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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另一法。”君忘徐徐一顿,笑靥中是一丝凄然,她欢喜的人,被追杀者,她却无能为力,此为大痛。她轻轻的咬住三个字:“元一谷!”
盖天王豁然,大赞:“果然不愧是君忘,了不得,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得更透彻。”
唯一敢跟魂天宗玩对抗的,只有元一谷。而元一谷,正有超圣者。
聂朝野黯然:“元一谷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众人的高涨情绪又低落了,元一谷和魂天宗没有大规模的火拼,只要没疯,就不太可能有超圣者在此地。
“君忘知道。”君忘垂首,坚毅背后有一丝虚弱,毅然抬首:“我是说,如果他能逃过此次追杀,魂天宗与他势难两立,一令通传,天下将再无他立足之地。那时,元一谷能保护他。”
以他的烈性,他容忍元一谷的希望,可能只有一线!
君忘的心微微抽痛,她纵有百般智计,此时也无用。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智谋都是无意义的。而她,只能束手无策的等待噩耗或好消息!
……
君忘微扬首,颈项微曲,漂亮优雅的弧度宛如骄傲的天鹅,只是有些悲伤。
旁人许是看不出,君雷又怎是看不出君忘的凄然,黯然心想:“忘儿看来是真正动了真情,可又如以往般的没了。难不成,诸天就是如此嫉妒她,总也要夺走她的快乐,把寂寞强塞给她。”
君忘是一只骄傲但无比孤独的火凤儿。
“许是有法子。”君忘流露一丝洞察之色,柔声轻言:“恨天!”
“传言恨天不喜乃至憎恨魂天宗,恨天素来偏激极端,他许是会出手。”君忘忽的一跃起来,衣袂飘然,流露一丝难言喜色:“继而推之,我等无法出手,乃有宗派牵绊,散修则未必。”
“魂天宗素来霸道,我等有抗衡魂天宗之意,散修武圣中未必没有。”君忘黯淡下去的容颜,忽的重又焕发光彩:“除了恨天,许是还有其他散修武圣可能出手。”
君忘欢喜得几欲炸了心儿,绝美姿容几是流出光华:“此外,他施展的极似传言中浮云宗独门的‘光速符’,此符可一遁万里。逃走,当无碍。”
众人情绪被调动起来,欢喜无比的时节,聂朝野和盖天王暗暗震惊不已:“难怪旁人都道这君忘是妖女,竟有如此大智大眼光。”
言及此处,君忘忽攸失神,颜色陡的暗淡无光:“此事不对!”
众人再是色变,心脏再是难禁得住这般起起落落。
君忘恍惚:“他性本烈,绝计不会就此遁去,一定是等候顾隼和北斗。”
“我观那顾隼乃圣魂兽,性情桀骜。他和北斗被诸无道追逐不舍,恐怕此人会回身一战。此人必不敌,难保受伤。”
“他,必被顾隼……拖累。”君忘阖目,眼角有一丝晶莹,手中茶杯掉往地上!
是茶杯碎,或是……心碎。
……
顾隼逃得火气渐腾。
顾隼本就有些好战,又是魂兽修炼而来,野性未泯。怎是能忍受这般一路追逃,这沿途逃将来,已经是极力在压抑自己的火气了。
饶是如此,诸无道御光速度惊人无比,愈追愈近。
顾隼始终是甩不掉这等牛皮糖,怎也是恼火无比。此番想来,等得诸无道追近了,几句言辞下来,受激不过,火气顿是爆发来:“北斗,你先走,我先和这糟货做一场再说!”
北斗一吃惊,顾隼不耐:“你走你的,等一下就追上你了。”
北斗一思量,果断的先走一步。
顾隼在此漂浮,等待诸无道追赶上来,顾隼光火无比,滔天暴喝:“诸无道,你这糟货,跟老子我玩激将法。今日我就跟你痛痛快快的做一回!”
不等诸无道思绪一动,顾隼摇身一幻,已然欺身在诸无道之前!
