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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人还是不知那女子具体到底离自己有着多远,脚下也不敢迈步太大。一点一点地穿过那密林向着前方靠了过去。
“就在前面,停住!”随风一把拉住了还想向前的两人,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三人停下了步伐,小心地拨开眼前树上横生而出遮挡视线的枝杈,向着那道素色衣裙的人影看了过去。
只见那女子人影静静站立,虽然穿的乃是苗族所特有的宽松的衣裙。不过却依旧能够看出其袅娜的身姿来,虽然只看到背影,不知其正面长相如何。可是从其背后露出的脖颈却还是能够看出,眼前站立的女子,恐怕最大不过二八年华。
看到这里,随风心头更是震惊,这女子看起来如此年幼,可是便有了刚刚那一手如此神异的步法了?在中原之地,便是先天高手,能够施展出凌空虚度的,怕是都找不出几个来,更不要说还如此年轻了。
“咦,不对,她身上的气势……”随风眉头突然一跳,心中又道:“她身上分明连半点真气的气势都没有,我刚刚也用灵识探查过了她体内的根骨经脉,却是也没有找到功法的痕迹,怎么看都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凡女子,可是她刚刚那凌空虚度之法又是如何施展出的呢?”
越想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却偏偏越是想不出答案。最后随风也无可奈何,只好不再去思索这个问题,专注盯着眼前的身影来。
“师父,你说月上中天时来到这里,会有神灵的指引,现在灵儿来了这里,却是怎么什么都未曾发现?”
正当随风三人紧紧盯着,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时候,突然就听其竟然开口说了话来!
“神灵的指引?”随风眉头一皱,原本就一头雾水,听了这么一番没有边际的话却更是一阵奇怪。
他侧过头去看了看一旁的风无一,同样也是一脸的疑惑。
“师父啊师父,你和灵儿说我们苗族的女子若是坚定不移不动凡心潜心修炼,就一定能够打动上天,得到指引成为不会老也不会死的神。你跟我说,师祖和师祖的师父,她们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离开了凡间的。你又说,你感觉你的时间也快要到了,后来你果然就有一天消失了。”
“还记得以前的时候,灵儿问过你,神仙都在什么地方?你跟我说,神仙都住在月亮上。凡人想要成为神仙,只有先升到月亮上才行。后来果然你就有一天突然消失不见了,你原来跟我说,即便是你成了神仙,住到了月亮上,还是有办法下来看灵儿的。可是五年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能看见过你。师父,你可知道,这些年来,灵儿每天都在想你?”
“灵儿每天都在担心,你有没有如愿成为神仙,还是中途出了差错……我常常夜间做这样的噩梦把自己吓醒,现在,终于我也学会了你所教的最后一项法术,你跟我说过,当我学会它的时候,就到这里来,会有神仙来指引我。我想了很久,真的不愿意离开现在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道那月亮之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是,我真的很想再见到师父,师父,灵儿不怕上月亮,灵儿也不怕吃苦。只要能够让灵儿能够再见你一面,便是立即死了也满足了。如果你能听到灵儿的喊话,就请也带我走吧。”
这女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头顶那轮闪耀着银辉的月色,口中喃喃念叨。声音虽然不大,可却极是动情。说到一半,她竟然伏在了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虽然看不到其正脸,不过随风几人脑海之中却不禁都出现了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随风额上的眉头拧得更紧,神仙住在月亮上?原来这女子深夜来此,便是想要寻到那所谓的神仙的指引,指引着她也向着神仙的境界登去。可是这世上真的有不老不死的神仙么?便是他之前所亲眼见过的仙人,却是也有生机耗散陨落的一天。更何况这苗疆之地神仙却是似乎只在传说中出现过,至今却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
随风虽然心头猜未解开,不过脸上的疑惑之色却是已然少了不少。
第五百三十四章星垂于野
三人不禁面面相觑,又是觉得好奇,又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却是该如何是好?”这么一个问题不禁在众人心头盘旋,那女子自言自语的话语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难以叫人相信。可是要把它当做那女子的胡言乱语,却也解释不通,她刚刚破空而来的神奇身法难道都是假的么?他们此刻看得分明,眼前所站着的,乃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既不是孤魂野鬼,也不是什么妖魔所化。
可是若是让他们相信那女子口中所说,在这月亮上生存有神仙,他们却也是万万不信的。而且那女子口中又说,她之前的师父便是升仙去了,这般分析起来更是诡异让人思量不通。
“莫急,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说。”随风摆了摆手,向着松风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便一道沉寂下来,静静地伏在树后看着前方的女子。
随风环顾了四周一番,他之前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了那女子的身上,到了现在这才发现,这四周树木的分布似是很有规律。那层层的密林似乎就到他们所藏身地方而止了,而那女子所站之处却是一方平地,除了绿绿茵茵的草坪,却是再没了其他植被,连灌木都未曾发现。
再向前,便是一片黑暗。随风躲在树后,由于角度和光亮的限制也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前方到底是什么。他们一路而来,这里的晚风似是也要比之前大上许多。吹拂地四周的树木发出一阵“沙沙”摩挲的声响。
