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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中墨色大耀:“你的真容真是现在这个?你的师父真是被魂天宗逼得逃亡二号的?你真是来寻魂天宗的报仇的?”
左无舟徐徐抬首,眼中神光大盛:“你不危害我,你的秘密,我不过问。你言辞中真真假假,我不追究。切记,莫要愚弄我。”
纪瞳美瞳有一种深深的夜黑感,有些无力:“原来,你知道的。我本也没想瞒过你。”
“其实。”纪瞳神色黯淡,一心解释。
“不必。”左无舟果决甩手:“我不想知道假话,等你几时想说真的,再告诉我也不迟。”
转身继续跟上那武宗,左无舟话语传送来,一如既往的冷淡:“娶你不娶你的话,往后不必再提来混淆视听。我既信了你,就会继续信你。”
左无舟冷然大步,纪瞳口口声声要嫁他,若是旁人,不定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情圣了。
若然旁人,难保不会被迷惑得三道五道。也惟是左无舟这等铁石心肠之人,才能在这等言辞中力保本心不变,不受其惑。
左无舟不喜用计,不等于连身边的真话假话都看不穿。人各有志,我不逼你道出隐私与秘密。可也莫要当我是傻子来愚弄。
从识得纪瞳那一天起,纪瞳从来是九句真夹一句假话,真真假假难辨。
目送左无舟冷漠走去,纪瞳顿足,垂首不语。半晌,轻言细语:“其实,我是有一些秘密。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说。”
恋沧海笑吟吟:“他信你,莫要辜负他的信任就是了。他本就是冷淡的性子,大约也不会在意你的秘密。若你危害他,我必先杀你。”
恋沧海无比认真:“真的。我虽发挥不了太大本领,杀你,想来也不会太难。”
……
无垠会敞开总舵,迎来八方宾客。
踏入总舵土地时,左无舟顿足等待,不多时,纪瞳和恋沧海赶上来了。
左无舟一言不发,浑是当先前的事未发生过。有些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就是了,多说无益,事和路是做出踏出来的。
无垠城处处张灯结彩,一心大贺这桩婚事。
纪瞳已然恢复常态,妩媚一笑:“看来无垠会倒是大张旗鼓的操办这桩婚礼,也不知新娘子究竟是什么来历。是了,你们邀请了哪一些宾客?”
领路的武宗恭敬道:“回纪武圣,请贴已发往十三城,尽量都邀请了。自然,在下也不知会有多少人赏脸前来。至于新娘子,待得拜堂后,纪武圣自然就会知道了。”
大会战中,无垠会率众驰援。此举主动向魂天宗卖好,看似为无垠会争取来了缓冲时机,博得其他十一城的不少好感。
不然,凭当日纪淡的言辞,魂天宗怎会轻易放过。
此等主流看法,左无舟嗤之以鼻。魂天宗的人哪一个不是根深蒂固的骄傲自大之辈,以诸无道和传不败那等性子,会在乎无垠会卖好?
