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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正在担心,就听徐安国终是开口回答。
“不实。”
徐安国的声音不高不低,言语也是简练,与他平日里的形象大是不同,可就这两个字,却是听的行云的心下大骇。
“这可真是糟了!”
形势急转直下,行云本是暗赞韩庸的一番言语将那萧寿臣瞒了过去,谁知徐安国却是萧寿臣派出的眼线,便只是这两个字,一时间前功尽弃!
再听那大殿之中,到没有什么异响,徐安国的回答,并没有如行云所想的那样引起萧寿臣的愤怒,甚至萧寿臣的气息都没有丝毫的烦乱,他就似早知道了这答案一般的平静。
与萧寿臣的平静相比,行云却是暗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与萧寿臣为敌,这已不算秘密,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可行云担心的却是韩庸身后残派的生死,惊的亦是他们的生死。
“如今徐安国已是证明了韩庸所言不实,萧寿臣随后必然要去调查韩庸,一旦萧寿臣知道了韩庸与他身后的那些残派的意图,那这些人的下场便可想而知!”
行云丝毫不会怀疑萧寿臣的手段,能以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养剑的人,绝不会在意他人的生死,几百条性命吉凶难测,行云焉能不惊?更何况行云正需要那些残派之助。
当下再听,大殿里却是安静了下来,萧寿臣没有再问,徐安国也不开口,那大殿里除了微微的呼吸之声外,再无其他动静,直听的行云心下大是压抑。
萧寿臣越是不怒,越说明他早便有了怀疑,越是不怒,越让人疑云叠起,不知他要做什么。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徐安国也不清楚韩庸与我所言的具体内容,那时有我和秦老两个人在,以徐安国的武功,绝不可能偷听的到。”行云心下安慰自己。
沉默了片刻,萧寿臣没有再来问徐安国,而是让他退了下去,这让行云的心下一动,暗自疑惑到:“萧寿臣如此做法,到似只是要用徐安国来证明韩庸说谎,而非是想知道韩庸究竟做过什么,他究竟知道多少?”
徐安国此时已经走的远了,可行云却没有再如方才那般起身,因为那大殿之中还有一人隐身在侧,有了徐安国这前车之鉴,行云哪敢稍离?只等那人现身,定是要看看那人又是谁,这萧寿臣究竟如何处置韩庸一事。
果然,行云再等了片刻,就听那大殿中的脚步声再起,那隐藏之人竟然自己行了出来。
行云听了,眉头暗皱,心到:“没有萧寿臣的召唤,便自己走了出来,这人的地位定不一般!”
正如行云所想,这人确实地位非凡,萧寿臣没有任何怪罪那人失礼,只是开口问到:“你觉得韩庸与徐安国谁在说谎呢?”
便听那人似是寻了座位坐下,然后笑到:“掌门心下已有计较,哪还用再来问我?”
“柴贤!”
行云听这人的声音,已经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外六令之主,权势之大,朝剑门里可说第二了,这身份确实不同一般。
“这柴贤的智计不下于萧寿臣,有他二人一起商议,这事可就更难办了。”
行云暗摇了摇头,正想了到这里,便听萧寿臣笑了笑,似是默认,随即又到:“我们的那位宗主这一月来可是忙的很啊,先是在那沁州消失了数日,而与此同时,华山的垣晴被人自千丈峭壁救下,这其中联系可是不言而喻,随后又是与秦百程破了伏魔大阵,还与韩庸暗里相商。这一月时间,到是做了不少大事。”
说到这里,萧寿臣笑到:“真要夸一夸宗主的武功进境之惊人,竟是能背负一人直下华山,可说是前无古人了,更何况最后又破了那少林的伏魔大阵!”说着,萧寿臣叹到:“想来他能有如今成就,定是那双修籍上一气双修的功劳,这双修籍真不愧是我万剑宗秘典。”
行云闻言,心到:“我能下直下华山,可也非是全凭双修籍的武功,精炼后的内罡,以及那天命所带来的浑厚内力,缺一不可,破那伏魔大阵,更是得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借势之助。这萧寿臣想念双修籍,可说是有些走火入魔了。”
行云正是在想,柴贤却也同那萧寿臣一般的叹了叹,也不知是在叹这双修籍的武功超凡脱俗,还是在叹自己无缘习得。
片刻之后,柴贤才是言到:“单说这华山一事,行云将垣晴救出,到也算是救了赵不忧一次,如果垣晴留在华山,将那日我与赵不忧一谈的秘密说将出去,他立刻地位不保。”
行云闻言,心下一悟,暗到:“原来那日与赵不忧相商的是柴贤!可惜垣师兄只听到一句继位大典,余下的还要自行猜测。”
便听柴贤继续言到:“可不论如何,赵不忧与我们的关系,行云已有察觉,而那些残派的秘密,有韩庸在其间,相必他也是明了不少,再是破了伏魔大阵,他在我朝剑门下的心中亦是声威大涨,如此一来,对我们可是不利,不知掌门如何定计?”
行云听那柴贤言到这里,心下更惊,倾心去听,如能提前知道萧寿臣的布置,那便可预先提防。
不过到有一处引的行云注意,这萧寿臣和柴贤说了许多,却都没提到他与夜魔的一战,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此事,这让行云的心下稍是安了一些,不至于全是挫折。
便听萧寿臣笑到:“宗主在朝剑门下的声望大涨,到不算什么,我们反是要当了门下的面处处逢迎于他,让所有朝剑门下都知我们对他忠诚无比。如此一来,他出个什么意外,才没人来怀疑到我们,到时的门人子弟定会大赞我们对宗主礼敬有加,又怎会害了他?”
