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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无关,他亲口说不是,那就无关。”诸无道冷冷:“有些人,说不是,那就不是。也不是圣魂兽。”
诸无道和鬼无相都相信,一定是武圣。连诸无道追赶如此久都追不上,那就只能是武圣,也不可能是超圣者。因为神秘人施展的是魄,如果是超武圣,完全不需什么魄,诸无道就难追上。
鬼无相气极,森森怒喝:“究竟会是谁!”
天下卧虎藏龙,强者如云,实在难以揣测。如不是知名武圣,那就难揣测了。毕竟,这天下太大,许多魂修士不是每一个都像左无舟这样一旦打起来,就锋芒大露,许多是很低调的。
鬼无相难舍啊,小神通啊,纵是魂天宗这百万年来,历年也总计不过是搜集到三本小神通秘籍。这多少代传下来,莫说武圣,就是超圣者也并无几人人练成。
纵是小神通极难修炼,绝不可与战技或秘术相比。鬼无相也是不舍,一夜下来,又失小神通,又丢尽脸面。实是几千年来,魂天宗第一次大挫折。
……
诸无道气定神闲,淡淡一语,顿回荡:“你的红尘心还是太重了,这小神通失了也就失了。莫说我未必练得成,就是练得成,失了也无什么。”
“此人不论是不是本宗的敌人,有没有小神通,都一般无二。如本宗打得过,有没有小神通,并无影响。”
鬼无相揉着脑袋苦笑:“外边是怎么传的,本宗这次失了面子,不知多少人本来就心坏异想。此一事发生,恐怕……”
诸无道冷酷的摆摆手:“轮不到他们来反抗,这天下以前是魂天宗的,以后也是。脸面不是旁人给的,是杀出来的。”
“他们愈不服气,愈是心有异志,欲能令本宗追求更强。惟有不断的压力,方能令本宗有危机感,始终是天下的主宰者。”诸无道岿存岳峙:“我允许他们有此心,但谁若做出来,那就杀。”
诸无道摆摆手,冷酷无比:“鬼无相,如果你担心脸面,就选一个宗派屠之。不必再搜查了。”
鬼无相眼睛一亮:“长空宗!”
诸无道头也不回:“控制住你的七情六欲,怒可攻心,不可滞留于心。你不喜左无舟,可以。但莫要令自己的心蒙上愤怒和偏见。你可知,你的修为与我的差距之所以越来越大,就是你控制不住情绪与你的心境。”
“三生宗!理由是,我不喜欢三生宗。”
鬼无相肃然,细细品尝一番,阴森大呼:“云沧海云师兄!”
一条挟风而至的身影乍现,鬼无相凝声:“云师兄,劳烦你,把三生宗灭门,取其首级再回来。”
云沧海正是一名神色浅淡的中年,颌首,狠色大现:“是。”
云沧海默默率领两名武圣,以及一批武宗,来到一处有人镇守的广场。默然半时,踏入其中,眨眼竟已是穿梭空间不见了。
……
魂天宗三大武圣突然率领数十武宗而至!
三生宗顿陷入血雨腥风当中,漫山遍野的嘶嚎声,悲鸣声交汇在一道,凄惨无比。
边独和卓天狼煞白着脸,汗如雨下,吞声:“是魂天宗的人!”
