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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知晓自己五魂五魄的秘密暴露,纪瞳亦坦然自若:“你以为若何。”
“此人,一如魂天宗的人一般骄傲自大。此心志,略输沉怒江,不如其敢死敢斗。”左无舟平静的从手上撕下一片焦烂的肉:“我敢死敢战之心。”
“他很强,不够强。我如今确是敌不过他。”左无舟淡然:“只有一战之力。”
太岁神色复杂,收起最后一丝傲气,颓然:“他们来了。”
……
余汨和宋惩跟一众武圣,悉数赶过来。大多在战斗,但也有目睹此战者,尽数为之震动不已。
六十年前,被魂天宗倾巢而出,打入余晖原的那名武御。如今,竟然已经强大到抗衡超圣中乘的地步了——尽管他们不懂超圣中乘是什么,但也看得出,这位纪淡比沉怒江强大得太多了。
众武圣神色各异,有数人率先抢在余汨和宋惩之前,肃然上前:“多谢左武圣,如非阁下,我等先前怕是已没了性命。大恩,无以为报。”
木然不动的左无舟,略一颌首,颈项中的焦黑处顿撕裂。
此言,话中有话。众武圣暗藏感激,不动声色的看往余汨和宋惩。不知这二位超圣,能否听出话中潜台词。
余汨目光一动,杀机跃然,却笑盈盈,眼波数度往宋惩脸上转去。宋惩与之对了一眼,眼神复杂无比。
旁人不知超圣中乘是什么,他们难道还不知?
一名能击败超圣中乘的新晋武圣,简直太可怕了,简直深不可测。
余汨忆起上次逃窜的狼狈,泛起滔天恨意,笑盈盈靠上前来:“左武圣果然英雄了得,天下英雄无出其右。上次一会,我可是想念左武圣得紧,今次好生亲近亲近吧。”
左无舟眼波森然,徐徐恢复魂力。纪瞳取来药替左无舟抹在外伤上。
“等一等!”
……
一言阻住余汨。
数名武圣大步站出来,向左无舟致意,皮笑肉不笑对视余汨:“余超圣,你真要跟左武圣亲近?不如想清楚再做决定。”
余汨笑容中风情万种:“怎的,你们也想跟我亲近亲近!”
“不敢。”这几名武圣互相看了一眼:“无他,莫忘了,我等均欠了左武圣。如非他及时赶来,整个无垠城都完了,恐怕余超圣也难以幸免。”
“为人,自当恩怨分明。是不是如此。”此言掷地有声。
这一众数十武圣,有人应声说是,有人沉默,有人犹疑不定。
宋惩思虑半时,下定决心,往前数步:“听说,左武圣似是天下公敌,是魂天宗通缉要犯。”
一众武圣,脸色悉数大变:“怎么,宋超圣也想跟左武圣亲近?”
众武圣甚是难解,如说这左无舟跟元一谷有仇,从余汨的话来推测,上次左无舟也跟余汨有过节。可跟这宋惩,又有什么过节?
