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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喝道:“满山遍野还不够么,要到搜光全天下才甘心?!”
王黼急叩头:“晚生该死,必力求改进!尚请小本尊万岁治罪!”暗惊前日方捷,怎立即被探知?
宋两利冷哼:“光认错、叩头有何用,本人立即宣布,应奉局、花石纲不准恢复,你可从或不从?”
王黼道:“晚生遵旨。”心想不设,东西照样可进来,宋两利顿有感应,怒指一弹,打得王黼脑袋生疼,狂诧万分,宋两利斥道:“想阳奉阴违?表面不设,然后暗渡陈仓?”
王黼顿诧,心**一闪竟也被摄之,赶忙认错:“奴才该死!奴才所思乃纵使不设,仍将有人自动进贡,不易根绝!”
宋两利喝道:“就是要你根绝,使出吃奶力气也要根绝,若让本人发现暗渡陈仓,定取你脑袋!”
此语一出,三人同惊,赶忙叩头认罪应是。
宋两利道:“还有,你们敛了不少财,通通给我吐出来,哪有饥荒便往哪送!”
三人立即应是,不敢否认敛财一事。
宋两利又斥责奢靡召妓,吃喝玩乐,一一禁止,三人一律认罪,且发誓全不再犯。
宋两利这才满意笑道:“话都说了,你们也答应了,往后且看你们表现,若有背信,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三人同声表示一切谨遵诺言,宋两利始道:“滚吧!皇上那头自个看着办,他要奇石,从这里搬去让他瞧,我就不信他每颗都见过。”三人再应是。
见宋两利气已消,蔡京始道:“关于林先生作法一事……”
宋两利喝道:“倒是了,此帐且未算,明明豪雨难停,还怪罪我师,真是乱七八糟!”
蔡京道:“我等不知灵界之事,为免遗憾,且请小神童及令师再次作法,以显威天下,可好?”
宋两利道:“待作阿法?祈雨淹大水。”
王黼道:“可让神龙现天,以旺大宋气势。”
宋两利道:“待我考虑看看,你们先下去,好好办妥方才交代之事再说!”
三人这才必恭必敬叩拜退去。
宋两利摄着对方脑门,总觉三人的确想应付自己,可能将作修改,然能持续多久,可未知了。他并不奢望效果多大,毕竟自己已知对方宝窟,找得机会盗搬便是,倒是若能摄住三人不敢再贪赃枉法,则今日恐吓已算成功。
回想方才,倒实若皇上发飙,暗觉想笑,原来自己骨子里竟也有吼入本事?那且当当地下皇上瘾子,否则怎能让这些刁官一一臣服。
他想过干脆把贪官杀掉,然另一位即能清廉么?倒也未必,毕竟朝廷歪风已久,欲改不易,而这些似乎全在于皇上软弱贪玩。也许该连他也一起教训吧。
心**一转,已开始盘算如何收拾色情皇上。
童贯、蔡京、王黼聚于玉观亭。此亭靠于莲花湖,不致被人窃听。
蔡京道:“局势当真已变,不知两位意下如何?”不愿先开口,免留痕迹。
王黼道:“既是小神童作主,当听他的。”希望宋两利能摄到,以显忠诚。
童贯道:“除非另找靠山,否则只有照办。”
蔡京道:“那得拿出多少银两才能打发了事?”
童贯道:“先送个十万金,日后再慢慢增加。”
蔡京道:“三人合并。”蔡京稍能接受。道:“或许亦该找梁师成一并处理。”
王黼道:“他并不知情,还是别说的好,否则坏事,引来不快。”
蔡京心头一闪,暗道妙哉,梁师成既然不知,铁定反对,将来宋两利怪罪,且有人扛,自个免受责任,暗暗拜礼:“小神童你且找梁师成算帐,不干我等事。”
童贯道:“施舍容易,倒是要阻止进贡甚难。”
王黼道:“尽力而为便是。”心想只要尽力,小神童未必会怪罪,闪**中仍想着别人要硬塞又能怪得了谁?