柴贤闻言连声笑到:“正是,正是。”
行云在外听了,心下却是一阵的寒战,心到:“我说这次上山,他萧寿臣为何要处处捧我,原来其意如此,当真毒辣!”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萧寿臣笑声骤止,声音转寒到:“至于那些残派,我看是到了该清理清理的时候了。”
便听萧寿臣言到:“韩庸太过自信,想我一直谋划那些残派,怎会不知道他们背后都有些什么动作?说将起来,那些残派好不识抬举!一个个被我万剑宗所救,又得我万剑宗所养,可十成之中,却只有三成人来助我!
可要说其懦弱畏战,却又有胆来求外人之助来与我相抗,如此无义之辈,留之无用!”
行云闻言,心下一紧,暗惊到:“好煞气!”就算他此时身在大殿之外,也是听出了萧寿臣口中的杀意。
“一千五百余人的残派,除去归附萧寿臣的不到五百人,还剩下一千余人,莫非萧寿臣要全都将他们杀了不成?”
行云心下大骇,不由得暗到:“就算要杀,这许多人要如何下手,事后又如何解释?”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柴贤在旁附和到:“这些人留下确是祸根,如今万剑宗已是迁至嵩山本院,那安乐谷中已无什么人马,正因无人压制,才让他们的心思活跃起来。安乐谷与嵩山相距太远,难做控制,与其给他们机会做反,到不如先下手为强,也干净利落。”
柴贤的声音,听在行云的耳里,说不出的血腥,这千余人的性命,在这二人口中,似是不值一提!
顿了一顿,柴贤沉吟到:“只是明日掌门要将护送奉剑阁藏书的章程交与行云过目,那行云要是与残派联络,最佳之策,便是亲往安乐谷一行。
所以这护送一事可说正中他的下怀,而万剑宗里,除去将死的郭定府外,便属行云的武功最强,他要是出言去护送,我们到没有借口不允。”
行云听到此时,心下已不再惊讶,以这二人的智计,行云想的到的,他们自然不会想不到,如今行云心下反是静了下来,既然萧寿臣都已经知道的这么清楚,再急也没用,到不如安心听的全了,好回去与焉清涵秦百程商量,以焉清涵的智计,也能有个对策。
想到这里,行云的精神一振,随即好奇起来,不知萧寿臣在这事上如何拿主意,心到:“究竟他怎么阻我前去安乐谷?”
行云此时听了萧、柴二人之言,更是打定主意,必要去那安乐谷一趟,只要能将这些残派救出,那自己手上的力量便足可与萧寿臣相抗了。
所以对萧寿臣随后之言更是关心起来。
第503章 无名观里做文章(三)
行云静下心来,就等那大殿中萧寿臣的下文如何,看他究竟要如何来阻止自己的此去,也好在明日有个准备。
可萧寿臣随后之言,却是让行云心下一怔。
“我为何要去阻止他?”萧寿臣哈哈一笑到:“宗主要去那安乐谷,我这个作属下的为何要反对?”
那柴贤闻言微是一顿,随即也是笑了起来到:“掌门计计连环,柴某由衷钦佩。”
那大殿中只剩二人的笑声,行云心下却大是不解,暗到:“他既然知我此去是要与韩庸背后的残派合谋对抗于他,那他为什么还让我去?柴贤又为什么要赞他计计连环?”
听着大殿之内的笑声不断,行云不禁暗到:“这其中定是大有文章!”
可行云虽是明白这个道理,却始终参不透这其中的原由,想了想,终是放弃,心到:“也罢,这其中的原委如果能这么简单便想的通了,那我的智计也就不在萧寿臣和柴贤之下,哪还会有如今的被动?”
行云从不高估自己的智慧,自作聪明最是可怕,所以也不勉强自己,只是暗到:“回去一定要向清涵请教请教才是。”
行云刚是想到焉清涵,便听那大殿之中,萧寿臣笑声一顿,言到:“这计到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关。”
不等柴贤来问,便听萧寿臣自己答到:“有焉清涵随在宗主身旁,说不定她会全力阻止。”
行云刚是想到要去请教焉清涵,萧寿臣便立刻提起,当下自然潜心去听。
这一听,却是听到柴贤不屑的声音。
“掌门多虑了,她的父亲明道确是不凡,可却已死,只留下这两个儿女,虽然天资都是不错,却毕竟年纪太小,再者掌门睿智,将一个放了在外,不让其接触朝剑门内事物,另外一个只让其在门内打理杂事,也是远离门内事物,如此一来,能有什么出息?”
行云闻言暗到:“听这柴贤所言,清涵和他弟弟焉以谢也是大有来历,他们的父亲就是连这柴贤也要赞叹,只不过萧寿臣似是对这焉家多有防范,清涵明明擅长智计,可却被派了去掌管朝剑门的内务,而焉以谢却被派了去做外令,更是远离朝剑门。”
行云想到这里,心下一动,暗到:“如今想起来,那柴家兄弟,到更似是派去做监视之用!”
便在此时,就听柴贤笑到:“与那焉清涵比起来,到是水仙才真可虑。”
行云闻言,不再多想,正要听听他怎么去评论水仙,可柴贤这话一出口,却是立刻停了不语,大殿内随即便是一阵的寂静。
行云暗皱了皱眉,不过随即醒悟到:“水姑娘掌管玄机堂,被萧寿臣委以重,结果却是叛了他,柴贤这时提起,到似是在落萧寿臣的脸子,他自然要收口了。再者,水姑娘是在峨眉叛出去的,与行君一起走了,行君更是萧寿臣的痛处,更何况水姑娘还带走了一个夜魔。”
大殿内寂静一片,半晌之后,才听萧寿臣沉声到:“不过毕竟焉清涵此时就在宗主的身旁,出谋划策最是便利,才更要提防。”
萧寿臣的言语之中似是回避,柴贤也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