魂天宗始终未向元一谷和无垠会动手,要就是因其他缘故,绝计跟半年前卖好之举,绝不相干。
……
不过,当日驰援之举,的确能俘获不少好感。按理说,魂天宗半年未表态,应当会有一些人前来贺喜。
纪瞳的眼睛很是利害,看似随意的笑道:“这般大张旗鼓,必有缘故。难道你们的宋会长打算退下来,交给宋狂歌打理了?所以,替你们的少主造造声势。”
这武宗讪讪,不敢答腔,只道:“宋会长确有闭关之意。”
“看来,贵会很快就要诞生第二名超圣了。”纪瞳和左无舟对视一眼,互相会意。
从真魂境界跃往元魂境界,不论是天下各支魂修士,都是极艰难的事。但,尤其对汲他人魂魄来修炼的血魂,是最难的。
如说二百主流魂修士诞生一名超圣,那么,血魂武圣可能就要一千名才有可能诞生一名。而且在突破过程中,往往爆体而亡。
前期极快,后期极慢极凶险。此乃制约血魂一族发展的最大缘故之一。
……
入得一个甚大的厅子。
各自就座,左无舟阖目养神。纪瞳一边耐心观察,一边听着无垠会的通报喊声,暗暗吃惊:“数起来,还真有不少宗派都派遣了使者过来恭贺。”
无垠会平日不显山不显水,此时一动起来,居然煞有一些威风,倒教不少人为之吃惊。
天下十三城,倒有十二城都派遣人来了。
暗暗一盘算,纪瞳倒吸一口气。除魂天宗,八天宗都已派人前来了,当真是声势隆重。
不知是否出于无垠会的考虑,散修城派来的却是一名散修,而非余汨等超圣。
光是从各路赶来的恭贺的武圣,就已大抵快要坐满厅里的席位了。
纪瞳忽有不好的预感:“你从来是无事不相干,今日前来参加,莫不是有什么打算。”
左无舟重睁眼,慢条斯理:“我来,是跟无垠会的故人,清算一笔旧帐。”
玉白虎当年泄露藏身处,借刀杀人,那仇隙以往没记起就罢了。被忆起了,左无舟怎会置之不问。
一缕墨色耀映,左无舟漾住深邃淡漠。
从玉白虎的言辞来观之,当年那一桩事,还与这位少主宋狂歌有关。
大丈夫有恩必报,有仇必还。无垠会若然好生交代一番,今日的事就易了。如若不然,那左无舟少不得就要再做一次坏人好事的恶客了。
……
无垠会的面子甚大,居然来了不少客人。
各路人马,各自依照关系远近,亦交谈,亦或串联起来。
坦言之,天魔之战后,格局更明朗。无垠会独霸一城一地,已成定局,再弱小,挨过天魔之战,也有资格与其他十二城并列了。
加之,宋英豪为儿子造势的态度极明显。考虑宋狂歌未来将是无垠会的新掌舵者,十二城来人恭贺,也实是顺理成章。
各路人马低声传音交谈,等待不多时,自有无垠武圣来招待各路武圣。
玉白虎正是其中之一。
左无舟目光偶尔波过此人,一边泰然处之,一边等待良机。
不多时,经过一番琐碎的前奏,终于是新郎和新娘子款款现身来。
漫不经心握住茶杯的左无舟,顿时感知那抹深藏在心底,淡淡却熟悉,且记忆犹新的气息!
一霎时,左无舟浑身一僵:“新娘子是她!”
霎时,置身在热闹厅中,左无舟却有身子被一种莫名力量拉扯得极远极遥的错觉,仿佛一切声息都淡不可闻。
眼中,那一身大红吉利装扮的新娘子,却无人看透大红喜服下的黑衣!
与记忆深处,那一身黑色装扮冷冰的坚强奇女子,怎都重叠不在一道。
茶杯中的茶水,竟是悉数蒸发做水气。
水气白茫茫雾茫茫,遮蔽住水气下那一张愈是冷漠孤僻的脸!
第491章 十面埋伏,青丝血裙
堂上,新娘子款款现身。
新娘子是她!
新娘子是纪小墨!
堂下,左无舟心神大憾,一时茫然无措,竟有脑海一时空白无物之感。
一音似自悠悠天边送来:“你怎么了?”
