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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旷世绝伦的对拳!
左无舟不如沉怒江强大,对拳,怎生看来,都绝计是最愚蠢不过的战法。
一时半会的工夫,左无舟和沉怒江亢奋忘情,对轰上百拳。威猛绝伦,若然有山,山必陷之,若然有河,河必崩之。
左无舟一次次的被震退,一次次的被轰退。以至一次次积累下伤势,竟至眼耳口鼻被生生震得流出鲜血来,却浑是不觉的继续轰下去。
退?想都没有想过,绝计没有此念,只有忘情一念,热血沸腾:“战,一定要战,就是死,都不该退,就是死,都要赢下来。”
大丈夫,正该有此逆流而上,不畏挑战之斗心。
轰轰烈烈的对拳,虽蠢,却直看得群雄热血沸腾。但管是一个男人,不论口中如何大骂这是多么的蠢。可身为男儿身,观得如此凶悍盖世的对决,岂会没有热血。
只属于大好男儿的阳刚对决,直是教人心神被夺,教人心驰神往,只恨不得这一生也能如斯痛痛快快,酣畅一回。
不含一丝花假,不必过问其他。只管做一个浩然好男儿,只管挥拳打上去。不管是山,是水,是天是地,是神是诸天,悉数打烂打崩去。
谁敢阻我,悉数打崩。
不必顾虑什么,只管用男人的方式去战斗,用属于男人的刚烈和勇猛,去打垮一切敢阻拦自己的人和事。惟此,方可屹立天地间。惟此,敢放言自称好男儿。
这就是最男人的对决!
……
战,战得天崩地裂石破天惊。
酣畅淋漓,直是快活到极限。左无舟挥汗如雨,狂野纵情:“快活,实在痛快!沉怒江,你果然有些本领。”
“这一战,实是我生平打得最酣畅淋漓的一战,痛快,太痛快了。”左无舟忘情呼吼。
战意凌云凶暴,便似已达登峰造极。左无舟浑不觉七窍已流血,只感到前所未有的酣畅。
就俨然像是一次就把这一生积攒的所有激情打出来,把骨髓里的每丝激情都压榨出来,心底豁然,没有一丝蒙尘所在。
纵有亿亿万的沉郁在心,纵有无数计的阴霾,也悉数在这刚烈到极致对决中轰得烟消云散。
每一滴鲜血,都已在燃烧,在蒸发,挥霍着左无舟一生最斗志昂扬最狂野桀骜的亢奋。
汗混血污了脸膛,却污不了那等教人心折的滔天气势和阳刚之美。每一寸肌肉,都是最坚韧的精钢,每一块,都如同雕琢出来,汗水流淌在其上,光耀奕奕。
沉怒江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身子一震,冷哼:“你也不差。能抵挡得住老夫,也算有些本事。”
一汲一吐,左无舟一退再如旋风般扑上,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哆嗦,却有无上大毅力巍然不倒不变,振声一啸,狂野不羁:“哈哈,就看我们谁先倒下!”
