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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人等都给我走!我只取乘家人性命!”
这群人一哄而逃去。独剩下这年轻人咬牙切齿:“我认得乘家的人,我来为您指认。”
……
气息全开,感知释放,这区区武尊以下的乘家人,如何挡得住左无舟的搜索。
乘太扬死于混战当中,自然,仍是没有留下全尸。
乘时风却趁之以混乱,偷偷跑了。
真个是一通快意无限的豪杀,直杀得乘家别院处处都是惨嚎声,直杀得乘家直系处处逃窜,杀得他们发狂发疯,杀得他们只恨为何生下来过。
执刀只斩不信不义之人,乘老如此忠心耿耿,却被乘家残忍所害,何来信义。
仰天悲歌一曲,念及乘老之恩之情,愈是悲从心起,悲愤欲绝。
清光乘家别院,剩下来的数十人战战兢兢,惶恐无比。左无舟冷然扫视,拂袖间,杀心渐褪:“你们与此事无关,走吧。”
目光凝往乘家的一些未成年人,以及几个孱弱女子,左无舟颌首,按奈杀心:“你们手无缚鸡之力,杀之无益,也去吧。往后,若想寻我为乘家报仇,只管来寻我。但下一次,就是鸡犬不留了。”
一群乘家下人,以及旁系互相看了几眼,眼中恐意消褪,连道不敢不敢。他们又不是疯了,寻武君报仇?
当即一哄而散去。
……
纪小墨在一旁冷言冷语:“容河区的人都说你是杀神是凶神,我还道你有多么凶残暴戾,看来也不怎的。不杀妇孺,不杀平民,不杀无关者。你算是哪门子的魂修士。”
“魂修士,哪一个不是斩草除根之辈,漫说是妇孺平民。换做随便哪一个魂修士,这乘家连直系到下人奴仆,都必是鸡犬不留。”纪小墨讥笑:“杀神?凶神?我看你是傻神,熊神!”
左无舟颌首:“能收能放,能进能退,乃是我的座右铭。妇孺平民及无关者,只要没向我拔刀,我尚且杀之,那就是一味滥杀,与灭绝人性的杀人狂又有何分别。”
“如此一味滥杀,我心就已是走火入魔了。”左无舟目光坚毅:“不论何人向我拔刀,我绝不留。妇人之仁不可取,滥杀也绝非大道。”
“杀该杀者,留该活者。”
这些无关的妇孺平民等,基本没修为可言,称不上后患。况且,只要自身实力强,就无惧任何挑战。
顿得一顿,左无舟神色淡漠:“换做你是我,你会不会!”
“不会!”纪小墨脱口,她有一家被惨遭灭门,鸡犬不留的经历。对此,从来只有深恶痛绝,怎会做得出。
看着有杀神凶神之称的左无舟,纪小墨油然诞起几分说不出的滋味,心中一念起:“他是魂修士中的怪人,可偏生又怪得很有个性。”
……
霜星皇宫。
霜星皇帝骤闻噩耗,一时几欲晕厥,摇摇欲坠。以武尊修为与见识,几是不敢相信,咆哮作吼:“戴武帝怎可能会输给两名武君,一定不可能!”
无怪皇帝不肯接受,霜星一大武帝,六大武君,一夕竟已沦丧了四大武君,戴武帝已不知去向。戴武帝去追杀左无舟和纪小墨,回来的却是后两者,结果是何等,就不必多想了。
霜星一夕惨遭至沉痛打击,可称惨痛之极。经此一战,若无补充,必从一等一的大国,陨为受人欺压的弱国。
霜星皇帝饶是武尊,也不由得天旋地转,直是痛不欲生:“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一语肃杀冲宵,低咆皇宫上空:“皇帝老儿,可敢出来一会!”
霜星皇帝几欲晕厥:“这杀神来皇宫做什么!”
……
皇宫前,辽阔平坦的广场,左无舟独身单刀,神情淡漠的迎风而立!
