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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无舟锁眉,纪小墨冷着脸,眼里有笑意:“我不会嫁你,不会嫁给任何人。你我是江湖儿女,不会时时刻刻与你在一道,哪有这么矫情。”
“我想,如果你娶别人,我会嫉妒会吃醋。”纪小墨认真凝视这一双深邃的眼睛:“但,如果你娶她,我会尽量做到不嫉妒不吃醋。”
左无舟笑容敛去:“你疯了?”
纪小墨攥住她和他的手,攥得用力生疼,一字一句:“我知道牵挂一个人,欢喜一个人,是多么的甜蜜。有多甜蜜,就有多难受。”
左无舟冷漠:“你疯了!”
“我想你,会来。想飞,会走。”纪小墨板着脸:“我不在的时候,我想有她陪你,你会好受一些。”
哪怕,容忍被她从我身边将你夺走一半,我也会尽量尽量的不嫉妒不吃醋。
有她陪你,你的难受会少一些。我的难受会多一些,这样,我就能替你分担。
……
“你疯了。”
左无舟冷然甩掉她的手,起身来,在寒雨中来回数步。犹如狮子般的低咆:“纪小墨,你究竟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不问你是怎么想的!”左无舟顿足,流露森然:“你若是刻意辞我而去,我立时就出去,杀光天下人,铲平世间山水,也教你无处藏身!”
此言,铿锵决绝。绝不敢怀疑他,如纪小墨真是刻意离去,他绝计会出去见人就杀。
纪小墨容色冷冷,目光随他波动,无奈之极:“你这人好生倔强!”
恋沧海所言极是,若左无舟的动情更晚,那就真是动辄会毁人毁己,毁天灭地。
纪小墨并非有什么狗血打算,比如拱手让爱之类,甚至哭哭啼啼矫情做作的那些做法。纪小墨是做不来那些的。
只是,她既不嫁左无舟,却也不想左无舟当真为她一生就不娶了。
纪小墨看着暴怒的左无舟,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人。气得牙痒痒,直想扑上去结实的咬这么一口。
然后,她确实这么干了。
……
“你咬我做甚么。”
左无舟余怒未消,冷肃无比。纪小墨极是可笑的咬在左无舟胳膊上,整个人随风吊在胳膊上荡秋千!
“没甚么。就是想气得想一口咬死你。”纪小墨气极,张口如小狗似的哇哇四处咬起来。
趴着的小东西,警惕的跳起来,愤怒不堪。小样,敢抢我工作,也忒看不起咱狗族的职业道德了。
纪小墨一通乱咬,末了,气极大叫一通,又蜷缩在左无舟怀中,轻声嘟囔:“你真不懂假不懂,观你也属真不懂。”
“我不会嫁人的,一个女子,也可以活得很精彩。”纪小墨一翻身起来,支着下巴:“这一回,我死过复生,已想通了。”
“以往我始终不知,若然我报仇了,然后,我该做甚么。但我前几天明白了,我要报仇,然后,过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日子。”
纪小墨眼中焕发着一种奇特的光彩,似已将余生都灌注入这种她期望的生活里了:“我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旁人,我一样可以活得精彩。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带,一个人自由自在,无牵无挂。”
左无舟徐徐凝眉,纪小墨此时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就像在绘制着未来的蓝图没,是一个坚毅自立的女子对自己的未来的规划。
在她的蓝图里,没有丈夫,没有牵挂,只有孑然一身,不靠任何人,想做甚么全凭自己。
纪小墨说不出那甚么,但她知道,那便是她一心想要的。
她此时,哪里还是这几天的小女人状,再是爽利不过:“我想你,就来寻你。住够了,就走。哪一天你厌我,我就不来了。”
无比的洒脱自在。
这,便是纪小墨不嫁人的缘故。
左无舟默不作声,敛住心中情绪波动:“我就知道,这几天的你,跟本来的你并不像。现在的你,才是真的纪小墨。”
这几天的柔情小女人,本就情感大爆发之下的半个纪小墨,不是完整的纪小墨。
有自我,有要强,有坚定,有自立,那才是纪小墨。
就好比这几天,略显柔情,且情绪古怪,那便也不是完整的左无舟。
纪小墨有她要追求的独立自在。
左无舟有他要一心要攀登的魂修大道。
纪小墨不会依附旁人而存在,左无舟更不会。
两个性格独立坚定的人,是不会有人退让的。理想,不会放弃,情感,一旦抓住了,自也不会放弃。
何必退让,两个人,两个立于本心的理想与追求,本就没有冲突,又何须退让。
释然一笑,洒然再笑,末了,是欢娱的会心大笑。
左无舟以心来拥住她,恣狂:“不理这许多了,你想做,只管去做。你和我,本来就该是这般相处,很好。”
纪小墨咬他一口,亲昵放怀:“我也不理了,索性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没法时时陪你,只许你跟君忘一道,却不许你跟旁的女子在一道。”
二人本非儿女情长,矫情做作之人,惯来洒脱坚强。
想了,就来。够了,就走。
这,本来就很好。
第504章 天君设擂,聚天下俊杰
“下雪了,纯净很美。不知,他怎么样了。”
君忘轻悠一叹,似叹在心弦上。斗无双凝视的目光,流露哀切。
月光下,雪如飞絮,斑斑点点的洒往人间。替人间染上一层白茫茫的色彩,最美不过黑与白的深切对比,极是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苏黄低落:“小姐,你就少一些牵挂他,多照顾自己才是。”
君忘一言不发,一只手撑住润美的下巴,怔怔出神:“他,会不会来?”
