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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世人只道他左无舟已是不会杀人了,左无舟胸膛起伏,一股不平之气,一点心头怒火,崩裂入空,竟穿云裂石:“爹娘,孩儿不孝,未能亲自侍奉二老,尚且连累二老。此乃千古大恨,怎能消,怎敢消。”
“此恨,惟杀能平。”左无舟狂怒,释出杀人盈野而得的浓浓血气。抬首观天,左无舟决绝:“今日,就让我杀个痛快吧!”
……
群雄之中,一时死寂,忽攸一声贪婪大喝:“超圣器,神通之道,‘时空道标’,左无舟,你往哪里逃,把宝物交出来!”
此一声狂热且贪婪之音回响起,各宗终于再一次躁动起来。左无舟身上宝物,层出不穷,再是如何,也终于是难制心底的诱惑了。
有了第一个,就必有第二个,在狂热之下,天王谱之威,已是或有意或无意的忘了。
第一个魂修士狂热的向左无舟冲上来,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悉数在这等狂热气氛下,再难克制心底的狂潮。轰然一声,群雄似已炸了窝一般,悉数扑来。
北斗等脸色大变,左无舟如怒鲸汲水,一啸直破云端:“来得好!”
恰似千浪拍岸,无数魂修士潮涌往左无舟。左无舟竟凛然无惧无畏,独自逆流而上,竟以一己之力独斗无数魂修士!
在这等疯狂的事态下,已然是再难有人保持得住自己的镇静。惟左无舟一边且是虎入羊群,举手投足皆是性命无数,一边是杀得痛快,一边是以鲜血和杀戮来泄心头大恨!
连绵不绝的风雷交加,竟是隐约盖住了群雄的呼吼声。惟见那一条条的残肢被打得稀烂飞上天,惟见那一蓬蓬的血雾爆洒。
那血雾浓烈,笼罩在这一片天空,快要垂落地平线的夕阳光线洒来,赫然染得鲜红!
残阳如血。
……
“成了。”君忘眼波淡淡,颌首望向君雷,浅笑:“爷爷,交给您了。”
“女生外向。”君雷叹息,抓住蒙面姑娘:“跟我来,我送你去你二哥那里!”
……
真魂级“七杀拳”实是很适合混战,一旦施展来,顿是连绵不绝的刚猛杀气!
“七杀拳”可谓乃杀气所凝,尤重杀气。战得越久,勾动的杀气就愈是重。
如斯施展来,左无舟已然是染成了鲜红的人儿,浑身皆是热气腾腾的鲜血甚至碎肉,铁拳如山,擂杀一名又一名强者。
非是这些魂修士不如左无舟,实是在这等拥挤的人潮中,漫说是武宗,就是武圣都难以发挥出来。
如此一番混战,左无舟直是杀得脸色赤红,杀得鲜血滚沸,杀得杀气凝结,杀得满腔郁结之火,彻底倾斜爆发来。一心一意,专注无比的沉溺在杀战中!
一条又一条的性命,被左无舟铁拳擂杀收割。十道有灵,自行飞舞斩敌,护住左无舟多处要害。
古语云,男儿当杀人,正该是如此杀!杀敌,杀遍天下敌,杀光世间仇。取首级,摘头颅,祭此恨。
杀杀杀!杀得忘情,战得恣狂。左无舟全神贯注,专注杀戮,每一拳轰得血肉横飞,每一撞,都是无数骨折肉绽,直是大战展拳脚,直是酣畅淋漓。
一时杀得兴起,只是觉得生平最是痛快的时刻,当有此情此景。
杀杀杀!杀他个昏天暗地。杀杀杀!杀他个血肉横流。杀杀杀!杀他个痛痛快快。
正是万里江山皆风火,一身铮骨尽怒潮。拼将一腔滚沸血,直向云天逞英豪。
……
恰如钢铁战士,正如杀人机器!
左无舟一边且是一口一口的鲜血喷着,一处又一处的新伤添上身体,却浑是不觉,只是两眼血色大盛,只求杀得痛快,杀泄心底滔天之怒!
