希腊联军的阵营,由于瘟疫死掉大量牲畜和鸡鸭,很多底层战士吃不上奶酪、禽蛋,能滋长力气的美食。日夜不停的火化场,焚烧尸体的黑烟灰霾,犹如愁云惨雾笼罩在每个希腊人的头上。再加上不久前,被特洛伊人突破的四面合围,他们的士气低落到一触就溃的程度。
赫克托耳率领大队双轮战车,犹如挥动镰刀割除杂草的园丁,避开希腊人营地正面的拒马鹿角,击破脆弱的侧面防线,狠狠地闯进敌人的前营。
镶嵌在战马额头的螺旋纹尖角,挂在战马胸腹的青铜挡板遍布兽牙,再加上这种吨位级别的战马全速奔跑的冲力,即使成名已久的英雄,也不敢站在它们的面前。
驻守两万希腊人的前营,被不足一千辆双轮战车碾压,五千个特洛伊战士犹如五千头凶狂的野狼,闯进羊圈后对“温驯”的绵羊露出嗜血的爪牙。
赫克托耳谨记自己主将的身份,引领身后的战车大范围迂回冲袭,一次又一次击溃希腊人仓促之下就近组织的抵抗力量,死在他和埃涅阿斯、库克诺斯手里的敌方英雄、将领、战士并不多,却将希腊人的前营彻底碾压成一盘散沙。
“点火!”主将一声令下,双轮战车上的射手,将裹着浸透脂油布条的箭矢,凑近火炬点着后,朝希腊人中营方向扫射。
前营的希腊人用生命争取时间,暂时安全的后方刚刚组织起来的希腊人,被特洛伊人的火箭放倒一大片,雪上加霜的是,他们的营帐被火箭点燃,里面存放的战利,都有会烧成灰烬的危险。
在同伴和战利面前,中营的希腊人,果断地选择拯救自己历次战斗的收获。再则,如果不立即进行救火,火势蔓延下去后,连最安全的大后方以及停靠在海岸上的桨船,都有可能损失殆尽。
失去部分战士,希腊人可以从本土再次招募;失去历次劫掠所得的战利,希腊人会在对手身上加倍获取。可是,一旦失去所有桨船,就没有出海荡劫城邦岛国的工具,甚至连返回老家也办不到——为了建造帐篷、攻城器械,希腊人砍光了特洛伊王城附近的森林。
鲁斌化身的幻影,看见特洛伊联盟的主将,赫克托耳的眼睛倒映着燎天的战火,转眼间,成百上千的希腊人倒在地上,被双轮战车碾过,变成一堆堆血肉模糊的玩意。
“战争,不愧是死亡最大的催化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凡人的灵魂犹如暴雨降落到幽暗无光的冥界,其中泛光的英雄灵魂,也已超过十指之数。”
换做以前的战斗,浓郁地犹如实质的死亡气息,会令普通人烦闷欲呕。可是,有鲁斌在战场上徘徊游荡,不停地收割双方战死者的灵魂,从中提炼出不朽的源泉,令亡灵船上为数众多的不死生物,从虚无中具现出来。
特洛伊联盟的三位主将,在战场上迅速磨合,积累出常人难以想象的默契。他们就像身躯魁伟的三头巨人革律翁,大队双轮战车组成巨人的躯干和四肢。其中拥有刀枪不入神体的库克诺斯,是坚不可摧的盾牌,阻挡希腊英雄和战士的攻击;埃涅阿斯拥有被神赐福的弓箭,发挥出自己的潜力,屡屡射出洞穿盾牌的利箭,是无坚不摧的长枪。至于赫克托耳拥有蕴含太阳之力的宝剑,每到关键时刻,就释放出晃眼的强光,彻底摧毁敌人的抵抗。
再加上化身幻影的鲁斌,居高临下俯视战场的视野做出的独特指点,令三头六臂的战争巨人,一次次地击溃抵抗,爽快地吞下此战的胜利果实。
第四百十二章特洛伊之战(二十四)
希腊人营地帐篷的顶梁柱,都是整棵原木削走多余的枝桠制成,被战火焚烧地哔啵炸响,焦脆的树皮干裂开后,释放出浓浓的黑烟,缓缓地向上升起,汇聚成看不见尽头的乌云。
垂死者凄厉的惨叫声,重伤员绝望的哀嚎声,在特洛伊人的如雷怒吼声中,交织成一首精彩绝伦的挽歌,哀悼原本表面形势一片大好,却在转眼之间被翻盘暴打的希腊人。
没有一个半人半神的英雄站出来,竭尽所能地试图挽回局面,一则特洛伊人也学聪明了,将己方英雄集中在一起使用,一个或几个希腊王子未必是对手。再则,由于不久前,发生在联军内部的勾心斗角事件,平白无故地折损了颇具名望的英雄。
希腊王子都在第一英雄阿喀琉斯与联军统帅交恶,被变相放逐的局势下,学会了珍惜生命的道理,不想获得超凡卓绝的功劳,避免威胁到阿伽门农的地位。
他们都对迈锡尼国王在军事会议上露出令人厌憎的嘴脸非常不以为然,既然连第一英雄阿喀琉斯都被排挤压制,谁又会愚蠢地顶上去,硬抗实力仅次于忒提斯之子的赫克托耳,身体刀枪不入的库克诺斯以及武技超凡的埃涅阿斯。
很多知道内情的英雄,都在暗中盼望着特洛伊人再凶狂些,杀死更多的希腊人,尤其是占据前营半数以上的迈锡尼王国战士和蛮勇的斯巴达人。
“不把联军统帅麾下的直属战士消耗殆尽,怎么显示出我们这些人的价值?随意驱逐功劳卓著的阿喀琉斯,为了公正和义理挺身而出的忒提斯之子,阿伽门农想要大权独揽,就得承受一次惨重的大败,才会想起第一英雄阿喀琉斯的各种好处,才能想起我们的地位不容许侵犯的道理。”