“不是我,就是你。”这扑面而来的气势凶烈。
“绝对不会是我。”沉怒江死鸭子嘴硬,强自按奈住双臂蔓延往全身的软绵无力。他终归老了,太老了。
轰隆一音,再度惊爆,似宣告左无舟的斗拳决心,不胜不归。
……
“疯子,真是疯子。”沉怒江怒骂,难受得有一种快要身死的错觉。
左无舟俨然血人,丝毫没有减弱的时候,反而给沉怒江的滋味,是越来越强,每一拳是越来越猛。
数百拳对轰下来,沉怒江身子感到身体每一分力量,都被榨干了。全身软绵绵,连骨头都似已榨得连汁都不剩似的,轻飘飘,命魂几欲飞出去。
沉怒江不能退,不敢退。此时此刻,退一步,就是退一万步,退掉在悬崖下。退一步,就是心志被夺,就是气势被盖压。
“如果是我年轻时,他又算什么。来一百个他,我都不在话下。”沉怒江不甘示弱的心想,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似全身只剩剧烈麻木的双臂。
每一拳,恰似快要将他的命魂都打飞了,似要将他的胆汁都打出来。
退不得,又扛不住,滋味实在是太痛苦了。怒目而视,心里只想:“这个疯子,这个战斗狂人。比诸无道也不输多少了。”
……
汗水混鲜血,满头满脸全是血水,就如同黑夜里的鬼怪。
左无舟浑是不觉,全心忘情,沉溺在这种最痛快,最猛烈,最男人的对拳中。
“我知道我不如他强,但愈是如此,我就愈当挑战。惟此,方才对得起我自己,方才是我想要踏足的道路。”
“他愈强,我就愈要盖过他,超越他。超越一个极限,也是在超越自己的极限。”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没有第二个选择。这不光是两个男子的对拳,也是两个男子的战意比拼,是气势的比拼,更加斗志和意志的拼搏。
沉怒江心中一动,羞愤欲绝:“他是把我当做磨刀石了。”
不错,沉怒江在此战,正被左无舟充当磨刀石。重新磨砺意志和精神,从皮到肉再到骨,从心再到精神的一次大洗练。
“盖过他,击败他,超越他!”左无舟心神沉溺,忘乎一切,心中只得一个执念,在疯狂的滋生。
桀骜癫狂的恣意中,一身微血管崩爆,乃至肌肉撕裂,俨然血人一般的一次次的发起拼拳。似为了验证自己是否依然保持一颗不变,并更坚决的求大道之心。
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击败他,击败他,重新砺心砺志,我就无所不能。”
挡住我路的,我正要堂堂正正的击败,光明正大的击退。不论是超圣,还是诸天!
哪怕是沉怒江,打崩他的战意,打烂他的斗志,打散他的气势。
我就是要用最男人的战斗,来盖过超圣,来击倒超圣!让超圣在我面前,一无是处,打掉超圣的魂,打掉超圣的胆。
惟偏执狂方可成活,方可立身成神!
不疯癫,不成诸天。
不知多少拳之后,沉怒江的赤红老脸终于变得又青又白,鼓起来的身板,也顿时如同泄气一样瘪下去。
一口浓浓的鲜血喷出,竟是红中夹黑!
……
往后退了一步,即是输掉了全部,从战意,意志,气势,悉数完败。
沉怒江,竟然败了。
一口鲜血绵绵不断的大喷出来,赫然是积压在喉头有一会了。沉怒江一瞬间,竟有一种解脱感:“终于不必跟这狂子对轰了。”
左无舟立身不动,直有凌驾山岳岿然之气质。俨然一次完美的蜕变和磨砺,左无舟一吞一吐,恣狂纵情,豪震苍天。
一言不发,惟笑声,传遍数十里。却给一种跟天地,跟自然浑然一体的感觉。
挟住堂堂正正盖压超圣的浩然气势,端的是雄伟巍峨,真是如天神一般,为人种下不可匹敌的种子。
“如果我还年轻,又何惧……”沉怒江的念头萌生而起,惨然。
若然换做沉怒江年轻时,结果若何,已无人知晓。沉怒江终归还是老了,太老了。
……
年老力衰,身体机能已降到最低。如果左无舟的身体能做到刀枪不入,沉怒江充其量就是一刀就捅进半尺的那种身体。如何能比。
身体、魂力、神念,本就三位一体。互相循环影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身体既已孱弱,魂力再精纯,也免不了在数量上有退步——人一衰老,气不可避免的就泄了。在身体的基础上,也绝不可能悉数发挥战力。
怎比得了左无舟年轻力壮,正昂首阔步迈向颠峰。
如不是靠精纯无比的魂力护身,那一身老骨头早就被左无舟打得粉碎了。
左无舟不论气势还是战意,都已凌绝,直在一番淬炼后,达到前所未有颠峰。眼波奕奕,竟感无比的心旷神怡,直如一切都似云淡风轻,浑不入法眼。
“沉怒江比余汨强多了。绝不是一个档次的超圣。”左无舟急促呼吸,却漾住笑容:“新晋超圣,果然跟老牌超圣还有甚大差距。”
重是一振,长鲸汲水一般的深深一汲,胸膛高高鼓起。左无舟一吐之气,顿时如盘龙升天,豪情盖天,通达天地。
端的是凶猛的虎啸再起:“沉怒江,能战否。接我一招‘翻天印’。”
是决一生死的时候了。
……
悬空而立,双足一踏,竟仍自踏得地动山摇,空气猛崩。
脚踏七星,双臂拢合金光亿万,似如黑洞般的汲取,崩裂天河:“‘翻天印’!”
