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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指使于你?”
金夕冷厉瞪向端生。
尹虎当然不放心,在白儿和青儿的搀扶下跑出来,毋庸置疑是两个女子为他擦去了血迹,因为他发现金夕制服了端生后,脸上稍稍透出春光。
“滚回去!”
尹虎和两个姑娘还未来得及发出惊讶叫声,就被金夕的怒喝轰回府内。
端生失去了全部希望,忍者剧痛滚爬下去,“金公子,饶命,饶命,”他艰难地怕打地面,做出后悔不跌之态,脸部却深埋不见,“我全说,恳求公子绕我不死……”
“不!”
金夕最不善于说谎,何况是面对一个频死的人。
那就是必须说,说完之后必须死。
端生浑身松弛下去匍匐于地,身体不断抽搐着。
“端生!”
金夕抬起脚冲着端生的右臂踩下去,一阵骨裂声音,随后便是杀猪一般的嘶吼传出来。
咔!
又是一阵裂响,金夕抬脚在他的左臂之上踩下去,直接将臂膀踏进土内,脚面碰触到地面。
金夕当然不会给他昏厥的机会,随着便是将一道行气荡入他体内,让他尽数品尝着这种痛楚,求生不得求死难成。
“我说……”端生似乎在对阎王爷阐述罪孽,“是……是东海王……侍郎府……监视少府家人,一旦有变……”
金夕放弃了行气,端生身体一挺死去。
让他死,已是一种奖赏!
没有人敢问发生了什么,随后赶出的一干家丁草草带离端生的尸体,依据金夕的吩咐赶往静庵,悄悄安葬静元,甚至连夜休整倒塌的府门,哪怕是一块石头也要两人捧着,恐怕金夕忽然出现大吼一声。
金夕一夜未眠。
几次想做出静元的姿势打出禅样,可是终被愤怒击败同时,他阻止了家丁立刻赶往县郡禀报县尉大人的举动。
翌日清晨,他立即唤来尹虎和白儿,令白儿怀抱小元姬与自己一同赶往县郡。
王夫人丝毫未予阻止,依照白儿的说法,只要有金公子,姬儿在哪里都放心。
抵达郡府后,金夕令尹虎随着白儿一同进内寻找王肃,那里最为安全。
身体一转,没了影子,他直奔郯宫!
郯宫是东海国宫殿,殿内供养着东海王,汉皇帝之子刘敦。
金夕一步步迈向郯宫,非常的听力引来声音:“东海王,未婴仍在,不可不除!”
没有答音。
“侍郎府已定,东海国内绝不允许有未婴存在,无论男女,属下等人这就去查办。”
“不可!”
那是微弱的声音,带着试图拦截而无法实现的遗憾和无奈。
能够在郯宫得到请奏的,只有东海王,能够不顾东海王旨意擅自行事的,唯有侍郎府。
郯宫内已经传出向外行走的脚步声,不是一人,更是数十人,没有人再理会那道声音,仿佛那只是一道摆设。
“混账,你是什么人,竟然来此重地?”
一群侍郎奔出。
突然发现金夕面色不善,头前一人厉声喝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 怒讨东海王
没有答音,只有冷意。随…梦。 lā
那种冷来自一种愤怒,更为确切的说是一种杀意。
萧瑟的杀意令这些杀人如麻的侍郎也是浑身一冷,他们不由自主停止前进注目一眼,随后便泛起讥笑嘲弄甚至谩骂声音。
因为眼前之人在他们眼里如此年轻,不配有这种杀意的年轻。
金夕依旧向前迈进,俨然是硬闯王宫的神态。
“站住!”
“杀了他!”
侍郎们继续开始前进,似乎瞧着一直蚂蚁爬过来,顺便在不经意间一脚踩死。
侍郎府是皇帝派驻东海国的兵卫,表面上听从东海王的号令,暗中还有监视东海王的职能眼见东海国内已经没有男未婴,汉室还是摇摇欲坠,侍郎府决意针对女婴,可是他们错误的选择王元姬作为第一个暗杀对象。
王元姬一死,东海国甲寅日女婴则如数丧命。
光!
一道阴怒不明的冷光从金夕眼睛中射出。
那道光芒告诫着前面的生灵,一只苍蝇都不可阻挡在前面。
金夕右臂一垂,当康神刀便呈现出来,刀锋在地面的青石上“嗤嗤”发出刺响,同时喷溅出星星光痕和簌簌尘土。
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他在众侍郎眼中的形象,几百年来从没有人这样手持兵刃瞪着眼睛迈入郯宫。
疯!
杀一个疯子更用不得张扬。
一众人开始说说笑笑起来,准备顺势将这个疯子一刀毙命。迈过金夕,甚至是踩着他的尸体,包括他的血迹。
这是大汉朝的最后一场搏杀!
就在远处,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御兵轻轻扬动手中令牌便喝退城兵,那方向直奔郯县城内,驱往郯宫。
嗤!
最前面的侍郎甩过长剑,那方向正是金夕的脖颈,竟然没有发动莲气,似是在他的眼里,这一剑足够刺破来人的喉咙,出手的侍郎脸部开始扭向同行,兴奋地笑着,浑然忘记长剑已发的模样,体现着他的气魄宏伟。
扑哧!
刺出去的剑锋忽然折返,鬼使神差地戳入他自己的喉咙,他还是贱贱的笑着,笑着很有气魄。
不过已是魄飞魂散,松散着倒向地面。
“什么人!”
一群侍郎猛然止住脚步,发出仓啷啷刀剑出鞘的声响。
因为没有人看见那剑究竟为什么会突变方向,俨然一个“疯”字再也不能概括气势汹汹的来者。
“杀你们的人!”
金夕一字一句嘶道。
脚步依旧未停!