“就快要到午夜了,师父,你怎么还不来接引灵儿?”那女子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果然此刻皓月当空,正值夜分时刻。清朗的银辉洒遍整片大地,这女子自然也在其中。看起来就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即使看不见正面,单单是这道背影也已是世间绝美。
“真的会有所谓的神灵的接引么?”三人心中怀着好奇,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的背影,屏气凝神。连丝毫喘息之声也不曾发出。
“来了!”随风低低吼了一声。
突然就听一道奇异的声响从那女子身前的虚空之中铺天盖地而来。如同千万道黄钟大吕齐齐作响。可是听在耳中却是轻盈盈的感觉,像是风吹竹林的脆响声。便是这道脆响声,直直冲天而起,震天动地。不知惊起了林中多少安眠的鸟雀。随风他们头顶上。也被一阵“扑棱棱”振翅的声响所覆盖。
接着,这道声音还没完全散去的时候,蓦地又生出了一道清色的光芒来。这道光芒虽然明亮异常。可是却并不刺眼。随风几人看着眼前的一幕,脑海之中轰然一震,不禁有些发懵,半晌才回过神来。
也不知那发出如此光亮的到底又是何物,不过从这光芒上看起来,其大小应该只有零星的一点,就像是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微尘一样。而这道光亮的位置也极是诡异,竟然神奇无比地浮在这半空当中却不下落,就像是虚空之中有一股莫名之力将其托浮住一样。
在这光芒的照射之下,这四周的环境也随之明朗了起来。随风看得分明,那女子的身前不远处竟然是一处断崖。这延伸的密林,也是到了这断崖边缘才消失。而这女子就站在离崖边不远的地方。
再向前的断崖也不知到底又有多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阵阵的夜风正是从那断崖的下方吹拂上来的。不过看起来这断崖倒也不是很宽,前方不远处依稀能够辨认出,是一片绵连的山坡,随风他们前方有层层树丛遮挡,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大概。
那站在原地的女子一见到身前陡然亮起的那点光芒,立时也是一声惊呼了出来。“师父,真的是你来接灵儿了么?”女子惊喜声中却还带着哭腔,向前连迈两步,到了那断崖边,死死地盯着身前那团闪耀色银白色光芒的两点。
“公子,那道光芒便是神仙的接引么?”松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景象,压着声音,悄然问道。
随风额上的眉头紧皱,一脸凝重,微微摇头,“我总觉得这道光芒来得有些不大对劲。还有这里的地势……”随风的话说了一半,也不知想到的什么,竟然停了下来。
“师兄,那道光芒无缘无故,来得诡异无比。还有这个女子也是,身上明明没有半点真气,可是却能凌空虚度。这些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不如我们……”风无一听着随风的话语,心头也有些发毛了起来。平静的脸上闪过几分不安,看着随风两人,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这……不太好吧,我们都已经跟到这里来了,就此放弃未免也太……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些的答案么?”松风看了看那女子的背影,又看了看风无一,一方面是诡异的场面和潜在的危险,一方面是自己心头压抑不住的好奇,一时之间松风却是不知该如何选择了。
“公子,你怎么看……”松风无奈之下只好转而又看向了随风,可是他似乎不曾听到他们的讨论一般,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女子,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出了神一般。
松风刚想轻轻提醒他一下,忽然间就听那女子却是又开了口喃喃自语了起来。
“师父,你曾经跟我说过,若是在午夜的时候在这里等到了神灵的指引,只要跳出去跟着这指引走,便能到达那月亮上方,从此之后成为长生不老的神仙。可是,师父,这真的是你的指引么?为什么灵儿却不曾看到你,也不曾感应到你的气息呢?是因为师父你成为了神仙,所以不能下来吗?还是……”
那自称灵儿的女子的自语之声还在继续,不大的声音在夜空之下袅袅回旋,她整个的身影沐浴在了这银亮的光芒之中。看起来倒有些像是月下仙子,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我明白了!”刚刚一直愣愣出神的随风突然低声一声惊呼了出来,他突兀的一句话听得松风两人心头都是一颤。
随风似乎没有看到两人脸上表情的变化,径直便说了起来,“你们看这里,这四周平坦的地势一直延伸到了这里便终结了。你们再看前面那道深渊,这条深渊看起来像是什么?”
风无一愣了愣,片刻才回过神来,顺着随风所指看了过去。皱着眉头仔细分辨了一番,有些不确定地道:“那深渊虽然看不到全貌,可是就如今能够看到的一些部分来看,倒有些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坑,看起来很像是被天外落下的巨石所砸出来一般。可是若说是砸出来的,那巨石又该有多大?”
“从天而降……巨石……”松风听风无一这么一说,陡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也是一声惊呼,“等等,公子,莫非这就是那神婆口中的‘星垂于野’?”
随风重重地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不曾发现,刚刚看到那亮光升起,心血来潮之下以易数推算了一番这里的地势。却发现这里竟然是这西南蛮荒之地一条隐于地下的龙脉的源头,恰恰就合了那神婆口中的‘龙兴之地’的批语。后来又观察了一番这里的地势,这才发现了这‘星垂于野’的特象。”
“也就是说这里应该就是那神婆口中所说的九黎圣地了么?也就是你们此次来这西南蛮荒之地的目的地了?”风无一沉吟了一声,脸上也不禁颤了颤,那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随风点了点头,应道:“看起来应该是了,我却也没有料到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不过那神婆口中所说的九黎圣地未必便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也不知这九黎圣地又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