斗无双和苏黄互看一眼,不知该是如何作答。斗无双满腹苦涩,斗胆放肆:“小姐,其实你不必等他的。”
苏黄怒目而视,放柔声线,却自有凛冽:“他若敢不来,便是一死,我也要替小姐寻回公道。”
君忘微笑,笑中,有苦。
这情感之事,哪里又有甚么公道不公道了。
……
天君宗公开设擂,迎邀天下武圣。此举,早已令天下暗暗震动。
以公认是为最美的君忘为筹码,辅之以极令人羡慕眼红的嫁妆。奈何,君忘本身威慑太强,未必能一如预期的吸引太多人参与夺美妻的行为当中。
不论众生如何评价君忘,君忘之美,当是公认的倾国倾城。以倾国倾城之美,却尤未能真正撬动人心,自然乃因君忘过往的“辉煌恶劣事迹”。
红颜之美,动人心魄。曾有多多少少的天才为取红颜一笑,而粉身碎骨。令君君被视之为蛇蝎。
然,天下人再是与君忘有仇有怨,也不得不承认君忘之美,也不得不承认,君忘从未与任何一男子真正走在一道,其实乃冰清玉洁。
是以,想娶这一美人,却又担心自己步某某许多人的后尘,那便成了许多人的想法——自然,绝大多数乃是意淫者也。
然,从六七十年前起,君忘从此无视天下英才。那以往被人诟病的“劣迹”,反是从此消失——那也正是君忘心系左无舟之时。
细思量来,却已有许多年没有那类“劣迹”发生。
会战天魔半年多年,天君宗嫁女,是第一件真真能撼动天下人,令天下人瞩目的大事。
君忘,那端的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天下第一美人,也是最“蛇蝎”,“劣迹最重”的聪慧女子。此,大约就是天下普通魂修士对君忘最深最直面的印象。
君忘是如何执掌半个天君宗,在极年轻时,凭其智计令天君宗崛起。乃至与魂天宗暗中对抗。正因君忘步步为营,耐心谋划布局,才有天君宗今时今日的浩大声势与地位。
如斯一位风华绝代且智计百出的女子,自是奇货可居。
一时,不知也是有许多人在暗自里私下砰然心动。一边是心下不无倾慕,一边又是恐惧与害怕。这魂修士的心底委实复杂之极。
……
姑且不论各大小宗派,有没有胆量迎娶君忘。各宗派不愿错过这一件“盛事”。天下各地响应者居然是络绎不绝,纷纷赶往魂天宗。
陆续赶来天君宗的人马,实在众多,超过天君宗预期。一时,天君宗上上下下竟也是暗暗吃惊不已。
毛小安是一个来自小小家族的子弟。这一小小家族,不论摆在哪一处哪一地,都是多如牛毛,丝毫惹眼。
称之为魂修世家都不够资格,家中不过是只得几名武帝。毛小安的家族,就是世俗界某一个国家的官宦世家罢了。
对王动的较为平静,毛小安显得崇敬不已,心想师父就是师父,处世不惊的态度,还要多多学习才是。
王动是一名武宗,毛小安能拜入其门下,实是侥天之大幸。
如不是毛小安幼年时,恰恰在某一年的冬天,在无人之处救了重伤且昏迷不醒的王动。像武宗这等大人物,是绝计不可能出现在毛小安那种家族的。
要知道,便是在每一个国家的帝王,都极少能亲眼目睹武宗。毛小安甚有一些得意,心想:“连陛下都见不到的武宗大人,是我师父呢。”
自那以后,大约本着报恩的心思,王动逗留在毛家,做了毛小安的师父,不惜血本的悉心栽培。
毛小安现在是一名年轻的武帝,以他的年纪能成武帝,绝计是靠了王动不惜以重宝全力栽培。
……
这一师一徒乃是武宗和武帝,天君宗态度自然谈不上热情,但也是接待了,将他们安排在天君城住下。
毛小安一入天君城,气都喘不直了,腿哆嗦眼发直:“师父,这里的强者也太多了!我们家那边,数来数去,全城也就几个武御,这里居然全部都是。”
毛小安乃是世俗家族,天魔之战中,当然没资格撤入十三城。此时初到贵地,一眼看来,真真是魂都丢了一半。
纵有小三成的人撤走了,天君城依然有几万人之多,除了少数家眷,修为最次的都是武御。
本来毛小安以武帝修为,在家乡那边,也算是一个强者了。一来这边,那就成了最弱的。烂大街的都是武御,这也委实太给毛小安冲击力了。
从气息来讲,毛小安就等若是一个小矮人,贸然入了巨人国度,那种惊吓感实在非同小可。
王动安慰:“这本也没甚么,平素没这么多。就是天魔之战闹出来的。没事,不要惹事生非就是了。”
毛小安哪里敢惹事生非,恨不得眼观鼻鼻观心,老实的跟师父一路四处逛。只听师父一路走,一路眉毛直哆嗦:“怎么这么多宗派都遣人来了。”
“怎的天君宗嫁女,惹来这么多强者。”王动显是有些费解:“这下要出大事了。”
毛小安终究年轻,忍不住问:“师父,天君宗很强大呢,几十名武圣,几百千名武宗,怕甚么。”
王动哭笑不得,瞪徒弟:“天君宗是很强,可其他宗派也不弱。”
王动也知这徒弟生活在世俗界,对魂修界正是一知半懂,索性是慢慢解释来,指点徒弟一番,以免徒弟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魂修界的势力纷争,距毛小安实在太遥远了,就跟神仙在天上打架一样,基本没有世俗界什么事。毛小安大抵就是听过就算了,也没往心里去。
……
在天君城住了几天,毛小安大约知道一些规矩,也是按不住性子,活泼起来。
趁住师父在修炼的当口,跑去酒楼茶楼,无比好奇的耐心听各种消息。
对绝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