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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人道:“不管,你得试试,妖女不也是通灵么,叫她放人!”
宋两利道:“只怕她技术不够。”
张美人道:“试了再说!”
宋两利无奈,只好盘坐下来。运起通灵**,渐渐和星天来取得感应,星天来喜道:“缝制衣服材料找着啦!”她正处理一大堆麻丝,准备编织成布。
宋两利道:“你暂且放下工作,把张天师魂魄放出来。”
星天来乍惊,道:“他还留在仙域?”
宋两利道:“正是。”
星天来道:“要如何放人?”
宋两利道:“你先画它几道引魂符,然后再教你法门。”
星天来皱眉:“没有纸笔,且我也不会画符……”
宋两利道:“找找看,那地方是陈搏祖师爷发现,多少留有他的遗物,里头必有纸笔。”
星天来恍然:“祖师爷留有一箱东西!”虚无宝典、还胎宝典皆他所留,箱中必有他物,星天来遂往长生胎鼎秘密冰道行去,于胎鼎旁冰层切去,抓出一木盒,翻开瞧瞧,果然见着法器,符笔等物,欣喜道:“有笔了,只是符纸全画符,能不能用?”
宋两利但觉陈搏乃一代道长,留得灵符或许有用,且别毁之,道:“不必用此灵符,拿了笔和朱砂,然后将我上次留下的衣衫,撕成一张张,权当符箓再往上头画,照样管用。”
星天来道:“可是衣服已洗妥……”有些不忍。
宋两利道:“总比毁了祖师爷灵符来得好。反正你将缝不少件予我,日后毋需穿他人的了!”
星天来但觉有理,道:“好吧!”已将祖师爷留下灵符归位箱子,拿了霹雳枣木笔、如意珍珠砂,前往宝鼎秘洞,将宋两利衣衫给撕成符箓状,道:“该如何画呢?”
宋两利道:“将朱砂调水,然后口**引魂咒。始落笔,且得一次完成,再下符胆!”星天来一一照办,宋两利将引魂符箓意象传递过去,星天来依此意象画符,且**咒落符胆,随即笑道:“好像火龙在爬!”
宋两利道:“试试焚之,看是否有孤魂闪动?”
星天来引火焚之,并无动静,道:“没有……”
宋两利道:“再画一张,记住。一气呵成,不要间断。”
星天来立即照办,她原是陈搏祖师爷女儿,小时多少涉及符箓,这一画下来,竟也一笔成形,随即落下符胆而火化,终见外头魂魄骚动,欣喜道:“成了!陈搏祖师爷好似教过画符一事。”
宋两利喜道:“成了,那快画多张些,也好引得张天师魂魄出关。”
星天来喔了一声,道:“要画几张?”对“多些”并无概**。
宋两利道:“五十张好了,一件衣服大约可画上数十张。”星天来再喔一声,一一画去。
宋两利这才转向张朝英,道:“陈千灵(星天来)已利用我脱下的衣服在画符箓,且把张天师生辰八字说出,也好写在符箓上以引魂出关。”
张朝英犹豫,毕竟生辰八字一泄,宋两利随时可作法摄住表师伯魂魄,不得不长加思考,谁知张美人一劲儿说出来:“子亥年正月十一日子时一刻!”
宋两利笑道:“倒是好时辰。”立时传往星天来,要其写在符箓背面。
张美人却邪眼睨人:“原来你们俩早已发生不可告人之事。连衣服都脱了!我看这道袍还是她缝的呢!”竟有了醋味。
宋两利窘急道:“没那回事,当时我受了伤,且被极乐圣王追杀,逃到鬼域时已全身脏兮兮,才脱下衣服洗澡!”
张美人道:“是她帮你洗的吧!”
宋两利道:“不敢!”
张美人邪声道:“不敢?我看你不敢,她可挺敢了,安心最了解女人,若不爱你,怎会帮你缝制衣服!”