二人顿是噼里啪啦雷声滚滚的互相轰将起来!
这一通好打,端的是惊天动地。
顾隼气得哇哇怒吼,从天上打到地下,从地下又打回天上。
山崩了,地裂了,林毁了,河断了。
两大顶尖武圣交手,其威能,端的是可怕。
纵是顾隼有天赋神通,仍是渐渐处于下风,终于是互相闷哼一声,顾隼其状狼狈不堪,刷的一声消失掉,徒留一语:“我下次再跟你做过!”
“哼!”诸无道冷笑,重又御光追逐!
第328章 纵狂踏歌,横刀立马我屹立
悉心感知北斗通过命魂传递来的,含糊且微弱的信息。
左无舟绞心推测:“北斗是想说,只有诸无道一个人追来,追得很紧?”
“顾隼,北斗,我,当可一战!”左无舟反复思量:“诸无道是否太过托大了?竟敢单独前来,如是他已装备超圣器和超圣装,恐怕我等三人合力也未必能敌。”
顾隼当日与诸无道一战,未完结。顾隼自尊心和傲气发作,悻悻表示他未必输,此言即表示顾隼其实不敌诸无道。当日,诸无道并未穿戴超圣装备。
如是穿戴上,十个顾隼也未必能敌诸无道。
北斗乃是一等一的武圣,比之顾隼差了一些。诸无道纵是不穿戴装备,一敌三四个北斗,估计也能胜利——修为差距没这么大,主要是综合战力的差距。
左无舟憋住一口火气,摸索两枚真圣攻击符以及天王谱:“如诸无道不穿戴超圣装备,我等三人应当能力敌。可他若有装备,怎可能不穿戴。”
正在苦苦思量对策,北斗忽攸传递来急迫激烈的一念!左无舟思绪一动,大惊失色:“不好,我忘了顾隼的臭脾气!”
……
顾隼拖住诸无道,便宜的是北斗。很快已是逃出老远。
顾隼连续施展瞬移,才是勉强追赶上来。呕出一口鲜血,黝黑的脸色已然是泛漾苍白,嘟囔大骂几句,就重又跟来!
“败了。”北斗很理解。漫说顾隼本来就打不过,就是打得过,凭魂天宗的底蕴,诸无道随意穿戴超圣装备,顾隼也是必败。
“输他一次算什么。”顾隼人输志不输,狠狠撩下一句狠话:“看我往后怎么拾掇他。”
顾隼抹抹脑门,一抹金芒泛漾:“我都打不过这家伙,左无舟这小子哪来的勇气敢招惹,无法无天之尤。”
诸无道的速度当真是极快,未多时,就又是重新追来了。
顾隼拼着老命,连续再施展三次瞬移,又是往前甩掉一些。诸无道不需太久,又追赶来。
北斗忧心:“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这样始终是甩不掉他,该如何是好。”
“我就不信他能一辈子追下去!”顾隼冷笑,拼速度,他许是不及诸无道。可他有天赋神通,除非超圣者,否则他若想逃,一准无人能追得上他。
北斗心思微动,有所感:“前面有人,是……左无舟!”
顾隼顿时色变,恼怒:“他还不逃走,在这里会合我们做什么。没他,我们能逃走,有他,才是累赘。”
北斗和顾隼都不由色变了,一遁万里,天下如此大,左无舟一旦潜匿,魂天宗根本找不到他们。凭他们二人,有顾隼的瞬移,迟早能逃掉。
可如今左无舟不逃反是在此地等候他们,如此,就是大麻烦了。
……
“终于来了!”左无舟抬首观天,夜是最黑之时。
曙光到来前,正是最黑暗之时。
不等左无舟先开口,顾隼抢先一句:“你怎么不逃,在这等死还是怎么的!”
