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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金夕仍然不罢休,再次起掌施发行气,施展离宫最为霸道的单体招法火山术,强火爆于山巅,同时注入了五行草之气。
“嗯?”仇丁媚见两个人果真打起来,稍稍低头瞧看一番金夕的脸色,忽然喝出,“程杰,小心!”
“知道了!”
程杰答道,他见金夕发狂的狮子一般扑过来,也是低吼一声,纳出满层的火山术抵抗过去,克制火山术的招数为水雷术和水风术,不过招法在坎宫,相比之下低离宫一层,所以同样发出火山术,到底想要分辨一番胜负。
空中火起,微焰似烧。
炸!
土崩瓦解的声音呼啸而出,犹如两座无边的巨山空中急剧飞行而相撞,行气燃烧之中炸裂,碎重的闷响声音和嗅之窒息的热浪奔荡四散。
“啊……”仇丁媚蓦地捂住耳朵。
一切停息。
程杰惊讶地睁大眼睛,大嘴咧动数次指着金夕问道:“不对……不对,是不是你当时对先祖保留了修为之法?”
两人均是原地未动,施发出行气全部在中间消失,很显然是力道相当,可是程杰的修为却整整高出金夕一层!
“怎么可能!”仇丁媚直呼,“怕是你的修为不精吧。”她属于修魔,每个人的体脉丹田不一,修为各有差别,可是修真及五行修者皆是修莲结或五行草,上下不会差别几分。
“胡说!”程杰严厉反驳。
“就是!”仇丁媚态度也是异常坚决。
随后两个人见金夕没有说话的意向,而是面带笑容地休憩去了,只好径自罢休。
金夕天资五行草与极佳的四行品质终于显现出端倪,虽然程杰稍有胆怯而未发致命之气,但也足以见得草丹与行根的优良关乎着功力,正如化仙大师所言,在日后的修行中会逐渐暴露出来。
他的五行草举世无双,那是神龙龙涎滋生而出。
金夕战罢程杰,终于痛快地吁出恶气,开始念起冰婉儿,很明显她在四处寻找,心急如焚,不管怎么样她安然就好,更是加剧了探出穴虚的想法。
仇丁媚不再修行,心态也平和下来。
不过,却像是灾难前的安静令人恐惧,一旦姚珧爆发,一切将无法控制。
冰婉儿的到来提醒了金夕,当年她与唤娘、水姬三路阴柔之气制住古墓中的劲敌,而仇丁媚身处八宫阵中虽然能够修行,但是强大的土息毕竟克制阴柔之气,何不尝试创立阴阵维持两人的生息。
于是,他开始修炼全阴阵法,一旦仇丁媚出现不适,立即外层起四阴卦巽离坤兑,中层太阴与少阴,放弃太极之位,令她身处阴仪之上,单发十七道水火行气,以阴柔之气困索,令她凝思纳气。
果然,发生作用!
阵法之内的柔和之气宛如止寐丹一般,可以暂时安定仇丁媚和姚珧相悖的心神可是,仇丁媚仍然不能进入五行八宫阵修炼,否则立即引起姚珧的反逆,只好任凭修为一日日降低……
“金夕,如此下去也非长法,仇丁媚一日日丧失修为,迟早会出现变故,纵使我们能维持修为,可再过几千年,也一样困死鼎中,想想办法吧。”程杰再次准备与金夕畅谈一番。
金夕忽然问道:“你现在最想什么?”
“宁甜甜!”百年困缚,程杰毫不掩饰。
“没出息!”金夕讥讽。
“难道不思念冰婉儿吗?”程杰反击。
金夕无语。
畅谈就此结束,仇丁媚立即偷偷观看金夕的神态,随着脸上发出愠怒表情,不知来自本身还是姚珧,接着便浑身颤抖起来。
无奈,金夕再布阵法调解心神。
程杰抱着膀子一旁观看,不知是在说谁,低声一句:“没出息!”
