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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微爽,连退的树石交错成光影连翩,如置身幻境。却迷不住左无舟,他眼中只得抱头鼠窜的两名武帝。
……
已是数个时辰,半天过去了。追的逃的,已是跨越了三千里,正是三千里路云和月。
夜已悄悄的为人间披上黑色的被子。
洪武帝和秦武帝欲哭无泪,破口大骂:“他是不是疯了,他是不是疯了!这个疯子,还追什么追,我们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如此。”
就像一只猎豹,又俨然一只跗骨之蛆,始终吊住二人没有半分掉队的迹象。
两三个时辰,武君倒是支撑得住的。可如今在半天下来,左无舟仍然并不色变的追赶,这就令洪武帝和秦武帝疯狂了。
两位武帝实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咬碎一嘴牙,空得一念徘徊在心:“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武君,能正面杀了武帝,脚程还并不逊色我们。这算什么武君,分明就不是人。”
两位武帝不过是仗住一身魂力浑厚,再有法晶源源补充,才得以如此长途跋涉,始终没被追到。
尤为令二位武帝几欲崩溃的是,左无舟始终保持匀速追逐,不快不慢,恰恰掐住他们的速度脉搏——倒像是满山撵狗似的,不需要真的追上,只需一直保持压力就是了。
“深不可测,此人深不可测,他一定不可能是武君。”二位武帝最初新鲜的羞辱感,在一大武君两大武帝的追逐下,此时已是荡然无存了,许是麻木了。
秦武帝终是忍不住,发狂嚎叫:“我是杀了你爹还是你娘,你这么追我们做什么!”
……
“我杀你爹你娘!”
左无舟一语森然,在这夜色下,尤其引得一些空寂和鬼凄。
两位武帝闻言,再度麻木大恐:“他竟没有一点疲惫,这哪里是什么人了。”
肉身的疲惫,于左无舟而言,实是不算什么。跟他比长途脚力,当今天下,绝对少有人能敌。凭“五行天地”源源不断自行恢复魂力,再有法晶一点一点的汲取,顿将速度保持在一个极可怕的匀速上。
非但如此,他的魂力还是早已在追逐过程中,已然是饱满如初了。
宋西湖和纪小墨的长途脚力不如,是以,交替在后面吊住,轮流休息替换。
如是只有左无舟追逐,洪武帝和秦武帝极可能本着博命心思回身一战。奈何,光是一个左无舟就甚是难缠,再有一个宋西湖和纪小墨随时追上来。
洪武帝和秦武帝仓皇如丧家之犬,大恐:“这人脚力可怕,我们迟早力竭,怎么办。”
第207章 卑劣,颠倒黑白
秋日萧条,其凄然之美,正是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奈何洪武帝和秦武帝无心,满腔悲怆,空余“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逃”之悲绝。
已然是连续两天一夜的追逐了,洪武帝和秦武帝毕生都从未见过如此难缠,如此特异的魂武君。两名武帝,两天一夜奔逃万里,苦苦都甩不掉身后的“怪物”。
此情此景,洪武帝和秦武帝仓皇狼狈,一追一逃,有说不出的戚戚愤愤。被追杀这许久,连一口水都没时机喝,那该是何等之狼狈,可想而知。
又疲又渴又饿又累,武帝的肉身原是比武君要强许多。可这许久追逐来,半点休息时都欠奉,武帝也是难吃得住。他们绝不怀疑,左无舟会追往天涯海角。
错非有法晶,他们的魂力便早已耗尽。愈是如此,愈是无法理解——黑衣武君乃区区武君,怎会有如此庞大的魂力,如此长途的脚力。
最是痛苦不过的逃亡之途,终于是抵达某一城市。略一感知,洪武帝和秦武帝面如死灰:“他们走了,他们全都走了!”
