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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仙,智仙……”
方丈仔细品味着这个名号,终究是没有在记忆中寻到,方才轻轻吁气回坐下来,“你有此等禅心为何从事扫院之责?”
眼拙!
金夕道。
智仙听见金夕在那里唠叨,几乎支撑不住几欲喷发的笑意,双手立即背向身后狠狠捏在一起,极力镇静地答道:
“扫院亦是禅为,日日而清扫吾心,世间恐怕有人终生也除之不净。”
方丈逐渐地面露喜色,不过还是不信智仙话语。
“方丈,方丈,”忽然奔进一个小僧,眉清目秀,只是身材有些瘦小,最为显眼的则是左侧耳垂竟然比右侧大些,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便是初见仙儿的善信,瞧见智仙在此也是一怔,立即悄声说道,“快去扫院,有高贵施主前来,别挨骂,”随后高声禀报,“方丈,都督大人的车马停在寺外……”
啊!
方丈张扬双手再次惊慌而起,猛然张大嘴巴,颌下长须剧烈抖动,“快,快,率所有弟子出寺迎接,万不可怠慢都督!”
杨忠故居就是弘农华阴,博学多才,发达后不忘本土之人,多有帮助,更是对般若寺照顾有加,多次筹资号人维建,所有僧尼都甚是尊崇,只是兵事连连少有回归。
方丈不敢打扰进香的施主,只好由侧门奔出,般若寺近百名男女僧尼呼呼啦啦尾随其后,冲入长阶,浩浩荡荡赶往迎接都督。
青阶尽头,一仗兵马就地停留。
杨忠没有让任何兵将跟随,只有两个侍女随在身后,他则搀扶着孕身夫人苦桃虔诚地一步步迈上来,三阶一停,六阶一礼,九阶一拜。
“夫人,慢些,小心身子。”
杨忠虽是军前勇将,此刻的活计却不比杀敌,一刻也舍不得夫人用力,却又不敢弄疼夫人。
“夫君,无妨,佛前无身伤,我自己行走便是。”
苦桃甜甜地侧脸盯着杨忠。
“都督!”
方丈急急赶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苍老面庞层层落汗,身后弟子立即哗啦分列两旁,撑手施礼,恭敬地迎接大都督。
杨忠丝毫没有追究方丈迟来之意,而是低声问道:“智仙神尼可在?”
所有弟子都是面露惊慌,因为他们从未听说寺中有这样一个女尼,唯恐都督夫人不再进入般若寺,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善信,”方丈立即转向那个禀报的小僧,频频示意,“快去请来智仙,我的寺堂内。”
“啊?”
小僧善信张嘴惊恐,立即明白那个扫地丫头就是智仙,急忙翻身向山上跑去,嘴里却不停嘀咕着:
“我早就看出她绝非一般弟子,乃是藏于般若寺的神尼。”
浑然忘记刚刚还驱使智仙去扫地。
不刻,善信仿佛英雄般慢悠悠从寺门中踱步而出,脸上洋溢着从未见过的自信和喜悦,甚至稍稍抬手想挥动一下,终在百余双惊愕的眼神中本分下来,再次单掌施礼闪在一旁。
顶阶尽头,扫地之尼现身。
依旧宽大的佛跑却呈出笔挺的身子,面色晴朗神色清澈,一步步迈下台阶,丝毫不再顾及周围彷徨和迷惑,缓缓抬离右臂立掌胸前,向着凡界大善踱步前行。
“她……”
有人不知如何惊问。
“她是谁?”
忽略仙儿的弟子悄问。
“智仙?”
不明真相的弟子诧问。
智仙轻抬左臂递给都督夫人,“施主,贫尼智仙前来迎候夫人!”
“信女苦桃叨扰神尼了。”
夫人轻搭臂,却不知哪里来的气力,脚下顿感轻飘一般,不禁再次探向智仙,略有浮肿的面颊泛起浓浓的笑意。
自此,般若寺被一分为二,半面留给香客参禅拜佛,另一半直接留于都督夫人等生,所有弟子眉开眼笑,整个寺院仿佛迎来皇帝一般。
“侍奉夫人等生可是善事?”
智仙终于闲暇下来,逃进刚刚拥有的禅房抬头问道。
她知道此刻的金夕依然在二界华阴山巅施布着传神术,旁边有着焦急观望的冰婉儿,若是不能成就十三年的大善,她自身感念将在凡界消失,元身也将同时散飞。
金夕也定然受到天罚,身为第一天尊携传神术而逃,枉自施法而不成。
───只要你存在着,就是大善!
金夕意念发声,能够瞧见鸾儿依靠着凡界女子移动,能够听见鸾儿道出话语,的确是大善。
智仙忽然映泪。
───出家人也允许哭吗?
金夕莫名其妙。
智仙破涕为笑,慌忙拭去眼泪,不满地答道:“觉法大师曾言,若能令世人永笑,吾身宁愿长哭!”
她忽然不闻金夕之音,小声问道:“你可知谁是觉法大师?”
───关我甚事!
智仙哑口。
她开始围在夫人身前,不断地讲述佛禅之念,解释着诸多不解,尽量令夫人存有快活清明之心,等待顺利璋瓦之喜。
无论是否为大善,既然金夕有指令,当然乐此不彼。
“不想神尼小小年纪,竟然精通甚多!”
夫人惊喜夸赞,更是舍不得智仙离开身边,普天好佛,谁人不求大禅。
智仙答:“夫人过赞了。”
“唤我苦桃便是。”夫人虔诚说道。
转眼到了六月十三,善信忽然来访,“智仙,今日有法事,师父要你也参加。”
“果真?”
智仙想起仙儿一直以来的盼望,脱口而出。
“当然!”
