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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前方记者喻XX。最近本台收到匿名投诉,投诉本市某民营企业生产的糖果细菌严重超标,为此我特意暗中走访附近的百姓……这就是投诉中提到的车间,我们看到工人还在忙着赶工,我现在对工人进行现场采访。”喻记者拿着话筒朝其中的一个工人走去,那个工人似乎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师傅,请问您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
我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谁说非要学演戏,这人一有了精神动力,什么演不活?
“苏厂长,马上准备点火。”苏阳心领神会地点下头,“好叻。”
火很快燃起来,一箱又一箱的金福奶糖被倒进火海,电视台的摄像师忙不迭地扛着摄像机从车间跑过来,镜头里除了大火,还有苏阳肃穆的脸。
第二天晚上青岛电视台播出了采访实况。
工商局闻风而动,第三天一大早就去工厂检查。
隔日,《青岛日报》上刊出了工商局突击检查不合格的产品有五家,但是没有金福。
我暗松一口气,这样的结果还差强人意,不枉我费了那么多心力和财力。
“……哎哟,烧了那么多箱,我看着都心疼。谁要这公司姓柳不姓田,要姓田她会有这么大方吗?”隔老远我就听到刘腊梅有些夸张的嗓音,出事了一个跑得比一个快,这问题才解决,就来说长道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看来这门我进错了。
“……我就和我兄弟说了,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分清点好,做个财产公证什么的……”
本来我还想在门外忍忍,让她放几句P,可是她才说的话严重地损伤了我的自尊心,我重重地咳嗽了声,走进公司大门。
“田,田总。”围着的人立刻散开来。
刘腊梅强笑了笑,“你们别走啊,这公司还是姓柳的说了算。”她说完斜瞥了我一眼,鼻子里冷哼了声,擦着我,大摇大摆地走出翰海。
对,这公司姓柳的说了算,我呆在这做什么?我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跨进电梯,我心里一阵茫然,我去哪?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刘腊梅才提到财产公证会不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是我人还没来就已经被当成贼给防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十五章(4)
……
黑黑的长廊没有一个人,我的全身早起了麻麻点点,我害怕地四下望了望,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往前走,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高挑、留着长发的女子,那背影像极了……
她慢慢地转过身,向我招招手,“田丽,来啊。”血一滴一滴从她齿缝滴落下来,叶子?!
她冲我露出甜美的笑容,“来啊。”她说着朝我飘过来。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不要过来!”可是她离我越来越近,“不……”
……
我尖叫着坐起来,“翰……”我伸手想摸到可以让我安心的手臂,可是除了冰冷的空气,我什么也没有抓到。
泪水冰凉地爬过我的脸,我害怕,我需要光,我用力去按台灯,没亮?
我赤脚跳下床,迅速地穿上所有的衣服,可是冷还是从指尖扩散到我的全身,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和皮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下楼,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冰冷的、没有半丝人气的地方。
“谁?”一束手电筒光从花坛那扫过来,我反射性地伸手挡在眼前。“是六幢的。”边上一个人似乎认出了我,“柳太太,变压器出了点故障,我们已经联系上了电力局,估计一会就好。”
我没有回答好或不好,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越快越好。
打开宾馆的单人间,光明立刻笼罩着我,我慢慢地解开棉衣的扣子,竟然,竟然是在这让我感到温暖。泪水跌落到地板上很快就消失了,我笑了,那一瞬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钻进被窝里,我很快睡着了。这一晚很安静,没有梦,没有叶子。
清晨的阳光晃眼地从窗外照到床上,我伸个懒腰,习惯地摸过手机看下,没有任何来电。我心里头有点失落,可是我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拿30万来做借口,来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我本不属于这个城市,不如早点,回去吧。
我先去宾馆餐厅吃了点甜饼,然后去中国银行、建设银行、招商银行打印这半年多的交易细帐,他既然把我当贼来防,我又怎能期望他突然良心发现地信任我?