这等意志,这等坚韧,竟直教左无舟如同史前巨兽,沿途杀戮无数人,自留无数残肢碎肉。
血流成河怎能描此景,这一片大地,竟是染得鲜红,倒映得天都变红了。这一杀,竟是杀得尸骸堆成丘山,竟是杀得风云色变。
端的是可怕,端的是恐怖!
难得一身好本领,何必自缚双手脚。为亲仇,为大恨,抛头颅,洒热血,自为铮铮骄雄。
……
鬼无相和绝公权互看一眼,掩不住心底的滔天巨浪!
自施展神通之技,始终稳坐钓鱼台的鬼无相,再难忍得住心底的焦灼感。他自知左无舟的神通之技何处来,教他暗自骇然的是,左无舟竟只花了一年就领悟了——当然,领悟神通这种事就是一个顿悟的事,有时一天就能悟,有时一辈子都悟不了。
自一年前察觉的林林总总,一道积累至此,鬼无相的容忍早达极限,杀心早已颠峰之极。至此,鬼无相容得元一谷,但绝容不下左无舟了。
从来没有一个武御能令鬼无相有如此难缠难斗,甚至有深不可测的感觉。
鬼无相的神色愈发森惨惨,与绝公权一道冲天跃起,互看一眼,皆是绝杀之意:“出手!”
绝公权周身剑气萦绕,提剑出鞘,酝酿住气息,一剑激爆!霎时,牵动天地灵气,破击天地!但见这一道金虹呼啸出一阵刺耳之音,竟是将杂声悉数压下,一时,天地安静,惟有此呼啸之音袭动。
金虹直线奔雷,竟将大地拖出极深壕沟。沿途尖锐直刺,竟将直线以内的魂修士斩爆碎肉飞血。
专注无比的左无舟霎时摇动,极速轰爆。金虹其速极快,竟是斜斜刺击在鬼龙甲上。鬼龙甲三色光大耀,竟是光辉黯淡,被这一剑刺得裂成两片,毁于一旦。
左无舟腰上血肉啪的爆成血雾,冷汗直流:“太可怕的剑技!”
“左无舟,留你不得了。”鬼无相惨惨冷冷,双手分合,一道冷光爆而冲击,极度可怕的气息,竟是沉甸甸极具压迫力!
鬼无相自创的战技绝招,无相印倾力焕发!
“不好!”委实太快,实是太快了。左无舟施展极速躲避,竟是被锁定攻击。北斗恰在这一时,跃将来,舒展天王谱。
无声无息的侵蚀,霎时,天王谱的防御气罩,竟是活活被这抹冷光打碎打穿!
……
北斗脸色灰败如死,如遭雷击,浑身肌肉竟是迸裂,一口鲜血喷将来。此击之威打穿天王谱的防御,竟还有极大余威,将北斗和左无舟一道轰得面色死灰!
一霎时,左无舟被北斗撞中,几是感到心都快要被打得吐将出来。化做滚地葫芦,二人身不由己被余力轰得在地上拖出两条深沟,留下两条血糊糊的壕沟,滚入余晖原中!
“今日,教你真正的见识一番,武圣的真正实力。”鬼无相皱眉。
他本欲亲自杀了左无舟,怎奈何北斗以天王谱抵挡,又有北斗首当其冲挡住此威。鬼无相也知,接下此击,北斗和左无舟伤势是重,但未必会死。
未能亲自杀了这个令他心惊肉跳的天才,鬼无相略感遗憾,但这无损满意的心情。冷声下令:“封闭余晖原。”
那一道连通余晖原与真混界的扇形光芒,顿时敛得无影无踪。
从此,百年封锁!
第361章 彗星璀璨,百年封锁
没了,完了?
结束了?轰轰烈烈的战斗,热血沸腾的撕杀,血肉横飞的杀戮。就此终结了?
那俨然杀神的黑衣男子,就是如此没了,陨落了?
