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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不得三日之约,立即召唤蔡攸,通:“我看辽单是不想讲和,只不过在拖延时间,多等无益,立即开战如何?”
蔡攸道:“既然金国已动手,宋军自可放手一搏,祝将军一战成功!”
他虽跟至此,且命为先锋官,然亦只是作个样儿,岂能当真上战场,一切全推给童贯处理便是。
童贯自恃功盖天下,神猛无比,当下亲自换来左右战将童锣及童强,分别引领大军,兵临城下。
童贯骑于黑镖马上,俊挺无比,朝那守将耶律大石道:“降或不降,给你半刻钟考虑,否则立即攻城!”挥动手下渐渐逼近城池。
耶律大石急道:“不是另有一天期限?”
童真冷道:“那又如何?你会改变心意?本将军看是甚难。既然如此,早早结束不就得了!”
耶律大石道:“在下正在等圣上回音,结果仍未定数,尚请将军再等一日,必有回音。”
童贯冷道:“不必摆出拖延战术,本将军岂会上当!半刻钟!”要手下拿出一火把引燃,道:“等它减去,立即攻城!”
耶律大石已觉不妙,暗地叫手下戒备,仍不断和童贯讨价还价,争取时间。
众人目光集中火把。每让风吹闪弱一次,心神即颤一回。
时间分秒争夺中掠过。
几乎只剩青色火焰弱跳着。
童贯已等不及,喝道:“开炮!”
火把去向火炮蕊。
轰!
巨炮直冲城门,只差三尺,炸向城角。
双方军队情绪已被轰出。
大宋军藉着人多势众,拚命往城墙攻去。
辽将耶律大石喝着强力守城。
利箭一排排射下,若针若两。
童贯大喝盾牌抵挡。
铁盾高举,叮叮嘟嘟,似长刺猬。
数十人已牺牲,然却掩不了宋军气势正旺,前什后继,冲杀连连。
巨炮连轰数记,城门稍裂小缝。童锣引军冲去。
辽将闻秋山拚命挡架,又将城门封去。
耶律大石见宋军已近,利箭恐怕无效,喝着:“引火倒油!”
城墙黑油猛往下泼,黏得宋军一身湿,正叫不好之际,火把已去来。
轰!
火光年起,大群宋兵烧成火入,失声厉叫,裂嚎连连,刹那间数百火入拚命挣扎滚跳,一幕幕血肉模糊、眼跳出眶、头皮掀落惨剧栗目惊心。
宋军攻势受挫,个个为此幕惧心寒意,节节败退,差点鸟兽散。
童贯见状大怒:“卑鄙小人,敢用烂步数!迟早让你好看!退!整军再发!不准乱去!”
宋军终于退出五百丈,远远见得兄弟被烧,气愤填膺同时亦心胆俱寒。
童贯冷喝不已:“卑鄙小人,有胆出来一战!”手一挥:“火炮轰城门!”
霎见火炮猛轰!
每炸出火花或白烟,立即引来欢呼。
城墙上耶律大石却暗呼好险,终以火油击退敌军,立即加紧屯积火油,以防万一。
方墨见及此战,有所感慨:“我终于明白为何童贯老是打不赢战争。他原是阖官,却当上大将军,故自认为将军应凛凛生风,作战亦是光明正大拚杀,他哪知两军交战只在成功或失败身亡,哪顾及风度手段,此为其一:另外他自恃宋军最强,故以托大自居:照此状况看来,慢慢损其力量及斗志,宋军将败阵。”
耶律大石道:“却不知能撑多久。那东路种师道是号人物,他若赶来,状况可能不一样了。”
方墨道:“未必,童贯一向刚复自用,不肯听信他人,种师道前来亦改变不了事实!”
