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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色莲花看起来不过只有一层薄薄的光幕,可是在那刚猛无双的天狼血盆大口之下竟然纹丝不动。任凭那杀伐之力如何冲击,竟不能撼动这道莲胎分毫。那青莲果真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在当场。连颤都不曾颤上一下。
随风看得心中震惊不已,方先子此人还不知在多远之外,随手施展的道术非但能够跨越这层层虚空到自己众人身前显化出来。而且这青莲不显山露水就将头顶何为道那绝杀一击挡了下来,如此实力怎能不令他吃惊?
何为道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便是在离尘境之中都能算是绝顶的存在了。而方先子如此轻松,难道他的实力比之何为道还要更高一层,是那传说之中的半仙境?
一闪念之间,种种可能涌上随风脑海,不过猜来猜去最终也没有一个定论。
他此前的确见过方先子,甚至方先子还曾替他解过围。只是那个时候随风实力还弱。只觉得方先子在自己面前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哪里看得出来他是什么层次的境界?
“方先子徒儿,你胆敢出手架梁就不敢现身一见么?莫非才这么短短几年不见,你便不认我这个师父了不成?”
何为道的身形也从虚空之中降了下来,轻轻落到随风几人面前。却看也不看他们。直直看着长安城中某个方向。
随风环视了四周一方。此刻的长安城就如同是人间地狱。四处都是喊杀之声,残值断臂,暗红色凝固的鲜血随处可见。许多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漆黑的浓烟滚滚而上。空气之中四处都是烧焦的灼烤味道,
便是如今随风这十余人所站立之处,原先也有许多兵士在此厮杀。
只是随风等人降下来之后,无尽的威压展开,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这才空了出来。饶是如此,堆积的尸体依旧随处可见,满目疮痍,哪里还像是繁花似锦的大唐国都?
随风看着,心中有是感慨又是有些担忧。也不知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玄宗皇帝的车架可曾逃出城去?那十万魔兽虚影四处肆虐,堪比有着数十载功力的后天境界,便是天山派的那剩下的两千多精锐弟子若论单打独斗也有许多不是那魔兽虚影的敌手。
有这十万魔兽虚影之助,哪里还算得上是打仗?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随风看了一眼,几乎不曾看到依旧活着的大唐将士。
“想不到这么多年一别,师尊虽然还是道人装扮,可是一颗心却已然十足地坠入魔道了。”
突然,随风和何为道身前的虚空剧烈颤动,接着“嗤啦”一声,这层空间便被整个撕裂了开来。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半空之中,此人一道玄黑色道袍,看上去极是朴素,头戴一根黄玉道簪。扎了个道髻,看起来很是自然,只是他的两只眼眸,其中却是无尽的深邃,哪怕只看一眼,心神都会深深陷入其中,再难自拔。
这道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轻一下迈步,便从这空间裂缝之中走了出来。
随风一眼便认了出来,此人不是方先子又是何人?
“哼!正道魔道,能够突破获得力量才是关键。当年贫道在玄都观之中悟道数十载都不曾结出元婴踏入离尘境,怎么我一踏出这层禁锢便到了另一层天地?废话少说,你毕竟是贫道一手教出来的,莫非今日竟要反我这个师父不成?”
何为道冷眼看着面前的方先子,估计便是他也从未想过会有和自己徒弟对决的一日吧?
方先子闻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还是之前不温不火地笑着,“自从我恢复前世记忆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我的师父了。大唐江山气运悠长,此刻还不是断绝之时,不说你这只是上古的魔兽虚影,便是它们真身前来,也过不了贫道这一关。修道之人应该上体天心,人间之事自有天意不容插手!”
前面半段话还温温和和,后面半段陡然变得严厉了起来。一字一句饱含天威,如同仙人降世一般。
随风听了,也觉得心神摇曳不休,震颤了许久才逐渐稳固下来。
“哼!不容插手?贫道便下定决心要插手了,怎么,乖徒儿,难不成你已经觉得在道法之上可以胜过我了不成?”
何为道冷笑连连,放眼扫视了一周,大声喝道:“如今这十万魔兽虚影已然遍布了长安城中每一个角落,凭你一人之力又能如何?而且贫道乃是天狼星君下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能够改变这一切么?”
方先子眼看着何为道已然全是一副入魔的神情,就像是那病入膏肓之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今日我既然出面,这十万魔兽自然不在话下。也罢,你入魔已深,多说无益,便让你见识一下吧。”
方先子轻声一叹,伸出手来,捏了一个道印,向着虚空之中轻轻一放。
“收!”
刹那之间,风云骤变!方先子伸出的那只手似乎化身成了执掌造化的存在。这天地宇宙之中万事万物仿佛都逃不过这一只大手的擒拿,虚空震荡,无穷无尽的吸力从中迸涌出来。
吼吼吼!
一声接一声的兽吼此起彼伏,只见那已然散入了长安城之中的魔兽虚影像是被虚空之中一只无形大手给整个擒拿了起来。向着方先子所在流窜了过来,虚空一颤,这一只只的魔兽直接被震成了齑粉。融入进了方先子那一手道印之中,化作了一道道精气在其中流转不休。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十万魔兽已有大半被方先子擒拿了过来。
“这是擒拿乾坤术,孽徒,你……”
何为道大吃一惊,惊呼道:“当年我离开玄都道观之时,你不过才刚刚踏入筑基期,怎么这么短短十余年的光景,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方先子脸上含笑,没有丝毫动容,“我早已说过,我已然觉醒了曾经的记忆,再也不是曾经的我了。”
“再也不是曾经的你了?莫非……”何为道又是一惊,只觉得自从他修成了元婴之后加起来吃惊的次数也没有今天一天来得多。
“不错,何为道,我看在昔日情分之上可以饶你一命,速速退去,否则东岳大印之下绝无幸还之人!”方先子收手而立,宝相庄严。
第九百零五章曾经失去的东西
“东岳大印……你是东岳大帝!”
