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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破掉林家的家族,早已被他杀光。唯一的漏网之鱼,就是他恨极的左无舟。
这经年来,无时无刻都想找到左无舟,一报当年大败之仇,也报林家之仇——林家的漏网之鱼到底还是找到他,不过,那些人也不知左无舟来路和姓名。所以林正戈知道是左无舟几乎杀光林家血脉,却不知左无舟当日也是为报仇。
林正戈心中杀意瞬时如狂:“且不论他是怎么突破的,好教天知晓,今日他撞在我手里,我必要杀他一洗当年之辱。”
……
正欲向蒋大尊动手,左无舟凭超卓感知力,感知一道凌厉杀意针对自己:“有人对我动了杀心,倒是奇了。”
没再理蒋大尊,左无舟的目光徐徐扫视远近人群,眼波流转肃然冷意,目光在林正戈脸上一滞:“是他,他的面孔倒有些熟悉,难道见过?”
当日被林正戈追杀,左无舟一直在逃,几乎没怎么见过林正戈的正脸。一时眼熟,却也没认出来。
“都好,索性是要杀许多人的,不如先拿他来开刀!”左无舟胸中淡淡战意,错身一晃,宛如滑行一样,激烈的火焦气顿传播出去!
……
一晃,左无舟就现身眼前。
“他速度好快!”林正戈色变狂退。
“想走!问过我再说。”左无舟心神一敛,沉住杀意,心平气和的推出一拳!堂堂正正的一拳。
林正戈瞬时却仿佛看见一个千万斤的巨石,圆溜溜的向自己碾压过来,不论前躲后避,竟是无处可逃,一时惊骇欲绝:“他竟是这般厉害!”
不错,正是堂堂正正毫无花巧的碾压过来,就像战车碾压螳螂一样,凭绝对的力量就令人窒息了。一眨眼,林正戈闷哼一声,身子往后退一步,正欲反击,却骇然察觉又是连绵不绝的拳法施展来!
一拳快似一拳,一拳刚似一拳。抬起落下,炸雷平地而起,滚滚流转不息。
林正戈一口鲜血堵在喉头,欲喷又喷不出来,竟是连呼吸都被压制住。单凭拳势,就宛如恐怖的挤压感,令他浑身宛如被万斤无形之力压得全身骨骼都隐隐爆裂。
“他到底是人是鬼,四年前那么弱,四年后竟强得浑然不似人!”林正戈心灰若死,惊恐欲绝。
……
“看来此人修为也不怎的,倒是他无故对我起了杀意,有些奇怪!”
左无舟原本还想试一试,见此人修为不过强于原霸,就索然无味了。一拳再不多做隐瞒,一拳落下,宛如晴天霹雳,将林正戈轰得狂喷鲜血,再一把抓住林正戈脖子,闪电连废其四肢!
再往溪林会馆那边一抛,冷然低喝:“看住他。”
冷然目光扫往蒋大尊,左无舟身形再幻,如烈焰般暴烈无比,直线狂取!
……
单魂瞬爆,单拳劈落下去!顿有山河为之倒流的威力错觉。
蒋大尊只敢来寻火原麻烦,修为可想而知,比之林正戈也不过强了一线。这一拳单劈下来,蒋大尊面色惨白,如同一只小螳螂,被轰的一下飞将出去!
啪啪啪!连续撞破数堵墙,鲜血狂洒一路!
蒋大尊瞬时面如土色,还未等他来得及反击,连反击之念都没敢起。就被一只指节粗大的手捏住喉咙!
“弱,还是太弱了,不足为敌,不足为磨练!”左无舟微感失望:“如果大尊会的武尊就都是这等修为的,又何足挂齿。”
看都没再多看一眼,捏住蒋大尊,一把将其往地上掼去!
啪的一声脆响,蒋大尊头下脚上,脑袋和上半截身子轰然撞在地上,顿被碾成肉泥。独剩下半身而已,死得极是凄惨!
