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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简不再。
自此毫无价值。
他依旧慌忙地将两块破竹简藏入怀中。
“呼哈,”司马懿先是大惊失色,忽然高声浪笑,“哈哈哈……”
笑得肆无忌惮,笑得府邸震荡。
“哈哈哈……”
笑至极处,只好弯下腰,又蹲下身,接着两眼又笑出眼泪。
直至气力枯竭,方才在司马昭的搀扶下起身。
一介大都督,险些笑死!
这一笑,惊呆众人。
唯有金夕明白他做了什么,探出了什么,分明是将未婴娶回了家门。
“明日,就明日!”
司马懿狂喘粗气镇住笑意,丝毫不在乎人家王元姬父女同意不同意,不管金夕答应不答应,尹虎欢迎不欢迎,下人高兴不高兴:
“明日便来娶亲,所有府客侍人一同跟随,赏赐加俸,绝不怠慢,就定明日!”
九界1813年冬,未婴王元姬嫁入司马府,一对璧人如愿以偿。
次日早早,浩浩荡荡的队伍迎娶王元姬,就连一干下人侍女都备来车马。
金夕干脆是车辇一架,呈示着都督大人的厚遇。
金夕眼见要离开侍郎府,忽觉怅然若失,环顾一番旧居,又探向迎亲之武。
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司马府的一位侍女的脸上,那边也正在盯看着他,发现金夕探来悠然闪避开目光。
身负修为的女子,又是一个融通之辈!
金夕不觉一怔,此女身材高挑,白缎衬托出面色更为冷峻,一直盯着红妆王元姬。
他不禁想起端生,更加注意起这位女子。
司马懿没有将王元姬留在洛阳,因为这里人员太多,不易布防,而是接回百里之外的河内温郡本府之内,直接将侍卫调换为步兵,以王宫规格实施防护,绝不允许王元姬有一丝意外。
一入河内地带,金夕顿时感到茫然。
就在四界的这里,他加入了正天派,结识了冽女,囊中还有给她存留的武器书籍,可是她已视其为杀父仇人。
司马府更为庞大,占地无数,花苑水塘应有尽有,侍奉王元姬的人增加到五六十人。
出于信任,司马昭将随来的尹虎升为总护府,侍人们提格为管家,近身之人全部是旧人,因为时常外出参战,免得王元姬思念。
金夕第一次离开侧厅,被司马昭安置在正殿,距离王元姬不远,可谓费尽心机。
同时,奉都督之旨,司马家藏书阁对金夕开放,里面宝物书籍任由选取,相当于将整个藏书阁赐予金夕,也当是对金夕的报答。
在里面,金夕毫不在意那些武器宝物,倒是被一本书籍吸引,他的目光盯向是凡界毫无用处的一本旧书。
雷符之要!
他刚刚展开立即欣喜若狂,里面记载着雷符去向,正是在四界之内,不过存于一种怪王体内,到底是鸟王、鱼王还是兽王没有阐明,只是声称持有此书才能掉落。
入囊!
他才不去通会司马府的人,心中一直坚信着天下所有宝物都应该是他的。
雷符出现玄机,迈向御龙九天的步伐又进一小步,他变得很是得意。
“你叫什么?”
盛大的喜宴过后,群臣告退,金夕不由分说阻住那名侍女的去路,观探一番有无恶意。
“回府客,卑女惠儿,是府上的侍女。”
惠儿的眼睛瞧着金夕,微微俯身施礼,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忽见金夕的目光不小心落在自己的前胸上,立即再俯低一些身子护住膨胀迹象,随后起身便走。
“你可有修为?”
金夕见惠儿走到身侧,没有转动身体,平视前方问道,这属于故技重施,他就是如此探出端生的。
“有!”
惠儿干脆利落地答道,接着起步离开。
一经对方如实回答,金夕却觉得若有所失,不禁暗道:小妮子!
刚要回头探视此女一番,却发现司马昭兴致冲冲奔往王元姬的新房。
他抬头看看天色,为时已晚,因为身有侍郎王肃的嘱托,马上唤来白儿,示意跟随入内。
白儿立即会意,不紧不慢跟随司马昭进入王元姬之房,任由两人调闹,她却是绝不离开,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司马昭仍然没有离开的迹象。
金夕立即走到殿外,不满说道:“司马公子,小府主该休憩了!”
司马昭悻悻步出王元姬房间,试图正色瞧一眼金夕,虽然感激此人,还是想震慑一番,结果碰到比他还霸烈的目光,立即折身离开。
惠儿再现,径直奔到金夕面前,竟然厉声问道:“此乃新人,为何强加干涉?”
金夕觉得地位受到冲击一般,立即反击:“关你甚事!”
“当真是无礼!”惠儿嘀咕一句转身离开。
金夕刚要发火,又怕惊动王元姬,只好隐忍下来,恶狠狠瞪一眼远去的惠儿,这才发现此府不比侍郎邸,无官无职,不会有人惧怕,倒不如尹虎管用。
于是,暗中决定狠狠查一下这个顶撞自己的惠儿,万一心怀不轨定要除去。
不管是谁,只要是被他盯上,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司马府固若金汤,金夕无事可做,忽然发现惠儿独自一个人外出,又不像去去便回的样子,这等好时机焉能错过,毫无疑问地尾随而行。
行出不久,惠儿来到一片坟冢。
黑衣静立片刻,便在一座坟头前跪将下去,嘴里默念着什么,不断擦拭着眼泪,寒风兜起她的长发,显得很是悲凉。
惠儿离去。
金夕赶往坟前,见墓碑上刻着“乌顿”的名字,便来到附近的村庄打探,可是一经道出此名,立即引来村民的怒斥,一片谩骂之声,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位厚道老者,探听之下,令金夕再吃一惊。
乌顿二十年前被敌国买通,意欲行刺司马懿,结果暴露当即被处死,时年正值司马昭出生,司马懿为躲避煞气,未对其族连坐,乌顿身下倒是有一个女娃,名为乌惠。
一定是这个惠儿!