宋两利窘困道:“亲情也是爱,怎胡思乱想!”
张美人突觉兴趣:“她当真活了一百多岁?”
宋两利一时难以回答,如若证实,那岂非承认她是妖,心**一砧,道:“只有几十岁吧,大家都误会了。”
张美人斥道:“胡说,你明明说她是陈搏道长女儿,算算至少两甲子一百二十岁以上!”
张朝英亦如此揣想。
宋两利暗自叫瘪,吹牛吹到牛角了,道:“她是生在长生胎鼎,百年后才孵出来!”
张美人斥道:“胡诌什么?百年才能孵化?她是鸡鸭鹅么?靠孵蛋出生?”亦觉想笑而呵呵笑起。
宋两利只能硬拗:“真的,道家有个法门叫“还胎术”,可把元胎护于胎鼎中,待时机成熟再催生。”心想“还胎宝典”多少提过此术,编个理由便是,结果无人相信。
张美人冷道:“扯得太离谱,若真如此,那岂非可长生不老?”
宋两利道:“没错,确有此术,只是有人参透,有人参不透,说不定世上即有不少这种人,只是他们心照不宣,故一般人不知罢了。”
张美人直道胡扯胡扯。
宋两利待要辩解,星天来感应再次传至,道:“画好了。”
宋两利拾起心神:“那快到张天师去世地头。”星天来喔了一声,抓了符箓,立即掠去。
张朝英则凝注长生牌,准备迎接张天师回来,张美人亦觉状况丝毫不得差错,不敢再捉弄宋,凝神以待。
星天来掠往张天师陈尸处,果然见着其魂魄徘徊难去。星天来稍带惧意,传应宋两利,道:“他真的在此。”
宋两利道:“别怕,待我跟他沟通。”通灵**一转,终和张天师魂魄呼应,道:“天师留在那里应无用处,何不回到天师府?众弟子都在等你。”
张天师暗暗轻叹,道:“我万万料想不到,此处地理忒异,竟能困住魂魄,实非其所。”
宋两利闻其所言,似有悔意,道:“不谈恩怨,先引你回来,日后帐要如何算,以后再说。”
张天师默不做声。
宋两利转向星天来,道:“你照着方法耍符箓,他愿意离开,自会随行而去。”
星天来道:“可是这里似在月圆时,方能让鬼魂离开,现在只是初十,行么?”
宋两利道:“当然行,月圆时空间较大,鬼魂较能找出门路,其他日子空间较小,但慢慢找,仍能找着。你多烧几张符箓,以张天师功力,应可寻得,若真不行,也只好等月圆啦!”
星天来并无心机,言听计从,立即引燃符箓,且往四面八方射去,张天师终动身依附其中,虽失败二十余次,终于第二十八次,从南天门一处小缝隙钻出封锁线,星天来欣喜道:“成了!缝隙竟然小若剑身,甚是难找。”
张天师虽感受星天来童真,然其背负已往成千上万人命,以及各派仇恨,实不宜留之,遂道:“你放我出来,然却无法弥补已往所犯下罪行,奉劝你还是自戕了断,免再造孽!”
说完魂魄飞掠而去。
星天来一片迷惘,她悟不透“自戕”何解,故不知对方乃要求自杀,故心性暂不受影响,至于已住所犯之“罪行”,她总览在被逼迫下行之,并无多大罪恶感,喃喃说道:“你们不逼我,怎会杀人呢?把我囚在古井,难道也是正当么?”无法理解一干人之想法,还是关心宋两利方是,道:“阿利,你有空快回来。”
宋两利笑道:“当然会回去,你自个得好好照顾自己。”
星天来笑的甚甜:“会的;鬼魂已飞去啦。”
宋两利道:“知了!”不便再和她感应,拎回心神。转向张朝英,道:“魂魄回来了。”
张朝英凝目注视长生牌位,忽见阴风一阵,牌位抖动,张美人立即下跪膜拜,喊着:“爹,女儿不孝……”先前仍在戏耍,此时却不敢造次,悲心忏悔。张朝英亦拜礼相迎。
宋两利则略显窘困,毕竟“仇人”见面,总有嫌隙,道:“天师您可回来么?能否帮帮忙?……”
张天师终显淡淡魂影。张美人仍悲责不断,直道父亲死去,自己却不在场,张天师安慰道:“一切都是命,日后自个得小心照顾自己。”
张美人伏叩而泣,直道:“知了。”
张天师转向宋两利,轻轻一叹:“你仍执迷不悟么?还要我帮忙?”
