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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人这才安心,冷道:“回头跟你算帐!”掠身而去。
玉东皇笑道:“任何帐,欢迎来算,愈算愈亲,就怕你不算!”转向宋两利:“对么?
小神童可测出我和仪妹妹天缘已注定?”
宋两利笑道:“那且得靠上天安排,我还得解你儿子禁制,再见!”溜身而退。
玉东皇仍自幻想:“必定天缘无限,否则张天师怎会活不过今时,仪妹妹往后日子必属我的啦!”满心喜悦。
宋两利甚快将玉天君禁制解除。
玉天君拱手道谢:“多谢小神童及时赶来!”
宋两利道:“该做的都做了,你还是想办法解决阿美一事,照我看来,还是别碰她为妙!且等日后看看是否有机会!”想及张美人幻梦皆以自己为对象,敢情仍无法接受任何人,不得不出言劝几句。
玉天君叹道:“再坏也坏不过此时此刻了……”
宋两利暗道:“也对!弄得妻离子散实也苦命!”虽觉内疚,却也无奈,道:“那你好自为之吧,我先溜了。”不想再蹚浑水,先行溜去。
玉天君暗叹几声,仍前往父亲处会合,且把一切交予命运安排。
秦晓仪见得女儿安妥无事,心神始定,道:“方虚默父子可犯了你?”
张美人道:“他们敢!倒是外头那两个疯子犯了我们,娘不把他俩赶走么?”见得玉东皇仍留此处,甚是不悦。
秦晓仪一时犹豫,道:“此去路途仍远,留下他们,多少是个帮手……”打从方才临难,玉东皇为己牺牲后,对他已未再强烈排斥,尤他仍遵守协定,未再冒犯自己,似可信任。
张美人道:“最危险者就是他俩,现在看来好好的,谁敢保证日后不会再犯毛病!”
玉东皇立即答腔:“放心,我的病已让小神童彻底治妥,从今而后,必定正常如初,决不任意冒犯,只愿守护一生。”
张美人斥道:“恶心!我天师派多的是人,何需你们来守护,快快退去,否则讨打!”
暗斥宋两利耍何花招,怎将两疯子给治愈,竟缠着自己不放。
玉东皇道:“你们早离开天师派,今夜即无贵派弟子,何不让我俩守护,免遭不测,毕竟我已发誓不再冒犯,必遵诺言。”
秦晓仪道:“你当真决不冒犯?”
玉东皇道:“千真万确,仪妹妹该知,我若想占便宜,方才即是机会,此情此心,唯天可表!”
玉天君道:“阿美你也该知我心深处……”
张美人斥道:“谁知你心,我一点都不知!快滚,省得我揍人”玉天君暗叹,仍不肯走:“日久自见人心!请给我机会!”
玉东皇道:“不错,日久见人心,仪妹妹亦该给我机会,毕竟我方才救人有功!”
秦晓仪暗叹,不错,方才若非玉家父子,自己晚节不保,心**一转,道:“你当真唯我是从,无怨无悔?”
玉东皇道:“不错,仪妹妹任何命令,我心遵循!”
张美人大喜:“娘,快叫他去死,省了麻烦!”转喝玉天君:“你呢?快快自杀了结!”
玉天君道:“除此外,任何事皆可答应。”
张美人喝道:“你比不上你爹!”
王天君道:“至少我要在明白你已完全清醒下,才甘心死去。”
张美人喝道:“早已清醒,你想要赖么?”玉天君默不作声。
玉东皇道:“我不必!只要仪妹妹命令,立即可牺牲!”回话间,竟一副喜悦,张美人又道:“娘,快赐死他,了结一个是一个!”
秦晓仪生性善良,怎肯夺人性命,尤其对方有恩于自己,责道:“莫要胡来,我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张美人道:“可是他俩若苍蝇缠着不放,就是冒犯!”