善信异常兴奋,这表明智仙正式载入般若寺册薄,成为正式入册弟子,以后再也不用扫地了,而且位列建寺元老之位。
事实上,自从接进来都督夫妻,所有弟子都开始抢着清扫寺院,早已没了智仙地位。
───不可离开夫人身边!金夕忽然想起三年前四方尊震鸣就是今日。
智仙稍有停顿,还是随着善信前往,那是仙儿小时候就有的心愿,可是无论如何哀求觉法,都没有被正是收为弟子,长言你心如玉,不可雕琢。
无人知晓,觉法始终将仙儿内心的禅意压制无踪,正是等候着雕琢者的到来。
“这位便是智仙?”
一位红袍老僧在方丈身边侧目探来,脸上发出轻蔑表情,此时的方丈面如土色呆坐不言,俨然是与这位高僧结束法事之后对禅败阵,无奈请来智仙抵挡一番。
“贫尼正是。”
智仙施佛礼而拜。
“贵寺方丈不智,已无法对禅而言,小尼却敢称智仙?”老僧讥讽。
───去你……金夕略怒,忽又发念:速速赶走他!
智仙淡淡一笑,启唇而言,“僧师所言差矣,不言绝非不智,莫非天下哑口施主皆是愚人吗?”她抬手指向座后佛像,“佛祖总是不言,何尝不是大智?若言高峰之下必有巨岩,那又敢问高僧,祖上又是哪方神僧?若言贫尼不配智仙,高僧咄咄之光又何以称智,且问天下幼婴毫无知觉,吾禅家又如何称呼,般若寺可是一直将他们当做小施主呢……”
再言,再对。
世上焉有人能对得过觉法的高徒?
不久,老僧汗下,终现尊崇之色,惭愧告退。
“智仙,你便代师父行般若寺之礼,送一送高僧吧!”方丈发言。
旁边的善信更是大喜,立即随着智仙赶往山下送别来访僧人。
不想,变故果真来临!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不可活
般若寺外长阶尽头,老僧人频频向智仙施礼,满面恭崇之色,许久倒退而行方才在智仙的注目中消失。
“智仙,你是何来的禅机?”善信迫不及待想知道。
智仙淡泊一笑,“清扫庭院而得,怎么,你也想去扫地悟禅么?”
善信搔搔光秃秃后脑,“好像有些慢,”他面色谦卑弯身低语,“不如,不如你收我为徒吧,你毕竟是神尼,日后有什么跑腿伙计,我来代行。”
“好啊!”智仙爽快应允。
善信一蹦而跃,“真的?当真?师父?”
───混账小子!金夕发言。
“扑哧!”智仙不由自主发声喷笑,轻掩双唇。
善信大惊,瞧着方才师父的笑容浑身一震,“师父,刚刚那一笑似是未断尘缘,竟似含有羞意,”他立即转一遭身体,没有发现任何人,方才悄声嘱咐,“这可万万使不得。”
出家人哪里来得羞涩,出家人哪里来得嗔怒和嬉笑。
智仙也发现失态,立即板起面孔说道:“我羞,羞世间纷乱不安;我笑,笑生灵不知悔悟,你可记下了?”
“善信谨记心中。”
───骗人!金夕又发。
智仙着实招架不住金夕凭空而来的意念之声,忍俊不禁,急忙退到善信身后,紧紧闭嘴低头,可是胸脯却在稍稍震颤。
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住。
不笑也癫。
───小心,快跑!金夕极尽意念吼道,他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山角处冲出五个人,各个面色凶煞,手持刀剑,像是发现智仙一般折身向这边奔来。
“师父,我们回……回……”
善信刚刚说到这里立即目瞪口呆,呼一声退到智仙身前,上下舞动双臂拦截什么似的。
那五个响马已经来到两人身前,瞪着眼睛放出杀意。
“快交出铜钱,否则杀无赦!”
一个恶汉厉声嘶道,凶光停在善信光头上片刻之后立即转向智仙,也许晓得出家人的口袋比脑袋还有空空,遂探向智仙。
仙儿本是扫地女尼,并没有资格剃发为尼,刚刚纳入般若寺又迎来都督夫人等生,也不便削发,所以仍是长长黑发束于脑后。
智仙此时借用仙儿之身,没有任何修为,却丝毫不现惊慌,沉稳应道:
“若赏铜钱给尔等,我也孽,你等也孽;这里是佛门重地,万佛俯视,道道归天,你们就不怕无路而行么?”
恶汉一怔,忽然挥扬着长刀指向善信,“小僧家快滚,我们要拿下这位女子!”
“你们敢?她也是般若寺神尼,而且是我的师父!”善信严色喝道。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如若是真,相当于这师徒二人空无一文。
“将军,不如将他们杀掉,万一走漏风声恐怕会有危险!”一人毫无掩饰说道。
其时魏国二分,东西交恶,杨忠等人率兵攻打东朝战线拉长,一些俘虏而来的士兵便流散在本朝之地,四处作恶动荡不安,这几人就是东朝的残兵,为首只是个九品将军。
───去你爹娘的!你们敢!
感念之中传来金夕怒喝声音,惊得智仙浑身一颤。
他空有无敌之技,却在二界传神阵之中,只能眼巴巴瞧着危及重重,毫无触手之力,口气中充满着悲怆和焦急。
“金夕!”
冰婉儿突然发现金夕身体微微晃动,脸色骤然苍白,与鸾儿相连的白气也是袅袅出现动荡,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局促不安空举双手无计可施。
很快,金夕冷汗荡下!
就在这时,冰婉儿面颊顿然惨白,她惊恐地发现感仙镜中出现影像,一位面色更加惨白的妇人出现在五界华阴山龙山之巅,双手紧紧捂住膨胀的腹部,双眼无神而立。
孕产!
龙主魂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