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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才这么吐了出来。
松风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到窗外霎时间传来一阵惊呼之声。
在这黑夜之中,这么一道倒吸冷气的声音显得极是明显。随风淡淡一笑,一下睁开了双眼,手腕一动将刚刚吐出的虫体握在了手中。从床上坐了起来,轻声道:“难道你们苗疆之人都这么大胆么?连这轻声身法都不会,还想着来别人门前探听?”
松风也睁开了双目,坐了起来。瞪着双眼,看得分明。透过外界的光亮,一道很是明显的人影倒映在了这门上。
“噔噔噔……”门外之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极是恐惧之物一样,连连退了三步。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呆愣得走不动道了,门外的人影竟然一直都不曾逃走。
随风淡淡一笑,也不多说。轻轻一阵挥袖,挥洒出了一道清风。屋中的那道木门一下就自行开了下来,露出了外面那一脸惊讶的人影。这人虽然用布蒙住了脸面,可是头上的却还带着苗族所特有的帽子,此人乃是苗族之人,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那人见眼前的这道木门竟也不知怎么就自行开了,大吃了一惊,脚下蓦地一软,险些站立不稳。
不过他反应倒是也不慢,立时转过身来,撒腿就跑。
随风却只静静看着,也不急着去追,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跑开。松风却是急了,连忙问道:“公子,就这么放他走了不成?”
随风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淡淡笑道:“不急,别忘了,我们这还有一个人呢。”
“你是说那个华丹羽?”松风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问话声刚落。就听外面一声清朗的喝声,“你这只会暗箭伤人的小人,又往哪里跑?”
接着,又是一道闷响。听起来明显是一个人到底的声响,这才悠悠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对着松风笑道:“走,我们出去看看。听起来,华兄也许已经将其了结了。”
松风只听随风说起今夜那下蛊之人会出现,其余的话语并没有多说。因此他也不知道随风的安排,听随风这么一说,立时便跟在了随风身后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到达门外的时候,果然就看到华丹羽正一脸不屑地傲立当场,冷冷地看着下方。在他的脚旁,躺着的正是刚刚随风两人见到的那个苗家男子。
他脸上的黑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看起来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脸。
这张脸白得实在有些诡异,甚至能够看到其面皮之上分布的道道血管。甚至在这血管附近还能看到微微几分紫色,看起来不免有些邪异。
随风上下打量了一眼,幽幽说道:“看样子你修行这蛊虫之术时日不短了,以致于这其中的邪气已然深入了你的皮肉之中。短时间内虽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时日一旦长久,而你又功力不够的话,便是灭顶之灾。”
“你以为我会相信么?我学艺不精落在了你们手里,你们身上的蛊是我下的。要杀要剐尽管冲我来吧,我若是哼上一声,便不是苗族的汉子!”这地上之人泛起白眼来,冷冷地瞥了随风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随风看了一眼华丹羽,便不再说话了。
华丹羽一下会意了过来,狞声道:“你当真不愿意松口么?”
“哼!”那人没有搭理他,只是哼了一声便转过了头去。
华丹羽觉得脸上一阵无光,一咬牙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这些道貌盎然的中原人,便只会严刑逼供罢了,我生为苗疆的汉子,便绝不会说的!”那人言之凿凿,仿佛吃定了随风几人拿他没有办法一样。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华丹羽脸上的凶狠之色更添了几分,咬牙道:“好好好!那便让你尝尝其中滋味。”
说着,直接伸出了中食二指来,在这人身上的胸口的几处要穴之上轻轻点了两下,向着其中汇入了几道真气。
随风在旁看着,轻轻叹了口气,默默摇了摇头。
松风没有说话,也是一脸的惋惜之色。
刚开始此人还是一脸的坚贞不屈的脸色,眉宇之间还有着几分奇怪,怎么这三个中原之人没有严刑拷打自己呢?反而是在自己的胸口这么轻轻柔柔地捏了几下,捏完了之后还有着一股清凉之气直直涌入其中,反而有着几丝舒适之感。
可是没过多久,便蓦然之间起了变化。这胸口之中一下升起了一股巨痒之感,就像是身上有着千万只蚂蚁在齐齐爬动一样。他想要去挠,这才发现也不知怎地,自己的手臂却是尽数都动弹不得,就像是在其中灌了铅一样。
与被拷打的疼痛相比起来,这瘙痒之感更是难熬。尤其是还不能去挠一挠止痒,只能这么忍着,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痒痒的感觉却是越来越严重。如果说刚刚是万千蚂蚁在身上爬行,那如今便是亿万昆虫在身上啃咬。
他想要喊叫,可是喉咙之中也是如此痒痒的感觉,根本就喊不出声音来。只能这么愣愣地看着随风几人。
随风轻轻念叨了一声,自语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好了,却是差不多了。这样的惩罚已经很重了。”随风看了看地上满头大汗的苗疆大汉,轻声劝慰道。
华丹羽皱了皱眉头,也看了一眼,这地上之人,道:“怎么,你知道错了么?”
第五百一十一章通灵之术
到了这个时候,那人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脸上尽是斗大的汗珠,只能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口中的牙齿不住地颤动,发出阵阵“哒哒”的敲击声。
随风看着他一脸如此痛苦的模样,又看了看身旁的华丹羽,皱了皱眉道:“算了,这样的教训对于没有学过武功之人却是依旧够了。你还是先解了他的痛苦吧。”
华丹羽正有此意,见他受的折磨也确实够了。点了点头,俯下身来,运指如风瞬息之间在他胸前的几处大穴点了一点。果然,他刚刚收回手指,那苗族之人的脸上顿时舒缓了许多,从刚才到现在,不过短短盏茶的功夫,他非但脸上脖颈间尽是汗珠,脸颊更是涨得通红,连喘气都很是吃力。
足足过了半晌,才缓解了不少。华丹羽冷冷地俯视着他,“你知道错了么?”