宋两利干声道:“已往恩怨能否一笔勾消?星天来在鬼域,实也无害。”
张天师道:“日后出门,必定成灾成难,尤其她妖法了得,心性又飘浮不定,迟早将被邪异份子奉为祖宗,进而危害一切。”
宋两利道:“可是,有晚辈在旁指点、照顾应无问题才是……”
张天师道:“你即是受蛊惑最深者,快快醒悟吧!”
宋两利眉头直跳:“晚辈即绿龟法王转世,怎可能受蛊惑?若真如此,毋需前辈教诲,恩师即修理得天昏地暗了。”
张朝英目光一闪,听其首次承认佛陀转世,虽证实所有传闻,然其当真俱绿龟法王慧根?
张天师冷道:“你修行不够,怎会是妖女敌手?还不快快醒悟,难道要毁了道行么?”
宋两利眼看沟通无效,暗叹全是天命,道:“对于妖女之事,晚辈慢慢检讨,然您自杀一事,总不能栽赃星天来吧?”
张天师表情邪异,冷道:“我的确因妖女而亡!”
宋两利道:“至少不是她杀了你,拜托前辈向掌门说明,否则我可惨了。”
张天师哈哈异笑:“你原即甚惨!唯有如此方能解救。”不肯说出死因,却转向张朝英:“表师侄,你快把他逮捕,囚于天师炉鼎,炼他三年五年,助其修成正果。”
那天师炉鼎,长宽只及半人高、两人宽,只能打坐或蹲伏,困在里面,通常为修行冲关所用,且每次顶多十天半月,超过一月或半年,恐得真正得道之道长或神僧才行。
宋两利心想关个三五年,那岂非变成残废。眼看张天师不肯相助,留此无益,已兴起逃去**头,道:“不必用天师炉鼎啦!我家多的是,既然无缘沟通,日后再谈!”说完掉头即去。
张美人见状急迫:“小妖道既要我帮忙,竟敢先逃么?”拦切而去。
张朝英亦迫剑逼来:“问题未解决,你不能走!”
宋两利直叫苦,身在天师府,且碧水崖在后峰三里处,若想杀出去,恐陡增伤亡,心**乍起,突地转摄向张天师魂魄,道:“天师可要说实话,你的确自杀无误!”竟然向一代宗师玩起摄脑**。
张天师顿觉全身魂魄将散,始知宋两利摄功了得,自己虽已修行,然灵法未及于对方,且刚脱离肉身,元气正弱,怎堪受其催摄,一时无法抵挡,喝向张朝英:“别让他胡乱施展妖法!他竟敢向我下手!”说完往长生牌位一钻,躲入里头。
张美人闻言喝道:“小妖道:你竟敢向我爹下手?!”一拳打去,直中宋两利臀部,又自追杀过来。
宋两利唉呀欺跌,赶忙掠退,仓皇急道:“你怎可胡乱暗算我重要部位?”方才一时大意,背对对方,臀部果真遭殃,摸来竟也疼痛。
张美人暗自想笑,然丧事在身,强忍笑意,斥道:“连我爹都敢暗算,不想活了么?”
仍自追杀,宋两利想逃,张朝英趁此一剑又抵住宋咽喉,冷道:“天师已交代,你得留在天师府,直到真相大白再说。”
宋两利急道:“别动刀动剑,我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