两大堂堂魂武尊,一个被生擒,一个被活活掼死!于如今的左无舟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还有谁要挑战火原!”一声索然无味的语音回旋。
……
众大尊和使节团成员们呆若木鸡,竟不敢相信,看看被关龙虎亲自捆住的林正戈,又看看蒋大尊的半截尸,油然一个寒战,透体生寒:“这溪林左大尊好狠!”
原本以为是大战一场,谁知,不过是兔起鹘落的瞬息,眼前的黑衣武尊就连败两大武尊了。
看见蒋大尊的死状,各国时节成员都是心中发寒不已。朵兰国使节,更是似哭似笑,扑通一下瘫软:“完了,完了,完了!”
一道摄人心神的目光扫来,众大尊无不心中一凉。
……
“也好,索性是一并解决了。”
左无舟实在索然无味,没有一个像样的敌手啊。错身一幻,一拳挂落下去,这大尊倒有些本领,眼见不对,立刻尖啸远遁,俨然闪电:“我又不是挑战你!”
“想逃,给我留下来!”左无舟沉喝如雷,十尽刀瞬时出手,浓浓血煞之气震慑全场,化作血光流转不息的红龙狂扑而去!
噗!这位大尊的首级霎时冲天,无头尸仍自惯性飞掠二十余米才轰然倒下,潺潺喷洒满地鲜血。
全场大惊,方才是知晓左无舟的强横。
……
重云皇宫中,有一席谈话正在进行。
重云皇帝满是不快的挪挪脚,站在皇城城墙眺望他的国度,他的霸业:“古大君,莫要多说了。流大君和叶大君说的是,你被左无舟吓坏了。”
“古大君,你和左无舟的私交归私交,这是国家大事,不应由你一言而定。”重云皇帝正当壮年,正是想要建功立业的时候,怎会答应古一意的建议。
容河大区九大国,重云排名不过第七而已。重云皇帝满腔雄图霸业,古一意成了大君,重云正是最强盛之时。他怎允许有人破坏,怎么允许退缩。
古一意没奈何,与皇帝一道凝望这城市,心境不同,他自然没有那番天下尽在我脚下的凌云之志:“陛下,左无舟并非寻常武尊,他杀心之重,乃是我生平仅见。云霄宗和冬宗被灭,是我亲眼所见,陛下请务必要相信。”
“冬宗和云霄宗被灭的消息,请陛下不论如何一定不要告知流东城和叶千心,二人必有诡计。届时,左无舟杀心一动,天王老子都劝不住。”
重云皇帝微感不耐:“行了!”
……
古一意沉默了。
重云皇帝自觉态度不太好,缓和语气:“古大君,朕知晓你是为成全朋友之义。你放心,只要左无舟肯答应,朕保他无事。”
云霄宗和冬宗被灭不过是近日之事,消息都未传出来。重云皇帝自是半信半疑。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是难以置信,区区魂武尊凭什么灭杀云霄宗和冬宗。
这分明就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观念——偏偏古一意又不好说是他参与了灭云霄宗之事,左无舟的年纪是大秘密,他也不好泄露。满腔为重云的热情,也是被当头一棍。
重云皇帝自温如玉身死,倒是查过左无舟,又有古一意佐证,相信左无舟比一般魂武尊强大许多。他此时加重语气强调:“古大君,这左无舟愈是厉害,就愈是不能留给溪林。如果他肯为重云做事,那朕放溪林一马又如何。如果他不肯,溪林必须要打压。”
古一意沉默,皇帝的想法自然是好的。不过,皇图霸业的雄心令皇帝未免小瞧左无舟了,其实古一意也知不是皇帝小看,实在左无舟不论行为处事,还是修为,都是魂修界的天大异数,不能以常人来衡量。
他知道,皇帝不知道,也不会相信。
向魂修士施以帝王术或权术是危险的。
向左无舟施以帝王术或权术,则是致命的。
……
