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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哪顾得道袍,急忙脱去,来个金蝉脱壳快溜奔去。
妙佛禅师突见失招,嗔火冒起,猛地暴喝,手中道袍如鞭抽去,叭地一响,削背而过,劈于地面竟然穿入硬地,吓得宋两利满心怔骇,对方分明要杀自己,那道袍能劈碎硬地,若落脑袋,岂非暴裂身亡?
妙佛一击不中,道袍猛又扫缠对方腰际,想困住身形,左手强逼金刚指劲,直往对方死穴点去。
现场极险,群众尖叫。
宋两利更慌乱得六神无主,猝在脑门一片混沌之际,老佛陀法像浮现,宋两利突地咆哮若狮子吼,身形倒翻过来,双掌猛打出去。
轰!
掌劲冒火,轰得道袍暴裂,火光闪闪,劲往妙佛全身罩去。
事出突然,妙佛虽可伤及对方,然亦受火花波及,只好回身自救,挥掌猛打火花。
劲道反弹,已打得宋两利撞入内殿,望着双手发愣。他虽学过江南神丐所传天罡掌,却也只是皮毛,怎情急会打出火花掌?莫非自己和烈火法王有不可告人之牵连?
妙佛禅师一掌被逼退,颜面受损,厉道:“敢在我面前耍诈术?”
他怎肯相信对方真功夫,以为是磷火弹之类不入流伎俩,怒喝一声,又自抢攻。
此时禁军教头严搏已拦来,冷道:“师父够了,神殿禁区不容侵犯。”
妙佛禅师冷道:“我乃管教叛徒,皇上定会原谅我!”
他仍想抢攻。严搏不肯放过,刺枪强劲封来。妙佛一掌打去,挡住攻势,身形一掠,仍往内殿冲去,全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宋两利原以为神殿可挡,谁知全不管用,忽见要命者杀前,吓得他拚命后逃,平常不**阿弥陀佛,此时亦**出来,他更希望佛陀能再显现,打倒对方以逃过此劫。然越是想要,越无法现形。
说时迟,那时快,宋两利只一分神,妙佛一掌打得他滚跌连连,猛又欺近,想再一掌劈死人。
情急中,忽见两道光影电闪而至,其中一名女子喝道:“定要伤人么?”
两道劲气左右夹攻,妙佛背脊受敌,只好回身自救。他嗔怒对方坏事,已用全力反击。岂知砰砰连对两掌,竟然被震退半步,仔细瞧得对方竟只二十出头年轻人,脸色更变。
宋两利死里逃生,见得来人竟是前次西湖上救得自己的金童玉女,当下欣喜道:“玉笛小姐,你又救了我啊!”不知姓名,只能以其手中玉笛相称。
那玉女夜惊容早抵京城,且打探林灵素下落,好不容易探得地头,原想找机会探访,却发现此幕,在同情心使然下,已强势拦来,那金童当然配合出手,两人合力,轻易迫退敌方。
然两人无意树立强敌,金童冷道:“掌门一派之尊,下此杀手,不妥吧!”
妙佛禅师冷道:“你们是谁门下?”原想发作,然见及夜惊容花容月貌,简直美绝天下,一时顾及身分,复装尊雅形态以对,当然他已试过对方底子,今日是奈何不了,倒不如保住尊严。
金童夜无群道:“我和妹妹无帮无派,只是和宋兄弟有一面之缘,掌门且给面子如何?”
妙佛禅师冷道:“可知我在处理家务事?”
