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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节外生枝,避之为佳。
然宋两利方动身,后头已传出玉东皇声音:“小神童莫要走,还我儿子即可,不为难你!”
然宋两利暗诧,对方怎未责怪被耍之事?道:“不成,你儿子想骚扰张美人,我得阻止才行。”
玉东皇冷道:“他倒是大胆得可以,我来教训!”身形加速掠来,一副严父模样。
宋两利感应其脑门所思,当真想教训儿子,遂止步,将玉天君丢回,道:“好好收拾,免坏了大事!”
玉东皇回应道:“是极是极!”接过儿子,解开穴道,玉天君正待说话,玉东皇已喝道:“你怎可骚扰仪妹妹和她女儿?该当何罪?”
玉天君急道:“孩儿只是想找回媳妇……”
玉东皇斥道:“现在是何时刻?岂容你如此胡来么?”
玉天君道:“所以孩儿才想潜往后院,私下找阿美解决……”
玉东皇斥道:“大胆!私闯后院,岂是玉家应有之行径?要找媳妇,得光明磊落才行,方才在山下不也交代清楚,还敢瞒着爹么?”原来两人早于山下相遇,玉天君基于父亲反对,故寻得借口,私下行动。
宋两利道:“对对对,光明磊落,方是玉家风范,胡乱冒犯佳人,乃天下第一罪恶之事。”
玉东皇喝道:“听见么?敢再胡来,休怪爹禁你于仙岛,永世不让你涉足中原武林。”
玉天君道:“孩儿自遵教诲,可是不如此,怎能劝得阿美回心转意?”
玉东皇呵呵笑道:“要用爱心,牺牲奉献,永不怨悔之决心,慢慢感动对方,那才是正确方式。”幻想着和秦晓仪琴瑟和鸣,重修旧好,共游天涯模样,更形陶醉。
宋两利终明白玉东皇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巨,原是张天师已去世,情敌已除,他自可大方出击。在全无竞争对手下。玉东皇已决定恢复往昔翩翩风采、风度,以挽回美人心,此计画何等慎重,又岂容儿子破坏。毋怪乎其会出言教训儿子。
玉天君仍吱吱唔唔,似未尽认同父亲想法。
玉东皇斥迶:“你待要成为地痞流氓么?当年张美人是如何喜欢上你?你现又变得如何?獐头鼠目,一脸猥琐,让爹瞧来即甚不舒服,女人怎会爱上你!”
玉天君乍惊:“孩儿当真变得獐头鼠目?!”
玉东皇冷迶:“拿去瞧瞧!”随身竟然携带铜镜,以照及自己脸面、衣衫,以期保持风雅,此时则将宝镜交予儿子,态度则现高雅状。
玉天君接过手,照得铜镜。登觉诧讶,自己几近半年未曾照镜子。不知脸容竟然浮显戾气,已和往昔形貌有所差异,诧道:“怎会如此?!”
宋两利道:“魔由心生,且显于外,你得好好修养,否则永远挽不回美人之心。”
玉东皇道:“小神童说的没错,爹乃在一夜间顿悟,决痛改前非,恢复往昔儒雅,仪妹妹必会爱上我!你也该向爹多多学习!”
玉天君叹道:“孩儿是该努力了……”不敢再照镜子,将其交还父亲,心情却甚沉重,若再此拖下去,何时才能挽回美人之心?
宋两利感应其想法,道:“只要能挽回,天长地久有何不可?不过目前唯一条件是,不能再刺激你的心上人,否则会更糟、更久。”
玉天君轻叹,似有改进意思,却满心空虚,不知所措。
玉东皇道:“不管如何,近日内。不准你胡来。毕竟天师府丧事当前,任何不雅举止,皆甚失礼!”
玉天君颔首应是,不再坚持私会心上人。
宋两利暗喜,没想到事情竟会让玉东皇摆平,实省了不少麻烦。再瞧其形态、言词以及脑门想法,想当个儒雅之人,恐也不假,遂道:“恭喜岛主大澈大悟,日后为儒雅之人,就此告辞!”拜礼后,即想开溜,免得对方想起欺瞒一事。
谁知玉东皇仍未忘记,急道:“小神童别走!”