顿得一顿,未闻得声息,左无舟一声如同狮啸:“十息内,若不现身,休怪我拆了你家皇宫!”
一声声数将下去,一声声如炸雷,滚滚来回,一声声势若凌天,教人闻风丧胆。
终是在左无舟还未数完十息的光景,一群武尊簇拥住一位身穿明皇色龙袍的皇帝战战兢兢的飞掠出来,怎都不愿再靠近了,色厉内荏:“林武君,你已杀我霜星多位强者,还待怎的,莫要欺人太甚。”
左无舟漾住一丝冷色,淡漠无边:“你霜星武君武帝敢谋我之命,我就是欺你们,又如何!若是你等此刻能再寻得一名武帝来助战,我许是拿你等无法,可你们有吗。”
皇帝和武尊们大怒:“卑鄙无耻,你乃是堂堂武君,竟然欺凌弱小,也不觉惭愧!”
皇帝和武尊此言当真有些可笑了,一个是堂堂大国,一个只得一人,到底是谁被谁欺了,这也还需细细端详呢。
奈何,这魂修界没有强者,说话总归是硬不起腰板。如果武君和武帝尚在,左无舟敢是如此无礼,想来被欺的就变成了左无舟了。
左无舟展颜,思量:“这话都是人说的,我何必与他们斗言辞。只管做自己的事就是了。”
略一提起,朗朗之音回旋:“我来,只为乘家。皇帝老儿,我不管你使什么法子,把乘家人一个不少的给我抓回来,那就相安无事。”
乘家别院的乘家人都被清了,城中的却是难办,已经在逃窜了。左无舟到底只得一人,办这事还是需要人多势众易办。
皇帝顿有些端起来,略做矜持!
也就这一时,左无舟已然是大大的不耐了。幻身一动,“火法无边”再现,一拳压下,变招擒下一名武尊活活掼杀在地上!
一声铿锵杀音震天:“三息内答复我!”
皇帝顿心怯不已,慌忙应下:“好,好,林武君,我答应就是。来人,传令下去,封城,抓人。”
……
皇帝何等权势,一声令下,军队顿开动起来,直接封城锁门,往乘家杀去。
不得不说,灭门这活,的确是人多势众办起来,才是容易灭得绝。否则,这人一旦跑开了,却也甚难抓住。
乘时风仓皇率领着二十多位乘家直系逃窜,以图将来东山再起。
乘家在城中的大宅子,也是有地道的。不过,如此既是在城中,这地道要想通往城外,那就是绝计不可能了。有真正逃生密道的,是乘家别院的所在。
皇帝一旦下令,全城到处严密搜捕。乘时风浑不知外间发生了什么事,只闻得处处骚乱,大是慌张不已:“躲,快快躲起来。”
乘时风率领直系子弟躲入地下室中,细细想来,当真是欲哭无泪,一时将自家女儿恨之入骨:“要不是轻舞招惹这林舟,又怎会有这等天大祸事上身。”
乘时风总是不懂,如果是为了乘轻舞,左无舟是不会向乘家出手的。可,乘老管事这笔帐,才是不得不算的。
凡事都架不住认真,有一位杀神就在皇宫坐镇。皇帝如何敢掉以轻心,这乘时风等藏得没半天,终是被人从地道查了过来。
看见全副盔甲的大批魂武将,杀气腾腾的围住此处。乘时风独剩绝望!
……
等乘时风及一群哭哭啼啼恨之入骨,满是怨毒的乘家子弟被押送过广场!
第一眼看见的,正是那屹立广场,俨然天地一人的睥睨气势。
见左无舟徐徐转过身来,乘时风哆嗦,脸色煞白,扑通跪下:“林武君,求求您,饶过我。只要您饶了我,我一定设法让轻舞嫁给您!到时,我们就是……”
左无舟瞳孔墨黑得不含一丝情感:“乘家主,不必废话了,今日我是来取你乘家首级,祭奠乘老的!”
