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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虚默道:“你是说她昏迷?”
玉天君道:“不,清醒得很,且能打能跳,甚至欲杀在下,根本瞧不出摄脑模样。”
方虚默道:“若真如此,只有两种状况,一是对方根本未被摄着,只是不想理你,一是宋两利已练得‘移神换灵’洗脑功夫,如此被洗脑之人才会将已往忘得一干二净。”
玉天君道:“定是后者,可有方法可破解?”
方虚默道:“难!除非俱同等功力,且知受摄者所有过去,再一一唤回……”
玉天君急道:“我知她过去!”
方虚默道:“你却无此功力。”
玉天君急道:“那该如何?”
方虚默道:“唯有慢慢刺激,或许有一天能唤醒,而此时间必定甚长。”
玉天君欲哭无泪:“怎会变得如此……”
玉东皇冷道:“泄何气?顶多把她抓回仙岛,管她爱或不爱,照样变成你妻。”
方虚默道:“就怕她是真的不爱!”心想若让天师派和玉皇仙岛结为姻亲,那岂非自找强敌,还是别帮为妙。
玉天君急道:“她铁定爱我,我们有海誓山盟。”
方虚默淡笑:“年轻人总喜欢此套,觉醒吧。”
玉天君仍不放弃:“一定得找到她,救她出苦海!”
玉东皇道:“这才是我儿气概,又如爹,花二十年也要抢回晓仪妹,一生一世不变!”
方虚默原对秦晓仪有所憧憬,怎听得下此语,暗自冷斥:“我都没得手,还轮得到你!”待霸龙神功学会,张天师再遭不幸时,秦晓仪将垂手可得。
玉东皇道:“本皇已学会对抗通灵**,掌门且查探宋两利在何处,待我前去收拾。”
方虚默最是喜欢双方互斗,以收渔翁之利,闻言爽快答应:“好吧,帮您帮到底!”终又兴坛作法,喃喃**着:“有请日宫太阳帝君,月府太阴皇君,北斗九皇帝君,华阳三茅真君,移星换斗速速来,感应通灵俱上身,天旋地转乾坤现,探得魂魄报佳音!速去速返,急急如律令!”只瞧他脚踩七星步,身若灵神附体颤晃,手中桃木剑急下符胆,霎觉灵台一片清明,映出宋两利身形。
方虚默喝道:“小妖怪待要去哪?”
宋两利感应甚强,自知是谁,黠笑道:“我待去找断情师太,你敢来么?”
方虚默道:“找她作啥?”
宋两利道:“结婚生子!”
方虚默诧道:“什么?!”
宋两利顿觉说溜嘴,喝道:“你管不着!去死吧!”猝化凶鬼扑来。
方虚默脑门乍疼,闷呃一声,差点栽倒。
玉天君急于扶去,玉东皇阻止:“他仍神明附身。”玉天君不敢摸去。
方虚默赶忙**得送神咒,方自醒来,脸色极为难看,未想着宋两利通灵之术已高近天人之界,似乎随时可收可发,已是非其对手,若让他练至虚空之界,恐怕全天下已无人能制,如此可怖对手,才是应该注意。尤其宋两利最后那句“去死吧”简直如利锥捣向方虚默心窝,一股恨意已让他非得想法收拾对方。
玉东皇瞧他久久不动,终忍不住问道:“方掌门摄得了?”
方虚默顿醒,不露痕迹说道:“他去找断情师太!”
玉东皇诧道:“秦晓琳?!”想当年她可不比姊姊差,可惜出家当尼姑,且取名“断情”实是可惜:“找她作啥?”
方虚默道:“生孩子。”
玉东皇更诧:“什么?生孩子?!”根本无法相信。
方虚默道:“那是小妖道亲口回答,未必是生孩子,却必跟此事有关。”
玉天君顿悟,急道:“他一定是带着阿美前去找断情师太生下孩子,如此一切即可瞒过!宋两利你好狠毒,竟连我儿也要骗!”泣声道:“爹,我们得阻止此事!”