随着纯阴阵法的娴熟,金夕再一次琢磨耆童跳出阵外的玄机。
他分明瞧见耆童在一瞬间挪离的八宫阵其中的全部阴行,才得以跃身而出,如果能够建造一种阵法,将八宫阵按照阳行在外,阴性在内排列,就有可能令三人跳出穴虚的禁锢,说不定一跃而出冀鼎。
五行八宫阵之所以平和,是因为通过太极两仪四象和八卦创出一番小世界,也许是移动其中的阴行能够扭转乾坤出现时空偏差,被困者才能瞬间穿梭而出。
金夕再次拿来程杰作试。
令其处于阵法中央,首开八宫阵,而后利用熟谙阴阵的技巧,瞬间挪离其中的十七道行气向程杰靠近,无数次修炼下去,依旧毫无奇迹。
最后,程杰再也没了那种兴奋表情。
突然有一天,程杰发现端倪,指着身边阵法说道:
“金夕,你有没有发现,在八卦、四象和两仪之中,作为阳的火行真气比柔水之气霸道些?”
蓦地,金夕怔住!
在三十四道行气中,尽管同样发出五层的水火行气,力度分毫不差,可是阵法之中呈现出来的火行之气比水行旺盛些许。
“这是为什么?!”金夕诧异不止。
程杰思索一阵,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记得兄长程勇曾经说过,五行之道,本行为尚,原神为根,这是先祖程女女悟出的真谛,恐怕你的金行修为还是梗阻了水行的品质。”
金夕恍然大悟!
柔夫人和化仙大师都曾经说过,五行乃一统,互相牵制互相衍生,金而生水,作为水的原神,金行修为未满,自然影响到水行之气的根基。
但是,若想减少火行真气的施发力度,与水行之气持平,相当于降低一层阵法的能力,自然不能成为无尚乾坤。
“也许,这就是瑕疵,”金夕再次被困住,金行修为业已停止,不可能成就水气的攀升,“无尚之阵,方能扭转……”
“哈哈哈,”程杰立即放声大笑,浑然忘记眼前境遇,终于解除被击败之郁闷,“没想到你也……”突然止住声音,那边仇丁媚已经传来责斥声音。
金夕两眼冒火,直勾勾瞪着他!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是他的声音
一切陷入停顿!
金夕修为中途而止,程杰全行已满,仇丁媚无法修行,唯有八宫阵维持两人修炼,全阴阵治疗仇丁媚错乱的心神,再也无事可做。随…梦。 lā
程杰在金夕的帮衬下多次修习五行八宫阵,可是他的气根品质不如金夕,五行草更是天壤之别,阵法毫无作用,维持两人修为都难以支撑。
“到底是没有!”在程杰最终放弃一刻,仇丁媚鄙夷出声。
程杰恼羞成怒,指着仇丁媚大声嚷道:“闭嘴,你更是无用,若不是你身存姚珧,我们早就杀了你!”
“什么?!”
仇丁媚气呼呼走到程杰面前,娇小的脸颊充满迷惑,忽又转向金夕:
“是不是这样?”
金夕未答。
“不错!”她自己突然冒出一句。
金夕瞠目结舌,一定是出自姚珧的意念,这是姚珧第二次借用仇丁媚的嘴道出声音,第一次是在热汤山就任掌门时,姚珧坚决反对而出一言。
“姚珧……”金夕急忙看向仇丁媚。
此时姚珧出声不同往昔,时刻有驾驭仇丁媚的危险!
仇丁媚呼吸急促起来,高耸的鼻梁翕张不止,突兀的前胸不断起伏,大大的眼睛混沌迷离,身体颤抖着,突然扬起手掌对准自己!
“仇丁媚!”