蔡京不想回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我已大撤大悟,且回去吃斋**佛,多做善事。”
王黼道:“一切等法事做过再说。”心想若是灵了,跟着林灵素便是,若是不灵,皇上也许会斥责。情势或许陡变,现在多想无益。
蔡京忽有所觉,目光一亮:“或许林灵素较通情达理!”以前不也配合得宜?以他来治小神童应该管用。
童贯、王黼顿悟。如此妙招怎忘了,然闪**已起,突又直**阿弥陀佛,希望未被摄去。
然心事随时被窥之压力简直让人发疯,王黼提议去请张虚白解决,童贯同意,蔡京道:“去拜访也好。”不愿说出同意两字,以免被摄。
三人遂往神霄金宝殿行去。
张虚白确在殿中,闻及三巨头前来,亲自迎接,随即引往秘殿中。
他虽平常嗜好喝两杯,博得“醉洞宾”封号,然入主后宫神霄金宝殿住持,责任重大,几经思考,终把酒瘾戒去,自以清新形态应付一切,免出差错,而误了事。
童贯急道:“先生请测测小神童是否在通灵。”
张虚白运起神通一阵,道:“没有,他似在吃大餐。”
三老终嘘气。暗道好险,方才所谈应无被摄可能。
童贯道:“宋两利妖法厉害,可有何治摄魂摄脑方法或秘符?”
张虚白道:“能否相抗,全在修行,秘符亦只是治标不治本。”
童贯道:“能防一二也好,快将方法授来!”
张虚白遂拿出清心符,醒神咒道:“和前次解去洗脑功差不多,每天**几遍,**得越熟,心灵越清;符箓可以服下,亦可以贴于胸口。”
三人同自伸手索取,蔡京立即引燃混着子午水服下,随又索求:“多给几张!”王黼、童贯见状立即跟进索符。
张虚白暗忖,不做亏心事,何惧他人得知,平常神明不是在看么?然仍画得数符相赠,三人各自索得七八张,且详尽问得**咒使用方法,始安心不少。
童贯道:“先生曾说小神童无此厉害,但事实却厉害无比,你身为神霄金殿住持,可有方法制住他?若有,那岂非省去不少功夫?”
张虚白道:“小神童既然厉害,在下恐亦无法制住,三位尚另请高明为是。”
童贯道:“谁?先生可指点?”
张虚白道:“连阴阳老怪皆无法制,天下恐难找,全靠机缘。”
童贯终又想起佌事,既然师父皆治不了,实是棘手了……,话未说完,脑门猝地浮现鬼域妖人幻影,和祥如慈母口气说道:“我能治他,请把九龙精铁赠来,我便能治他……”
童贯诧骇:“你是谁?!”王黼,蔡京无法得知幻影,被吓得诧望着童贯,以为中邪。
张虚白自知状况,赶忙运功探摄。
鬼域妖人道:“我叫星天来……我是好人……”童贯哪管得好人坏人,惧声又叫:“你在哪里!”四处张望,不见踪影。
鬼域妖人道:“在家里……把九龙精纲铁以及日月仪赠来,我帮你收拾宋两利……”
童贯道:“什么是精纲铁?何又是日月仪?”
鬼域妖人道:“精铜铁就是九龙宝鼎,我只一口便够用,日月仪是宋两利身上之宝镜……”
童贯喃喃说道:“要九龙宝鼎作啥?……”
鬼域妖人道:“欣赏吧……快去拿来给我……”童贯仍在揣想。
张虚白已经摄得状况,立即截向童贯脑穴,道:“切莫受及催眠!”指劲点去,童贯顿觉,诧骇之余,拚命**咒,鬼域妖人幻影渐淡,登时焦切道:“莫要排斥,我是阴阳老怪师父……”话未说完,张虚白几指打去,童贯终于醒来。
童贯诧道:“怎到处充满妖魔?”