玉东皇冷喝:“越玩越离谱,如若落入秦晓琳手中,准没戏唱!”当年对方功夫已了得,受及刺激后苦练剑法,想杀尽天下负心人,连玉东皇皆无法保证能打赢。越想越急,豁地起身,喝向儿子:“我们走!”
两人双双掠行而去,竟然忘了告别。
方虚默冷哼:“说来即来,说去即去,未免目空无人!”抓出霸龙秘诀抄本,暗道多忍耐一阵,日后将一并讨回。
想及时间宝贵,立即苦练。
半刻钟方过。
玉采仪匆匆赶回。刘通在背后追得满身是汗,瞧其脸上不少伤痕,显然曾被揍过。
方虚默见人即道:“想找你爹?”
玉采仪道:“正是,我听到叫声,是他老人家?”
方虚默道:“走了,去找宋两利,可能到断情师太那里!”
玉采仪欣喜:“多谢老前辈。”作势拜礼,飞奔而去。
方虚默最不喜听及“老”字,冷哼:“你爹才老,我可修得驻颜术,永远返老还童。”
刘通顾不得师父,拔腿即追:“玉姑娘等等我!”
方虚默冷道:“没志气,要是我,早收拾她,还容得她嚣张到现在!”
若非对玉皇仙岛存有野心,他将阻止徒弟前去,一副窝囊样,实是丢脸。
宋两利陪伴张美人行得两天两夜,仍算顺利。唯一困扰是住宿时两人同床,宋两利往往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扮演“梦中妓男”方能过关。
并非张美人喜欢纵欲,而是突遭移灵洗脑转换,其心灵深处总有阴影飘浮之茫然感,唯有不断追求确确实实状况,方能肯定自己便是宋两利妻子,否则她将迷失方向,不知身落何处。
宋两利自知对方心态,既然已答应秦晓仪,自该把人送往断情师太手中,免得她又被玉天君夺走,终生变故。
今晨退房后,两人开始攀登庐山。
原以为无尘庵极易寻得,岂知攀登之下方知庐山常年罩雾,且峰峰相连无尽处,想找一小小尼姑庵,几乎似若大海捞针,果真品尝那“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之滋味。
张美人灵机一动:“你可感应阿姨在哪啊!”
宋两利恍然:“倒是了,几天被你乱得忘了本尊功夫!”当下喝口烈酒,脑门顿开,渐渐搜去。
庐山果然藏龙卧虎,禅院、寺庙、道观处处,修行者众多,唯却不见尼姑庵,宋两利搜得眉头直跳,“难道已搬走了?”
张美人道:“没人?!”邪笑起来:“那好,咱另找地方,过着无忧无虑生活!”
宋两利道:“你是无忧无虑,我麻烦可大了!”
张美人斥笑:“每次皆唱反调,实不知怎会看上你!”心头却甜得可以,似将此当成打情骂俏,情趣无限。
宋两利不敢理她,仍搜往四处,谁知断情师太未搜着,脑门却出现玉东皇邪笑脸容。
宋两利诧道:“他们来了?!”
张美人诧道:“是谁?!”
宋两利道:“玉东皇父子!怎么可能?!”再摄玉东皇脑门,方知正确无误,“这还得了!”直觉自己好应付,多了张美人,若碰上玉天君,打打杀杀后,谁知是否将起变化?
他抓着张美人,喝道:“快溜!”飞身追入山峰。
张美人道:“怕他作啥?一个受伤,一个呆头鹅,我们自可应付!”