玉东皇道:“不是缠,只是保护,我俩决不干涉两位自由。”
张美人道:“那好,自封武功,才不构成威胁!”
玉东皇道:“武功封了,如何护你们?”
张美人道:“若有状况,立刻解去,不就得了?”
玉东皇道:“有道理!”当真伸指截封自己武功,并喝向玉天君:“儿子啊!此时不表态,何时表态?”玉天君暗叹,终引指封武功。
此举吓得秦氏母女怔楞当场,两男牺牲至此,实所料未及。
张美人突地奔出,匕首一抖,喝道:“我先杀了你!”匕首当真欲落玉天君脖子,玉天君凝目说道:“要我自杀恐较困难,但死在你手中,无怨无悔!”一副甘之如饴状态,玉东皇直叫好。
张美人心绪终翻腾,喝道:“我当真要杀了你!”匕首又逼脖子,简直快划出血痕,玉天君始终不躲,张美人挣扎一阵,突地收刀,斥道:“不屑取你性命!也不屑见到你!”转身一掠,逃闪而去。
她又怎忍心杀死女儿她爹?挣扎中,暗暗落泪。
玉天君亦满心疼痛。道:“你我当真不能再续前缘么?”心情低落万分。
玉东皇道:“别泄气,有缘自会结合!又如我和仪妹妹一样!”
秦晓仪斥道:“住嘴!要护守我身边,即不准乱说话!”
玉东皇猛地收口,道:“是极是极,改进改进!”但知可留在仪妹妹身边守护,心花为之怒放,登又恢复翩翩风度模样。
秦晓仪道:“武功可以恢复,但要保持半里距离,若敢擅闯,定治你之罪!”
玉东皇道:“半里可能太远,三百丈如何?毕竟若有高手。恐应变不及,且晚上则守在墙外,免遭不测。”
秦晓仪想想,亦觉有道理,道:“好吧,约法三章,你好自为之!”终引指解开两人穴道。
心想毕竟路途祸福未卜,有人护持亦较安全。
玉东皇大为喜悦,直道:“仪妹妹安心休息吧,守护之事,一切交予小哥我即可!就此告辞!”催促儿子快快退去。
玉天君道:“可是阿美之事……”
玉东皇道:“自己追啊!难道要爹帮忙不成?”
玉天君恍然,快速追去。
玉东皇终掠上屋顶,神采飞扬般地镇守四方,回味种种,喜悦涌心头。
秦晓仪瞧其在月光下,终现玉树临风模样,比起先前之獐头鼠目,已上相许多,然自己已嫁张天师为妻,又怎可再改嫁他人?对方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幸好此去庐山已不远,届时晓琳妹妹阻止,对方将知难而退。
她仍祈祷女儿能平安回来。
张美人并未走远,乃在暗处窥探,以防玉家父子有不法举止,以便暗中救人。在得知母亲安排后,她始无奈现身,毕竟只要到了庐山,以晓琳阿姨脾气,必定杀得薄情郎落荒而逃,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返回后,她也不多说,躲回房间休息,然却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毕竟玉天君寻人不着已返回,亦守在外头,如此压力。让地无以消受,不禁怪起宋两利,未能妥善摆平此事。喃喃说道:“看来得叫他再洗脑一次,彻彻底底把往事忘记,我才会活得爽快!”
想及宋两利竟然逃了,嗔责又起。然又能如何?且下回碰上,再算总帐。
玉天君始终沉默不语。一段姻缘变得如此,实让他无法接受,而在张美人似乎渐渐清醒下,自己唯一倚凭借口将逐渐消失,简直叫人崩溃。
第 七 章 无怨无悔
两日后。
庐山断情峰。
秦晓仪、张美人已快抵达无尘庵,寻及断情师太住处,然玉东皇父子始终跟在后头不放。
虽庐山常年罩雾,然张美人仍忌对方发现无尘庵位置,故执意得支开两人才行。
遂冷道:“跟得业已过久,可以滚了吧!”