洪武帝和秦武帝身心麻木,几欲崩溃,嘴皮都出了火泡,决然回身,自有几分凶戾:“不跑了,再跑也是无用了。”
左无舟可怕的脚力,实在已摧毁了武帝的自信。
“就在这,跟他们拼了。”
……
如黑火一样的身影暴烈乍现,路线分毫不差的疾追。
左无舟风尘仆仆,颜骨间的线条自流露大坚定大毅力,神情始终如一,不骄不躁。看似面无表情,颜色如铁,却有微许的淡漠。如此,正是本心流露。
眼波直视正前,仿佛能看穿这萧瑟山林,看穿这但凡一切,直凝魂修大道。
姑且不论他是否曾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一丝一毫的改变。在这两天一夜的追逐中,就如同飞掠在魂道上,重是淬炼磨砺,再次将他的道心重新一点一滴的愈是培固得坚不可摧。
魂修大道,漫漫之途,他自当始终如一,不骄不躁,不亢不卑,以大决心大毅力,专注的坚实的踏住每一步。
……
洪武帝和秦武帝逗留,左无舟顿有感应,眼中荡住一丝无坚不摧的冷光。
不过一时,意欲以逸待劳的洪武帝和秦武帝,终于现身在左无舟的视野中,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眼皮微颌,墨瞳微缩,杀意如针。此处乃是城外的一条河流,河滩怪石嶙峋许多。左无舟一眼将环境尽入法眼,心神重敛,意念大作。
这河滩上的怪石和鹅卵石顿是被一双无形大手,悉数包住抛洒起来,却又宛如被控制住,徐徐凝做一条直线,直飞左无舟身边。这无数石块在一旁漂浮不定。
洪武帝和秦武帝忽然有不详预感:“或许,我们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以逸待劳的并非我们。”
不过是乍起乍落,左无舟怀抱双拳,气凝山岳,天崩地裂之音顿惊爆,声势滔天。一时,宛如战神下凡,辉色耀人。
“出手!”洪武帝与秦武帝怒嚎震天,两招法魂战技轰然崩来,武帝的爆发,何其壮观。
遥相数十米,两大武帝联袂一击,威能何其之大。左无舟一时空自施展“翻天印”轰然挡架,闷哼一声,脸色顿苍白,一口鲜血洒将出去。
无比威能轰下,“翻天印”一动,这萦绕身边的怪石悉数呼啸激飞。以刚猛无边的“翻天印”,加以精神意念之法,却也只消得半数之威,摇幻身形,再避过小半。剩下悉数轰在身上!
饶是小半之威,都足以轰灭一名武君了。左无舟却察知龙骨甲仿佛与他的木魂力互相贯通,自行焕发木系坚韧之威,挡下了大部分的威能,竟自没受多重的伤。
左无舟暗自喜悦:“想不到这龙骨甲,防御功效比我预期的还要优秀。”
一往无前的左无舟已是极可怕了,有龙骨甲,更可以放怀一往无前,那必将更为可怕。
“火雷翼”瞬爆,配合以“火法无边”,顿速度暴涨。一眨眼,幻身欺进二十米内,左无舟臂弯中宛如怀抱天雷,顿做雷音滚滚在怀,一经释放,“翻天印”之威悉数爆将出去!