耶律大石道:“希望如此!”随即传令下去,大军雌伏不动,等待机会。
宋军火炮连轰不断,纵能炸得城门破去,但喝令抢攻之际,往往被利箭、火油封去,还军轻易能将城门修复,攻城效果不大。
童贯却仍示威轰炸不断,似火炮永远用不完。
此举引得远处埋伏之种师道注意,遂遣骑奔过来,拜礼后说道:“火炮数量有限,得在攻城时用,且并非轰向城门,应轰城顶或城内,效果较佳。”
童贯冷道:“此刻即在攻城,怎不能用?把城门轰垮,军队方能长驱直入,不但可克城,且死伤必是大大减少,种将军还是回去照顾东路军,免得被袭的好。”
种师道暗叹外行玩内行把戏,但攸关战局,仍道:“守兵坚强,且有油火,则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射入火箭,引其火油燃开,应较能奏效,否则只有虚拟战术,先引他们倒光火油,冉付作战。”
童贯冷道:“我早想及,预定今晚突击,你还是回去,免得误了军情!”
种师道无奈,照此看来,唯有天运特佳,否则实在不知如何方能打胜仗。拜礼过后,飞骑而去。
童贯怎能忍受对方指指点点,颜面实是受损,暗哼:“你们要是行,早就拿下辽国,老是放马后炮!”损归损,仍照着对方意思进行。
他下令所有攻击停止,且等夜晚再说。
金军入侵辽国东境,几乎势如破竹,一日之间,横扫八座辽城,往前推进二百馀里。吓得辽军鸟兽散,几已溃不成军。
由于只在试探及示威作用,并未作固守城池打算,放在深入后,已至二更天之际,传知余都姑大军将至,为免退路被封而困死自己,金军已下令撤退。
千军万马扬蹄狂奔而去,来去皆杀气腾腾,锐气炽旺。夜无群终能享受身为先锋官之沙场快感:全想若有师妹同行,将必有所好印象吧!
金军在有计划退去之下,余都姑大军赶来已是慢了一步:全想金军从东北角撤退,再追过去,若对方反打黄龙府,恐怕无法回军救助,只好放弃追逐。
国师九命蛇巫九麻亦追得灰头土脸,冷冷哼哼直道有胆放马一搏,可惜无人理他。
余都姑却想不通金军此举何用?难道当真是调虎离山之计?赶忙回守黄龙府,中途以信号联络,黄龙府并未遭变,实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问道:“国师可否算算对方阴谋何在?”
巫九麻道:“若非调虎离山,便是虚张声势,或是准备挑起战争,让南方军开战,随后抽腿,来个隔岸观虎斗。”
余都姑道:“这么说,他们根本毫无诚意和大宋合作?”
巫九麻道:“也全不尽然,反正他们以逸待劳,等待最佳时机,必定仍会来犯。”
余都姑已有盘算,探询之下,方知南方亦起战火,想来金军在耍聪明游戏,当机立断,道:“敌军看是隔岸观火为多,且极乐教派并未现身,国师何不赶往南方助阵,此处由在下把守便可,因为目前政策可能改为北和南门,纵使金军有所攻击,亦只是骚扰性居多。”
巫九麻领首:“如此亦好,否则让国师跟着跑,实是太过麻烦,若黄龙城遭击,我自会返回处理!”
当下趁夜移往南方,想制造扑朔迷离气氛。
余都姑甚快窥破金军伎俩,已不急着回教黄龙府,而是慢行各城之间,重新建立防护网,以防对手再犯。
北方战事终于缓和下来。
宋两利、忽必瑞和荆善射、李叔滚等人潜跟后头。
原以为一场好戏已开锣,谁知金军虚晃一招,竟然趁夜开溜,要得众人差点跑断腿。
宋两利苦笑道:“真是老奸巨猾,来此两下子,捣得情况大乱,想报仇都不知找谁才恰当。”
忽必瑞道:“九命蛇已往南方,当然也要追下去才是。”
宋两利道:“既是到南方,让阴阳魔界人马先杀一阵再说,倒是咱追了一天一夜,不好好休息怎行?”
