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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行云继续说到:“一等除去萧寿臣,行云便着整个万剑宗和青城之力,为焉姑娘寻一般配之才俊,此非妄言,行云可在此立誓!”
行云言罢,伸手便要起誓,却是被水仙一把拦了下来,叹到:“宗主万不可如此,水仙不敢迫了宗主,只是想为焉姐尽些力罢了。”
行云摇头到:“这非是什么被迫,而是表我之决心。”
水仙闻言叹到:“宗主的品行,水仙和焉接自都是相信的,用不到起誓,而且焉姐喜欢宗主,可并非是因为宗主才不才俊。”
见行云没再坚持,水仙将手缩了回去,继续言到:“如今宗主确实是才情不显,可那是因为宗主根本便没读过什么书,这错不在宗主。
至于相貌更非重要,这江湖上的面俊性薄之人多的是,再说宗主身高体健,也并不难看。”
顿了一顿,水仙继续言到:“焉姐喜欢的是宗主的品性,这年少轻狂的颇多,可如宗主般的重情重意,却不多见。
想如今宗主身居高位,又是武功超绝,却仍是不忘那青梅竹马,品性如何,可见一斑。
真正好人家的女儿都是想找宗主这样的夫君,焉姐自是亦不例外。
宗主真要是看了焉姐的美貌便见异思迁,焉姐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水仙叹到:“可偏偏正因为宗主重情,不能负了那袁小姐,所以焉姐才是嫁不得,这当真让人两难了。”
行云不好接口,只是心下暗到:“焉姑娘对我如此深情,到真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再如何,我不能违了诺言,思蓉还在等我,我又怎么能再娶一个?”
水仙见行云的神色越来越是坚定,也不再多说,沉没半晌,转口言到:“方才属下已经说了这三堂中的两堂,余下的还有一堂一阁一院,宗主可要听?”
行云见水仙转了口,自己也可避了尴尬,当下便到:“正事要紧,这自是要听的,就劳烦水仙姑娘了。”
水仙闻言,继续解释到:“这余下的一堂一阁一院,却是都直接归了萧寿臣掌管,虽然内堂号称五仙,可如今实际上只有三仙,且真有过实权的便只有属下和焉姐。
当然,如今我们离开,这权利想来也是收了回萧寿臣那里。而火仙则只是护法院的大护法而已,并无任何实权。”
行云闻言不禁摇头到:“萧寿臣当真是大权独揽。”
水仙言到:“那奉剑阁是朝剑门的根本,里面的武功秘籍珍贵万分,所以萧寿臣不会假了他人之手去做打理。
而他自掌刑堂,便是不让门人除了他外还另有畏惧之人。
护法院是门内武功极高者以及长老们的潜修之地,门中高手均在那里,他自然更要掌握住了。”
行云闻言想想,确也有道理,不过又是诧到:“可那外六令的权责如此之大,每一令都快抵的上一个九辅,既然萧寿臣不愿将权放了给他人,那又为何要让柴贤做那六令之主?”
那外六令,虽然每一令都不是很大,可合在一起却也不容小窥,只焉以谢当时的铜仁帮便可与九辅之一的梵净宗相提并论,这六令合在一起,实力着实令人侧目,以萧寿臣的性格,又怎么会放手?
不过水仙的回答却是出乎行云的意料:“柴贤可非是一般人,柴家在朝剑门中是有大势力的。”
行云闻言一怔,来了兴趣,问到:“水姑娘可否细说细说?我怎么没听郭老和秦老提及过此事?”
水仙言到:“郭老和秦老虽然也会关心宗中事物,可他们却非是朝剑门中人,又自重辈分,自然有许多内情是不知道的了,慢说是那两位前辈,便是朝剑门中之人亦是知之甚少。
水仙也不过是偶尔听到,随后才是发觉出的蛛丝马迹。
朝剑门入谷二百年,除了萧家一直在做掌门外,柴家则是唯一有实力去做这掌门的人,可却一直被萧家压了住,便是如今,朝剑门中,柴家亦有势力,只不过比不上萧寿臣而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行云听了,心下一动,言到:“这柴贤似是可以利用。”
水仙闻言却是摇头到:“柴贤那人的机谋不下于萧寿臣,焉姐和以谢如此聪慧之人,却是对此异口同声,所以属下担心到时利用不成,反会被他利用了去也说不定。”
行云闻言,沉思了片刻,点头到:“水姑娘说的不错,论起心计,我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以己之短搏人之长,最是不智。再者,我与柴贤的那两个儿子有断指之恨,怕是怎么都不可能与他携的了手了。”
说到这里,行云叹到:“萧寿臣的智计太多,令人应接不暇,而我却远不及他,该如何应对才好?”
水仙见行云如此听人劝告,想了想,便是言到:“焉姐前日曾是与水仙说起,宗主有三长,萧寿臣有三短,不知宗主可是想听么?”
行云闻言一怔,直了直身体,急问到:“我有哪三长?萧寿臣又有哪三短?”
第430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二)
行云正在自感智计不足以应对萧寿臣,便听水仙说焉清涵曾言自己有三长,而萧寿臣则有三短,哪还能不想一听究竟?