他发现一干侍郎已经纳起莲气,五行草微动驱赶出磅礴行气,他不需要快感,将眼前人全部碎尸万段也没有快意。
因为锺鑫已死!
同时,即将有无数名婴女即将遭到灭杀。
昔年奉常王朗假借一男婴为未婴后,终究阻住东海国对婴女的残害,而逃亡他处的男婴也被赋予了无东海不未婴的传说,所以,东海有无数那年冬月甲寅日出生的女婴。
“哈哈!”
讥笑声。
他们不是武客,只是杀手,无所谓群攻不群攻,随着就是莲气风响。
宫殿外的青石场无甚杂物,此时也扬起十月的尘土,夹带着空中飘落的枫叶,叶片顿时破碎不见,化为空气袭向金夕。
轰!
当康神刀一卷,行气爆发。
不知道前面有多少人,大多发出闷哼惨叫声音,即使将当年十六岁的金夕从昆仑山巅扯来,此刻也能杀死他们,因为修为较低的莲结同时被击灭。
有的人痛苦折弯下去。
哗啦!
几个融通修境的侍郎奔飞散开,丝毫不去在乎已经死去的同伙,而是开始审视金夕手中的红色神刀。
脚步依旧未停!
金夕脚步撞动着人群从中间穿越,稍有举起刀剑的人,不但莲结破灭,生命也随着刚刚的枫叶飘忽而去。
噗噗!
连续倒下几具尸首。
能够存活下来的人突然发现这个十月似乎已经不归他们所有,便靠向首领旁边,同时向后退步,惊恐地盯着步步紧逼的来客。
“你可知擅闯王宫,乃是死罪?”侍郎首领最终还是道出官语。
金夕见通道被阻,缓步前行而探,一个,两个……五个,均是融通境界的修者。
呼,莲气四起。
仅仅一刻,这些人便知道眼前是个不谙言语的狂者。
风卷残沙,力破冷空,五道莲结同时爆发,啸叫的真气代表着大汉最后一丝哀鸣。
破!
水土术!
金夕的体外忽然窜出漩涡,可见的是砂石层面的粉末,他的手掌心已经渗出一层汗水,那似是锺鑫的眼泪,催化着当康神刀瑟瑟嘶鸣。
弥漫。
他手背上青筋不住跳动,眼睛射出的火芒与体外的冷风极不协调,五行草婴怒啼,飞升的水行之气在大地上席卷着生息。
四个,三个,两个,一个。
“妖孽,你……”
侍郎首领未等说完,当康神刀劈裂他的咽喉,终止了声音!
最后一名侍郎倒在东海王宫大殿的门前,昭示着这些人的莲结品质极其低劣。
金夕没想到潜入王府的端生竟然不比侍郎首领弱,足以见得少府王朗在洛阳的地位。
脚步依旧未停!
刀锋滴血,沿着昔日熙熙攘攘的王宫之道蔓延而入。
郯宫内,寥寥无几的士兵突然发现外面的状况,眼见身怀绝技的侍郎们纷纷命丧,那个持刀之人仍然火气十足,索性扔下武器逃奔而去。
整个郯宫依旧辉煌,不过此时却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黯然立在宫殿门口的东海王,一动不动盯着提刀而入的人,唯有秋风飘过,黑冕红裳猎猎作响。
一个是金夕,黑袍紧裹,怒目圆睁,脑后长发纷乱摆飞。
“大胆逆子,你可知这是王宫?”东海王怒喝。
“可是你下令杀戮东海婴儿?”金夕已经知道并非他的王命,可是瞧着一代皇子、东海王有些气魄,倒是有些心虚。
忽又一想,我并非你朝之人,也顺势来了劲头。
“混账!”
东海王绝然没有听过如此与他对话之辞,勃然大怒,轻踏脚步而飞,空中发出一荡莲气,明显没有施足气力,也绝无斩杀来者的意愿,因为他已经瞧见宫门外的一幕,一百个东海王也无法拦住眼前这位狂客。
筑基!
金夕依旧未停,继续向前奔走。
那微弱的莲气几乎不必去防御,吹在身上就像体外的秋风,只是卷动长袍和衣袖,连神刀都触动不得半分。
可是,他忽然觉得那道莲气又很沉重,似是抵达融通之修的气力,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三丈外。
金夕举刀。
东海王闭上眼睛,甚至放弃全部防御。
金夕缓缓垂刀。
“小儿,杀啊!”东海王忽觉没有传来杀意,睁开眼睛厉声一吼。
你若再骂,我便杀你!
金夕第一次在心中给对手机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混账刁民,携刀闯宫,当是死罪,来人,”东海王几近咆哮,他早已看清宫殿内空无一兵,依旧嘶吼着,“将反贼拿下,立斩!”
金夕怒不可遏,再起当康。
“住手!”
身后传来一声喝叫,紧接着奔跑过来一人,慌慌张张抖动阔袖来到东海王身前,微微跪将下去,恭声说道:
“东海王饶命,此乃府上坐客,罪在子雍,还望东海王宽恕。”
金夕一怔,跪地之人正是王肃。
东海王凄凄一笑,强作镇定踱下长台,脚下异常缓慢。
随后开始宽衣解带,一件一件抛向脑后,刚刚步下高台,身上的冠冕全部跌落在身后长阶,露出雪白的内衬。
他径直来到王肃面前,俯身将王肃扶起,脸上丝毫没有表情。
“东海王!”
王肃发现偌大的东海王扔掉冠冕,并凄凄相扶,显得惊惶失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刘敦惨淡一笑,茫然地环顾一遭王宫,刻意地瞥一眼宫门外倒地的数具尸体,似乎感觉到很是寒冷,双手抬起拿捏紧上身的白缎,幽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