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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簿暗暗心惊,只是记在心里,随后借着酒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想要让仙真看看他家里孩儿的根骨。
鲁斌自是无有不允,不过青衣小帽的仆人,陆续领来的少年未免多地过分,竟然从客厅排到大门外。
鲁斌仔细瞧过他们的面貌,只有一成与县主簿相似,立即明白这些童子,肯定有县里其他官吏的孩儿。
铁心观的道长也明白过来,他也不敢揭破,怕坏了诸位县官大人的好事,只是闷头喝着口味清甜的素酒,管住自己的舌头。
鲁斌翻手取出水晶石,下面有青玉质地的莲蓬托住,轻轻地放在桌面上,伸手招呼离自己最近的童子前来。
“天生贵格,有一点文气深藏。许是幼时早早开慧启蒙,与我有缘无份。真是可惜。”
县主簿王洛宾轻轻一叹,暗道:“这是县令家里的幼子,广府珠玑巷八大家文家的后人,不料也是与仙缘失之交臂。”
鲁斌陆续测试了几个孩童,都是贵气深藏,命中有福的人:“这就是出身官宦世家的好处,寻常人家怎么羡慕都赶不上。或许真得三代人积累经营,才能生出这样的后代。上天何其不公,这世道穷者恒穷,富者愈富,显贵代代相传,贫者无立锥之地。不如反了它吧。”
第四百七十五章仙人本色竟是色
县主簿家
宴席间觥筹交错,至天色乌黑,左右仆人不消示意,就取出火引,准备前往壁角处点灯。
鲁斌瞧着牛油大烛光度不足,右手戟指轻轻一点,就有豆大珠光跃起,悬停在厅堂里,在栋梁下浮沉。
在场众人还不觉得有何玄妙,蓦地爆发成斗大光团,洒落青幽冷光,将周围照地如同白昼。
高山岭铁心观的白水道长,亲眼目睹变夜为昼的手段,忍不住说了一句:“今日才见得仙家法术,的确妙用无穷。贫道的微末伎俩,只能轻身控鸟,浅薄如此,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鲁斌瞧见王主簿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自得,只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开口宽慰道:“天地元气渐变,法力用一点便少一分。若是没有福地洞天的灵气弥补损耗,这入门的长明灯火,恐怕也使不出来。”
“唔!高山岭地气恶劣,湿热瘴疬滋生,原本不是好去处。只是,地力累年积蓄,也是相当浑厚,若是徐徐引导出来,孕育出福地,也可供本道驻世长留。”
县主簿听到此处,心里暗喜不已,连忙一口答应下来。今晚出面主持仙缘之宴,诸位同僚的适龄孩儿,都排着队过来凑数,平白无故地占了许多便宜,又亲眼目睹玄妙的仙术,对近在咫尺的仙真,可是信任有加。
王洛宾暗自发狠:“谁敢阻碍仙人的行止,本官便砸烂谁的狗头。”
鲁斌准备调理高山岭的地气,自是与铁心观主持分说,白水道长自忖散流,唯恐错失机缘,不仅连连点头应允,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高山岭的山川水脉全盘托出,甚至以指引酒,在桌面上勾勒出简易的地图。
“改易川林格局,将风水之力挽留固栓,用到人力、物力实在不少,金银财物,本道一概不缺,唯有民夫、壮勇,还得劳烦官府出面。”
说到这里,鲁斌故意顿了一顿,县主簿立即知道该自己说话了,原本还想打官腔,索要好处,蓦地想起身边的客人,原是呼风唤雨的仙真,挺直的腰杆都不由地软了几分。
鲁斌却是清楚里面的行情,就将手伸进袖子里,装作掏摸暗袋,实质是暗中取了亡灵船的收藏。
一根巴掌大,枝节嶙峋的血珊瑚,出现在众人眼前,沐浴着清冷幽光,边缘泛起薄薄的金黄,更是显出一派富贵气象。