……
一边是救命恩人,甚至挽救了无垠城的恩人。还是一名公认为第一天才的武圣,却是一名能抗衡超圣中乘的超级强者。
一边是两名势力极大的超圣。
有那恩怨分明的武圣,自然也有私心作祟的武圣。恩将仇报本不是什么稀罕事,无关其他,人性本来如此。
余汨和宋惩流露联袂灭杀左无舟之心。
众武圣哪一个不是活了几百年的强人,纵是再不通人情交际,一些该有的经验也总归是有的。
一眨眼就已想到,一个新晋武圣就有如斯大威能,已然是天下最强者之一了。如是成为超圣,那恐怕就更加压过天下英雄一头。
左无舟若成超圣,天下谁能敌之。
如说以往天下群雄以为左无舟一名武圣,没实力也没能力掀起大浪,毕竟决定天下的将会是重新复出的超圣——毕竟谁都不可能把妖魂大战和内战押后百年等左无舟突破才爆发。
那么,此时一名杀死超圣撼动超圣中乘的左无舟,显然就已然是天下有数的超级强者之一了。已有瓜分,甚至主宰天下的资格了。
而左无舟,现在不过是一名新晋武圣。身为第一天才,论潜力,已然公认谁都追赶不上了。
连超圣中乘都被击败了,天下十多名超圣,一对一谁敢放言能必胜左无舟。
如此一位超级强者,一跃登上真魂界的版图,牵动无数人的利益,那几乎是必然了。
一眨眼,群雄豁然想通其中极大的利害关节,顿时,看往左无舟的眼神立时就变得炽热无比。
……
一旦相通,这一众武圣顿时想得更多。
如说之前襄助,乃是纯为报恩。此一时,就不止报恩了。
众武圣各自从眼中看出彼此心意:“从这纪淡言辞来观之,这魂天宗一心除掉无垠和散修两城的魂修士。如没有超圣支持保护,我们恐怕难逃魂天宗毒手。”
元一谷和无垠会之前蒙蔽消息,绑架数万魂修士,因拆穿时机的关系。此举不论从感情上还是理智上,众人都绝难容忍。
“投靠元一谷和无垠会?断无可能。”众武圣大多在心底摇首。
身为武圣,多少知道一些元一谷的事。元一谷就是一个兴风作浪的主,无垠会始终不露超圣痕迹,如非天魔,甚至无人知无垠会有超圣。可见无垠会的深沉用心,绝对有图谋。
只要聪慧一些,想得远一些,就大抵不太可能投靠元一谷和无垠会。
如此屈指数算一番,天下纵有十多名超圣。能投靠的也就只得那几个。想来,却没有人比左无舟这个不是超圣胜似超圣的武圣更适合了。
……
余汨和宋惩未察觉众武圣微妙的心理,杀机四溢。
左无舟浑是不闻不问,浑然视若不见。纪瞳替左无舟在脸上擦满了药膏,凭神奇药效,快速痊愈了三成伤势。
群雄中有人不动声色的暗自催动治疗魄,往左无舟身上一催。伤势倒是又好了一些。
重是勉强动双唇,并未撕裂肌肉,左无舟冷然正欲开口。恋沧海悠悠轻叹送来传音:“你伤势如此重,魂力未复,又想跟他们厮杀?”
左无舟皱眉,恋沧海叹气,传音:“听我一言,走吧。又有一名中乘强者通过通道来了。”
“你们先走,我替你们拦住就是了。”
左无舟眼中滚沸的墨色瞬时如烟如雾的敛褪:“又一名超圣中乘老怪!”
敛住骇然情绪,左无舟淡淡一音,充满目中无人之意:“走!”
三人一言不发,转身飞掠远去。众武圣错愕无比,余汨和宋惩脸色一变:“不能教他活着走了,不然往后想杀他,就太难了。”
正欲追逐发难之际,一种极强烈的危险感涌入二人心头。一道无形的神魂,包含肃杀气息,隐隐拦截住二人。
如二人胆敢追逐前去,必定立时就是一波“神魂冲击”。
余汨和宋惩色变大骇:“这里还有第三名超圣!”
迟疑一时终归没敢招惹这玉石俱焚的结果,结果只有眼睁睁牙痒痒的目送左无舟三人飘然而去!