那人脸上先是一惊,似是没有听懂华丹羽的话。皱了皱眉头,像是想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脸上刚刚现出几分迟疑,一看到华丹羽一脸冷峻的脸庞,想到了刚刚那生不如死的滋味,顿时一阵连连点头。
随风轻叹了口气,道:“华兄你这样逼他,他便是承认自己犯了大错又有何意思呢?”
华丹羽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看了随风一眼,良久,才点头道:“随兄说得也是,那便直接进入正题吧。”
随风点点头,摊开了掌心。露出了手心之中那一团闪着淡淡微光的物体。正是一群被真气所包裹的软虫,这些虫体却是还未死去,即便被随风的真气封禁在了其中,仍在不住地蠕动着。
“这些便是你们苗疆的蛊虫了吧?”随风一脸平淡地看着他,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手中握着的乃是一团活物一般。
那苗族男子一见到随风手中握着的蛊虫,登时脸上一下皱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之物一样。口中一阵断断续续的惊呼之声就冒了出来,“这……你……你不是人……”
“看样子还没有清醒过来,”随风忍不住咂了咂嘴,慢悠悠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在他面前轻轻地晃了一阵。
那男子一见随风伸出手指。脸上“刷”的一阵雪白,明明两只手臂软弱无力,却还不停地撑着地面,如遇蛇蝎一般想要远离随风。口中却是连连应声道:“是…是。这。就是蛊……蛊虫。”
松风盯着随风手中握着的蛊虫看了两眼。顿时也是一阵的恶心,当即便扭过了头去,不忍再看。一想到刚刚自己不明就里之下。吃了这么多下了腹中,更是一阵作呕。见着他承认了下来,心头一阵怒火中烧,冷声喝道:“说!这蛊虫却是有什么效果?!”
那男子一听松风这么一道喝声,全身当即便是一个激灵,瞬息之间恍若有着千万道洪钟在耳畔齐鸣。眼神之中顿时便多了几分清明,抬起头来,愣愣地看了松风一眼,有些恍惚地说道:“这…这是迷心蛊,是…是用来,用来让你们都昏睡过去。”
“昏睡过去?”随风一下便反应了过来,和华丹羽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番。接着追问道:“那你将我们迷晕之后想要做些什么?”
随风皱了皱眉,隐隐地感觉到事情怕是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若是什么歹毒的害人的蛊虫便也罢了,说不定是这人对于汉人较为排斥或是不满。可是若是将自己几人迷晕,便大有不同了,绝不会只为了将随风几人迷晕这么简单,定还有着其他目的。
果然,随风心中的猜测还没结束,就听那人脸上顿时起了一阵恐惧之色。只是不停地摇头,就是不肯言语。
随风脸上的眉头皱得更是紧了些,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指,一脸疑惑地盯着他道:“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你甘愿忍受如此感觉,也不愿将这些说出?”
那苗疆男子一脸惊恐地看向了随风,眼底深处也闪过了一丝犹豫。可是,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几乎是咬着牙道:“不,我不能背叛神婆,否则……”
“神婆是谁,你说出来又会怎么样?”随风觉得自己一下离真相近了些,赶忙追问道。
苗疆汉子摇了摇头,看样子似乎是不愿多说的样子。
随风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阵的无奈。似是看出了随风两人的无奈,这苗疆汉子又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声音之中带上了几分恐惧,道:“你们不了解神婆,若是背叛了他,后果却是比生不如死还要来得凄惨。你们给我个痛快吧,再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说的。”
“公子,反正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不如放了他算了吧,就不必徒增杀业了。”松风看了看一旁的随风和华丹羽一眼,却见两人都是一阵的沉默。
随风皱了皱眉,许久才道:“他既然向我们下蛊,定然不会没有原因。这里是苗疆的地盘,若是不弄清楚这些,我们想要在此历练便成了天方夜谭。可是若是就这么杀了他,却也不是治本之策……”
随风平静的脸上也现出了几分犹豫,一旁的华丹羽突然神色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头又看了看这苗疆的汉子一眼,低声道:“我却是有一个主意,不过有点不太光彩,不知随兄怎么看?”
随风眉头一跳,有些惊讶,“什么主意?先说来听听。”
华丹羽拉过了随风,有些不确定地道:“在下却是有一种秘法,可以直接与其魂魄沟通。直接就可以问出我们想要的答案,此法只对那些灵识不强之人起效,用在其身上却是正好。”
随风微微一愣,讶道:“竟有如此术法!不过这却会不会对其魂魄有什么影响?”
华丹羽脸上闪过几分黯然,点了点头,道:“此术法原本并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只是在下学艺不精,难保不会出些差错。不过想来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多是记忆出现一些混乱罢了。”
听罢,随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总觉得这华丹羽口中的术法并不像是正派法诀。可是看着这华丹羽一副信心满怀的样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坚守不屈无论如何都不愿松口的苗疆汉子。
原本此事并没有这么紧要,不管这苗疆之人是不是铁了心的想要与他为敌,直接应对便是,却也不用怎么在意。他之前却是已经有过经验了,这苗疆的蛊虫对他并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