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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北斗感知,吃惊的回首看了一眼,擦去嘴角鲜血:“那就走!”
卓天狼脱离战团,贝武圣略输他一线,又心挂超圣器,无心恋战。北斗欲脱身,倒也方便,摇风摆柳,就已是主动脱离战团,往夜叉等人飞去会合。
左无舟颌首,双目绝无一丝感情:“很好,很好!尔等欲杀我夺宝,即已触犯我,我又何妨杀之。”
本负杀神名,当行杀人事。
男儿行,志千里。杀一人,徒快意。杀十万,壮豪情。
……
天王谱流转淡淡辉晕,薄薄一层,尤显其非凡之处。
群雄聚首此地,半数驻足,半数贪婪。如是者,各路人马奔涌而至。边独及卓天狼等无不眼放精光,虎视眈眈,只欲夺其宝,杀其人。
如此,正是怀壁其罪。
“想夺宝,拿命来换就是了。”左无舟异常冷森。
无不流露住贪婪与野心,无不欲杀人夺宝,这等无数目光观来,竟凝住无穷无尽的压力。这许许多多武御武宗武圣的目光,威压何其之强盛。
如此凝视一人,换做意志稍弱的,早已是崩溃也极可能。惟左无舟一边是暗暗心神大紧之余,漠视众生,徐徐扫视,竟将目光反逼回去。如此坚韧之心志,岂是常人所能比拟。
群雄蠢蠢欲动,终于是有人嚎叫一声:“夺宝!”
此一言,终是彻底点爆群雄的贪婪与野心,如黑云般往左无舟续又扑将来!
……
神念铺天盖地,笼罩在这苍穹之下。
左无舟目光徐徐淡淡,环眼扫视,心如寒铁:“又是同一人!”
不惊不惧,无悲无喜,气息浑然天成,左无舟抬足一跺,顿有一音崩裂天空:“来战,且来战!”
扣住洪流梭,左无舟抬首仰天,一啸激狂,气势与杀意顿是癫狂攀往极限,一声恰如铿锵战音,袭滚不绝:“今日起,我左无舟退离长空宗,恩断义绝。往后,与长空宗再无半分关系。”
好似霹雳般的咆哮,如海浪卷拍岸边,隆隆传声。
双目如苍穹之巅,焕发一丝星辰之光,扣住洪流梭。左无舟漾住无穷杀心,魂力激启!
恩断义绝?退离长空宗?
群雄被超圣器烧坏了脑子,却也并非白痴,一念起一念灭,油然大生不详之感!
鬼无相并未参与争夺之中,反是见这许多魂修士被贪念所烧,微微蹙眉:“他这是想干什么?”
一念间,鬼无相与群雄顿有所感,骇然失色:“真圣符的气息,难道是他!”
但见左无舟冷冷的笑着,持住一枚水蓝色的梭子,高举在天!
鬼无相本就有些苍白的脸,瞬时更是苍白,眼中悉数为大惊之色,脱口厉喝:“左无舟,放下真圣符!”
群雄大恐,七嘴八舌的怒吼:“左无舟,你敢!”
他不敢吗?
……
水蓝色的梭子高举过天,源源不断的恐怖气息流淌释放,水银泻地式的无孔不入!
“你们说我敢,是不敢!”左无舟冷然,恣意畅笑不已:“你们敢杀人夺宝,莫非我就不敢放手杀人,天下断没有这等道理!”
左无舟其状如虎,仰天振声纵情大笑:“哈哈哈,想夺宝,想杀我。拿命来换就是了!”
这分外可怕的笑声入耳,群雄无不惶然大惊,遍体生寒。但管是重新看去,三生宗那满地残破不全的尸首,终是一个寒战,方隐约感到这恐怕并非是玩玩而已。
群雄发出怒吼:“你疯了,我们何时说要夺宝杀人了!”