宋两利暗道:“你怎知当梦中妓男苦处!”苦笑不已:“谁知他们后面是否仍有帮手,先躲为妙。”
张美人但觉好玩,配合行动。
宋两利逃及一处险崖,竟然无路可走,只好调头,前方追兵已至,无奈转往左侧密林,忽见一巨树干裂有枯洞,便钻进去。裂缝不大,宋两利抓来枯朽木块塞住,暂时可隐身形。
洞内只容两人蹲伏,终又贴脸粘手,张美人最喜此道,干脆抱紧男人,一副甜蜜媳妇模样,宋两利心跳加速却强自镇定,道:“爱搂便搂,且别出声为要!”张美人吃吃笑道:“你可逃不掉了!”男人在旁,幸福满脸。
未久,玉东皇、玉天君终赶来,两人搜向断崖未见踪影,一时迷惑。
玉东皇冷哼:“明明往此路逃,怎会不见?敢情和上次一样躲起来了?”
玉天君切急道:“阿美快出来,你中了小妖道****,失去记忆,我才是你丈夫啊!”
宋两利暗诧如此喊下去,不知是否出问题。
张美人暗自冷哼不已,男人在旁,又岂容下他人挑拨,暗斥:“待逮着他,割下他舌头,敢毁我名节!”
宋两利心中一甜,伸手于嘴,要她别说话。张美人甜蜜一笑,当然依他。
玉天君喊得数声未见回话,心情跌落谷底:“阿美看来当真走火入魔,不再喜欢我了。”
玉东皇冷哼:“原以为在峨嵋山,打探之下方知在此山,急急赶来又被逃脱,玉皇仙岛脸面安能挂住!”忽生一计,暗忖:“前次在茅山附近即以引蛇出洞之计诈得宋两利现身,现在何不故计重施,此处绝崖挡路,他根本逃不掉!”
想走后,立即招向儿子,冷道:“别老是哭丧脸面,哪像男人!”
玉天君道:“孩儿太喜欢阿美了。”
玉东皇道:“帮你逮人便是!跟我来!”带着儿子掠退,潜往暗处躲藏。
现场一片沉静,只闻林叶潇潇,山风籁籁。
过得半刻,张美人已熬之不了,低声道:“逃了?”
宋两利道:“还没,老疯子故计重施,躲在暗处,我才不上当。”
张美人道:“那要等多久?”
宋两利道:“睡觉还差不多!”
张美人呵呵笑起:“怎睡?蹲得脚都快发麻,唯一方法是你半躺,我半卧,抱在一起。”
宋两利干笑:“不必了,我盘坐,你坐我大腿上。”
张美人道:“你如此能撑多久?”
宋两利道:“待我运功便能撑着,你切莫骚扰我,免得走火入魔。”
张美人笑道:“好吧,暂时放你一马。”
两人这才稍稍撑起,弯着腰变换姿势。宋两利先盘坐下来,开始运起水灵神谱功夫,且以“五方法门”运行体内,两道劲流不断涌向双腿,张美人坐其上面,未再感觉压力,双方舒活许多。
宋两利运功认真,除了双腿劲流窜动,双掌、头顶亦冒白气,嘶嘶之声不小,宋两利怕引来敌人,双掌突地合并,气流竟然相互通畅,左劲钻入右手右脉,右劲钻入左手左脉,毫不冲突。
宋两利恍然顿悟,原来脉胳除了正常之阳脉,另隐藏难以发现之阴脉,至于阴脉亦隐藏阳脉,正是道家所言,纯阳中隐含真阴,纯阴中仍敛真阳,如此阴阳互衍互生,将生生不息,永不幻灭,功力当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宋两利机缘顿悟,自是大喜,不想双手双脚合并练功,然坐着女人难动,只好放弃双脚。运行两周天,忽觉头顶白气如何吸收回来?若不断冒出,岂非另一泄口?揣思一阵,实是难懂,且置一旁,哪天再悟。只凭双手回流劲道已增加两成冲劲力道,收获已不差,练来甚觉成就。
张美人坐得无聊,瞧及宋两利头顶冒气,但觉好玩,伸手摸去,竟若触电,诧道:“你在放电?!”
宋两利运功在急,不便回话,目光却祈求好心人请勿乱动,张美人始想及状况,干笑道:“只是问问而已,反正是喷出来者,不干你身子。”
宋两利不答,张美人试探又往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