行云当下便立刻问了。
水仙见行云问的急切,答到:“焉姐所言的三长三短,到也没多少言语,简单一说,便是宗主长于声望,身份,武功,而这正是萧寿臣眼下之短,宗主一长便是萧寿臣的一短。”
行云闻言略是思索,便听水仙解释到:“我们万剑宗二百年后重出江湖,早已是全无了当年名气,如今我们是善是恶,江湖人一无所知。现下的名气全是凭宗主的声望支持,所以说萧寿臣一年半载之间是绝不会妄动宗主的,否则万剑宗的名声便难维持。
再者宗主师门本就是一大派,又与飘渺天宫主人有过诺言约定、与崆峒也是交好,一旦宗主真被逼的紧了,去将那些人引来,萧寿臣再多智计也是无用,所以他自然不会急切行动,这是宗主可以依仗的了。
这便是其一。”
顿了一顿,水仙继续言到:“宗主身为万剑宗之长,这是全宗三门皆知的事,万剑宗主统领三门,三门内务可随意而断,这是您的权利,所以说于身份上便要压了萧寿臣三分。
对朝剑门可随意指使,只要所做不超出萧寿臣的忍耐,便可自行布置限制,只要萧寿臣一日不在明里反了宗主,他便只能隐忍,这是其二。
至于武功,宗主武功高绝,又有天剑门四大高手相护,安危自然不愁,除非萧寿臣还有其他厉害的后手没有显露出来,否则宗主就已经可说是立了不败之地,而反是萧寿臣要防着宗主暴起发难,这便是其三。”
行云这几日心下本是有些着紧,郭定府寿数将尽,萧寿臣却是使力将自己往外支开,自己正感无力间,焉清涵的这一番长短之论,登时让他轻松不少,虽然不会因此便掉以轻心,可总算不再日夜难安了。
“焉姑娘当真分析的透彻。”
行云低声赞到,心下亦是在想:“万剑宗现在需要我的名声支持,这我到是想过,可用我的身份直接对限制朝剑门,以此来牵制萧寿臣,这我到是未曾想过,我最担心的摆弄是那萧寿臣太过报仇心切,而大肆出击,只要露出一个马脚,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到是牵连的不只是整个万剑宗,甚至还有我的师门。
便如他今日可以借口将我支开,可我有这宗主身份,日后只要多想些由头,自然也可令他难以随意行动!
至于那武功一说,便看昨日萧寿臣将冉炎留了在身边,就正应了焉清涵所言,武功之上,反是他怕我骤起发难,来的多些。”
行云正想到这里,便听水仙轻声言到:“焉姐智计绝佳,只是她一向是在打理门中内务,所以不显而已,她那弟弟与她智计相仿,只去铜仁帮不多久,便将铜仁帮发展到可与梵净宗争锋的地步,她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了。”
行云闻言,自然觉得有理,可却也是觉得水仙在隐约暗示自己焉清涵的好,似是还未放弃,不由得苦笑了笑,心到:“焉清涵智计虽高,可全宗上下俱是认的她,她就不能在我身旁出谋划策,如果只靠来回传递消息,那实在不现实。”
天色已经微明,这一谈竟是彻夜,水仙看那天色,便起身告辞,虽然水仙的轻功绝顶,却也不可能托大到,白日里在这朝剑门下遍布的太室山上来去。
看着水仙消失在窗外,行云暗到:“水仙此来,明里是为了夜魔,可实际上怕是为了行君更多些。
她如此往来奔波,不惜与萧寿臣为敌,不仅是为了保护行云,想来也有助行君当上朝剑门掌门之意。”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暗自高兴到:“有人如此关心师弟,这当真是件好事,水仙姑娘为人似是体贴的很,有她相伴行君身旁,我也是放心了。”
行云自从峨眉与行君相别后,心下便有忧虑,他到不是担心行君的内伤,那伤已经被行云修补的完好如初,行云所虑的是行君会走那极端之途。
“行君本身的性格便有些孤僻,如今再是得知其父对他的所作所为,怕是会更进一步,这时身旁有个关心体贴他的人在,可是件好事。”
行云已是察觉到了这水仙对行君的感情非同寻常,为了行君而反萧寿臣,随他四处逃避,为他奔波,这其中自然是大有文章。
想到这里,行云的脑中又是闪了过焉清涵那美丽的影子,当下不禁暗摇了摇头。
……
半个时辰。
行云只是在屋子里静休了半个时辰,这天便已是完全明亮了起来。
行云昨天夜里与水仙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可如此动静,紧临的郭、秦二人自然不会全不知道,就是张松山等怕也是听到些许,只不过他们并未来加打扰。
感觉到周围人已是起来走动,行云便主动去寻了郭、秦二人,将晚上水仙所来之言又说了一番,那焉清涵的三长三短之说亦是不漏。
秦百程听了自是叫好,又自鼓动行云干脆将袁、焉二女全是娶了省事,甚至顺便将那崆峒的小姑娘常沁诗一并收了了事。
就连一旁郭定府亦是言到:“那孩子说的不错,如果她能随在宗主身旁出谋划策便更好了。”
不过他也没让行云太过尴尬便转口言到:“不过宗主可不能便就此掉以轻心才是。”
行云闻言自然应了到:“郭老请放心,行云自会记的谨慎二字。”
郭定府点了点头,此去山西,他是不动了的,以他如今状况,能多做修养便多做修养。而且他在这太室山上坐镇,也有威慑之意。
行云则是和秦百程,张松山等人,以及数十朝剑门下吃过早饭,在萧寿臣的送行之下,打了万剑宗的旗号,浩浩荡荡的直奔潞安而去。
第431章 夜闻佳人述心得(三)
太原,边家。
仍然是那个朴素的小院,边家二老此时正在一起商议,商议的正是行云此行。
“魁儿那孩儿如今武功大是长进,咱们边家可要多谢那位行宗主了。”边金富盘膝坐了塌上,面上一团和气的样子,手里端了只素色的小陶碗,正在喝茶,话中还有些许的疼爱。
他那弟弟边金贵坐了在一旁,闻言摇头到:“哥哥你也当真清闲,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喝茶。”
边金富闻言笑到:“什么事有这么急?你虽然精明强干,可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过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