至于血珊瑚表面水汽氤氲,伸手触碰极为寒凉,却是鲁斌掏摸时,暗中将一缕精纯的死气(高浓度负能量)输送进去,不是迎祥纳福的宝物,却是招灾惹祸的根苗。
“古来传闻,仙家富贵,可敌一国,不是人世凡夫俗子能够揣度。这支血珊瑚品相极好,本官估摸价格,当值三十万钱。”
鲁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笑地县主簿手心**,额头发汗。随后,他便看见仙真轻轻招手,令左右侍应的仆人去取一个大斗来。
王洛宾出身广府大家,规矩森严,仆人不得命令,擅自行动,就要受家法,只是传说中的仙真开口索要,又不得不应命,左右为难之下,委实令人头疼。
好在县主簿也是有趣的人,不想看见鲁斌下不了台,微不可查地轻轻额首示意,就有四个仆人飞快地转身离去,王洛宾忍不住闭上眼睛,脸色腾起大片红晕,旁人仔细看过,也不知道他是气的,还是乐的。
十息不到,四个仆人合力抬着两个盛粮食的小斗进来,县主簿嘴皮哆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鲁斌看了一眼,只见此世的斗器,长宽各一尺,高仅有八分,四方口,口部有提梁,四边及四角包铁钉,提梁两侧包铁皮并饰以圆钉。
“本道自海外来,途经渤泥岛,瞧着某处海域蜃气滋生,在空中涂画蜃景,就掐了分水决下海,找到千年老蜃,向它讨了个人情,得其子孙孕育的胎珠无数。左右不过是凡品,价值确实不菲,只是物以稀为贵,本道便想与主簿大人做个交易。”
王洛宾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尊驾只管开口,本官无有不应,即使县里的诸位大人,想必也是乐见其成。”
鲁斌轻轻点头,随即扬起双手,只见袖袍展动,喷出无数珍珠,极具灵性地扑跃在粮斗里,转眼间堆满冒尖。
“渤泥海珠二斗,血珊瑚一支,本道招募千余民夫、壮勇,改易高山岭川林格局之事,还望主簿大人成全。”
王洛宾瞧着两斗珍珠,颗颗珠圆滑润,心里想着将其分批在广府市面抛售,肯定获利钜万,顿时脸红脖子粗,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至此,宾主双方各得其所,推杯换盏,可谓其乐融融。县主簿为自己,也为隐在幕后,诸位县里的大人,谋取丰厚至极的货利。
至于鲁斌,却也按照步骤,打通官面的关系,以正儿八经的名义,在造反大业上迈出坚实有力的一步,正式进入“招兵买马”的阶段。
宴终人散,王洛宾亲自送鲁斌出门,他被从天而降的财运砸昏了头,目送仙真离去,直至看不见人影才回屋。
“两斗海珠,我仔细瞧过,都是上品为多。血珊瑚更是贡品级数的海货,私藏可以传家,若是上贡给朝廷……”
鲁斌离开县主簿家,临到街角回头望去,依稀看见王洛宾的身影,暗想:“心意用地十足,难怪占据主簿之位,历任县官而不倒,的确有几分宦海老手的本色。”
鲁斌对县主簿声称,准备调和高山岭地理,孕育福地补充灵气,的确不是随便说说的托辞,不仅对他有益,还可用来笼络白眉神。
想到这位俗神,狭邪行业的保护者,根脚极为不俗,有心为自己预留一条后路,鲁斌也想利用一二,他窥视着白眉神的香火之力,准备将欲念斩出,炼成尸解仙。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临高城风传的入世仙真,离开县主簿家,转身就进了怡红院,让一众闻讯而至,尚未有幸亲眼目睹仙颜的外地侠士,跌碎一地眼镜。
“仙人本色竟是色!烟花之地,混浊污秽,怎会有仙真入内。”
“非也,非也。诸位不曾听闻,全真祖师纯阳子吕喦游戏人间,三戏白牡丹的故事。”
“是极,是极。想必是这位入世仙真寻访真传,前往怡红院点化弟子去了。”
众口纷纭之下,各说各有理,得了鲁斌好处的江湖侠士,都是好话不断,渐渐地占了上风,驳斥地其余人等哑口无言。