左无舟木然侧脸,纪瞳不知真假的容颜靠过来,流露一丝关切。
双唇微颤,左无舟敛住心神,挥褪心底难言的复杂滋味,褪去那一抹震怒和惊诧,言简意赅:“无事。”
心底,似在有一些情绪沸腾,更似欲振翅一飞冲天消失去。
这等情绪之强烈,竟教左无舟半时才强行克制下来:“我这是怎么了。纪小墨成亲,本是好事一桩,我又怎的有这等矫情之状。”
心有多近,思念有多远。
……
心,忽的砰砰激烈起来。
汲一口气,化雾吞入腹中。左无舟盖压住心跳,哑然:“她要嫁人了。嫁人啊。”
嫁人了!此念在心底一转,霎时,满身鸡皮疙瘩悉数坟起。实在难明了心底的感受。
纪小墨怎么可以嫁人。
她本来就是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奇女子,怎会以嫁人作为一生的结局。
左无舟始终的心底印象,纪小墨就像白纸上那一滴墨儿,怎都跟旁人融不到一块。白纸就是那一个囚牢,旁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就像那一滴墨儿,惹眼而又倔强,特立独行,从不会为旁人所动。就像那一滴墨儿是其生命,如是心底的墨褪去,从来泾渭分明。
她会死会伤会褪色,但她不会跟旁人在一道,那才是纪小墨。
那一个除仇恨,再不受任何约束,从来自立自强,从来翱翔天空的女子。才是记忆中的纪小墨。
那一个纪小墨,有囚牢一般的仇恨,更有一双无形的翅膀。
挥褪杂念纷纷,左无舟心底喟叹。许是纪小墨改变了,岁月总在做着相似的事,不断的改变再改变,直到一切面目全非。
纪小墨,已不是他记忆中的纪小墨。天要下雨,纪小墨要嫁人。要嫁人,就嫁吧。
重是褪去杂念,左无舟心平气和的笑笑,眼中绝无一丝情感,如同无渊黑洞!
却怎都褪不去,记忆中那一头瀑布般的青丝。
……
新郎新娘子在堂上,新娘子羞答答的盖住大红头盖,身姿婀娜,无人能见那大红头盖下冷冰的容颜和目光。
宋英豪满脸红光,向各武圣抱拳致意:“宋某,先多谢各位来参加小儿的婚宴,各位大驾光临,正是犬子的荣幸。”
如是年轻一些的魂修士,凭此言,大约此时已然是起哄了。武圣各自都一把年纪了,自然较矜持,也不会轻率的胡言乱语,只是笑笑客套几句。
此时,厅中各武圣济济一堂。光是无垠城的武圣,就有三十余。
更有来自各大小宗派的使者,凭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遣来的武圣,就又已是约三十余名武圣。加上其余宗派来者,武圣之数,竟已不下八十余。
宋狂歌满脸堆笑,和新娘子并肩而立。
宋英豪微笑再致意:“说来,这六七年来,我与大家一样,过得甚不容易。甚难啊。”
众武圣齐齐叹了口气,可不是,真不容易呢。
“值此时,替小儿操办魂事,却也正是想冲一冲晦气。各位肯赏光前来,宋某感念在心。往后,我等魂修士自当好生亲近亲近。”
……
这宋英豪又是一席话语说来,直是教武圣心有戚戚然。
末了,宋英豪笑道:“我等魂修士,前不久才经历一番大劫难,正该是互相多走动走动。我宋某,也是想借此机,跟大家聚上一聚。”
宋英豪一席席的话语道来,令得气氛渐渐是活跃起来。众武圣中有人笑道:“宋兄,你这儿媳妇究竟是何方神圣,总要说个弯弯道道。也教我们看一看,是否配得上小宋武圣。”
天君宗有一门六武圣的美谈,无垠会也正有父子双武圣的说法。
尤其在大会战中,以武倾城等人为首的新一代武圣,彗星般的崛起,表现极是抢眼。也明里暗里的,被各宗推出来做代表性人物,或是旗帜——此类做法乃是惯例,正是壮大声势的良法。
君雷和盖天王及查东来等,都是修为和天赋确认后,年少成名,被宗派推出来当旗帜的人物。如这类旗帜性或领袖性的人物,各大宗派至少会力捧一个。
大会战之后,不少有名的无名的武圣,一举成名,在魂修界很受追捧。宋狂歌本就有天才之名,正是一战成名者之一。
尤其当今二千武圣,老牌武圣老去的老去,绝大多数新晋武圣都是服丹的。也只有武倾城等少数核心天才,是天然突破。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