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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寿臣的言语之中似是回避,柴贤也意识到自己多口,当下再说上两句,便是起身告辞,萧寿臣自是允了。
柴贤一走,这大殿里就只剩下萧寿臣和火仙冉炎,行云知道再等下去,也不大可能听出什么,要是萧寿臣这时回院休息,那自己可就不能保证不被发现。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再不犹豫,随即起身飞退,绕了道观后,身形一闪,跃了出那围墙。
站了在观外,直到此时,行云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这一次临时起意,追了韩庸而来,虽是大有收获,可这收获的全都是坏消息。
摇了摇头,行云将衣服蒸干,才觉得舒爽了些,心到:“明日萧寿臣就要将护送奉剑阁藏书的章程拿来,我要赶在那前面,先与郭、秦二老以及清涵商议妥当才是!”
至于焉家姐弟的身世,行云虽是好奇,可在焉清涵自己说出之前,他却不去过问,她不与自己来说,自有道理,行云可不想迫了他。
想到这里,行云龙跻飞腾术立展,不片刻便是回传法王寺。
就在行云离开那无名道观不久,那道观外又是人影一闪,一个锦袍人缓步而出,竟然是那朱玉的老祖宗。便见那锦袍人望着行云所去的方向,摇头自语到:“看来他今日有的忙了,不如再等过几日来寻他便是。”
说着,那锦袍人竟然就这么缓步下山而去,连轻功也不施展,走在这万剑宗的太室山上,便似是在游山玩水一般!
行云自是不知还有人跟了在他的身后,他此时一心快些回去,好商议对策。
一回到法王寺,行云也不顾秦百程和焉清涵在修炼,亲自上门一一将他们找了来。
这几人见行云如此紧张,知道有大事发生,也不多说什么,随了行云进到屋里,便见秦百程当先开口问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宗主如此的急迫?”
行云也不耽搁,立刻便将方才偷听来的全说上一遍,自然,萧、柴对焉家所说的那些话,行云都隐了起来,此时说了,到可能会勾起焉清涵的心事,与正事却是无补。
就这样,行云说了足足一刻的时间,直将在场三人听的面面相窥。
终于,秦百程吸了口冷气,叹到:“那徐安国竟是萧寿臣的眼线,萧寿臣竟是早注意到了韩庸与他派后的残派,这确实大出人意料!如果不是宗主临时起意,跟了韩庸去,怕是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而不知!”
焉清涵也是点头,随即言道:“不过仔细想来,这也在情理之中,对那些残派,萧寿臣潜心经营多年,甚至不惜出手除掉其中的德高望重之人,所以残派有些异动,他自然会注意到,说起来,是我们低估了萧寿臣。”
行云闻言,心下暗叹到:“方才听那柴贤之言,萧寿臣似是顾忌清涵姐弟两个的资质,尤其是清涵,所以让清涵一直在掌内务,让她没有参与朝剑门中大事的机会,自然欠缺经验,否则也不会有这疏漏。也就是说,如今我又落了下风,仍是萧寿臣一早布置的结果。”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暗叹这萧寿臣算的太深,要不是他忽略了水仙对行君的感情,怕是直到现在,自己还被他利用而不知。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焉清涵,心到:“虽然清涵的经验欠缺,可不论如何,她的智计仍是我们几人之中最高的。”
既然如此,行云随即问到:“不知韩庸是否危险?我们要不要先去救他?”
焉清涵闻言摇了摇头到:“韩庸反是安全的很,如今萧寿臣要想宗主入计,便不能让韩庸出问题,否则就是打草惊蛇,他自不会这么失策。”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当下又是疑道:“那萧寿臣要助我去护送奉剑阁藏书,好让我有机会去安乐谷与残派联络,这是为何?那些残派,谁拥护于他,谁不拥护于他,萧寿臣应早就清楚,他想做清理,难道还需要我去为他辨认不成?”
明日,萧寿臣就要将那章程拿来,行云本还在想要如何不露痕迹的去争取,没想到如今萧寿臣要主动送上门来,自己却又担心其中的阴谋起来。
“还有,那柴贤所说的计计连环又是什么意思?”
听了行云来问,焉清涵皱眉沉思起来。
秦百程此时却是言到:“这到也简单,宗主不去便是。”
行云闻言摇到:“那些残派可有千余人之众!我如今知道萧寿臣要杀他们,自然不能不管,这些人躲了过大派,却最后还要死在安乐谷中,也未免有些残酷了。”
行云话刚说完,秦百程却是摇头到:“宗主不可有妇人之仁,安乐谷中的残派虽多,可与宗主没什么关系,如今去救,正是踏了进那萧寿臣的圈套之中,老秦虽不知那是什么圈套,可出自萧寿臣之手,必然恶毒无比!宗主万金之躯,绝不能有失!”
郭定府亦是轻点了点头,显然在这二老心中,与行云的性命比较起来,那残派的性命再多,也是不值。
行云见状,眉头微皱到:“行云也非是妇人之仁,可这毕竟是千多人的性命,如今被我知道了,却只是旁观,着实心有不忍。”
再看郭、秦二人不为所动,行云又道:“再者,我们如今正缺人手,这千余人一旦救了出来,便可成为我们的绝对力助,也是对萧寿臣的一大打击。”
行云此言到也不是全无道理,郭、秦二老对视了一眼,正自为难之际,就见焉清涵终是抬了起头,沉声到:“宗主绝不可去!”
郭、秦二老闻言一喜,行云却是一怔,不禁疑到:“为何?”