王黼、蔡京闻言脸色更变。
张虚白道:“此妖乃百里之外,只能显像,无杀伤力,太师只要把持住,莫要受到摄眠即可。”
童贯但闻伤不了,终较安心,忆及方才所传,九龙宝鼎竟也妙用无穷?得好好研究。
道:“她说是阴阳老怪师父,不知是真是假?”
张虚白道:“看来如此年轻,似不可能。”
童贯道:“也对!”且以妖人胡诌为由,不再多想,盘算张虚白既然制不了宋两利,只能拉拢林灵素了,遂道:“本殿原为通真达灵先生掌理,他乃最近失常。故请先生代理,如若其复原,先生可愿让出住持之位?”
张虚白道:“随时愿意!”淡笑道:“老实说,当了住持,背后似背了壳,甚不痛快。”
童真笑道:“那好,汴京城多的是观殿,先生若喜欢,任你随时挑选。”
张虚白一笑置之:“皆可,皆可!”童贯、王黼、蔡京顿时放心,对方果然上道,的确能交往。
三人再问些有关灵摄问题,张虚白仍似心神坦荡,自较不受收摄,亦即正气之道,三人频频点头,不断深深吸气,却无法参透张虚白乃暗示“不受收摄”乃指“不怕被摄”之意。
三人告别后,继续寻往林灵素住处,以求压制宋两利方法。
张虚白抬头向天,轻叹不已,道:“虽然天命如此,连张天师皆弃之不管,我等何其能力挽天,然三贼始终不悔改,且找得林灵素欲压制小神童,情况岂非又沦回原处,……”盘算着将如何处理,步出神霄宝殿,忽见东天流星闪掠,两尾拖长不灭,正是“天枪星”主战事格局,心神已怅:“战事已起,照此下去,不知何时将迫续至京,我且得尽点力了,至少应让小神童知晓,他师父是个草包,不必为了小小恩情,一辈子对草包必恭必敬……,何况若让林灵素胡作非为,苍生将付出重大代价!”
瞧着神霄金宝殿几乎以纯金铸成,以及万岁山所耗民脂何等千千万万,林灵素难逃其责任。
第 六 章 英雄气概
灵素并未完全失势,赵佶仍让他执行万岁山未完全之工作。
其习惯居于万岁峰最高处之雅居,以便全览万岁山所有景象,做随时可能之修改。
然近日想及作法失败,受及冷冻滋味,他即郁抑难呕,哪有心情工筑工事,闷在住处喝闷酒。
猝闻山道有人唤起,林灵素乍闻竟是童贯、蔡京,王黼三人声音,先是怔诧站起:“三人怎会寻来?必是大事!”立即整装,手持桃木剑,心想对方若罢免自己,先杀他几个,皇上亦未必奈何得了。
心有所备,立即跳出雅居,桃花木剑一指,冷森道:“妖孽罩顶,待本尊替皇上收妖!”桃花木剑顿砍过来。他虽混混出身,然经过两年精练,剑势竟然不弱,呼地便欲欣向蔡京脑袋,吓得他急忙下跪,切声道:“本尊先生手下留情,我等三人知罪了!”连同童贯、王黼全数下跪、且拜礼不断。
林灵素诧然,若说蔡京、王黼下跪倒有可能,怎连一向高傲自大的童贯亦跪及自己,敢情事态严重,急道:“发生何事?妖魔入侵你们吗?”
童贯道:“一切尚请先生作主。”
林灵素纵觉不可一世,然童贯亦权倾天下,受其大礼已备感虚荣,且见他叩拜,实觉担待太过,立即伸手扶道:“大将军请起,有话慢慢说,怎可如此,本尊难以消受啊!”扶起童贯后,当然不能忽略两相,道:“蔡相、王相亦且请起,何事如此大不了,三位如此重求?”
一跪泯千仇,林灵素终又找回尊严。
蔡京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