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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英豪对得一掌,信心大增:“圣王也不过尔尔,还敢要大宋让出江山么?”
极乐圣王亦觉钱英豪武功精进甚多,淡声道:“禅师武功的确了得,已是一派宗师,何必自降身分,找后辈动手?”
钱英豪冷笑:“谁敢在京城作威作福,休要逃过本人双掌!包括圣王在内。”
后头禁军涌来。童贯竟也不落人后,一马当先追至,见得钱英豪能挡圣王等人,信心已起,道:“禅师快收拾对方,也好让京城恢复平静!”
钱英豪道:“圣王可听见,自动撤兵回金国,亦或被赶回去,二者选一。”
极乐圣王笑道:“郱也得等诸位破去天上乌云再说!”暗自盘算,原想让刁采盈去说服对方,然似乎已错开,此时若不下马威,岂非弱了大金气势?已做出手准备,且顺便试探妙佛斤两到底为何。
钱英豪冷道:“乌云明日朝阳东升自能破去,四位还是及早滚逃吧!”
极乐圣王道:“恐怕不成,赐招吧!”
钱英豪嵑道:“那就如你所愿!”双掌凝足全勤,暴喝开打,阴阳双流狂龙卷去。
极乐圣王却以静制动,任那双流冲近身子。眼看就欲摧毁一切,他始出手反挡过去。看似轻轻一拍,却若击中双流龙头,轰然一响,各自弹开。妙佛凌空打滚落回原地,血气翻腾。圣王则若佛祖,上身不动,身形却移后三尺,地上拖出长长鞋印,衣衫列列作响,神情仍算从容。
照此看来,妙佛钱英豪的确稍弱一筹,但若拼斗。百招之内恐难分出胜负。当然此得在未施展摄心灵法下进行,否则灵力一现,妙佛恐将面临另一种强巨压力。
钱英豪自有盘算,今夜似难战胜,如此收场最为恰当,冷笑道:“圣王功夫也只不过如此,还是打道回府吧!”
极乐圣王道:“你虽承接老怪内劲,却未全数吸收,连劲混浊,恐非我等敌手,该退的是你不是本王!”
钱英豪喝道:“还想试么?”
童贯暗忖,一个圣王已难斗,后头且有三人虎视眈眈。且放他冷箭,能捞多少算多少,若是不行,明儿换个花样便是,登时喝道:“恶贼入侵,不必客气,火箭伺候!”
一声令下,弓箭手霎时开射,一百余支强冲过去。完颜宗翰大怒,抢及地面木棍猛砸猛打,怒不笑佛珠反击,钱不贪金钱炼镖旋转开打。霎见火箭射来如流星曳天,弹飞而去似元宵烟火,在此暗夜闪闪熠熠热闹非常。
然火箭过多,火星多少溅及衣衫脸面,圣王已难耐被袭,咆哮吼道:“还射么?”
摄力冲去,士兵一阵诧愕,圣王冷哼,“走人!”闪身一退,击落最后一批火箭,护着三人快速离去。
童贯喝道:“快追!”禁军士气大振,强追不断。有人更喝:“射那大黑熊,他是金国叛将!”有人喊道:“竟敢玩我大宋女子,射他卵蛋!”就算妓女亦不屑让金国碰着,禁军追射更凶。
然那完颜宗翰等人纵使受伤,武功仍是了得,禁军根本追之不着,追得三街五巷,连个儿影亦无。唯那钱英豪为寻敌窟,远远跟追着。再追数街后,圣王等人终亦藉着空屋遁去,只能猜个大概位置。待童贯赶来后,钱英豪始道:“对方虽逃,但妖法仍在,将军仍该联合天下灵通之人,共同破去天空乌云,方能一举歼灭敌方。”
童贯至此多少信服对方,拱手道:“禅师所言极是,不出三天,必齐聚灵通之人以挡妖法。唯武功方面,仍得禅师大力支持。”
钱英豪爽声道:“那当然,大宋国师非我莫属,不献点本事怎行!”