宋两利暗惊,道:“另有事么?”
玉东皇拜礼:“多谢您把张天师收拾,让我能减少对手!”
宋两利暗诧,原是对方把自己当恩人,道:“你不怪我骗你回京城?”
玉东皇道:“不怪,您是为我好,希望我冷静思考一切,再做正确处理,对么?否则当时贸然找及仪妹妹,必定闹得甚僵,甚至无法收拾,后来我利用此时机仔细反省,始知往昔过错,故决心脱胎换骨,改变形象,重新追求仪妹妹便是。”
宋两利暗自想笑,这玉东皇的确为爱而不断幻想,心神恐仍非正常,倒是自我编个大好理由,但如此也好,只要不再疯癫胡来,进而强迫其保持风度。未尝不是好事一件,至于如何展开另一追求行径,那已是往后之事,笑道:“恭喜岛主悟透禅机,并祝日后有所收获!”
玉东皇欣喜道:“你能通灵,帮我算算,我和仪妹妹未来发展状况如何?”
宋两利道:“不成不成!我若算的不准,岂非坏了你的心情,何况感情一事,每时每刻皆不同,以前在仙岛若算命,保证合不来,但日后若有进展,再卜算,必定又是另一种结果,简单的说,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算之,现在是丧事,不妥。”
玉东皇恍然:“对极对极,岂有在丧事算命?下次再谈!”暗呼好险,差点毁掉前程,心**一转,道:“小神童可要跟我等一同前去奔丧?”
宋两利道:“免了,现在众人把我当杀人凶手,岂可前去送死!你们要去,也得低调而行为佳。”
玉东皇道:“说的也是,那不为难了,但你能摆平张天师,我仍感激不尽!”再次拱手虔诚拜礼。
宋两利暗自苦笑。此杀人凶手之名恐难除去了,道:“深夜不便奔丧,两位请回吧,明日再上山如何?”
玉东皇恍然道:“是极是极!那来日再见!”终拜礼后,引领儿子退去。
宋两利暗嘘口气,总算暂时摆平难缠情事。见得夜色已深,亦寻往附近山亭,留坐休息,以度长夜。
次日清辰,玉东皇立即引领儿子前往天师府祭丧。
他乃表现一岛之主,翩翩风度,未再多作其他不雅举止,倒让天师派颇为诧异,就连秦晓仪亦觉对方虽含情脉脉瞧着自己,却未似以前死缠活缠,让自己难堪,心**突起:“难道他会遵守三年不侵犯之约么?”虽难肯定,但暂且渡过丧期再说。
玉天君则找机会欲寻张美人诉情。谁知张美人却避若蛇蝎,她且丧服在身,玉天君怎敢死缠,只能不断示意,然在得不着回应后,唯有暂时放弃,一切等丧期过后再说,至少张美人未再斥喝自己,总是好兆头,希望日后发展渐渐顺利。
张美人岂不想斥喝,乃丧事在身,不能罢了,然她见得玉天君举止较为正常,暗忖:“莫非宋两利在他脑袋动了手脚?一切看来好似解决泰半?”至于那末两利竟然未再现身,她偶尔瞄向厅外,总觉那厮正在窥探,如其能感应,遂暗中斥道:“连你未来泰山大人丧礼都不参加么?”