眼睛看不见的默契在希腊联军高层之中蔓延,诸位半人半神的英雄,眼睁睁地看着前营陷落在敌手,继续裹足不前地满足于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及荡劫特洛伊人和其盟友的城邦获得的战利。
鲁斌敏锐地察觉到这股汹涌激荡的暗流,化身的幻影在特洛伊主将赫克托耳身后,发出关键的提示。
这位特洛伊第一英雄在战斗中分心旁观,看见希腊联军的中营,被连续几轮火箭引发的火灾,在不知不觉之中,已被分割开来,渐渐地纳入控制。
战斗准备很充分的生力军,即将挺进尘埃落定的前营,有可能拖住特洛伊人前进的脚步,甚至反过来掀翻双轮战车,挽回落败的局面。
“也许是时候撤退了!见好就收是开战前的既定战略,双轮战车的强大机动性,一旦陷入近身作战,被数倍甚至十数倍的希腊人缠住,不仅会吐出获得的胜利果实,有可能连本钱都赔进去。”
鲁斌看出赫克托耳的心思,忍不住开口指点:“希腊人的前营,总数接近两万人,驻守英雄二十人,帐篷超过三千座。被五千特洛伊战士前后四次冲锋,直接屠杀将近一万三千人,轻重伤员超过四千人,损失八成左右的帐篷,盔甲武器焚烧数目接近六千套,成名的驻守英雄仅仅活下来三个,身上都带着伤。”
赫克托耳听到冥冥之中指点他的神灵,说出此次突袭战的战果,不由地精神振奋,干掉希腊联军两成左右的战士,的确是一个难以置信的胜利。就是不清楚己方的损失,赫克托耳估计肯定不会很多。
特洛伊主将立即让传令官吹响撤退的号角,随着低沉的声音传遍四方,分流出去的小股双轮战车,立即摆脱纠缠的希腊人,向大部队主动靠拢,犹如水滴汇入溪流中,渐渐地变成一条盛载死亡和毁灭的山洪泥石流。
“胜利了!我们回城!”
啸吼战场的赫克托耳做出的决定,只有寥寥无几的己方英雄能看出来,其他人原本还有些不甘愿,当他们看见希腊人的中营,陆续冲出全副武装的盾牌兵,肆无忌惮地投掷标枪,彻底摧毁来不及撤退的十几辆双乱战车,特洛伊人才明白主将的高瞻远瞩。
以赫克托耳为首的特洛伊联盟的英雄,按照惯例在车阵后方,小心翼翼地护着伙伴们退回特洛伊王城,防备着希腊人有可能发起的反击。
可惜,今天的希腊人已经流够了鲜血,由于被神灵惩罚降下文艺之灾,失去很多指挥战士鼓舞士气的中层将领,再加上上层的英雄彼此之间离心离德,导致蒙受如此惨重的失败后,大军竟然忙于收拾残局,而没有人愿意带兵追击。
联军统帅阿伽门农得知此事后,握拳的双手狠狠地轰在面前的长条桌子上,他的心里在滴血,由于左右无人,眼泪更是哗哗地流淌下来。毕竟偌大的前营,迈锡尼王国和斯巴达王国的战士,占据了过半的帐篷,都是阿特柔斯的儿子们麾下最得力的直属战士。
不久前,阿伽门农为了战利的事情,才与阿喀琉斯决裂,转眼间就遭受到如此惨烈的失败,快地让人反应不过来,也就是说他彻底懵了。
原本阿伽门农对第一英雄并没有多少好感,毕竟预言师说过没有阿喀琉斯,就无法攻下特洛伊城,这就令身为联军统帅的阿伽门农的地位很是尴尬。
如果战争的走向归属于一个人,那么其他人表现地再出色,获得的权位再高,也只是他的陪衬。这一切对于正值壮年的阿伽门农来说,绝对是无法原谅的事实,因此他才对阿喀琉斯本能地存着戒惧的心结,报着抵触、抗拒等不算友好的态度,时常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忒提斯之子。
“那群卑鄙无耻,自私自利的希腊王子,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可不能丢了联军统帅的脸面,不能放弃到手的权杖。”
阿伽门农站起身,擦干脸上的眼泪,悲伤的神情瞬间转换,眼睛里流露出坚毅的目光,并没有削减得知己方遭受大败后的悲壮,也不至于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淡漠。
他的表演成功地糊弄住麾下桀骜不驯的英雄,没有几个人能看出阿伽门农的虚实,至于眼力高明的聪明人,经历大智者帕拉墨得斯的死,也学会了明哲保身,乖乖地闭上嘴巴。
阿伽门农近乎完美地扮演着他此时所应该展现的最高军事统帅的角色,嘘寒问暖地慰问此战的伤员,让随军的医师负责救治,请尊贵的祭司为他们祝福。
他下令组织人手,重新挖掘壕沟,配合拒马鹿角构建防御体系,清理损失惨重的前营,善待成名英雄的遗体,并派专人举行隆重的葬礼。
身为迈锡尼的国王,阿伽门农不仅精通帝王的权术,还懂得收买人心,经过一系列的善后工作,他总算巩固住自己的权位,没有因为失去帕拉墨得斯和阿喀琉斯这两只翅膀,就折翼坠地再也不能复起。
可惜,刚愎自负的英雄,并不是施与小恩小惠等伎俩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