童贯笑道:“有国师一言,本座安心不少,就此告辞,明日再见!”似乎对付圣王并未想像中困难,终带喜悦而去。
钱英豪当然趾高气扬,能击退极乐圣王何等了得,普天之下已无人有此能耐,挤身中原第一高手,根本轻而易举。
极乐圣王、完颜宗翰、怒不笑、钱不贪转往空屋鬼宅一阵,再寻暗巷回到“天乐居”秘殿之中。刁宋盈和沈三杯已返回,两人面色凝重,为方才赶不及战斗之事而懊恼万分。
刁采盈道:“属下探往万岁山,以为妙佛和鱼景红在偷情,故来不及赶回。”
极乐圣王摆摆手,坐回黄金椅,笑道:“没事,只不过虚晃一招罢了。”扣弹尾指金粉,一副不在乎模样。
完颜宗翰冷哼:“他们也敢坏本王好事!哪天大军压境,要他们跪地求饶!”双手捏得青筋暴浮,火气不小。
刁宋盈道:“将军找着李师师了?”若未找着那才冤枉。
完颜宗翰爽声笑道:“找着啦!她倒愿意跟我回大金呢!”
刁采盈道:“婊子的话,将军也信?”
完颜宗翰喝道:“不准说她婊子,李师师就是不一样!”想及美女神韵,着实回味无穷。
刁采盈笑道:“敢情爱上她啦,该称王妃么?”
完颜宗翰道:“那倒有可能!”心猿意马,几已欲罢不能。
极乐圣王感应对方想法,如若发展下去,恐对大局不利。道:“将军应回边城引兵作战,因为你身分已露,再现身恐引起追杀。”
完颜宗翰道:“宋国未必奈何得了我们。”
极乐圣王道:“别为男女私事坏了大局!将军原为试探而来,且我等乃在掩护太宗出兵,不宜过分战斗,否则局势快速明朗化,童贯必往边城增兵,平添伤亡。”
完颜宗翰顿悟:“说的也是,差点在汴京开战,坏了大局,既然要返回,可否带李师师同行?”
极乐圣王道:“万万不可,前次燕青掳走她,引得赵恬出兵水浒寨,他若知李师师被大金所掳,必定立即开战,伤亡更多。”
完颜宗翰道:“既是如此,且等踏平大宋江山再说了!”
极乐圣玊笑道:“将军果然明事理,伤的如何?若不碍事,今夜即可离去,让对方所料未及。”
完颜宗翰活动筋骨,道:“该不碍事,只是深夜行动是否妥切?方才尚被追寻,此时想必兵马仍多。”
极乐圣王道:“童贯兵马亦累,直接出城他们未必追得了,且让刁护法送你如何?”
完颜宗翰道:“都可以!”
刁采盈道:“那走啊!夜长梦多!”
完颜宗翰终拜礼而退,刁采盈护送离去。
极乐圣王转向三护法,道:“将军已动情,必会返往李师师住处,惹来麻烦,三位前去断后,然后分散潜回。”三护法受命再次潜。
极乐圣王瞧向天际,喃喃说道:“修行无数,能堪破情关有几人?”
完颜宗翰果然直往金银巷潜去,准备告别深恋情人。
刁宋盈越瞧越不对,急道:“将军走错路了吧,北门在北,怎往花街柳巷潜来?你想会李师师也该挑时辰,不怕那头布下陷阱?”
完颜宗翰笑道:“只瞧几眼,立即走人,应无问题,护法且成全如何?”
刁采盈道:“圣王要我送你,即在防止你走火入魔,坏了大事,将军还是回头吧!”
完颜宗翰笑道:“无此严重,圣王只是深虑而已,反正已至此,转一下即走!”不顾规劝,登往内巷芙蓉坊掠去。刁采盈无奈,只好跟去。
花街依样热闹。尤其三更时分,莺燕乱飞,戏码正热。两人东闪西掠,好不容易穿过花街,快抵清静幽巷之际,刁采盈已见着禁军暗哨,急道:“有埋伏,将军莫去!”