何为道目眦欲裂,惊讶之下声音之中满是颤抖之意。
“还不退去!?”
方先子手持道印,双目半睁半阖,其身后一道气象冲天而起,重峦叠嶂,灵秀山峰隐约可见。随风几乎一口叫出,那气象虚影不正是东岳泰山的模样么?只是那道虚影和之前他亲身所见的东岳泰山却又不大一样,其中那一丝丝亘古不变,万古长存的气势,让人骇然,乃是他从前亲身实地所不曾见到的。
接着,那一道山岳气象的虚影缓缓向上升起,最后被他持拿在了指掌之间。随时就要脱手而出,镇压四方。
“那应该不是凡间的泰山,听闻仙界之中也有凡间的山川河流,重峦叠嶂,只可惜当年我和我王中途便分道扬镳了,那仙界的景象也只是惊鸿一瞥,只瞧见了一道虚影。很有可能这方先子身后的气象乃是仙界之中山岳的化身,不然绝不会有如此亘古永恒的气息。难道真如同那何为道所说,此人乃是东岳大帝下界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无与伦比的大人物了。”
乾坤戒之中的蓝光也震撼于这方先子的宏伟气势,吃惊不已。
在这泰岳无匹永恒的威压之下,何为道体外环绕的赤红色杀伐之力寸寸破碎,再难保持完整。他所依仗的天狼星的星辰之力在这泰岳气象之前根本不堪一击,还不曾与之相斗。便已然败象尽显无疑了。
“今日你饶过了贫道,他日定会为此决定后悔!”何为道冷哼一声,再不久留,身影向上一拔,化作一道虚影冲天而起,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前辈虽然驱赶了他,这长安城却还是破了……”
随风看着满目疮痍的城池,一朝故土化作虚无,饶是他修成了无情之道,心中却还是感慨不跌。
“长安虽破。大唐气运却保留了下来。若不是你携龙气从道境之中归来。又将其转进了陛下体内,便是贫道也无力回天。可见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却是不必担心。”
见驱赶走了何为道,方先子又施法将城中的其他魔兽都收纳入了掌间。这个时候硕大的长安城早已尽数落入了叛军之手。叛军如同过江之鲫随处可见。可是方先子的手印只针对魔兽。却连一个叛军都不曾伤到。
随风看着他施法。有些奇怪心中又有些感触。一切皆有天数注定,他所认为的种种巧合,在方先子眼中却已然成了必然之事。
一种难以形容的渺小之感在随风心底冒了出来。和它比起来,甚至连这方先子东岳大帝降世的身份都算不得什么了。
原来在这天命之前,他自身竟是如此微不足道。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又如何改变天下人的命运呢?修为浅薄便终日嚷着要逆天而行,不过都是笑话而已。
若说天道如河,这芸芸众生便是这河流之中的鱼儿。鱼儿再怎么作为,对于这河流的走向来说又能起到多大的影响呢?强大一些的鱼儿能够跃出水面,看到前方的走向发展。想要真正主掌命运,非得需要跳出河流之外不可,只有河流之外之物才能改变河流。
同样的,只有命运之外之物才能改变命运!
“你为什么修道?”
若有若无的声音回荡在他的心头,到了这时他才发觉,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思考过这一问题。
之前他从一介凡人之躯,走到了如今即将修成元婴的境界,一直都是随遇而安,随着命运的发展。从未如此审问过自己,自己究竟为了什么,如今受到这方先子亘古气象的影响,这一问题的答案已然无比清晰!
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
轰隆,随风心头一阵轰鸣奏响。所有虚妄的意识尽数崩塌,心神变得无比纯净。之前种种杂念尽数洗去,心思念头再无一丝杂质,心中空明洁净,再无外物沾染。
“前辈,掌教真人他……”
张小行眼看着一旁的随风突然噤声不语,双目紧闭,身上的气势一阵忽强忽弱地变化。心中陡然间紧张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那东岳大帝的称呼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也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的道人神通无量,忙向他求助。
随风这种种情形自然尽数落入了他的眼中,方先子微微一笑,手中印诀收了回来,拈了一朵莲花印悬在胸前,这才开口道:“你放心,你们掌教秉承天地之间大气运而生,一生命途多舛,却总能消弭灾劫,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不过是悟到了一些曾经失去的东西,等他醒来就如同是鲤鱼跃龙门,一切都会全然不一样。”
“曾经失去的东西……”张小行喃喃念诵了一句,若有所悟。
方先子有些欣慰地瞥了他一眼,又道:“好了,这里兵荒马乱的,不宜久留,我这便带你们去见陛下。”
说罢,胸前的莲花印微微转动,一道淡淡的光晕笼罩了在场众人。一闪之间,十余道人影齐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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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长安城一角的宰相府之中,杨国忠直直站立在庭院之中看着城墙方向狼烟烽火乱成一处,可是偏偏脸上却平静似水一般,竟没有丝毫波澜。在那何为道退走了之后,天宇之上便又重新由黑夜变回了白昼。
“来人,将石锐给我叫来!”
杨国忠开口掷地有声,饶是城中一片大乱,这些下人却也不敢四下逃命,眼前的这个宰相老爷似乎是比那些叛军更为可怕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