金夕立即冲上去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胸前,再脱离单臂挥动起阵,与她一起处于阴仪之象,令阵法之气笼罩住二人。
一股阴柔行气荡变全身,如同沐浴,净身宁神。
仇丁媚突然大声痛哭,只是哭声中偶尔夹杂一声悲楚的叹息,许久方才平静下去。
程杰早就没了影子,逃到远处抱着脑袋蹲下来。
…………
泗河,行色匆匆奔来一批人,停留在河岸不远处的树林边,为首之人却是宁甜甜。
她依旧是脸庞稍胖,不过泛着成熟的沧桑,细细的眉头搭在弯弯双目上,又显得稚气未脱,嘴唇依然微微噘着,一副不服输的样子,面对远水怅然而视,“那穴气依旧在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贴身弟子智莹微身答道:“掌门,已是一百八十载,恐怕他们的修为已经丧尽,再有二十年便能出穴,到那时再做决算吧,不要再挂怀了。”
“嘿嘿,好,好!”一旁的子典情不自禁出声。
宁甜甜忽然恼怒,一转脸瞪向子典,同时看向智莹。
啪!
智莹立即抬手赏给子典一记耳光,厉声喝道:“休要多嘴!”
宁甜甜愤愤言道:“再若插言多事,我便废你修为将你投入穴阵之中。”
子典连忙唯唯诺诺退向众弟子身后,宁甜甜说一不二,他早已领教。
此刻的冀鼎内,充满着暴怒,如果突然落下个子典,金夕与程杰非得把他撕成肉沫不可。
“掌门,回吧……”智莹低声劝道。
宁甜甜返身离开,行至中途不自觉转头探视,只是那道她自己才能瞧见的穴气依旧微微凛升,低沉地发出一声叹息。
…………
至光门,刘冷威坐正中,台下众首领一一禀报弟子修行等事宜,可是他一丝颜色也没有,眼睛直直盯着门外。
至光道人不定时云游而去,经过多年体察,他对刘冷的品行深信不疑,一旦外出便将至光门交给副掌门刘冷掌管。
“凡是有幸升入四界的弟子,一定要多加嘱托,好自为之无法登升的要严加看护,不得肆意妄为,”刘冷依旧是例行吩咐,绝不多加一言半语,随后沉声问道,“魔族有无什么动静?”
一名首领立即高声回道:“近两百年来,魔族一直深居热汤山,由于失去掌门,倒是未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不过空戎派的武世琅屡屡奏请要施压魔族,以免日后出现变故。”
刘冷眉头一皱,厉声道:
“要他闭嘴,不要无事生非!”
众人纷纷应是,发现掌门脸色大变,连忙匆匆报完事宜随即散去。
刘冷再一次取出四方尊,死死盯着不放,抬手按住桌角低声道:你终究是无了音息……
热汤山。
仇巨与卫迟相对无语,两人谁也没有料到刚刚将令牌交付金夕,这个新掌门便与小姐没了影踪。
“这么多年过去了,媚儿与掌门也没有消息,不如集结众弟子,祭祀成礼奏请天命,由你担任掌门吧……”仇巨唉声叹气,自退去掌门之职,他再也无重起之意。
“不,”卫迟坚定毅然,“金掌门绝不会携令牌而去,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属下不查清决不罢休。”
仇巨抬头看一眼卫迟,也是毫无办法,“一切都是那个贼女,先是讹传信息引我……引我,哎,害了媚儿,随后又传人攻打我热汤山才弄出如此惨状,她到底是什么人?”
卫迟一低头,没有回答,看样子是久查未果,无法禀告。
…………
中土南滨立地暗沙之中,秋风格外凛冽,海面似与沙土平齐,海鸥低掠高吟,一声声长鸣伴着海啸空旷悠远。
日头出奇明亮,刺穿一层层白云荡射水国。
白莲丛中,冰婉儿的红缎习习飘动,她凝目布阵,丝毫不受咸腥海风的影响,仿佛身外莲气净结,身下清水气升。
莲气与白莲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