完颜宗翰道:“来都来了,怕他作啥!”竟然硬闯,且叫得声亮语清:“师师我来看你了!”直闯芙蓉坊。埋伏暗哨见状大喝,数人射出暗器,全被击落,另有数人急忙放出信号弹,并喊着金狗来了!
完颜宗翰大怒:“谁是金狗!”一掌打得对方重伤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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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翰急道:“明日已来不及,我今夜即走,快叫她出来见上一面!”李媚娘哪敢唤人,毕竟浪子燕青已返回,这一碰上岂非拆穿?急道:“师师当真睡着了,明儿要她去找你如何?”
完颜宗翰喝道:“不行!”登往前闯,亲自掠往芙蓉轩去了。
李媚娘边追边喊:“师师快来啊,这头有新客人想见你啊!”说及“新客人”希望能瞒过浪子燕青。
然那完颜宗翰的确中毒太深,边行边喊师师,声调既温柔又含情。听在浪子燕青耳中实不是滋味,已然醋劲大升,冷道:“何方粗人,老叫着不该叫的名字。”他和李师师原已准备就寝,衣带正宽,忽闻惊变,各自惊慌着衣,尤其李师师简直如被抽鞭,暗道要糟,赶忙抢先追出,急道:“倌爷何事三更搔扰,不能明日再谈么?”
完颜宗翰见及美人,心神顿舒,道:“来不及了,本王今夜即去,多谢招待,他日定当遵守约定娶你过门!”李师师暗道要糟,对方怎说个一清二楚。
浪子燕青闻及,脸色大变:“你今夜是跟他?”
李师师见纸难包火,默然难语,燕青心神一阵抽痛:“为何要瞒我?”激动处,扑向完颜宗翰,厉喝:“你敢冒犯她么?”一掌打去,击中宗翰胸肩,疼得他闷退三步,刁采盈见状迫掌封来,喝道:“将军该走啦!”后头又见无数禁军喝奔冲来,情势危急,完颜宗翰只能暂别爱人。深情说道:“来日再见!”掠身即退。
燕青怒喝别走,想追击,仍被刁采盈拦住,气得哇哇大叫。
禁军冲来,刁采盈亦落险境。幸得沈三杯、怒不笑、钱不贪奔至,捣乱禁军,随即喝道快走。四人分射四处逃开。禁军选得北方完颜宗翰再次追杀过去。倒是无人理会燕青及李师师。大军一来一往,霎又走得干净,只剩李师师、燕青僵楞当场。李媚娘躲在左近花园,一时难说什么。
浪子燕青脸面变化**,泪水盈眶,抽搐一阵终说道:“枉我对你深情无限,你却让我失望了!”说完泪水滚下,悲恸而去。
李师师心若刀割,嘴唇已颤破,此时此刻只能咽泪和血吞,老天又再次捉弄,命运何其乖舛!老鸨见她全身抽颤,赶忙冲前扶之,急道:“师师别太自责,快哭出来,免得逆血攻心!”话未说完,李师师哇地吐出鲜血,当场昏倒。李媚娘急忙扶入轩坊,弄来热水敷之。
李师师方幽幽醒来,两行悲泪串流不断,“我命怎苦于斯?任何好事皆轮不着,难道要折磨至死么?”
李媚娘道:“你别太难过,燕郎只是一时误会,他终将回来!”
李师师悲切道:“回来何用?我这残花败柳之身,又怎配得上他!”
李媚娘道:“别自轻自责,你是娘见过最圣洁之人,你得撑下去,为了你自己,定得撑下去!”
李师师悲极反笑:“我是圣洁么?呵呵,我倒觉得我是疯婆子,任谁耍弄看笑话的疯婆子!”
李媚娘道:“你一点都不疯!哭出来就不疯!快哭快哭!”见她笑的比哭更苦,只好引诱其恸哭一场,情绪一泄,方可恢复正常。李师师果然又倒在她怀中哭得死去活来,再次昏厥过去。李媚娘不敢唤醒,让她沉静熟睡,想及年轻时遭遇,竟和李师师差不多,李媚娘终也触景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