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恍惚间又泪流满面,沾湿了床。
“不会的……我才不会想那个讨厌鬼……更不会爱上那个讨厌鬼……我只是不习惯现在的生活而已……”
她总是说服自己相信。
对,一定是习惯的关系。
尤其尧尧和小尧的名字又像那个讨厌鬼的小名一样,天天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提醒她那个讨厌鬼的存在。
特别是尧尧,成天说着荒唐话,她就算想不去想那个讨厌鬼也难。
将近六年的岁月里,她无论走到哪里,那个讨厌鬼就跟到哪里,她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出生活中有他,她的点点滴滴、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和他共渡的。
甚至,最近几个月,她已习惯在他温柔的拥抱下入眠;所以这个月来,她几乎天天失眠,觉得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床,变得好大好大,大到令她感到孩单。
习惯果然可怕!
以前她总是喜欢独来独往,独行侠的生活让她觉得自在惬意。
可是这六年来,她在剑尧的百般纠缠下,已不知不觉习惯了有他相伴的日子。
人往往愈是在无意间习惯的事,在失去时,愈会觉得空虚受创、倍感孤独。雷咏心就是如此。
“该死的讨厌鬼……我才不会想你呢——讨厌、讨厌、讨厌……”
莫名的心痛再度袭向她。自从剑尧去美国后,它就天天发作,而且次数愈来愈频仍、愈来愈剧烈。
她不明白。
难道连心痛也成了习惯?
又下雨了。
雷咏心下了课,看见外头一片蒙蒙细雨,思绪又飞向过去的记忆。
这六年来,每次下着毛毛雨,剑尧就会陪她在雨中漫步,用外套为她披肩、用书本替她遮雨,配合她的步伐,放慢行进的速度,一齐数着地上的小石子,走过飘着雨丝的椰林大道。
而今,她独自走在雨中,细雨依旧、小石子依旧、椰林大道依旧,却少了替她遮雨、逗她开心的剑尧。
她突然感到双肩奇冷,雨落在发上,好痛好痛;她最爱的雨中漫步,在少了剑尧的今天,竟然变得索然无味。
心痛又发作了,滑落双颊的已分不清是泪是雨。
“好冷……剑尧……我说我好冷啊,你听见了没……你这个讨厌鬼,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讨厌……”
雷咏心忍不住掩面低泣,游魂似的身子一个不留神,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咏心,是咏心吗?”
“西恩?”
赖皮完成式雷咏心想是泪和雨模糊了她的双眼,抑或在梦中?
“是西——恩?真——真的是西恩?”
“嗯,真的是我。我到台湾来出公差,无意间知道你人在台湾念书,所以特地到学校来找你、跟你说一声:我要结婚了。”西恩依旧温文有礼,风度翩翩。
雷咏心呆楞了一秒,便展露灿烂的笑顪,衷心的说:
“恭禧你了,祝你幸福。”
她以为自己会深受打击、会非常伤心,因为西恩是她的初恋情人,也是唯一令她心动过的异性。
她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这个恶耗,没想到自己竟是如此发自内心深处的为西恩感到开心,如此衷心希望他幸福。
“谢谢,你呢?还是和向剑尧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么说?”经他一提,她又开始心痛。
“因为他——”
“王八西恩,你给我滚开,不准你碰咏心半根寒毛,否则我揍死你——”
向剑尧人未到,惊天动地的吼声已狂飙而至。
眼看愤怒的拳头就要打中西恩的下巴,雷咏心从惊愕中回复,急急忙忙地挡在西恩身前,气急败坏地大吼:
“你给我住手,不准你打西恩!”
情急下,打人的反而是她,甩了已煞住拳头的向剑尧一记耳光。
四周突然变得十分安静,除了雨声,就只听得到雷咏心重重的喘息声。
“还是没变……对你而言……这家伙永远是最重要的……”向剑尧声若蚊蚋、断断续续地说着。
所以雷咏心并没有听清楚,只是自顾自地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应该在美国才对……”梦,这一定是梦。
“我是该在美国没错——不该怕你哭泣、怕你寂寞而偷溜回来看你——我真是无聊——”他自嘲似地说完,便转身飞快的逃跑,很快消失在雨中。
“剑尧——”
直到向剑尧消失在雨的尽头,雷咏心才从惊愕中恢复。
剑尧说了什么?剑尧到底说了什么?
她的思绪非常紊乱,无法思考,只感觉到剧烈的心痛。
“他还是没变,”西恩轻叹一声,没有怨恨,只有感慨,“你的世界还是只绕着你转。”
“你——说什么?”
“你该知道吧?向剑尧从中学时代就非常喜欢你,凡是敢接近你的男生,全会给他打跑,我也是其中一个。看这个情形,他现在一定还是一样,不准任何男人接近你、打你的主意,是不是?”
“不——不会的——剑尧不会这样的……”她一直以为没有男生接近她是恩为她太没人缘,从未去深思、也未在意过,没想到事实竟是……
“难道你真的以为没有男人想追求你?那才是笑话一则,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对异性是多么具有吸引力吗?要不是向剑尧的关系,我敢保证,想追你的男士,少说可填满一个足球场。”西恩由衷地说,“所以说,那家伙真的非常爱你呢!”
雷咏心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西恩所说的事,她全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世界里一直只有剑尧,而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需要其它的异性。
剑尧爱她?
她心痛更剧、变得更加茫然……
“咏心,太好了,你总算回来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雷咏心一回到狼窟,毕海蓝便面色惨白地冲出来,紧紧掀住她。
“怎么了?”