鲁斌的形状样貌,在临高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怡红院的鸨母,瞧见仙真上门,激动地心头狂跳,随即想起日前悦来客栈的江湖盛会。
她原是十年前的头牌,人老色衰也不愿离去,就被幕后的老板兼相好,抬举成了鸨母,管着偌大的怡红院内外一切事务,也是个手腕圆滑,八面玲珑的人物。
“将院子里的清倌人统统叫来!本道慈心开恩,若是有灵根、仙骨,便拔乘出去,在门下打理内外琐务。”
鸨母料想仙真上门,必定是寻访真传,点化弟子,心里酸软酥麻,就令身边听用的杂役去后院招呼。
鲁斌瞧着几个绿头巾的俗人离去,心里默然一叹,嫌主厅人气过盛,就转去偏厅等候。
第四百七十六章仙缘送进怡红院
入世仙真在怡红院偏厅安坐,门前人头涌涌,尽是看热闹的闲人,将占了半条街面的风月之地,挤地水泄不通。
偏偏没人敢冒险犯禁,悦来客栈二楼多嘴多舌之辈,被仙人定身禁制住,一日一夜方才自解,可惜元气大伤,腿脚筋骨都半废了,让许多人知道教训,明白森严规矩。
杂役听令后,就去后院领人,脸色急切上火,将许多搜罗来,还未调理好的少女,领到前面厅堂来。
有几个色胆包天的贵客,看见如此多的清倌人,忍不住伸出禄山之爪,想要揩油抽水。鸨母久经磨砺,也是眼眉通挑之人,也不直接喝止,只是上前小声说了几句,就叫他们欣然而退。
不料,后院快步走来秘堂供奉,年岁约莫五十有余,却精通保养之术,鹤发童颜,卖相颇为不俗。瞧着鸨母所在位置,连忙走上前,压低嗓门,将秘堂发生的怪事小声叙说一二。
鸨母自是不信,忍不住心里存疑,望着偏厅的目光多出几分莫名的期待,便伸手一带供奉,随着清倌人踏进仙真玉趾亲临之处。
掀开珠玉门帘,鸨母媚眼扫过偏厅,不知何时起,仙真身边竟然多出一位客人,白眉赤眼,仪表堂堂,叫人忍不住生出亲近感。
她起先还未有所察觉,不过身后的秘堂供奉,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却叫鸨母立即明白过来,仙真的陪客岂是寻常,毕竟是怡红院秘堂内,享受香火祭祀的白眉神了。
仙真亲临,神明显身。鸨母得知此事,脚步都有些不稳当,如同踩着棉垛,又似喝醉的酒客,一脚低一脚高地侍立在门口,也不去理会外面的生意。
鲁斌与白眉神相谈甚欢,瞧着一溜清倌人入内,便取出试心石,放置在桌面上,叫许多豆蔻年华的少女上前,一一抵掌测试。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俱都随呼即到,为这些可怜人自行批语,又与作陪的白眉神化身谈笑。
“门下弟子,转修剑道七位,可以充作金灵根,四位外门弟子,都是土、木灵根,至于火灵根,我自有仙果点化,唯独水灵根无处可寻。我曾听闻,男儿是泥做的,女儿家是水做的,泥水丹法也算向道之途,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怎可让我一一辨明根底,礼法规矩还是要守的。没奈何,本道只能来烟花之地寻访一二了。”
白眉神知道这是托辞,也不开口说破,令人扫兴,心里暗想:“若是真要点化凡俗,送一场问道仙缘予人,哪有不肯的道理。这是入世仙真梦里论道,得了我许多好处,故意卖个面子,万万不可当真。”
不料,许多元阴未失的清倌人,逐一上前试过水晶石,都是毫无灵感,狼毫笔自行书写,竟然人人都是三无少女,叫几个知情者忍不住扼腕叹息。
鲁斌也不气馁,与作陪的白眉神谈笑:“有灵根者,都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天资独厚,后天培养才见颜色。门下几个弟子都是出身江湖豪强,武林世家,不是没有缘由。可惜,凑齐五灵根,令成五行阵,调和高山岭地气之事,便要拖延几日了。”
白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