皇帝自有一番谋算:“我重云国,自古一意突破,就有一位武帝三大武君了。如果古一意所说属实,这左无舟距魂武君不过一线之差。”
“区区溪林算得什么,我重云能给他的必将更多,甚至武君丹。”古一意的劝说,皇帝其实听进了,不过是以常理来推断左无舟这个异常之人,自然以为信手拈来:“等我国有一大武帝四大武君,怎的也能得更多利益,实现朕更大雄心。”
“古一意根本不懂朕,等左无舟成了本国的大尊,他古一意自然就和流东城他们抗衡了。”皇帝愉快沉思:“以温如玉之死为借口发难,流东城和叶千心出手,总是没有办不成的。再不成,等证实云霄宗和冬宗的消息,再放出去,到时,除了重云谁能保得住他。”
“要么是性命之忧,要么是加入重云,想来也是易于选择。”皇帝微皱眉:“不过,流东城明知这左无舟和古一意的交情,还如此提议,怕是另有打算。朕还需多谋划,不能靠他们的计策。”
皇帝神色变幻,心道:“古一意说此人欲寻万年火液,或长生丹。到时大可以此为诱饵。如果左无舟真这么厉害,又不肯服朕。那此人就断然不能留,总是要设法除了此人。又要教古一意无话可说。”
“是了,此事不能给古一意知晓。得想法子牵绊住他。”
……
古一意在皇帝面前,将他所知的有关左无舟的事,说了七成。不该说的,倒是没说。
他描述得愈是厉害,一个有雄心的皇帝就愈是心动。他却是绝然没想到这一点,魂修士就是魂修士,论权术怎么比得上皇帝。
古一意忧心仲仲,左无舟的危险性,皇帝显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他有心相劝,又不知该从何劝起,能说的都已说了,再说也是无益。
站在重云的立场,古一意知晓,压制溪林,吸纳左无舟是重云应该做的。绝大多数时候,这一套都是能成功的。但古一意怀疑,这一套摆在左无舟身上,到底会引来什么后果。
……
“陛下,有急报!”
有魂武尊匆匆赶来,纵身跃上城墙,神色古怪而肃然:“陛下,溪林大尊左无舟不但代表溪林,也声称同时代表火原。不但如此,刚刚与其他武尊交手,一人被擒,两人被杀!”
古一意目瞪口呆,吃惊的脱口而出:“他留了活口?难道今天天气真有这么好?”
古一意绝计不信左无舟留了活口,顿了顿,才留意到另一件事,暗暗叫苦不已。一个大尊绝不能代表两国,这是多年的传统和规矩,这一来怕是惹来悍然大波了。
皇帝呆若木鸡,心想:“这左无舟还真是古武帝所说的那样,胆大包天呀。这一下,我倒不需多寻理由了,自有借口送上门让我发难。”
古一意迷惑不解,皇帝欣喜若狂!
……
左无舟舒眉,冷光徐徐:“一位大尊不能同时代表两国?谁定的规矩。”
见得左无舟连杀多名大尊,各国大尊心惊不已,始是放下昨日的轻视,凝重以待,不愿轻易出手。
自然有人战战兢兢的替左无舟做了解释,关龙虎闻言愕然,靠近来低声苦笑:“自古以来都是这等规矩。”
“咦,是你,关龙虎!”左无舟吃惊,神色缓和了许多,忽攸记起巴中城那许许多多的战斗和豪情。
关龙虎没想到左无舟记得他,暗地欣喜自豪:“大尊,往后再叙旧,眼下这局势怕是难了了。”
左无舟颌首,见无数人远的近的围观,指指点点。一时神色骤冷,心漾不快,微动杀心:“这群人当我是什么。”
“二……大尊!”左无晚差一点脱口而出,和左如树一道跑来,崇拜的看着他,恨不得发威的便是自己。
左无舟漾出一丝笑,摸摸无晚的脑袋,向关龙虎含笑:“关兄,把他们带回去,照看好。”
左无晚恋恋不舍的回转,三步两回头!
……
有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