初出道,即是轰轰烈烈,震动五湖四海,声势如日中天的“风暴杀神”,就此没了。
终于还是有一个结果了。不论结果是好是坏,许许多多的人,都在暗中松了一口大气。那被左无舟祸害折腾得绷住一直没送过的神经,也终于缓和了。
天边最后一抹光线沉落,为一位傲绝世间的绝代强者送行。
然后,天黑了。
……
暗红的夕阳终是沉在天边。
魂修士看着被绝公权一剑斩杀的数十名魂修士碎肉,敢怒不敢言。频频回首,看那本来的通道之地,果然是没了。
群雄思来想去,竟有些茫然。打生打死半天,原来都是白费气力。要打的人,要抓的人,都已没了踪影。
轻轻的嗡嗡声渐重,各人各自沉重的缓缓回去,愈是警惕。魂天宗如斯霸道,不顾众意,悍然出手。今日是左无舟,下一次会不会是他们。
鬼无相冷冷不屑的环顾,心底只不屑的低骂一句:“一群碌碌无为之徒,竟敢心怀不满。若非我魂天宗保护,这些人岂有命在。”微作一顿,心想:“左无舟也比这些人强似百倍。”
站在魂天宗的立场,鬼无相极是憎恨和不喜左无舟。但,鬼无相也不得不承认,左无舟许是他所知道最强大的武御,最强大的魂修士之一。
其强大之处,不在其修为,而是其心其志。
……
抱以茫然之心,各路人马带着各自的损失,难言心头是何等滋味,泛着百味,就此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散修走得最快,天火心情尤是沉重,茫然且不知所措。非是他不想救,实是他无能为力了。
散修走得最快,也最是心不在焉。散修们的余热尤未散去,凭一己之力,相抗魂天宗等宗派。此等事迹,在各大宗派必不被推崇,但在散修中种下了一粒激扬的种子,必将成就传奇。
不愿跪着生,但求站着死。一个铮骨无双的好男儿。一如故往许多散修传奇一样,指引和激励散修们的道路。
有人,是打不死打不垮打不服的。
散修看见了,感受了,激扬了。当他们返回,也将传诵。
……
散修一步三回首的走了。
暂余各宗,很不是滋味的看着这个惊诧且意外的结果。
九天宗的人聚在一道,君雷似笑非笑:“恭喜鬼兄,终于剪除了心腹大患,了不得,很是了不得。”
“过奖了。”鬼无相如何品不出其中的讥刺,淡淡搪塞过去。
九天宗不急于先是离去,是聚在一道皮笑肉不笑的勾心斗角一番,然后才是各怀心思的退了去。
等各宗都收拾行装离去,鬼无相的笑容敛去,凝住通道本来所在,想起未能亲眼目睹左无舟的身陨,总归有一些遗憾。却也不以为意,纵有微许的不安,也不过是摇首一甩,就抛之脑后。
如果余晖原是魂修士能够存活的地方,这么多年来,早就被魂修士给彻底占领了。历年历代绝顶魄修士都无法的事,鬼无相再是不安,也绝不会相信左无舟能在其中活下来。
细思想来,鬼无相暗自发出一声轻叹:“此子倒不失豪气本色,惜是与本宗为敌,不知死活。可惜了,如此一位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一时感慨,鬼无相倒没有低劣到贬低左无舟,以魂天宗的霸气,原也不屑做这等口头踩低旁人来抬高自己的事。
感慨左无舟的天资,鬼无相淡淡一笑,欣赏是有一些欣赏。可若左无舟不死,他怎能心安,魂天宗怎能心安。
仗以一把刀一双拳纵横世间,教魂天宗难安,左无舟纵死,也足以告慰了。
……
群雄走得有些磨蹭,显是并非多么的心甘情愿。
鬼无相如此果断利落的杀左无舟,实是大出许多人之意外。
一如左无舟的疑惑,此一战,直是教许许多多的魂修士诞出疑惑:“超圣器,神通,时空道标,为何魂天宗就一点都不动心。反是如此利落的除掉左无舟?”
纵是魂天宗看不上眼天王谱,也不该看不上神通。纵是看不上神通,也绝不应该看不上那章镇魂印,更不该看不上时空道标。
镇魂印维系真魂界的安危,时空道标更加是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