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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发生任何异样来,纯钧剑还是一片死寂,连颤都没有颤一下。
如此说来这承影剑要弱于纯钧剑许多了?想想也有道理,这纯钧剑毕竟是欧冶子绝笔之作,相传更有天神相助,山岳断流等等异象,自然绝非凡品。
正当他们讨论周显手中宝剑来历的时候,擂台上他与那拓跋散人已经斗在了一处。这拓跋散人所使的兵器与中原所用大不相同,手中持着的却是一杆铁杵。敦实厚重,粗略估计一番怕是不下百斤。他似乎是知道周显手中承影剑的厉害,一杆铁杵使得密不透风,却绝不与周显手中长剑硬碰,每每剑影袭来,他便以身法腾挪,闪至一边。。。
随风只他们斗了几招眉头便微微有些皱了起来,倒不是这个拓跋散人有多么厉害,也不是他使的武功多么神异,而是恰恰相反,这个拓跋散人太过平常了。
从其施展出的武功上来看,也不过是个后天巅峰的水平。其与金三刀相比也不过就伯仲之间,绝不像有实力一招置其于死地的样子,而且他所使用的身法也很是一般。与他刚才从半空中腾挪而下的身姿简直判若两人!这一点殊为奇怪,任随风怎么想也是毫无头绪。
离rì上人只看了两眼,便微阖双目调息去了。突然眼神一动,看到随风一脸迷惑的样子,微微转过了头来轻声道:“看那个西域人的样子,应该是刚才用了什么短时间内使实力猛增的秘法,不然以其实力纵使能胜了金三刀也绝不会如此轻松。”说完这些,便又将头转了回去。
随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一瞬之间此人竟有如此实力,他刚才一脚踏死金三刀所爆发出来的气势将随风都吓了一跳,还以为竟是一个先天高手。
既然明白了这点,那么周显与他的对决便也没什么悬念了。他环顾下四周,那些前辈高人一个一个面sè都很是轻松,完全没有丝毫担心之sè。在他们眼中,这个突然闯入的西域人早已是必败无疑了。
“既然这里有这么多先天高手在此,那这个西域人又怎么如此不开眼闯进来呢?他难道还有办法逃脱吗?”就在所有人的都以为周显稳cāo胜券的时候,随风脑子里却闪过了这样一个问题。连他自己都被这突然而来的疑问给惊了一惊,却想越是觉得这其中有些猫腻。若真的是因为忠于西域而敌视中原的统治,想要破坏此次英雄大会,又怎么会只来一人?若是不止一人,那其他人在哪?他们是怎样避过重重险阻来到洛阳的?
随风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决定还是以灵觉来一探究竟。刚才灵觉在玄都观那道士身上失了效,此刻他有些不服,想要趁此机会再试一次。
谁知他不过刚刚将灵识放出体外,还未来得及笼罩与周显相斗正酣的拓跋散人时,场中的格局一下起了变化!
“想不到你一个世家成长起来的公子竟然有如此实力,却是我走眼了。”拓跋散人擦了擦口角流出的血迹,那是他刚才以胸口硬接了周显一掌所震伤的。一招算错之下便被周显突进了他密不透风的铁杵的间隙中,一掌袭来他无物可挡,只好以胸口硬接了下来。拓跋散人的语调一下更为yīn冷了下来,很是不善。
周显也不趁人之危,也停下了手中的剑法,轻笑一声,“哦?那又怎么样?你既然闯进这里,便该做好如此准备才是。”
“嘿!”拓跋散人突然爆喝一声,声浪滚滚而来,须发衣衫尽数飞扬起来。可这股气势虽然惊人,可传到了少林寺和玄都观所坐之处的时候立马变得云淡风轻,消失于无形了。也不知拓跋散人是没有注意到这点还是他根本就不管不顾,奇怪的是他这么一声大吼之下,整个人的气势一下猛涨,周身都腾起了黑红sè的真气,就如同一朵妖艳的黑火。
随风大惊失sè,险些就一下叫出了声来,“这是焚妖诀!”