玉天君急道:“可否让我瞧瞧女儿一面?”
张美人突地变脸,斥道:“谁跟你生了女儿?此处根本无女婴,还不快滚!想死么?”
匕首又抽出,实恨透对方不断提及此事。
玉天君叹道:“阿美,你何忍心断我父女之情呢?”
张美人怒道:“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匕首当真攻来,此次乃盛怒而发,纵不愿取他性命,但弄成残伤倒有可能。
寒光闪处,自显杀气。秦晓仪诧道:“阿美不可……”话未说完,玉东皇知其意思,急道:“我来阻止!”凌空掠来,反指一弹,打偏匕首,玉天君得以保命。
张美人更怒:“你敢违背诺言,想和我们作对么?”
玉东皇干笑:“这是你娘意思,我只是听令行事。”
张美人转问母亲:“娘你这做啥?难道要他们缠一辈子不成?”
秦晓仪叹道:“当然不能如此,唯玉天君罪不足死,伤他无益,让娘劝劝他!”
张美人冷道:“若劝得动,何需拖到现在!”气冲冲闪至一边。
秦晓仪遂往玉天君行去,道:“阿美确实未生女儿,你莫要四处乱言,毁她名节!”为了女儿,不得不说谎。
玉天君不禁落泪:“你们何苦瞒我,事实俱在,怎赖得掉呢?在京城天师府,阿美还自行承认,不算数么?”
玉天君还想再争,玉东皇已说道:“君儿莫要勉强,阿美说末生女儿便是没女儿,你别胡扯,现在是女儿重要,还是阿美重要?何况爹也很重要。”
玉天君一时乱了方寸,如若强行索求女儿,必和张美人闹翻,但若不索,恐妻、女尽失,叹道:“爹当真肯为晓仪阿姨牺牲一切?”
玉东皇拍着胸脯,爽心道:“当然,此心唯天地可表白,至死不悔!”说得秦晓仪甚是窝心。
玉天君暗叹,自己难道比父亲差么?
张美人冷笑道:“听见没,你带给我麻烦已过多,还不走么?难道当真要我亲手杀了你?”
玉天君但觉事已至此,张美人恐难再回头,唯一能留的,只有骨肉,叹息道:“可怜我吧,让我瞧瞧小惊美如何?只一眼,我便走人。”
张美人恼羞成怒:“胡扯什么?根本没小孩,你还想毁我名节么?”
玉天君道:“别再瞒我了,你背小孩至京城,大家有目共睹,怎会没了?”
张美人怒道:“早还人家啦!你再不走,我要杀人了!”
玉天君道:“若连一眼皆瞧不着,我定不走!”
张美人怒斥:“可恶!”纵有母亲及玉东皇挡前,仍难捺怒火,匕首突当暗器,从两人居中缝隙射去。
事出突然,两人未拦着,玉天君更未料着,竟让匕首射中左肩,鲜血渗流而出,吓楞在场诸人。
秦晓仪诧道:“阿美怎可出手伤人?!”
张美人虽内疚,然既已出手,只好强撑下去。冷道:“他再不退,下一把就射进他心窝。”
玉东皇道:“伤即伤了,君儿莫要见怪,快快退去!”
玉天君冷道:“今日未见着女儿一面,我是不会离去!”脾气已拗起,不再顾得张美人,竟然直掠而去。他早潜伏无尘庵附近多日。知道正确方向,走的甚是从容。
三人见状诧惊不已。尤其张美人,怒道:“你想造反么?”强追而去。
秦晓仪急道:“不妙,准坏了事!”掠追于后。
玉东皇急道:“君儿你反了么?连爹的话都不听!”还是跟去瞧瞧。
玉天君功夫已达一流之林,轻功更高,掠飞速度甚快,眨眼奔得三里,已见及幽雅小庵座落于险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