左无舟淡淡飞身跟随:“你顾隼脾气暴躁,如我是诸无道,随便三言两语就能激你回身一战。如此三番四次,你和北斗就没有活路了。”
顾隼和北斗怔住:“你,你是说你为了等我们,所以没有逃走。”
左无舟神念往后释放,感知鬼无相已率领数人追赶来,顿沉声:“此战因我而起,如我弃你二人而去,我和猪狗又有什么分别。”
顾隼和北斗沉默,竟有些难言的激情和感动,嘴上同骂一句左无舟抄袭来的口头禅:“你个白痴!”
顾隼和北斗哈哈大笑:“那就一道白痴一次好了!”
如是凡事皆以利益来计较,那活着就与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如无一点坚持,那与咸鱼又有什么分别。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就又如何。心底有那一口气,有那一把火,就无所畏惧,就敢作敢为。
有热血,何惧洒之。有志气,何妨张之。如斯,方为果敢慨然且有信义的好男儿。
……
鬼无相率领三名武圣疾追来,能在万里之内追赶上来,已是极为了得了。
诸无道扫视一眼,皱眉不快:“怎么回事,你还怕被人突袭了本宗不成。你这般下去,我往后怎么能将本宗交给你。”
诸无道何其自信,纵是一个不来,他也绝计没有一丝忧心。教他不快的是,鬼无相格局太小,有失魂天宗应有的大气度。东怕西怕,这顾虑那顾虑,哪有半点魂天宗的胸襟和气度。
纵是魂天宗没有超圣者坐镇,诸无道也敢悉数把人拉出来。因为他有这气度,有这格局,更有自信,哪怕魂天宗一个镇守之人都没有,魂天大会纵有数万魂修士,也绝对无人敢做什么。
此乃第一宗的气度,此乃第一强者的自信。极其强烈的人格魅力和个人作风。
鬼无相尴尬不已,轻言:“不是,天魔趁乱逃了,其他人在追。”
“逃了!你们怎么办事的,难道凡事都要我来处理。”诸无道愠怒,鬼无相欲辩解,诸无道摆手打断:“不必解释,先擒左无舟再言其他。”
鬼无相颌首:“是,回去我就罗织勾结天魔,背叛人类,以及屠杀平民等罪名,传令天下,彻底将左无舟这杂碎钉死!”
鬼无相阴森无比,他怎么都是天下第二,却已多次在左无舟面前丢了面子。杀左无舟之心,已是坚不可摧了。
“得罪我们魂天宗,就是我们不动手,也包管天下再无立足之所。只要勾结天魔的罪名抖出去,人人得而诛之。”
如是,是为天下公敌。
鬼无相喜欢这等滋味,一言即能判人生死,一言即能翻云覆雨。眼中一丝狰狞之色乍现:“天资再好,得罪我们魂天宗,死定了。”
……
有“火雷翼”,对顾隼和北斗的速度拖累,已然是降得比较低了。
一旦眼看将要被追赶上,顾隼即施展天赋神通,重又拉出一些距离了。
天边第一道曙光,终于随着红日升起,而洒落天下。天边,遮蔽天空的乌黑的雨云,厚厚重重的缓慢漂浮,洒住雨珠,又雷鸣电闪。
直线飞爆,左无舟三人如流星般的飞破天际,诸无道等五人激追不舍。如此的一追一逃,竟已是数个时辰了。
天色微明,左无舟思绪疾动,怒火满怀:“魂天宗如此欺我,我岂能轻易作罢。我纵是此时不敌,也必当先取一些利益,以泄我心头之恨。”
当即,沉声:“跟我来!”
往前飞弧一掠,竟是微微转向。顾隼和北斗诧异,心下嘀咕:“如是这转向再大一些,就是又往魂天宗赶去了。他想干什么。”
如是者,又是半个多时辰后。
左无舟神念扫描,忽有所感,凝神一动:“好象有三名武圣在追赶另一名武圣?不对,是那只天魔的气息!”
神念范围极大,再是往前飞掠一些。正在苍郁青山之中,赫然正有三名武圣在追逐那名狼狈不堪,血肉模糊的天魔。
这天魔也甚是狡诈,沿途逃来此地,竟欲往此绵绵无穷的深山老林中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