其实根本就不用他说,梁偷儿等人也都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擂台上一股妖邪之力冲天而起,只消是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拓跋散人所用的功法至yīn至邪,绝不是善类。就连少林的玄欢和尚都惊呼了一声,宣了声佛号,惊道:“这是西域老妖的焚妖魔诀!老衲还以为此诀早已不在世上,不想今rì竟又重现于此。”
到了玄欢和尚此等境界已不需刻意朗声说话,话音便像黄钟大吕一般远远地传了出去。一下就压下了场上所有的喧嚣,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先是突然而来的一阵宁静,接着才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吵杂声。
就像是刚刚有些平息的油锅内又被洒上了水一样,本来对于这么一个西域人士前来砸场许多武林人士便很是不满,不过碍于身为主人的周家都没有行动便强压下来。
可是眼见的这所谓的拓跋散人连西域老妖的魔诀都用了出来,这些武林中人大多是火爆的脾气,哪里还能忍得住?不少人纷纷站了起来,脸上神sè激动无比,看起来就像是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前去将其给正法了。
相比于玄欢和尚和那些群情激昂的江湖中人,一旁玄都观的道士们便要淡然许多。一个个将老子祖师所传的无为自然发挥到了极致,既不表态也不行动,只默默地看着,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就连周不凡都“露出”了几丝惊容,低喝一声,道:“显儿,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退下吧。”
周显摇摇头,仿佛不知焚妖诀的可怕,两眼中一阵坚定,道:“劳家主大人费心了,我却还是想要试上一试。我周家天一神功未必便输给了这邪门歪道的焚妖诀了!”这一番话可谓说得慷慨激昂,若非此刻随风他们早已知晓,眼前的这一出不过是周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说不定也会被这周显和周不凡两人给骗了。
接着,就看见周显一脸视死如归地举剑冲了上去,与浑身腾着黑火的拓跋散人斗在了一处。
离rì上人低垂双目,不愿再看,轻叹一声,“想不到这周家为了这么一番戏,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培养出一个这样的高手来并不容易,而那金三刀更是死的不明不白。本是兴高采烈地来参加英雄大会,却在不知不觉间沦为了牺牲品。”
随风心中也是一阵复杂,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早便知道,一个人一个家族为了野心也为荣华富贵为了飞黄腾达可以牺牲、不顾一切,只是如今相似的画面又在他面前重演,心中还是有些酸涩,很是不好受。
梁偷儿也是长嘘一声,这突然地一出可谓天衣无缝,若非他们早知周家也习练了焚妖诀,深陷与西域老妖的纠葛之中,他们也是决计看不出来的。
如此一来,这一出戏之下,又勾起了在场之前对于西域老妖的回忆。势必导致众人纷纷把周家当做了公正无私的楷模,将满腔的仇恨转嫁到了本已相安无事的西域诸国身上。这样一来,群情激昂之下,邀请这些热血豪情的武林中人参与远征西域一事便是顺水推舟,纷纷响应了。这样不仅能够祸水东引,达到其调虎离山的目的。还能使得周家取信于天下英雄,rì后即便远征西域的江湖中人出了什么差池也怪不到周家的头上。
随风这么仔仔细细地品位了一番,一道寒战从头打到尾,这个计策可谓是天衣无缝,简直无懈可击。
不过随风却并不为难,他早已想好了对策。即便届时与周家彻底撕破脸,他手上还握着御剑术这张底牌,若是真的见势不对直接御剑而去,这周家之人再厉害又有几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他转过了头去,恰好此时坐在那个方向上的梁偷儿也转过了头来,两人四目相会。梁偷儿嘴唇翕动,以极小的声音道:“怎么,这周显身上有没有焚妖诀的气息?”
随风之前早就仔仔细细地探查过周显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道:“有,虽然他隐藏地很深,但我还是察觉了出来。怎么,要马上就动手吗?”
随风听梁偷儿这么一问,还以为他已准备动手了。
梁偷儿先是一愣,接着赶忙摆摆手道:“此刻还不到时机,最好等得待会擂台比武开始之后那时场面比较混乱后你再出手比较好。有一点我却是要确认下,等会你究竟有几分把握能够逼他使出体内隐藏的焚妖诀?”
“原来你是在担心此事,”随风抿嘴一笑,“这点你却不必担心,我有一式掌法,可以用yīn阳化太极的方法将他体内的内息给吸至体外,他体内既然藏有焚妖诀定然不可幸免。”
“如此就好。”梁偷儿重重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商谈的这片刻时间里,擂台上对决的两人终于是分出了高下。周显拼着自己吃了一记铁杵“终于”是将拓跋散人的膝盖一下割破,擒住了他。
第一百六十九章心机毕露
周显重重地一声咳嗽,还带出了一大口鲜血来,可是在随风的灵觉之下,却根本不是如此。其实周显的内府并未受什么创伤,不过拓跋散人打在他身上的一杵子却是货真价实的一记,想来也是因为擂台下坐着玄都观和少林寺那些高手,掺了假的比试很难骗得了他们。
“咳咳”周显先是深吸了口气,可又“忍不住”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显儿已将此人擒住了,究竟要如何处置,还要请家主大人发落。”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擂台之下立时爆发出如雷的吼声,“杀了他祭旗!”“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在一旁静观周显与拓跋散人相争的周不凡这时才站了出来,看也不看台下,脸sè微微一沉,似有些不悦道:“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所谓达者为先,此刻有着少林寺的玄欢大师和玄都观的方先子道长在此,哪里轮到不凡说话?”他说了这些话后先是一顿,接着又道:“玄欢大师、方先子道长,此人既已查明乃是西域专门潜来搅局之人,不知又该如何发落才较为妥当呢?今rì两位在此,不凡却是不敢越庖代俎。”
随风到了此刻才知原来刚才他以灵觉偷偷查探的玄都观的那个道士叫做方先子,看其样子地位恐怕还是不低。
随风在下面看得清楚,玄欢和尚也瞥过了头来,看了玄都观领头的道人一眼,投去一道相询的目光。直到此时,擂台下的江湖中人的呼声才稍稍减小了些,可还是有许多偏激之人依然坚持此人不能留在世上,一定要除而后快。
那个被唤作方先子的道士一下便站了起来””,冲着玄欢和尚施了个道礼,以很是清朗的声音答道:“玄欢大师乃是少林住持,更是前辈高人,家师对您都无比佩服。此次既有大师在此,凡事不妨便由大师做主。方先子就不班门弄斧了。”
随风一听此言更是吃了不小的一惊。听方先子话里的意思,似乎他比这玄欢和尚要矮一辈?
果然,他这个疑问不过刚刚升起,就听旁边的风无一小声地道:“这方先子乃是何为道的首徒,一身道法玄通极是厉害,连何为道本人也很是满意。隐隐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如今不过而立之龄。便数次被当今圣上召入宫中,更有小真人之称。一身实力深不可测,谁也不知其到底有多厉害,这些年来何为道整rì研习更为高层的道法神通,却是很少在世俗现身了,玄都观中的各类事务大多都是这个方先子在管。在这个层次上,少林便要弱上许多了。玄字辈的高僧虽然厉害,可是这后辈弟子中却不曾出过一个方先子这种层次的人物。”
玄欢和尚自然不会真的就认为此事方先子就真撒手不管了,如今世人皆知道学兴起,佛教衰弱,天下以道教为国教,就连李隆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