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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前辈以魂武尊修为,屹然不惧一等一的大宗派,敢于放手追杀三年。虽是后辈,我又岂能被他比下去,不论是云霞宗还是重云国,只管派人来,让我放手大干就是。”
“古前辈,你生为千古风流人物,死亦是轰轰烈烈不弱威风。”左无舟双眼爆住星芒,化做深邃苍穹:“如今虽已俱往矣,我却记得你。我必有一日超越你。”
一缕轻风至,书页忽闪忽闪。
……
心神彻底沉溺在书海数日,左无舟自知时光仓促,不敢多作阅读。自管挑了一些于他眼下有用的魂修知识,尽可能快速的系统学习一番。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点和弱点都是在于修炼,无比专注修炼。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此一来,就从不分心去学习炼药炼器炼符。除了修炼和战斗,他对炼药炼器炼符,几乎是一无所知。
尽管有自知之明,左无舟仍然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这就是他要走的路,不论有多少荆棘,他都必将走下去,绝不回头。不论是炼药炼器还是炼符,看起来再美妙,他都绝不为之所动。
炼药和炼器及炼符都是极为精深的学问,毕生钻研都未必能有所成。他又怎会空耗自己的时光在这上面。
在本相宗的数日,他细心又快速的阅读了许多书。乌定和白观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对阅读如此饥渴,如此如痴如醉的人。
宗派典籍无数,历代以来,又有多少人认真的看完许多。即使典籍就摆在屋里,就连乌定都很少来阅读,只有必要时才来查阅一二。
看见左无舟如海绵一样迅速吸收海量魂修知识,乌定和白观生平第一次真切感到“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许许多多的东西,静静的在身边,却往往被人忽略其重要性。
也许惟有散修,惟有左无舟这等深知“知识就是力量”的人,才懂得珍惜这些书籍的力量和价值。
“长老,我们是不是以往太忽略这些书了。”白观再次动容。
乌定苦笑,轻轻拍去一本书籍上厚厚的灰尘:“可能我们忽略的,不光是书籍,还有更多。”
“我从没有如此迫切的希望他成为本宗的一员。”乌定凝望着那个时惊时叹的背影:“不因为他是天才,因为他的……执着和斗志。”
黑衣青年浑没注意二人在身后,他弯曲着腰与膝头,神态卑微的沉浸在知识海洋中。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弯曲自己的腰和膝盖,令自己的神态变得卑微。即便是面对最强大的强敌,他也从未低头过。但知识的海洋,令斗志不消的他这样做了。
第117章 又见纪小墨
数日后,左无舟以大毅力恋恋不舍的从书海中走出来,向本相宗辞行。
不论前路多么艰难,都是重新上路的时候了。他从不为磨难而熄灭斗志,即使那注定是一条充满荆棘与挑战,血火与磨砺的生死未知之途。
乌定默默颌首,递给他一个包裹:“飞虎跟我说了,你的路不好走。这是本宗唯一能给你的帮助。”
白观凝望这位数日来影响他,令他震动的黑衣青年:“左无舟,你别忘了。我还要找你打一架。”
“告辞。如果两年后,我还活着,一定来履行承诺。”左无舟抱拳一笑,大步流星的提起金炎就往山下走去。
……
神色怔怔的看着那条黑影消失,白观长长出了口气:“连天生谷那种地方,他都敢独闯,还要进入核心地带。他真是疯子,是一个有孝心的疯子。”
“长老,他,能不能活着出来?”白观顿了良久,终于问出口。
乌定卷起上衣,胸膛上赫然有一个极深的爪印,狰狞可怕,暗示着当年伤得多重:“我甫入魂武君之境时,亦曾与几位魂武君一道同闯天生谷,一度自信满满。还没见到奄龙兽,我们就逃回来了。”
白观失色:“那他只是魂武尊,岂不是只能在外围打转。”
“我不抱希望,我们只有相信他。”乌定怅然:“但我担心,他能不能走进天生谷,都是一回事。他杀了徐彩云和温如玉,云霞宗和重云国怎会放过他。”
不论乌定还是白观都不知道,左无舟要面对的敌人不光这些,还很可能包含了……魂武帝。
……
在绵绵雨幕中,一路往北。直至夜色降临,才寻了一处逗留休息。
本相宗和唐笑天各给了他一个包裹,他一直还没有查看的。此时,趁着有闲暇,索性打开来看看。唐笑天和本相宗猜到他大概不认得,索性在包裹里塞了一封信,大致介绍了物品及用法。
唐笑天给他的主要是三块法晶,以及一件有一定灵气的法魂装备,一件粗糙的法符,还有几支药物。左无舟颌首,暗暗感念唐笑天之情,把玩着三块法晶,暗喜不已:“以前我那块法晶里的能量所剩无几了,正好得以补充。”
以往他不知法晶珍贵,成了魂武尊才懂得。法晶是一次性消耗品,珍贵之极,花钱买都买不到。
本相宗将他从重水蜘蛛上夺来的重水炼制过,成了一颗晶莹的尾指大小的珠子,将重水包裹在里面。包裹里其他,全都是本相宗送给他的法符。
法符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装备,通过特殊材料和特殊手法,将魂兽内丹中的魂力制成特殊装备。法符一样很珍贵,往往蕴藏着很大的威能,至于威能多大,那就要看内丹的品质了。
“我却是要感谢唐老哥和本相宗了。”左无舟颌首,暗暗感激。
……
“重水炼制后,有如许威力?”