宋两利道:“我早被你赶出来,和相国寺已无瓜葛,玉笛姑娘可别信他。”
夜惊容颔首,道:“掌门请吧,以你身分向他动手,恐怕不妥。”
妙佛禅师道:“此处除了我已无人敢进来,故才亲自下手;看在姑娘分上,饶他一次;却不知姑娘大名?”竟露出风雅状,有失修道人风范。
夜惊容顿觉鄙夷,道:“李春桃便是在下。”
妙佛感到名字意外俗气,然对方脸色不对,自该避开,淡笑道:“有空欢迎本寺作客,告辞。”
拱手告别,临行竟然未瞄宋两利一眼,似乎方才事全未发生过。
宋两利则直呼好险好险,又向夜惊容道谢:“李春桃多谢救命啦。”
夜惊容怔道:“李春桃?”忽而想及方才所言,笑道:“我姓夜,夜晚的‘夜’,名惊容,惊喜的‘惊’,容貌的‘容’,哪是什么李春桃,那是骗他的。”
宋两利闻言频频颔首:“倒是好名字……”
夜惊容见群众已围上来,道:“我们走了!别忘了介绍你师父让我们认识。”
说完和夜无群双双飞掠屋顶闪去。
禁军教头严搏已领大军追至,发现人员、东西完好如初,方嘘喘大气,道:“好个妙佛,胆敢闯殿,得向大将军说去。”
宋两利道:“不必你告状,我都想告到皇上那头,太可恶了,原还尊他是先前掌门师父,现在已恩断情绝。”
忽想及潦倒师父对他最反感,原是看穿他为人。
灵真道长亦步入里头,叹道:“此事恐怕得你们自个摆平,在下官低职卑,还不够格理此事。”
未等他说完,林灵素已现身,唤着宋两利,道:“走,找圣上讨公道。”
师徒在禁军护驾下,快速入宫。
徽宗赵佶正在御书房练书法。
一手瘦金体已练得出神入化,颇被文人雅士推崇。
他正写着“我为卿狂”四字。
写得含情脉脉,色眼玻Р',不知陶醉在哪位佳人温柔乡中。
忽闻林灵素求见。
赵佶诧惊:“莫非灵异警示?”
他最是信灵,尤其天象、五行变化,总觉天神示警,必请法师解答,纵使陶醉春梦也得醒来,唤着快宣快宣。瞧及“我为卿狂”四字,喃喃浓情一笑:“景红便饶了你啦!”
藏字桌下,随又拿纸写着“神通广大”等字。
原来,林灵素带得鱼景红入京,却把赵佶给迷上。
林灵素、宋两利轻易进得御书房。
赵佶倒是慎重问道:“有要事?”
林灵素道:“神霄宝殿差点毁了,圣上仙位不保。”
赵佶脸色大变:“当真?哪个仙神敢毁我仙位?”除了神,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更何况仙神牌。
林灵素道:“不是仙,而是妖僧,相国寺那妖僧!”
赵佶诧道:“妙佛先生?”
林灵素道:“不错,他胆敢闯入宝殿,欲毁帝君法相,还想杀死小神童!”接着说出当时状况,当然免不了加油添醋,“微臣说及皇上御赐,他仍不听。”
赵佶怒道:“大胆!连我天上元神也想毁了!”喝向外头:“来人啊!把妙佛老僧给朕抓来!”
随身太监郝元赶忙通知太尉高俅,霎时快速传令。
赵佶转向宋两利,忽见脸面青紫,忍不住笑道:“你被追杀?”
宋两利低头窘笑:“正是……”
赵佶道:“他为何只杀你,不找别人?”
宋两利道:“小的曾经在相国寺工作,去年才离开,他便说小的叛帮,是他逼我走的,怎说我叛帮?”
赵佶道:“可发你度牒?”
宋两利道:“没有……现在也没有……”生怕追究。
林灵素道:“度牒发放早已不公,有能力者几乎受排挤,皇上该考虑改变政策。”
赵佶道:“早已令蔡相研究了。”瞧着宋两利,笑道:“朕也没度牒,照样道行不错,那妙佛老僧过分了,朕替你拿主意。”
宋两利立即下跪道谢。
再谈几句,外头已传话妙佛禅师觐见。
赵佶气怒又起,道:“他没资格进我书房。”便要对方在外头跪等。他则领着林、宋两人大步迈去。
妙佛禅师以前何等威风,岂知竟然被罚跪等。他纵使江湖辈分不低,然在自愿当官下,又怎不尊朝廷体制,终下跪等候。
赵佶大步踏出,见得妙佛,怒火中烧:“你敢毁我元神宝殿,该当何罪!来人,脱他紫衣,送到牢房关个十年八载再说!”