宋两利的确窥于附近,感应此事,干笑道:“哪来泰山大人?他要砍我脑袋啊!何况我是大凶手,这一现身,什么葬礼全完了。”
张美人知天师派已容不下对方,暗斥:“让你躲过今天,躲不了日后!”想及女儿已认他当干爹,此生永远难缠难解,竟也得意。
宋两利暗自叫苦,然命运安排,多扯无益,唯把玉东皇父子看紧,且渡过丧期,一切交差为是。
张天师乃道家三大掌门之一,故其丧礼,道家各派掌门皆亲自前来。除了隐仙派陈千梦、麻衣派曹文逸两人一路并肩作战至此外,天台派钟修臣、灵宝派葛生,甚至茅山派方虚默亦亲赴龙虎山。
方虚默且以国师自居,竟也赠来金匾一面,写着“道尊师范”四字,且署名国师方虚默等字,瞧在天师派眼中,实非味道。然张朝英不想失之以礼,仍收下此匾,但只暂置内殿,待日后火化便是。
方虚默并未在意,他目光却不断勾向秦晓仪,且故意行前安慰。一句句节哀顺变,说得玉东皇颇为吃味,若非大庭广众,且保持风度下,他早过去兴师问罪。
原来方虚默早年亦暗恋秦晓仪,只是他当时并非掌门,武功又差,相貌、身材、人品皆无法与张天师及玉东皇比拟,故秦晓仪始终末正眼瞧他一记,就算此时亦是如此,方虚默视此为毕生恨事,好不容易挨得张天师去世,玉东皇心性已疯,他且攀上国师位置,正是博得佳人青睐机会,他岂肯放弃大好时机,故专程赶来,说是奔丧,倒不如说是为追求佳人而来。
宋两利暗忖,秦晓仪的确甚美,且雍容华贵,虽近四十,然瞧来和张美人形同姊妹。几乎未曾老化,甚至多了一股成熟风韵,实若绝世美女,难怪玉东皇、方虚默为其所迷,看来另一场追逐、拚斗势所难免。唯秦晓仪一向事夫甚忠,她会改嫁么?
宋两利正思考此问题,他想摄及秦墝仪内心世界,然对其总有股类似母亲长辈般尊敬。
故不敢摄去,突地深深吸气,道:“夫人尚年轻,且丈夫已逝,改嫁亦是正常,俺岂可多管闲事?”
想及若窥之大多,恐让张天师恨死,立即拎回心神。还是只顾玉东皇父子举止,能向张美人交差即可。其他一概不过问,免得自找麻烦。
丧礼于隆重庄严中结束。
诸派掌门陆续告退而去。
秦晓仪亦因丈夫去世,不便再居于天师府,遂和女儿决定前往庐山,和秦晓琳共同隐居山林间。
张朝英虽极力挽留,然秦隢仪仍觉天师派一向以男者为主,自己嫁至此,已破例十数载,想来心灵负担亦重,何况另有女儿未婚生子传言,实不宜让天师派名誉受损,故仍坚决离去,道:“待掌门他日娶妻,再回此地不迟!”
张朝英见其去意甚坚,不再勉强,道:“既是如此,待我派人护送一程便是。”
秦晓仪道:“不必了,你刚接任掌门,多少留人在身边,我和江湖无怨无仇,且玉东皇亦遵守诺言,未再骚扰,一切自可顺利渡过;你还是多为天师派尽点心力方是,我等之事,毋需太过操心。”
张朝英但觉夫人唯一负担乃玉东皇,而其丧礼期间,表现得甚是正常,且谦恭有礼,前后判若两人,应是表师伯已去世,其顿觉情敌已失,故重新展开追求,所表现出来之举止。
张朝英暗道如此也好,夫人尚年轻,若有其他姻缘,自是可喜,何需困于天师派,遂道:“只要夫人有困难,弟子必定全力以赴!”
秦晓仪颔首道:“当真如此,自会求助!”
张朝英及天师派弟子仍列队相送。
张朝英瞧及宋两利背后跟踪,虽觉放心许多,然却暗叹张天师所留下遗言,今后将和鬼域妖人势难两全,若宋两利执意不肯脱离鬼域妖人,恐将敌对相向,实是造化弄人,然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他立即返回碧水崖,开始参悟自家无上天师法门,以期日后能光耀门楣。
张美人早知禾两利跟在后头,待离开天师府五里后,登时喝道:“小妖道,还不快快现身,想当缩头乌龟么?”
宋两利暗道:“自己倒是乌龟转世,缩缩头亦无啥关系。”并未现身,笑道:“你们要到庐山,我则想回苏州,找我那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