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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圣王道:“天师误会了,挑起战事乃宋国,无端纳大金叛将张珏,且不断辱我大金,还暗夺金国国土,金国总得讨个公道,两国既战,伤亡难免,又何来涂炭生灵之说?”
张天师冷道:“燕云十六州原是大宋国土,归还亦是应该,金国不但食言,还处处为难大宋,要求赔这偿那,大宋已十分容忍,难道金国仍不知感激,只知贪婪争夺么?”
极乐圣王道:“两国立场各不同,天师是修道人,该可看出,人必自辱,物必自腐,一切问题皆出在赵佶昏庸、童贯弄权,你们不去教训,反而前来问罪?本王实是看不过去,想替大宋百姓解苦难、杀六贼,那才是正事!”
张天师一时语拙,毕竟群雄可以暗杀童真、蔡京等人,然却未办到,实也理不直气不壮。
胡天地喝道:“谁说我等未猎杀童贯,只是当时受阴阳老怪之阻,日后又有你这老妖暗中搞鬼,还敢大言不惭,说是为大宋百姓?你根本就是想吞下大宋江山,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张继老冷道:“宋国事宋国自己会解决,毋需劳你动手!”
极乐圣王道:“那可!请各位快去把童贯宰了,金军立即撤走!”
此招果然厉害,童贯原是人人得而诛之,乘机宰了他自理所当然,且能迫退金军,实一举数得。众人脑门突有纷乱,已中极乐圣王离间之计。
钟修臣较少接触京城,看得较深,道:“童贯为恶乃在京城天子脚下,他假传圣旨、弄权玩法;危害无限,自该诛之,然他既代天子出征,即是一名忠心元帅,除非他叛逃,否则不得诛之,圣王此计只不过想引得大宋自乱阵脚罢了。”众人立即附和,此解释甚为贴切。
胡天地击掌叫好,道:“就是这么回事,现在砍了童贯,岂非帮了你的大忙!奉劝你快滚吧,大宋虽弱,但拚命起来,犹让你受不了!”
极乐圣王闻言哈哈畅笑:“好个胡天地!看是执迷不悟,多言无益,那就全凭本事吧!
诸位要一起上,亦或是单打独斗?”
胡天地冷道:“对付顽劣分子,不必讲何江湖道义,大伙一起上!”一声令下,先行扑来,直往金轿劈去。他郱“天罡掌”已是炉火纯青,几有缘龟法王“烈火神掌”之威。然一劈之下,金轿颤动,顿化殆尽,胡天地且被弹开。
张天师见状喝道:“大伙一起上!”霎见数道身影掠冲而下。
一直静立不动之钱英豪此时终冷邪一笑:“要动圣王,先过我等这关!”猛往张天师扑去,闪电魔指暴若闪电,直取张天师门面数处穴道。
张朝英素知钱英豪已得阴阳老怪真传,而要斗老怪,得张天师及玉东皇联手方能成功,自不肯让表兄受伤,冷喝掠来,利剑一抖,“碧水剑法”霎时展开。
他原是前天师张象中之孙,自幼习武,历经三十余年,功力已甚高强,近年又在龙虎山后峰碧水崖苦修道法及武功,尤以自创“碧水剑法”为最,此剑法看是柔水般细腻,却隐含滴水穿石般杀机,任那电蛇厉害,其剑光必定截在蛇头七寸处。
只见蛇电乱滚,剑光旋掠直夺,叭叭叭叭数闪数响,蛇电终难越雷池一步。
钱英豪不禁大诧,天师派何时隐藏如此高手?