左无舟且一言不发,似笑非笑,他陡然发现自己到底低估了人不要脸的程度。做都做出来了,尚且要诈做高尚状,那就委实可笑了。
鬼无相面挂寒霜,摇身幻动,怒从心起,厉啸:“左无舟,你给我住手!你知不知道此地是魂天宗,你知不知道此地有多少魂修士。”
左无舟森森然,举起洪流梭和天王谱,如怒鲸汲水,朝天作龙吟之啸,啸傲豪情万丈:“杀一人是杀,杀十万也是杀!”
双足往前一踏,顿是天崩地裂,铿锵之音正是杀意沛然:“谁敢阻我!”
洪流梭激发,瞬时飞往天空,恐怖的水系气息激回天地,正在暴雨之中,尤为相得益彰,尤为水灵气最是磅礴之时。十分威能,也变做了十二分。
洪流一出,天地汪洋!
……
“你敢!”鬼无相怒发冲冠,一头银发几欲鼓荡飘飞起来!
能把城府极深的鬼无相,逼得勃然大怒。左无舟当是世上第一人了。
一言即出,洪流梭飞上天。鬼无相目瞪口呆,震惊不已,苍白的脸竟自红晕扩散,显是怒不可竭:“你竟然真的施放!”
“我杀了你!”鬼无相暴怒,此地魂修士不下数千之多,皆为武御以上。身在此梭范围内的,怕也有小半之多。这一梭子下去,杀伤之大可以预料。
鬼无相身法当真快到极点,怒气爆发,俨然鬼魅般直取左无舟。
左无舟早有预料的重又取出剩下两枚攻击真圣符,与天王谱共举。双目森烈无比,杀气凌天,往前一步直逼,激翱如虎,咆哮震天:“谁敢阻我!”
“又是两枚真圣符!这疯子,这疯子!”鬼无相大骇失色,身子嘎然而止,双眼皆作赤红之色:“早知,早知如此,我就该当穿戴超圣装在身了!”
鬼无相身有真圣装,有真圣器。凭此,再凭他极强修为,抵挡三枚真圣符以及天王谱连续四击之威,能伤而不死。但,鬼无相被怒火冲击的思绪立时想起,尤有北斗有顾隼虎视眈眈。
如是连续四击,重伤之下,再被北斗和顾隼夹攻,就是穿戴了超圣装在身,也是必死。单从气息而断,顾隼绝对是与他相差无几的强者了。
“此子疯狂,不可力敌,当走为上!”危在旦夕,鬼无相顾不得脸面,怒气爆发,怒视左无舟一言,终是狂怒不已的退了去,保护住武倾城等人。
往前再踏一步,左无舟啸傲九万里,豪歌一曲:“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策马渡悬崖,弯弓射胡月。人头作酒杯,饮尽仇雠血。”
“又如何,天下英豪又如何!”
雷音乍起:“谁敢阻我!”
此一声,真正是满腔豪情挡不住,慷慨激昂关不牢。
所谓势不可挡,锐不可当,不过如斯。
铮铮青年狂,凌云壮志长。惊显峥嵘相,杀性动八方。天地豪气,谁人与争!
……
左无舟竟生生将天下第二强者鬼无相逼退了!群雄肝胆俱裂,疯狂往外逃窜!
此情此景,简直就无以描之,分明就是乱轰轰的,分明就是逃难一般。
扣住光速符正欲施展,顾隼乍现,提住他:“不要浪费了,我带你,走!”