边独和卓天狼的汗毛都炸直了,恐惧异常。同想起魂天宗与各宗的空间通道,顿有感同身受的痛苦。
真魂界极大,九天宗三十三地宗,分别在天涯海角五湖四海。之所以能在短时间里互通消息,互相往来,赶来魂天宗。只有一个原因,魂天宗有一件定点传送超圣器。
以魂天宗为唯一的点,将母器置在魂天宗,各宗取走子器在本宗置好,总计可固定搭建九百九十九个空间通道。
许多宗派都搭建了这个空间桥,可轻松的往来魂天宗。只是每一次开启,消耗的能量极其庞大,而且必须要两方都搭建方可。神天宗和卓一宗都有这通道桥。
魂天宗不是第一次通过这空间突袭灭门了,但绝对是边独和卓天狼第一次亲眼目睹。至此,这才终于知道,为何魂天宗能轻易抹杀许多宗派了。
如同这般的突袭,任谁都将措手不及,势难逃脱。
有这件超圣器,即等于将许多置了子器的宗派控制在手里。
……
当然,如长空宗和天君宗等宗派,并未搭建此通道。但绝大多数宗派,都建了。
边独曾有脱离魂天宗控制之心,但观得此幕,边独面如死灰,就知已是绝不可成了。
要么继续乖乖的听魂天宗的话,要么被灭门,没有第三条路。
卓天狼虽恐惧,也害怕某一天,如此的危机诞生在卓一宗。但卓一宗与魂天宗相差太远了,中间还隔了一个神天宗,反倒不怎么恐惧未来。
遥观三生宗被灭门,边独忽有所感,抬首观去。忽的冲天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拦截下一人,沉声:“纪兄,不可,万万不可回去。你且跟我等来。”
这纪武圣单独一人,诧异不已。随边独等二人一道远去了,边独悲伤莫名:“纪武圣,三生宗完了。你可知左无舟,左无舟伙同身边的武圣,杀光了你们派去魂天大会的贝武圣等。”
纪武圣脸色大变,他正是三生宗三名武圣之一。
卓天狼已然会意了,悲痛:“纪兄,不错,你看我等的伤势。正是左无舟和他的同伙干的,他骗取魂天宗,派人将你们三生宗灭门了。”
边独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全是那左无舟干出来的,他要前往‘余晖原’,我等欲在‘余晖原’报此大恨。纪兄可愿与我们一道,除此凶獠。”
……
春色妖冶。
夜叉环眼观去,北斗正在教阮软魄符之道,夜叉和宋西湖夫妇正在修炼,左无舟正在草丛树下潜心修炼养伤。生机盎然,正是一派勃勃向上之机,他吟朗:“满园春色关不住,正该是此景。”
此一战之后,夜叉感到极大的压力和震撼。谈怒和宋西湖等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比之左无舟的压力尤要大。再是怎么说,左无舟有强悍无比的装备,有长空宗和天君宗。
谈怒三人,在真魂界除了左无舟和夜叉,就没有真正识得的人了。如不发奋变强,更待何时。难道次次要靠左无舟?他们却还是要脸子的。
夜叉看似不经意,其实心里最是焦急不过。他跟左无舟最久,哪怕左无舟现在突然成武宗,他也绝不诧异。愈是如此,他愈是着紧。他不想做废物,更愿陪左无舟一道闯下去。
“如是能消融两魂,再汲取二魂转化为另一魂。我将来虽是单魂,其实也并不逊色多少。”单魂修士,并非一样的弱,单魂修士,强者也可相当于修炼了一只阴魂或阳魂。
单魂修士是强是弱,关键还是视魂窍大小而定。一个人的三大魂窍先天是一般大小一般容量,如是同样各容一只魂,理论上中魂窍的单魂堪比左右魂窍任何一个。
即是说,如是修炼单魂,理论上修炼哪一个窍都是一样的。但如果中魂窍修炼多魂,那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总归一言,如果有机缘,夜叉有可能成为单魂中的强者。
……
“五行天地”的运转,徐徐慢下来,自动运转修复身体。