张大帅怎肯放弃机会,一式“怒捣龙门”劈得钱英豪掠退数步,嗔怒吼道:“当真要拚命么?”哪肯认输,强招再攻,双方形成混战。
钟修臣、陈千梦、张继老、胡天地四人则围向金轿,企图迫退极乐圣王。然圣王始终不肯现身,全以先天罡气对敌,似未尽展全力。
曹文逸则对上刁采盈。双芀全是女者,未带深仇,皆以比斗武功为主,利剑、金蛟剪打得锵锵作响,互有往来,一时难分胜负。
夜无群则引领六大战将攻击龙虎剑阵,乃唯一较落下风者。然龙虎剑阵要及时击败对手亦不容易。
双方大打出手。但见劲气滚若江河,掌影翻天化蝶,剑光掠动如龙,在此登天林下做殊死战,备增凶险。
而那前头在战,后头士兵反而毫无用武余地,只能掠阵以待。但欣赏这高来高去绝顶高手决斗,又觉值回票价。
双方看似五五波局面,然极乐圣王始终未出金轿,全力未展,群雄威胁仍在。
就在缠斗炽烈之际,在郊道突窜数十人影,一色全黑,直往金军阵营冲去。原是先前吃得败仗,心有不甘之方虚默,待等得茅山弟子前来支援后,相准钱英豪扑去。茅山原以幻术称著,此时无数烟雾弹炸开,引来金军一阵惊乱,茅山弟子趁势宰杀不少,惨叫连连。
方虚默更往钱英豪扑去,钱英豪和张天师、张朝英缠战已难讨好处,此时又被偷袭,一时难以闪开,硬被击中肩背,闷呃一声跌前两步,嘴角已挂血丝,显受内伤。张朝英乘机一剑又刺其左腿,疼得他兽性大发,咆哮厉吼,阴阳掌、闪电魔指拚命反打。
张天师、方虚默怎知钱英豪兽皮甚厚,功力又高,经此袭击,未能重伤,仍能反击,一时不察已被“无上魔功”震伤,纷纷跌退三数步,若非张朝英利剑反刺,阻止其攻势,两人可能再吃一掌。然张朝英却因此被震退,亦受得内伤,幸他根基打底不错,伤重仍能缠战,绊住钱英豪,使得张天师、方虚默及时恢复气势,再劈过来,钱英豪终落下风。
极乐圣王眼看局势陡变,顾不得再隐金轿中,掠身而出,立于轿顶,哈哈畅笑开来,道:“中原武林果然了得,然却未必能奈我何!”突然施展“九邪摄心魔法”,声浪传出,似若阵阵妖魔捣心穿脑,任这群高手全是道法武功高强之辈,在此魔浪魂音摄冲下,竟然头昏目眩、难以把持,尽皆以本修醒脑**对抗。然而极乐圣王终于出手,十指指甲原是沾满金粉,此时一式“天佛献花”暴打开来,金粉若无数小星点,冲向群众之际,竟能收目迷五色之效。
在双重冲击下,群雄确实脑门昏沉,意识浮动。
张天师见状急道:“快联手抗击!”正待以“九鼎连击**”抗敌之际,极乐圣王突又发出先天摄力,双手一卷一扫,两道劲流若狂龙掀天,翻江捣海般捣向群雄。那劲流见人扫人、见刀斩刀,威力霸道已极。胡天地首当其冲被扫得倒飞十余丈撞断腿粗树干,跌得没头没脸。
钟修臣、陈千梦、张继老三人勉强联合迫成一线抵挡,谁知狂龙再捣,三人照样跌退数步,差点臀部着地。
钱英豪更以此机连劈张天师、张朝英、方虚默,扳回劣势。乘胜再反击,迫得三人手忙脚乱。
曹文逸、刁采盈幸只比武,且避得较远,受制较少。刁采盈迶:“住手吧,你们根本抵挡不了圣王!”
曹文逸冷道:“挡不了也要挡,难不成让大宋江山双手奉送不成?”仍是缠战不懈。
刁采盈只好再斗。
而那龙虎阵、茅山阵双双受摄,一时阵法大乱,让敌方有机可乘。金军立即反攻,夜无群乘机宰杀三名,以破阵脚,再战下去,胜算极大。
情势混乱之际,张天师再喝:“齐聚一堆!方掌门暗器先攻圣王!”方虚默顿悟,喝令手下暗青子全数射打圣王,自己亦射三弹。
一时青光大作,烟弹轰轰炸开。
圣王唯能及时挡下,众人却趁此空隙掠退二十余丈,聚集一堆,背背相靠,一致对外,终能联合抵挡,然却失去先机,只能易攻为守,毫无杀伤力可言。
龙虎阵和茅山阵亦同时后退,围成左右两圈,联合作战以保性命。
极乐圣王摄心魔法不断迫来,然群雄相互联手,功力暴增数倍之多,圣王始终无法再得逞,和钱英豪左右围困,厉招尽出,却也只能斗五五波。每每强劲迫去,总被七八真劲联合劈退,徒劳无功。夜无群门上龙虎、茅山双阵亦同。
一切陷入混战僵持之中。
极乐圣王连攻数记未能奏效后,已不急着攻击,笑道:“诸位既想耗下去,双方不妨比比耐力,看是中原招法管用,亦或本王招法了得!”心知大金较为强势,拖得越久,越是有利。
群雄一时想不出对策,只好硬撑。
张天师忽而忆及玉东皇说要前来助阵,怎未见人影?难道已走失,亦或根本未曾赶来?