她是和西恩吃饭才会比较晚回来。
“不好了,剑尧飞机失事了。”
“什么!?”
“现在电视正在不停地紧急插播啊——剑尧搭的飞机失事了——”
“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半个小时前,我们在客厅闲聊瞎闹,电视突然打出快报,说发生空难了。接着便打出那班客栈的乘客名单,上面居然有剑尧的名字;我们以为是凑巧,剑尧应该在美国的。可是国籍、年龄却又完全相符,就算巧合也不该这么雷同,所以大伙儿觉得事态不妙;少昂立刻打电话到MIT去,结果证实剑尧今天一早确实有搭飞机回台北来,少昂他们一听就跑去机场了——…我和御风是特别留下来等你的。”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觉得奇怪——剑尧应该要再一个月才会回来啊——就算他真的回来了,也不该马上又出现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我不好——是我……”雷咏心的感觉早已麻痹,脑袋更无法思考,只知道嘴巴不停地自己动着。
“咏心?”毕海蓝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是我不好——”
雷咏心恍恍惚惚地说出向剑尧今天到学校找她所发生的事。
“他那时一定是直接跑到机场,打算飞回美国去,所以才——都是我的错……”
雷咏心终于崩溃得放声痛哭。
要不是雷御风及时扶住她,她早已瘫倒于地。
“海蓝,我们走,到机场去。”雷御风对准老婆说道。
“嗯!”
当雷御风和毕海蓝扶着精神恍惚的雷咏心抵达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和展少昂他们会合时,机场依旧一片紊乱骚动。
雷咏心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雷御风问南宫雅治:确定机上那个人是向剑尧了没?
南宫雅治回答还没,展少昂还在继续和相关人士密切连系中。
“咏心,振作点,剑尧不会有事的。”毕海蓝不停地安慰好友。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雷咏心开口就只有这句话和盈眶的热泪。
眼看自己这个一向倔强、自信满满的好友哭成这样,毕海蓝也忍不住热泪直落。
不过她还是强忍悲痛、安慰雷咏心:
“相信我,剑尧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因为他爱你,从小就爱你,他最怕你伤心落泪,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会平安归来,你相信我……”
“你骗你……和西恩一样骗人……剑尧怎么可能爱我?他根本是——”
“偷走你的初吻和打伤西恩的讨厌鬼是吗?”毕海蓝替她说完。
雷咏心顿时语塞,只是泪如雨下。
毕海蓝取出特地带来的随身听,认真的对雷咏心说:
“这是剑尧到美国前夕,托我照顾你时,被我偷录下来的话,你自己听听看就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语毕,她便帮雷咏心戴上耳机,按下Play键。耳机便开始传送向剑尧低沉的嗓音——我从八岁第一次看见咏心,就喜欢咏心了。十三岁第二次见到咏心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我今生的新娘非咏心莫属。
只是小时候的我太呆、太笨,不知道那就是爱。
我只是努力的把咏心占为己有,除了我之外,不让任何人接近咏心,尤其是男生。
咏心会那么讨厌我,是因为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偷了她的初吻,又打伤了她初恋的西恩、害她失恋。
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她的初吻,我那时真的怕她嘴唇被冰冻伤。不怕你笑,我那时真的好笨,根本不知道那就叫初吻。
那时会承认咏心的指控,是因为怕咏心知道那不是初吻,又把初吻给别的男生,我真的很蠢,是不是?
(耳机传来自嘲的轻笑声)
至于揍西恩,是因为我太害怕咏心被抢走了。你是知道的,咏心根本不太会认人,除了她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之外,她就只对我不会认错。
这样的咏心竟然认得出西恩、又对西恩非常好、开口闭口都是西恩,还为了西恩和我反顪相向。
我那时既害怕又气愤,当然容不下西恩,那时没揍死那家伙己算他走运了。
没想到咏心却因为西恩而第二次从我身边逃走,从此讨厌死我。
我一直到失去咏心,才恍然明白我那些不合理的行为全是因为爱。
我真是太笨了,是不是?
(耳机再度传来自嘲的轻笑和无奈的叹息)
那时,我便发誓:我再也不要因为愚蠢而失去咏心!
所以当我知道咏心要到台湾来念大学时,我便跟来了。
我知道咏心非常恨我、讨厌我。如果用寻常的方法追,一定追不到咏心的。
因此我便想出了“无赖赖皮法”,对咏心死缠烂打。
女人怕缠,不是吗?
除了赖皮、耍无赖之外,我还天天对咏心强力洗脑,告诉她:“其实你是爱我的,只是你还不自觉罢了。”
我希望籍着天天这样强力催眠、强力洗脑,有一天能改变咏心对我的观感。
我更相信习惯的威力,所以我才会善用“习惯法则”,想尽办法缠住咏心,让她习惯我的存在。
我甚至还送了以我的名字命的鹦鹉尧尧和科卡小尧给咏心,好让她在叫惯我的名字后,不会再那么讨厌我。
不怕你笑,我还很阴险的教尧尧许多荒唐话,好让它每天帮我对咏心催眠洗脑。
后来,我还设计咏心住进狼窟来。
你说我奸诈也好、说我阴险也好,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就是不要失去咏心,就算要我花一辈子去追,我都愿意。
因为我爱咏心,一直深爱着咏心。
你若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咏心我爱她?
不怕你笑,男人有时候是很胆小的,尤其面对真正深爱的女子,更是胆小得可笑,而我就是。
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