左无舟吞吐一口气,犹如一道气箭射出,重又起身来。见北斗悉心认真教阮软,左无舟哑然。
阮软自称的来历,他已告知北斗,本以为是说说。谁知,北斗大生好奇,北斗记得当年没有收徒过。可是一问阮软的炼制魄和魂的手法等等,北斗惊诧的发现,阮软的手法,竟与他一脉相承。
这说明,阮软果真算是他的传人。北斗绞尽脑汁回忆当年,终于是想起,当年他曾经一时见猎心喜,教过一个年轻魄修士一些时候,并未将那家伙算做徒弟。
阮软正是那年轻魄修士的徒子徒孙,竟能传承万年下来。
北斗的本来身份,被严禁告知。北斗倒也不怕,自是将阮软当做自家后辈,悉心教导。阮软的魄修水准,那是水涨船高,愈是感到北斗的高深莫测。就是左无舟赶她,她多半都不会走了。
“想不到,还真有如此巧合。”左无舟每每想起,就觉好笑。
……
各人各忙各的,正是一片安宁和谐。
可惜,左无舟深知,这安宁和谐,只不过是在此一地而已。如果谁敢随便走出去,估计欲杀之而后快的人不在少数。如果他左无舟敢独自出去,恐怕走不出多远,就会被许多愤怒的魂修士乱刀分尸了。
是以,这连日来,他一直在天君宗所在地潜心养伤并修炼。有心参悟“小搬山术”,怎奈何此地不适合,只有暂且放下。
“嗯,是时候了。”左无舟颌首,感知一下肉身的伤势,在这十来天中,已然是痊愈了一半。
是夜,施展“变形魄”和“藏龙魄”悄然潜出。默默在一处,等候了许久,不动如山,却杀心沸腾。
一名武宗悄然出了屋子,往外漫步半时,飞身掠去。
“就是此人。”左无舟冷冷跟去:“夜叉他们连续帮我调查了这许久,终于还是找出这厮了。”
左无舟气息森然,正欲动手杀人,忽攸怔住。
但见这名武宗,竟是往里走去,走入了散修武圣的居住区,入了其中一间屋子。
左无舟思绪纷动:“难道此人是被主使的?”
第315章 月如钩,放银线,钓大鱼
夜如墨,弯月如钩。
左无舟眼波森寒,杀意如在墨河中翻腾:“此人该杀!”
闯三生宗一战,超圣器亮相,勾动群雄贪婪。那一时,贪婪虽盛,却无人妄动。其后,正是有一人喊出一声抢夺超圣器,引爆群雄贪心,涌上来才成了那等混乱之局。
战斗其后,更间中偶有数声,或挑拨或引贪心。不敢说因那声才成了那等灭杀数百人之局,但绝对有那喊声的关系。
当日事态混乱,旁人许是并未注意,那人当时也是时时变声呼喊。左无舟却是以神念扫描,起初也没注意,在后面数声,就终于察觉。那数声挑拨撩动之声,正是发自同一名武宗。
当日群战一起,那武宗狡诈的脱身去,并未被轰杀。此人自以为逃脱了,不为人知。殊不知,左无舟神念无比强大,将此人气息生生记下来了,并看见了此人模样。
夜叉等人暗中查访,终是查出此人下落。
起初,左无舟并未多想,以为那人许是与自己有仇,许是损人不利己的性子。当日,超圣器亮相,事态虽是难免。但左无舟绝对不喜被那人陷害的滋味。
夜叉和阮软变化相貌去探查,反是亲眼目睹,此武宗竟在各宗来往,暗中对人挑拨,从言辞等上愤然挑拨各宗欲杀左无舟之心。
那武宗有意推波助澜,坑害于他。事后,还四处释放谣言,四处挑拨。左无舟岂能放过此人。谁知,此人竟入了一名武圣的院落中。
反令左无舟诞起疑窦:“难道此人是被主使的?其背后犹有旁人?”
……
这武宗步入这院落中,肃然轻言:“干武圣,我来了。”
淡青袍武圣,腰上系住一条白腰带,面目在树下阴影中,继续一人独自摆棋:“如何?”
这武宗沉声:“在下已在四处探了探,略做挑拨。从其等人的言谈举止来观,除神天宗、卓一宗、三生宗,共有十一个宗派当有杀左无舟之心。其中,有九心宗等宗派。”
“摇摆不定的,约有五个宗派。从言辞中来推测,他们应当是三分恐惧左无舟,三分畏惧长空宗和天君宗,又因当日折损不过寥寥几人,因此,并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