其实当前局势若他前来,将助益匪浅,进而可能扭转局势,然照此状况,似乎不妙。
双方就此缠斗不休。
钱英豪亦学得极乐圣王王者风范,他既不强攻,自己则配合游斗,一有机会连劈数掌,若无机会则耍招待阵,拖长时间。
远处太原城守将张孝纯忒也焦切,却不敢出兵助阵,毕竟完颜宗翰强兵仍在,宋军气势已弱,实无致胜把握,只能按兵不动,免增伤亡。
时间分秒流逝,从午时已快斗至黄昏,双方仍你来我往,难分上下。
极乐圣王不禁佩服中原武者耐力惊人。然又能撑多久呢?毕竟千里之马也有拚劲用完之时。众人早已汗流浃背,再撑下去,恐后继乏力。
胡天地道:“可能要突围了……”
张天师道:“就此办,原以为玉东皇要来,结果竟被耍招,退走后再想办法。”
众人事先早预作商量,在受困时如何突围,此时既已取得默契,登时行动。霎见众人右手往怀中抓出一药瓶,奇速无比直往圣王和钱英豪砸去,喝着:“毒死你俩!”药瓶散开,射出青色浓液,吓得圣王及钱英豪、刁采盈闪退连连,免被毒液波及。
群雄趁此掠退登天林,龙虎阵、茅山阵亦自掠逃。
钱英豪怒斥:“自认名门正派还玩阴么?”
极乐圣王最惜金装,避得甚远。药瓶落地砸碎,药液渗出,并未引起腐蚀或兹玆声,极乐圣王诧道:“假的?”被耍使他怒火高涨,怒道:“想走么?”顿展轻功。身若闪电强追过去。然群雄逃得更快,圣王实无法全部拦下,立即喝令完颜宗翰侧后包抄。宗翰当知擒贼先擒王,这些人即是首脑,登时放弃围城,强策兵马反冲过来,双方大约相差两里,一追即至。
为免金军挡不了高手而徒增伤亡,完颜宗翰下令弓箭手伺候,霎见一排排利箭射至。群雄能挡前几波,又怎能挡得十数波,这一耽搁,圣王再次追缠上来。群雄暗叹,看来得各自突围方能走脱。
正情急中,宋两利业已赶来,见得兵荒马乱,根本不知状况如何?只觉极乐圣王铁定难缠,反正自己和张天师亦是对头,总难混在一起,只好独力作战,心想混沌未明,先以宝镜轰它几记,假藉绿龟法王吓吓极乐圣王便是。遂潜往附近小丘陵,宝镜抓出,调整镜背开启秘纹,随即装出绿龟法王喝声:“圣王敢滥杀无辜么?”不知圣王人在何方,然那金轿闪闪生光,正是好目标,宝镜猛地一闪强光轰去,轰得金轿弹高三丈余,跌得左顶缺角,轿夫鸟兽散去。
宋两利轰完,赶忙伏躲丘陵下,既爬又滚地移往附近细缝石穴躲藏。
金轿被轰,简直睛天霹雳,不但吓着金军,更吓得极乐圣王诧愕不已,急道:“当真绿龟法王现形?!”方才只顾追得张天师等人而忽略左右,实无法得知真实状况。
金军吓著者急道:“是绿龟法王,属下见着强光轰金轿,假不了!”
极乐圣王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