妙佛这才知道事态严重,赶忙乞饶:“皇上恕罪,微臣只是想教训小徒,故才贸入神殿,并无恶意。”
赵佶冷道:“为区区小徒,你敢在我神殿耀武扬威,闹得整个京城都知,叫我脸面住哪摆!不赐死已算对你客气了!”
妙佛竟然泣声起来:“皇上饶命,一切皆是误会!”求得没头没脑。
林灵素冷哼,暗斥对方没格调,为了性命,大概连脱光身子都敢做。
宋两利亦料想不到以前风风光光的掌门,会在此处哭个不停?似乎比女人还来得精于此道。
祈求中,忽见左仆射(宰相)蔡京觐见。赵佶方说宣字,侍卫方喊出,蔡京已自行快步奔来。中等身材不算高胖,然眼袋、腮帮子却垂肉松晃,瞧来仍见油肥感觉,幸得气质带秀,沾了文人气息,否则和市集屠手并无两样。
他急忙拱手拜礼,道:“妙佛禅师罪不足死。”
赵佶冷道:“朕又未赐死,只关他十年八年而已。”
蔡京道:“万万不可,毕竟他是佛家高人,且被佛门弟子视为榜样,若贸然罚他过重,恐引起动乱。”
赵佶心**一闪:“真有此麻烦?”
蔡京道:“外头皆知皇上重道轻佛。”
赵佶斥道:“胡说八道,朕是长生帝君转世,自该敬先天元神,难道要我拜佛不成!”
蔡京道:“臣不敢,只是此事务必审慎处理。”
赵佶道:“他都敢闹我神殿,还顾得我面子,不教训他,朕的尊严往哪摆!”
蔡京道:“追回紫衣,再让他兴坛祭殿七天七夜即可。”转向林灵素:“先生大人大量,能替众生着想,方为圣上之福。”
林灵素自知蔡京势力遍京城,和童贯、梁师成全是同党,自该卖他面子。便拱手道:“丞相说得极是,在下亦只是禀告实情,希望他人下次别再捣乱即可,其它全由您和皇上作主便是。”
蔡京投以满意眼神,转向赵佶:“圣上英明。”
赵佶怒火已弱,加上林灵素亦放软,其实如此琐事,若非犯到头上,他是不理会,唠叨几句后,说道:“若非看在林先生和丞相面子上,我可饶不了你,就照丞相指示去办,且不准任何人再入侵宝殿,否则便是造反!”
妙佛禅师闻言叩谢连连,找来蔡京果然有用。
蔡京立即叫他脱下紫袍,要他赶快退去。妙佛禅师照办,退得必恭必敬。
待妙佛禅师退去后,赵佶才嘘喘大气,斥道:“真是莫名其妙,连朕的宝殿都敢犯!”
蔡京道:“妙佛一向守规矩,此次可能被林先生比下去才做此反弹,但经此事,他必会想通。”
赵佶道:“能想通最好,否则就麻烦。神佛也有尊卑,他难道不知?”
蔡京直道说得是,不想再扯此事,转了话题,道:“臣已发现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在大美女手中,圣上可有兴趣?”
林灵素、宋两利拱手恭送。
赵佶含笑而去。
宋两利皱眉想笑,暗道:“看美女也是正事?”
林灵素则投以歆羡眼神,直觉大丈夫应如斯也。
宋两利正幻想着帝王生活是啥名堂。
忽见得小太监奔了回来,招向宋两利,道:“皇上要你跟着他!”
“我?”宋两利诧愣:“要我去看美女?”
郝元道:“看得了看不了我是不知,皇上要你留在身边,说什么你是三太子下凡,应该可帮忙挡住邪魔歪道,他说妙佛禅师几掌都没劈死你,应该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