乘时风瘫软在地,嘶声狂叫:“乘老六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要杀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我一命,轻舞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女人,你拿去做婢女也好,做下人也好,只要您饶了我,她就是您的。”
“事已至此,无谓多说。”左无舟淡然:“乘老忠心为你乘家,你乘家却多番残害他老人家。如此无情无义之辈,惟有杀之方能大快人心。”
偌大的广场中,赫然有数百人被陆续押来,处处都是恐惧的呜咽声。
“甄别一番!”左无舟颌首,自有人陆续将乘家人给甄别出来,一一拉到一旁去。
……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乘时风等数十人一起哀声战栗。
左无舟眉宇骤寒,一字一顿:“你等没错,是乘老错了,看错了人。”
乘时风疯狂的跃起来,抱住左无舟的脚,泪流满面:“武君大人,求您看在轻舞的情面上,饶过我们。我们知道不该得罪您,可就看在轻舞的面上饶过我们吧。”
“乘轻舞已经死了。”左无舟无动于衷,这群人残害乘老的时候,又可曾有过留情的时候。
“想来,她一个人在九泉寂寞得紧,你们既是家人,就去陪她吧。”
不等乘家这数十人有反应,左无舟杀气大涨,十尽瞬时出鞘,化龙吞出。
一声天崩地裂的锐啸,数十人霍然当场被绞杀成无数血肉。
顿足,环眼徐徐扫视,无不退避三舍。左无舟讥诮冷笑,大步流星转身就走!
……
乘太忠战战兢兢,脸色惨白的等待着!
心思百转,外面的杀声是止住了。可他始终不敢往上,生怕左无舟就在上面候着他。可他始终不能在这地下洞窟中等待一辈子,也不能在此过一辈子。
那只在黑雾中妖娆的天魔怪笑:“你害怕了,外面来的是什么强者,武帝还是武君?”
乘太忠颤声:“是武君,非常强大的武君。能一敌三的武君。”
天魔神色一动,怪笑连连:“哦,如此倒有意思。”
这天魔细细想来,如是武帝不成,武君倒也是可以接受。当即阴声怪笑:“你,上去把那人给引下来。不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乘太忠一颤,面如土色!
……
自皇宫重返乘家别院,左无舟在年轻人所指出挖出了乘老的尸首,一见那不成人形的样子,重又怒火滔天。几番克制,才是按奈住。
给了这年轻人一些好处,让这人自去了。
左无舟才亲自挖了墓穴,把乘老管事下葬,书下墓碑。左无舟油然记起当日乘老是如何将他救起,是如何尽心遣了郎中为他治疗,才令他活下来。
一年半以来,乘老待他亲厚,他又非没有感情之人,怎会不记挂在心。
想起,心头大恸,单腿屈下,向着墓碑单腿一跪,声嘶:“乘老,当日如非你,我早已没了命了。您的恩情,我毕生铭记,无以为报。却是我连累了您,却是您老看错了乘家。”
“我对不住您,你要我放过乘家。我终是忍不住,还是为您老报了此仇。”左无舟苦叹。过往林林总总,汇流在心,一时哽咽。
纪小墨守在一旁,一双尽显冷色的美目蕴着一丝恬淡,一丝黯淡:“莫伤心,人生而寿元有限。终有天人相隔之时。就是我们魂修士,纵是多能活几百年,也不过是匆匆弹指间。”
“此间事已了,你有何打算?”纪小墨略一迟疑问。
左无舟一言不发,穆龙青主宰苍云区,传令苍云区取他性命。如此看来,苍云区是暂时不能逗留了。
若是不想被一群武帝围殴至死,那就需重做打算。
真想回家啊。
忽攸有所感,振臂一动,轰然现身过去,一拳顿将一座屋子轰然摧成飞沙走石。赫然见地板上,乘太扬的脑袋从地下冒出来,骇然大变,顿往里缩去。
左无舟敛神!
……
“想走!”左无舟怒火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