龙胆荆善道:“可坐马车,连夜赶去,两位可在车上休息。”
忽必瑞道:“那得换成辽军装扮才行。”
宋两利道:“换吧!反正军情大乱,谁又如谁是谁:”
忽必瑞道:“即以此安排;龙胆跟随我们去,其他弟兄出怒鹰带回老巢,免得受损。”
怒鹰李叔滚立即拜礼,带人而去。
龙胆甚快找来敌军装束,三人换上,再奔一阵,发现散落马车,由龙胆驾驶,趁夜赶往南方。
童贯果然在夜间发动火攻,下令弓箭手前排掠阵,随后一**火箭往高阳城射去。
先时火势仍可扑灭,然火箭一多,立即引起火灾,甚至引起火油,烧得城头红光四射。
辽军大乱,扑救不断。
童贯见状大喝,又是一团士兵抢攻城门。
双方战争再起。辽军受灾影响,显得大乱,城门几乎不保,渐渐被攻打开来。
耶律大石见状,喝着火油全往门口倒去,如此一来可避开再被引燃而烧向四处,且可阻挡敌军突袭。
霎见城门喷火,宋军骇退,鸟兽散去。
童贯并不急攻,冷笑道:“烧吧!烧个精光,我再趁机长驱直入。”
耶律大石却另有盘算,城门既然被毁,对方必定趁弱火时进攻,倒不如来个瓮中捉鳌,于是暗中布置陷阱,将靠城门之街道完全空出,只要一有状况,立即发难。
童真不知另有陷阱,只顾冷笑,待火势一弱,登时喝叫童锣领军长驱直入,童锣已弯得一肚子闷,好不容易可以扬战显功,登时快奔如箭,直冲城门。
宋军受到鼓舞,士气登旺,猛杀冲去。
一群人陷破城门,情绪更形激动,再冲进城内,却空无一人,正觉不妙之际,耶律大石喝令,火油屋顶淋下,再丢柴枝木棍火把,霎见火势冲天,宋军个个惊骇欲逃,然城门过小,里头宽广,直若瓶口,外边又见军队挤来,简直无法逃去。
刹那间惨叫连天,闻之色变。
童真这才知中计,大喝快退快退,脸色已铁青。他作梦未想及神师道只言以火攻。
却未交代以人攻,自己稍加改良便出事,实是恨死辽狗,气得七窍生咽,怒道:“所有大军全都整军,明日作殊死决战!”
宋军终又退回,个个脸色凝重,如此再玩下去,说不定老命不保,开始对童贯作战能力已起疑惑。
如此一进一出,损失至少上千人,远比辽军还童,尤其童锣即在此役活活被烧死,童强泣声不断。
耶律大石一战成功,士气大振,心想宋军军心大乱。趁此冲杀出去可收震慑效果,立即喝来二百骑,狠猛冲出。黑夜中宛若幽灵。
对方动作快速,宋军根本未料及此,待见强骑压境,已自慌乱尖叫:“辽军攻来了”声音未落。耶律大石狂刀斩去,三人脑袋飞起,喷血如注。
宋军吓坏,鸟兽再敬。
童贯亦楞,不知所措。
蔡攸早躲回远帐,惊慌想收拾东西逃难。
耶律大石狠猛再攻,再斩去八颗脑袋。势如破竹杀将过来。
只差三十丈,童贯脑袋不保。
千钧之际,忽见五雷尊者王文丑弹射过来,闪电魔指化开,数道怒电打偏快刀,另一道击向对方肩头,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耶律大石怔诧高手出现,赶忙闪身斜摆,双脚挂马背,喝着快退!长刀去向王文丑,人马已回奔。辽军见状纷纷躲入城中。
王文丑并未追击,冷哼一声,拱手道:“师兄受惊了!”
童真终于扳回颜面,哈哈畅笑:“何来惊吓之有,我正想一掌杀了他呢!不过你来出手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