“如何不能。”沉怒江撑住快要散掉的身子,凝力抬拳,一拳打出:“‘落花流水’!”
沉怒江四大真魂战技,合在一道,竟是“落花流水”这一招超魂战技!
左无舟冷然:“你有超魂战技,难道我就没有‘翻天印’。”
八大武圣有心襄助,奈何,无影妖异无比的东奔西突,直是将这八大武圣悉数缠得死死的。
八大武圣被牵制住,无影也被牵制住。欲助左无舟而不得。
“看来,只有靠自己了。”左无舟无悲无喜,一拳当胸冲挂,语音铿锵:“杀!杀!杀!”
杀气弥漫,满天欲绝,似如血幕横天。血腥之气,与煞气之盛,竟遮天蔽日。
双拳合一,打将出去,顿如苍穹直坠万丈金印,直教神魔辟易的力量打落人间。糅合天地之极致刚猛,是为“翻天印”。
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七魂瞬爆。
“我以上品超圣器,合七魂瞬爆之威。就不信他沉怒江抵挡得住我一击,还能挡得住无影瞬爆一击。”
无影看似在与八大武圣相持不下,实则已做好挪移倾力一击的准备。
……
一刹那!两大超魂战技爆裂碰撞。
左无舟心神大震:“他的‘落花流水’是自创!”
沉怒江双眼怒睁,流露震撼:“他怎么连战技领域也懂!”
第472章 三阳开泰,神魂冲击
“落,花,流,水!”
气息雄霸无比,超圣器重结刀体,力从地起,竟有力拔山河之感。沉怒江口吐雷音,轰轰隆隆,拖刀划上,含怒一击。
拖刀一划,顿有水浪千层。垂刀一斩,更有大威能打出一道黑夜的裂缝!
风云色变,已不足描此一景。
恣狂大笑,回旋人间大地。左无舟狂野无边,气息凝做那战神一般:“哈哈哈,我还道你的‘落花流水’有多么了得。原来是水阳二系超魂战技!”
“看我的‘翻天印’,又如何!”
恰如诸天在上,一拳兜头拍打下来,四色四系光芒大耀,竟将这一片黑暗悉数驱逐。
……
恰是天崩地裂的大威能,直冲云霄,崩碎万物。
战技领域,乃无形无体,光耀苍天大地。领域交织交错,每一处都在迸发着摧杀万物的恐怖大威能。
尤为可怖的是,领域交撞之处,天空辉煌通明,竟见那云朵,丝丝缕缕,宛如至恐怖的云层大气旋。直是从气旋中心,打透一道光柱下来。
光柱所洒,爆裂无比,冰雪消融,河水倒悬,大山夷平!
沉怒江脸色顿时惨白,惊骇欲绝:“‘翻天印’成超魂战技了!”
“金火土阳,四色四系的超魂战技!”沉怒江细心辨认感知,心无限往下沉去:“不可能,不可能,他是新晋武圣,怎可能身怀如此多的超圣本领。”
“难道,苍天就真的这般眷顾他青睐他。”沉怒江面如死灰:“许许多多年代里,天才可以亿万计。却又谁能在武圣时,自创超魂战技,悟战技领域。”
四色为表,四相为特性,融铸一体,互相贯通,是为四系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