左无舟看完信上的介绍,方知上次多么侥幸:“原来重水蜘蛛的真正杀招是这滴重水,每每在感到致命危机时,就会吐出来轰杀敌人。幸亏那天我没给它吐重水的机会。否则,死的就是我了。”
“难怪人人都说法兽比同阶魂修士往往要强上一等,天生天养的灵物能在魂修士的经年捕猎下仍然活跃,果然都有特异之处。”左无舟重又调整了自己对魂兽的认知,神色凝重:“看来,我低估了魂兽的强大,这次天生谷之行必将寸步难行。”
“我以往一味修炼,却是忽略了这些法符及装备等外物。殊不知,这些外物于本身修炼无甚好处,反增依赖之心。可战斗中出其不意的一下,却有莫大效用。”
“再者,一旦对敌时,敌人用于自保,法符威能之大,我未必能战而胜之,杀敌必死。”左无舟敛神思量:“我用不用暂且不说,对敌时,千万要注意。最好不要给敌人施展法符的机会。”
越是思量,他就越是虚汗不绝:“我以往与魂武尊交手,想来实在是运气不错。一直没有遇到敌人施展法符之类的外物,否则,我未必能一路安然无事的走过来。”
“有了这许多前车之鉴,我绝不能低估任何敌人。”左无舟暗下决心:“还是那句话,狮子博兔,必用全力。绝不可给敌人施展的机会。”
……
摆弄并研究用途的时候,金炎犹犹豫豫的走近,几次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婆婆妈妈像什么,我不打你。”左无舟摆弄法符,淡淡瞄他一眼:“你毫无修为也非要跟我一道来,难道以为我就不知道你另有目的。”
金炎颓然,小屁股坐在石块上,烘烤火,嫩脸上浮现一种沧桑之色:“我知道浮云宗的宗门位置。”
“我是说,真正的浮云宗!”
……
左无舟无动于衷的继续研究法符,浑然当金炎不存在。
金炎见状大怒,差一点一串粗口自动爆出,好险左无舟的“凶残教育”,令他已是习惯管住嘴了。不然,包管又是一顿皮肉之苦。
左无舟一眼森然扫来,金炎心中一颤,心下一寒:“小子,认真听我说。其实我说我知道浮云宗的位置。”
左无舟淡漠的扫他一眼:“那又怎样。”
金炎恼羞成怒,跳将起来,小手叉腰怒吼:“就是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才不知道,浮云宗以前不知多么强盛,藏有多少宝物。”
“你竟还不懂。”左无舟语气淡淡:“不论多少宝物,不过是外物。修炼,修的是自己。只有修炼出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金炎油然呆住:“修炼出来的,才是自己的?”
……
三岁幼童发呆的场面很好笑,左无舟没有笑意,而是仔细凝视着他,神情淡然:“我知道你这只千年老鬼,身上一定有许多秘密。”
“我握有你的命魂之火,随时可以夺走你的性命。但我仍然从来不过问,你既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家人,你怎么样,我绝不关心。”左无舟冷笑:“不论你有什么事,除非关系修炼,否则还是自觉一点。”
金炎直视熊熊火焰,一条又一条的木柴被他不自觉的扔入火堆:“我带你取宝藏,我要你答应为我做一件事。不,是请求你为我做一件事。”
金炎倒是略知左无舟的性情了,急忙道:“不是威胁你,是请求你,做一个交换。”
“在考虑。”左无舟微微颌首。
“我此去天生谷,想必一路艰难。有多一些准备,总归是一件好事。”他细细思量:“虽说那些外物于修炼无益,但在必要时却有奇效。”
“再者,即使我不用,想必等无晚和无夕大了,也用得上。”想起家人,他流露一丝温暖的关爱。就好象上次在假的浮云秘地所得的法魂法魄,就全留给了弟弟妹妹。
……
返过神来,左无舟神情敛住:“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命魂之火在我手里,你该知道我从不谈判。”
幼童模样的金炎一本正经沉声:“做什么,将来就知道。但一定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这不是谈判,不是交换,是请求。”金炎眼中一缕光芒交错:“我拿浮云宗的宝物请你为我做一件事,将来你愿做就做,不愿,就算。”
金炎暗暗心道:“我就不信这小子不要,只要他要了。以这小子的心狠手辣作风,只要在能力之内,一定会替我办的。”
左无舟沉吟,冷然目光扫过金炎,心知这只千年老鬼有许多秘密。不过,只要不威胁到他和家人,他原也不在意:“在哪里。”
“浮云宗真正的山门,就在天生谷附近。”金炎咬牙切齿。
他不在乎浮云宝物,因为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大更惊悚的秘密。
……
在暴雨中继续赶路。
“等一等!”
远处一座山峰高耸插云,声势浩大而又雄壮。看见这座山,左无舟忽攸心动,把金炎从马背上提起来,化做一道黑烟淡淡的穿行在雨幕中。
金炎大喊大叫:“小子,你想干什么,你想带我去哪里!”
赶来山峰前,随手把金炎往地上一扔,左无舟抬首仰望这座山峰,神色流露喜色:“你在这里等我!”
沿住山峰转了一圈,终于看见陡峭斜下的一面,他顿时大喜:“好,就是这里了。”
贴往陡峭的山壁,刻意的仰头观望这仿佛没有尽头,几欲捅破天的山峰。从贴山壁的山脚往上望去,顿在霎时将山峰的雄伟放到最大。
目不转睛的凝望,专注的注视,眼中的喜色渐渐消退,幻出犹如山岳般的凝厚,心神皆为山峰所摄:“果然好生雄伟好生壮观,便是只站在山脚,便隐约感应到那等恐怖的压迫力。”
他要寻的恰恰是这等压迫力,一时心神摇曳,重新感悟,细细品味:“‘翻天印’还可以变得更强大。”
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