顾隼的天赋神通,瞬间移动,眨眼已至数十里外。
此地此处,梭子在天空中蔚蓝色激爆来,恰如漫天的风雨交加。一时,宛如天河之水倾斜而下,笼罩大地。正正如同一个泼水笼子,将许多魂修士包在其中。
侥幸逃得一生的魂修士,正在这暴雨之外大口喘息,看着这蔚蓝色的光华耀映长天,肝胆已碎,惊恐万分。
数以百计的武御武宗在这暴雨之中,疯狂的撑住魂力罩,疯狂的抵挡逃窜。却怎也是逃不掉,那暴雨每一滴打将下来,就恰恰像那无穷的剑气一样,挟以无坚不摧的力量。
挡得一时,挡不住一世。暴雨何其之烈,何其之猛。
短短一霎,暴雨竟是犹自更猛烈,恰似有天神在天空中倒下一盆水来。如此轰然密集的压下来,最先挡不住的武御们宛如被山岳所压住,霎时就骨折肉绽,变做那一堆堆的肉泥。
惨嚎声,哀呼声,悲鸣声,交汇一道,宛如地狱鬼音,俨然地狱杀场。直教人心寒欲裂,直教人毕生噩梦难忘。
正当极少数武御以为已经抵挡过去了,却不知,洪流梭之名正有其来历。暴雨一眨眼积得是越来越多,竟是无风自动,如海浪翻滚,无数魂修士在这滔天大浪中,失魂落魄,被惊涛拍,卷起千丝血肉。
潮奔潮涌的大浪中,抛起落下,除了武宗,武御彻底无法抵挡。
此情此景,怎教人不思起想起此一言: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如斯,方是真正的慷慨激昂,一泻汪洋。天地同悠,荡气回肠。
……
此处正在洪流梭的肆虐之下,魂天宗中峰之巅,风云动,雷电交。
天威难测之际,一条披头散发的雄壮黑色身影,竟是踏碎虚空而现!
第309章 诸无道,第一强者
洪流梭一出,正正是波澜壮阔。
顾隼大笑:“你小子够狠,我喜欢。”忽的长叹:“顾玺那老儿,当年若有你一分狠劲,就不会陨了。”
左无舟一言不发,凝观半晌:“人还没死光,再带我回去!”
顾隼目瞪口呆:“你也太狠了,真要杀光为止!”
“有一些武宗还活着,既然吃了这一梭,就已成死敌。既成死敌,当先杀死,莫非还留着往后再来暗算我。”左无舟神色如铁,淡淡道。
“走!”顾隼摇首,换做是他,他才不在意余孽。但他本就无聊,左无舟一心专注魂道,能绝祸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
若干魂修士在远处,惊魂未定的观看此一幕,脸色悉数大变:“这小子简直就是疯子!”
鬼无相铁青着脸,撑住魂力罩,保护住武倾城等人,咬牙怒哼:“这小狂徒。”
不过是一眨眼,洪流梭的杀伤范围中,数百魂修士湮灭。独剩二三十名武圣以及近百名被保护,或是凭自身修为侥幸活下来的魂修士。
此威真真是石破天惊。
此地,已然是血气弥漫,尸横遍野了。
好在此地本有半数魂修士没有靠前,又有半数魂修士及时逃窜出来。是以,伤亡之数并不是太大。
饶是如此,亦有数百武御武宗丧身此梭之下。
群雄震撼绝伦,呆若木鸡,一眼观去,竟是油然大生恐惧,种下一丝胆寒!
实实在在是因为此举太过癫狂,一梭轰杀数百武御之举,实是太疯狂了。这三生宗原本居住的小山,竟在这一梭凝结的天威之下,几是被夷为平地。
汪洋聚流,怎生看也是遍地哀鸿,废墟处处,正是悲切无比。
……
卓天狼和边独各自脸色苍白,气急大叫一声,气血沸腾,大喷鲜血。
边独比之卓天狼修为略高一线,但架不住边独是先吃了一记天王谱剑气,再吃一记洪流梭,一时伤重,恨之入骨,暴怒狂嘶:“左无舟,我神天宗(卓一宗)与你势不两立!”
此地,二三十名武圣各自脸有白意,各有或轻或重的伤势,一道怒哼来,威势可谓之极盛也。
悍然大波,至此而起。群雄之中,一时响起了怒吼声:“左无舟,你竟敢杀害本宗弟子!”
有此一声,各宗各路人马重新数算本宗人马,如此清点下来,绝大多数各宗各路人马都自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们没有损失。
但并非人人都并无损失,声声怒骂自群雄中激传来:“左无舟,你给我滚出来。”
各色怒骂声滔天起,真个是杀气一动千万里。除了身在杀伤范围之中的各宗各路人马,其实余者伤亡并大,不过是气不过而已。
颇有一些激起公愤之怒。
却在这一时,微光荡漾,左无舟和顾隼重又返回现身来。
左无舟环眼一顾,一言不发,神情冷然,举起天王谱朗声动天:“一个都别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