第504章 去留左右难取舍
焉清涵考虑了这么久,结果仍是不让自己前去,行云的心下随即一顿,当下便是问了。
见行云问来,焉清涵没有立刻回答,反是问到:“宗主可知残派于万剑宗的三大作用?也可以说,于萧寿臣的三大作用?”
行云闻言暗到:“我只知残派为万剑宗的繁衍大有用处,那韩庸便是万剑宗与残派通婚所生,这还是清涵告诉我的,怎么如今又有了三个作用?再说,这与不让我去安乐谷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行云虽然这么想,却也知道焉清涵既然说这些,就必有深意,当下摇了摇头,等她来做解释。
焉清涵随即言到:“这残派的作用甚大,其一是为万剑宗门下常树斗志。万剑宗在安乐谷中已有二百年,只靠口口相传的对大派的仇恨,只会随着时间而越来越淡,那么这些残派就成了一个个最真实的证据,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来上一批,正是时刻提醒万剑宗的门下,这大派仍在作恶,深仇大恨可还未报!更何况通婚之后,这万剑宗门下的旧恨之上自会添上一笔残派的新仇。”
行云闻言心到:“这到也是,那些残派才不过在安乐谷住了百多年,就有许多人不想去报仇,更不要说这住了有二百年的万剑宗了。
而这些残派时不时的来上一批新的,也有些作用,就如我初进安乐谷时,见到有残派被接了进来,心下也是对大派很是不满,这却是真的。”
行云想到这里,便听焉清涵继续说到:“残派第二个作用,是为了万剑宗的门人后代繁衍着想,这宗主已知,清涵就不多说了。”
见行云点了点头,焉清涵再是言到:“这第三个作用,宗主也是看在眼里的,那便是万剑宗日后横扫武林,以报大仇,这些残派可在旁作为助力。”
焉清涵所言,甚合情理,行云自无他言,当下便见焉清涵继续说到:“可如今,万剑宗已是回了嵩山旧地,与残派分开,这激励斗志已无什么用处,更何况残派也因时间过长而有许多人要放弃复仇,这些人再与万剑宗的门下接触,反不是好事,最少萧寿臣如此认为。
同样因为万剑宗重回武林,不用再躲藏,这繁衍壮大也不会指望那些残派,有万剑宗如今的声势,多招些人来做弟子,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
至于助力,这是残派如今唯一的作用,可十成残派之中,也就只有三成愿意追随萧寿臣之后,所以那剩下的一千余残派,在萧寿臣的眼中可说是全无作用。”
行云听到这里,已是知道焉清涵的意思了,她是准备将这事从头讲起,一步一步的说服自己,当下心到:“不论如何,清涵分析的透彻,我也可将这事看的更清。”
经过焉清涵这番言语,行云确是明白了萧寿臣清理这些人的决心所在,既然对自己有好处,行云便耐下心来,听焉清涵为自己讲解。
就见焉清涵继续言到:“而且在萧寿臣的眼中,这千余残派不只是没了用处,更因为起了背心,还可能为萧寿臣带来大麻烦,眼前的韩庸便是一例,他来寻宗主联手,自然于萧寿臣大是不利。”
说着,看了看行云,焉清涵问到:“萧寿臣说要清理那些残派,可宗主想过没有,萧寿臣既然早便清楚了那些残派之心,却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如今又却又为什么决定动手?”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到:“那自然是他认为时机到了的缘故。”
焉清涵点头到:“宗主一言中的,萧寿臣虽然早便想清理这些残派,可当初万剑宗和残派同在安乐谷,根本就没法下手,再者,那时的残派还有些许的作用,所以他最多只能除去一二首脑之人,却不能将这千多人一网打尽。”
说到这里,焉清涵的话锋一转到:“可如今万剑宗重回嵩山,那些不愿追随的残派再无作用,敌我分明之下,自然好杀,这也是那韩庸急着来寻宗主的原因之一,那些残派也非全无所觉。”
行云闻言疑到:“可朝剑门中有许多人的家眷亲属都是残派中人,萧寿臣就算真有本领将这一千多人全杀了,就算还有本领不让外人得知,可他怎么瞒的过那些朝剑门下?一旦泄露出来,他不等于置他自己于死地么?”
焉清涵闻言,叹了口气到:“宗主此言才正是萧寿臣要宗主去安乐谷的理由之一。如今时机已到,可他却尚是缺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正是宗主方才所言。”
行云沉吟片刻,疑到:“莫非是交代?”
焉清涵点头到:“正是交代。朝剑门与残派这百多年通婚下来,已是盘根错节,关心关系甚密,一旦千多人全都横死,没个交代怎么可能?到时朝剑门下到可能先是乱将起来,这可不是萧寿臣想看到的。”
行云闻言,大觉有理,当下问到:“那清涵可知他准备如何交代?”
焉清涵正是张口欲言,可却突然神色一黯,摇头到:“清涵不知,清涵还是小看了萧寿臣,与他相比,我还要逊上不少,哪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行云一怔,不知焉清涵怎么正说到要点,却突然停了下来,正要开口相问,却是听郭定府在旁对焉清涵笑到:“百密也难免一疏,这世事有许多都非人力就能掌握,便如今天,萧寿臣可曾想到宗主因为韩庸的人影一闪,而跟了上去,结果听来这许多内情?
所以你我只要尽力便可,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你要明白,就算上天有意垂青,你也要先做努力才是。就算你不知,推测也好,总是要将自己所想的说出来,大家才好参祥。”
焉清涵闻言一省,当下谢到:“郭老之言,清涵铭记。”
郭定府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此老阅人无数,方才焉清涵的样子,他看了在眼里,便知焉清涵是在自责她当初没能看透萧寿臣,以至韩庸来后,一心计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