司马府难道也有端生之辈么?
他不禁冷汗再出。
第二百四十章 命归你
金夕连忙赶回司马府,暗地打听乌惠的来由。~随~梦~小~说~щ~suimеng~lā
下人称是去年刚刚被聘为侍女,不过极少言谈,为人谨慎,从不与人为敌,也不与任何人交往过密。
他再次诧异。
已有一年,瞧她的资质不错,修为已至融通,如果仅是来报杀父之仇,早已动手或被司马一族发现,为何依旧做一个低贱的侍女。
危险再度来临。
恐怕是没有时机暗杀征战在外的司马父子,可是王元姬却在她的眼皮底下,万一心存歹念,防不胜防。
毕竟是一个女子,不能无端杀死,金夕决意瞧准时机将她赶出司马府。
时机马上到来,眼见王元姬蹭蹭奔着自己跑过来,侧面正是乌惠在端着水盆,他暗发阴招,鼓动行气刺向乌惠手中的木盆。
哗拉!
木盆一歪正好将水泼在王元姬的脚下。
“哎呀!”
王元姬瞪大眼睛瞧着金夕,脚下失去准头。
眼见就要摔倒,乌惠闪身而近一把扶住,同时猛地转头瞪向金夕,她也是二境之修,定然能够瞧出手中木盆的端倪。
“看什么!”
金夕摇晃着大步抵达她身前,拉过王元姬装作心疼般端详一般,详细询问伤到没有。
王元姬摇头变笑,幸福无比,她从未体察过金夕如此关爱,虽然一出生便由金夕抱着扫荡贼寇,以后更是入怀哭止,不过都是后来听闻。
金夕当然知道无恙,还是佯作愤怒地对着乌惠喝道:
“如此莽撞,不配留在府内从侍,立即离开!”
尹虎听见喧哗,快速从护府厅跑出,一见金夕冷眼相对,前面立着冷面惠儿,他才不问缘由,得罪师父比得罪王元姬还罪孽深重,立即抬手驱离:
“听见没有,快,滚!”
身为总护府,一句话可以要命,何况驱离一个侍人。
王元姬刚要挽留,被金夕制止,绝不可留下这个惠儿。
“你!”
乌惠面色委屈,瞧瞧金夕,又狠狠看一下他的手掌,那是发动黑招的手,她自然探出真气就来自那双手,眼见尹虎怒不可遏,立即甩手转身离开。
就在她猛然转身一刻!
金夕忽然发现她的上衣衬内缝织着一道东西,那是黄布莲花之状。
黄结!
那是藏龙女才有的东西,他立即再喝:
“站住!”
尹虎随着吆喝一嗓子:“听见没有,站住!”
乌惠停身,不过没有转过脸,瞧不见此刻的表情。
“观小府主之色,定是无意怪罪于你,还是留下吧,以后好自为之。”金夕陡然转变脸色。
尹虎立即应声:“听见没有,叫你留下!”
一唱一和之下,又把乌惠留在府内。
金夕知道凡界绝无藏龙女的存在,无论如何也要探清那道黄结的来历,如是巧合,再想办法驱除出去,遂沉声道:
“惠儿,随我来!”
大家知道府客公子要问话,便留在外面。
步入正厅,金夕迫不及待问道:“惠儿,你衣衫之内的那道黄布莲结是从何而来?”
乌惠听闻一愣神,似是明白过来,立即从衣内扯下黄结,轻手抬起,一字一句问道:“是这个吗?”
“正是!”
乌惠冷笑一声,两手一抻,将黄结散开成为黄布条,再度离手,布条忽悠悠飘落下来,镇定答道:
“小时候娘亲交的,怎么,府客大人对这个也好奇么?”
金夕勃然大怒,刚要抬手驱离,立即觉得太过难堪,连番反悔不是他的脾性,又是计上心来,沉声问道:
“休要放肆,你可是乌姓,名乌惠,你的父亲名乌顿?”
乌惠突然颤抖起来,蹒跚着扶住门棱,脸色变得煞白,额头流下冷汗,已是张口结舌:“你你竟然暗探于我?”
“你身有修为,却来为奴,究竟居心为何?”
“哼!既然来此,便不怕死,杀剐随意,休想从我嘴中探出半字!”乌惠忽然振作起来,随后再也不理睬金夕,转身奔往殿外。
遇见奇怪之事就像得到宝物一样,金夕立即热血沸腾起来,此女的眼神中绝无惧怕神态,为何一谈乌顿的名字便如此惊慌?
继续查下去!
随着战局变幻,外面的天下早已不只日死数千,从前方交接而来的兵士口中探知,一场征伐就会死去万人之众,遍地死尸,流血成河,随着魏国强盛,司马父子几人的势力越发强大,魏民更是倾心于司马一族。
也是因此,司马父子极少回府,王元姬则日日以读经书史册盼望着夫君归来。
府外有大斗,府内有小斗。
金夕多次抓住乌惠的把柄,试图令其道出缘由,可是她绝不开口,随着时日一多,金夕发现她对王元姬甚是尊敬,骨子里没有敌意,稍稍放心下来。
秋,司马昭短暂回府。
王元姬忽然发现他的胳膊上多出伤痕,立即扑在怀中大哭,两人卿卿我我,好个蜜意。
金夕冷眼相观他们。
乌惠冷眼相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