……
虽不知恋沧海一名超圣下乘,究竟是如何感知万里外的无垠城中,来了一名超圣中乘——须知,就是左无舟目前的极限,也不过是感知大约四五千里的范围而已。
可,确是来了一名超圣中乘。恋沧海所言极是,来的,正是神八部。
知晓左无舟的本领后,纵是神八部亦不由色变,极是沉默寡言的神八部震怒之下,好生责难了几句:“既明知他如此强大,就应该不惜代价把他留下来。”
余汨和宋惩哑口无言。一次,绝佳的杀左无舟机会,就此错失了。
凭左无舟与纪淡之战,几乎是单枪匹马战斗。凭此战,就是瞎子都看懂了。除非超圣中乘,或两名以上超圣下乘,否则根本无法留下左无舟。
凭左无舟登峰造极的速度,就是超圣中乘也未必能留下左无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纪淡一样身怀雷电属性的爆速魄。
“他太强了,超过我的预期了。”神八部冷冷道:“是我衡量错了,现在的左无舟,已经是我们不能利用的对象了,必须杀死他。”
以往意欲利用左无舟打击魂天宗,那时节,只因以为左无舟还属于可控的范围。如今,已然失控了,元一谷未必就能治得住。
元一谷跟左无舟一样有仇,凭左无舟惯来杀人如麻的血腥,元一谷怎敢纵容下去。
“这一次,一旦错过,就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得到杀死他的机会了。”神八部冷芒一闪。
余汨和宋惩痛心疾首。
……
宋惩返回无垠会的时候,宋英豪诧异的问了一句:“老祖宗,您为何对左无舟起了杀心。这人,正是我们该拉拢的对象。”
宋惩长叹,言道:“左无舟跟魂天宗是誓不两立。元一谷跟魂天宗,反而各有缓冲余地。我们投靠元一谷,魂天宗未必在乎,如是跟左无舟扯上关系,我们立刻就完蛋。”
宋英豪一点就通,凛然不已:“我们一边跟元一谷合作,一边寻机会跟魂天宗搭上关系,这合适吗?我们的身份?”
“身份又如何?”宋惩冷笑:“魂天宗只在乎统治,元一谷都纵容了这么多年,何况我们。”
“我们跟左无舟,已是死仇了。”见宋英豪未想起,宋惩索性直言:“纪小墨!”
宋英豪顿时冷汗飕飕:“据玉白虎目睹,纪小墨跟左无舟相好。这,这就是……”
人生三大仇,杀父之仇,夺妻之仇,断财之仇。
这,就是夺妻之恨。从几十年前,就已注定是死仇了。
宋惩交代:“不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狂歌把纪小墨娶到手,半年内,必须娶过门。”
宋惩泛住一丝自得:“如非我恰好略知一些往事,又追查得一些往事,谁又知道,纪小墨会有一个这样非比寻常的来历!”
第486章 以英雄之名,遥祭逝者
无垠城率先发动大决战。
战事变化,令人目不暇接。最后在北边的一场大决战,最终决定了战斗的走向。
其过程,不言也罢,每一名经历的武圣自是记得清楚明白。天魔势大远超想象,如不是左无舟突然现身,造成逆转的话,此战必败。
然,正因左无舟的及时现身,连除两大超圣天魔,又杀多只圣级天魔。从而一锤定音。
在左无舟跟纪淡交战的时节,北边战事基本已平定下来,天魔逃的逃,死的死。惟剩那只超圣天魔不知何时逃走,零零星星的逃走一些天魔。
北边战事一平,左无舟飘然而去。群雄重是略做恢复,杀往西南两处,助武宗灭杀天魔。
在左无舟归去二时辰后,无垠城战事已定。群雄染着鲜血,拖住伤体残体,返回无垠城。
数以万计的魂修士,在无垠城中心焦的等待,这一时,终于将心底的快活尽出爆发来。一时,欢声雷动。
……
在无穷无尽的欢呼中,更蕴藏着无上大悲痛。
一百六十余武圣,二千六百余武宗出战。归来者,止得(非错别字)八十余名武圣,一千六百余武宗。此战,归来者不过出战者的半数。
出战者中,各人关系复杂,亲人、好友、知己、仇人、师徒、盟友等等。每一个归来者,多多少少,都失去了至亲,好友、师父或徒弟。
欢声中,有无边的悲痛。每一个归来的魂修士,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的取来纸钱,遥祭。
活着的人,是英雄。战死的人,更加是英雄。
……
无垠城错了。
逃走的,不止是那只超圣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