顿在瞬时,宛如身形暴涨许多,俨然巨灵神一样的拳法轰将出去,真个是气焰滔天,目空一切之气势。
两大武帝何等修为,再施展以法魂战技对轰之。如此,一时却也拿这两大武帝无甚办法。
左无舟一边且战且思量:“看来,我虽已四魂圆满,如今却也难敌两大武帝。”
……
纪小墨和宋西湖的脚力不如左无舟,是以一直尽力吊住。如此感知战斗气息,自是迅速赶来。
以纪小墨和宋西湖之能,趁住左无舟拖住当中一人的时节,二人联手顿将那秦武帝眨眼轰飞,再连续一番轰击,终是将秦武帝击杀。
须知,纪小墨乃是新突破,修为寻常。宋西湖却有苍云第一强者之称,秦武帝如何是其敌手。
秦武帝被一道围杀解决了,洪武帝顿颓然,诞起绝望之念,竟自撒手悲鸣:“不打了,我降了。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逃,逃不掉。打,又打不过。如不想死,唯一的路,就独独是降了。这洪武帝,倒也是果决,也是能屈能伸。
如此,反令左无舟大是不快:“本来还道有一场大战,谁知如此,倒也无趣。”
也不多做废话,将降了的洪武帝禁制起来,洪武帝也甚是光棍:“想问什么,只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反令三人颇有措手不及之感。
……
半个时辰后。
浸泡在河水中,左无舟甚是愉悦,一扫这两天一夜来的疲惫。这些,凭意志纵是可一时克制,却终归是存在,意志一缓,终是要爆发的。
河水不疾不徐,清凉中有一丝寒意,掐指一算,赫然已是晚秋了。左无舟疲惫一时爆出来,懒洋洋,感然:“魂修士的时日,果然从来都是匆匆如流,不知不觉就已过去许多。”
“三邈之战,过去已五年。我也行将二十八岁了,快三十了。”左无舟专注魂修,连自己的年纪都要掐指数半天,才记得起来,神色怔仲:“爹娘都说三十是个坎,小时候,爹说,男人三十以前当成就一番事业。娘却说,男儿三十当有一个媳妇一个孩子一个家。”
细细思量,左无舟大叹:“潜心修炼,一眨眼就过了数年。如此,爹娘一把年纪,时日无多。我若不常陪他们,等到天人永隔,怕也悔之不及了。等返回容河区,一定要好好的在家里陪陪爹娘。还有大哥。”
左一斗和林冬梅时日有限,左无尚何尝不是。莫看左无尚尚且年轻,其实这光阴匆匆,于魂修士而言,百年眨眼即过。
左无舟想来,一时满头大汗,他真怕是一次潜心修炼,再回过神来,却已世间百年了。届时,真是悔都悔不及了。
“爹说男儿三十当成就事业,可我,却也荒废了。如今还不过是武君修为,情何以堪。”左无舟光顾自己情何以堪了。
却忘了,他十八踏足魂修,二十岁成武尊,二十三岁成武君。他如今年纪不过二十七,就是武君第一人了,行将突破武帝。须知,就是古君临也是三十岁才成武尊。
这一比较,他的修炼速度,才真个是教世间魂修士情何以堪。
……
将一身污痕洗净,一身清爽,放眼一观,顿有山河皆在我心之开阔感。
泡得皮肤泛白起皱,左无舟仍自惬意享受这等难得的闲暇松缓。纪小墨轻盈过来,除去黑靴,纤纤玉足步入河中,但见那黑裙漂浮在河面,恰如一朵黑莲花绽放。
仰抚云髻,解去束发,三千青丝如瀑洒下,一顿即有璀璨绝伦之感。
微润青丝,纪小墨沉入河底,半晌,忽攸冒起来,丰姿绰约,宛如一朵娇艳的黑莲,分外将肌肤映得雪白。薄衫湿润贴身,正有那些无限的诱意,体态真切,正正是浓淡适中,修短合度。
左无舟星目半睁半合,微的在纪小墨体态和容颜上一滞。纪小墨本非俗人,原是浑不在意,却在这一眼之际,心思微漾,有一丝微羞,脸甚有微热。
一念忐忑,自生几许怅然不尽。
一声声在心底吟唱来,只有道不完的哀愁:“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年华已老,却仍凄立风中。
……
天边一片像火的晚霞映来,分外幽野。
一声浅淡之音起:“你成武帝了,除了报仇,将来还想怎的。锐金界,你还要回去吗。”
纪小墨毅然:“自然要去,答应了,就一定要做。我虽是女子,却也是有信誉的。”一顿,流露一丝凄然:“我不想做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