家里还是我走前那样冷,我打开暖气,按亮所有的灯。
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泪水又涌了上来,哭吧,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为这个家流泪。
打开所有衣柜的大门,我挑出我带来的衣服,叠整齐了放进行李箱里。我慢慢地叠着衣服,慢慢地拾缀着过去美好的片断,回忆完了今天,这些都将被深深地埋葬进坟墓。
打开柳翰的电脑,我点开Word文档,在最中间输进离婚协议四个大字。
“柳翰,你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他似乎在喝酒,说话很冲。“我拟了份离婚协议,您要有空,我想今天把它签了。”
“什么?”他似乎吃了一惊,“我有事,我先走了。”他马上解释说:“才不是和你说的,我马上回来。”
我淡淡地笑笑,“好。”我环顾下客厅,站起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摸过去,我鼻头微微有些酸,但是我没有哭。我泡了杯咖啡,扭开电视,安静地等柳翰回来。
“砰”门很大声地被打开,我看下钟,他所谓的马上回来是在47分又52秒后回来。
“离婚协议在桌上,您看看。”我头也没回,继续看着电视。
我拟的离婚协议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要求归还我30万元的借款及利息1.8万元,另外还有我私人的1万元,我没有提这半年我该得多少工资,我更没有提什么离婚赔偿,我知道余霜一定会骂我是傻瓜,傻瓜就傻瓜吧,但是我只当这一次傻瓜。
听见他翻到下一页,我放下咖啡杯,走到他面前。我从衣袋里拿出那些银行交易明细单和我写给邱大志借条的复印件,“如果您觉得这不足信,您可以联系余霜,甚至可以跟我回湖南一趟,当面把钱还给邱总。”
他猛抬起头,刺刺地看着我,“我觉得这不行,”
我愣在原地,我已经够忍让了,还不行?“你什么意思?”我生气地瞪着他。
“不再称您了吗?”他嘲笑地冲我举举才拿起的笔,在离婚协议上刷刷地加上了一条,然后在甲方后签下他的名字。
我接过离婚协议,他补上的是给我十万元的补偿,我笑笑,“谢谢。”我抓过笔,在乙方后签上我的名字,并按上我的食指印。
“还有一份没签,而且您没按手指印。”我签完另外一份离婚协议,把手中的离婚协议递给他。
他很快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按哪?”他翘起左手大拇指,嘴角带着嘲弄地问我。“这里,请。”我只当没看见,“这张离婚协议您没加上补充条款。”他抓过笔刷刷地加上补充条款,“完了吗?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我仔细地核对了两张离婚协议,抬起头看着他,“不可以。”我走到门口挂衣架那取下棉衣和皮包,“我们现在还得去民政局办离婚。”
他重重地咳嗽了声,“好。”
“您身份证带上了吗?”我边穿棉衣边问他。
“带了。”他说完掏出手机,“王姨,你马上转42.8万到这个帐上,”他拿起桌上我的交易明细单,“建设银行,4367,4229,xxxx,xxxx,xxx,马上。”他几乎是吼着说:“别罗唆,我叫你转你就转。”他啪地把手机摔在地上,“走吧,去民政局办离婚。”最后三个字他明显加重了语气。
“好,”我点点头,“我们要去的民政局在xx街xxx号,它的西边是丽人写真馆,南边有家社区服务医疗点。“
“了解得还真详细啊。”他打开车门,钻进车里。“你自己打车去,我……”不等他说完,我“嘭”地关上车门,男人变起脸来可真比豺狼还狠。
我马上又打开车门坐进去,“柳总太忙,我还是和您一起去比较好。”他不再说话,阴着脸发动了马达。
民政局里结婚登记那里热闹非凡,都是赶着在2007年结婚的。我找大厅的工作人员问清了办离婚的地方,就招呼着柳翰一起走。
“都想好了?”办离婚登记是位头发有点白的大爷,估计是看得多了,说话的语气中没有劝慰,没有惊讶。
“恩。”我递上证件,“您的身份证?”我朝柳翰伸出左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皮夹,扯出身份证扔到桌上。
填完表格,签完字,大爷来回看了几眼,把我们的结婚证收回去盖了印戳,很快拿出两本绿色的离婚证,“九元工本费。”我递给他十块钱,他低头从抽屉里找出一块钱给我,“呶,给你离婚证。”
我接过来,挑出写着柳翰名字的那本递给柳翰,“您的。”
“如果想复婚到结婚登记那办理。”大爷说完打开手中的报纸看起来。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离婚了还复什么婚?
出民政局大门,柳翰往右走,我忙跟过去拦住他,“柳翰,我想知道元月份后为什么你态度会大变,我要听真实原因。”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原因?你还有脸提?你那流产是真流产还是吃了药流的?”他边说边把我推开到一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气得闷在原地,好久我才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放P!”说完我转身朝左边走,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有必要再向他解释什么,我田丽行得正坐得直。
第十五章(5)
拉出行李,我顺手把钥匙搁在鞋柜上,外面的天蓝蓝的,我掏出手机,“余霜,我离婚了,今晚我就回长沙。”
“别回来。”我吃了一惊,这丫头不是一心念着我离婚吗?“我的意思是暂时别回长沙,”她干笑了两声,“我们一起去北京玩玩再回长沙。”
去北京?也成,就当是散心,“成,我把行李拖运过去,到时叫我妈去领。”
“好啊好啊,你到北京先去订房,订好发个短信给我,AA制。”朋友间最怕为钱伤和气,余霜这点好,大的开销都是AA制,谁也不吃亏。
北京这时候应该还比较冷,我挑几件稍厚的留下,把其他的衣服全塞进另外一个皮箱里。我没有注意到花坛的另一边,柳翰透过烟雾在注视着我。
不知道北京的几位校友还能不能联系上,不成,他们都认识苏航,万一说起来,我这脸往哪搁?可是这么去了趟北京又不和他们联系,开校庆会碰到不被他们骂S?我正乱想着,“田总,”我呆了下,我看来是做总做习惯了,这么晚,飞机场怎么可能有人认识我?
“田总,”徐娅气喘嘘嘘地跑过来,“您,您真准备走啊?”
这什么话?我的脾气一下窜上来,“不真走,难道还在这等着您养老?”
她的脸胀得通红,“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其实……”
我冷冷地盯着她,“其实是你们柳总后悔多给了我十万,自己没胆来要,要你来要?”
“啊?”她吃惊地张张嘴,“什么十万?”
我眯下眼睛,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演戏?“我们离婚了,你这也不知道?”
“你,你们……”她的眼睛一下瞪得跟鸭蛋圆。“柳总,”她转身生气地大叫道:“你自己过来说。”
我就知道,一个在明里,一个在暗里,呸,当我是十岁小孩?
侯机厅里静悄悄的,柳翰没有出现,徐娅一张脸更加红了,我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