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银儿却不满起来,“你今日是怎么了?”突然拿住金夕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放。
“银儿,我累了!”金夕极其难堪得推开银儿,忽然想到借口,“对,我还有要事与父亲商议。”
着,他离开睡房,直奔主殿。
他以崔神庆的感识道出今晚之事,当然略去前面更换陨石字体一事。
崔义玄对儿子大加赞赏,见崔神庆能够接近武昭仪,便取出那本经书,严厉嘱咐万不可僭越观摩,一定要依照金夕的意愿亲手完好无损地交付给昭仪。
金夕无比感动。
他故意在外面溜达一番,直到银儿睡去方才回屋。
瞧着洁白的面颊,清纯而聪慧的样子,不由得羡慕崔神庆起来。
暗道:此女是我抢来,凭此也可多借你一些时日吧。
次日他早早便上朝,开始户部从事,他有着比崔神庆更加充沛的精力,可以是无边无际,再有崔神庆的卓识精锐,一切得心应手。
下朝之际,他故意弄些事务迟些离开。
然后轻易地避过众人抵达太极宫,确认李治未在之后,寻到侍女秋枫,在她的引领下步入昭仪殿。
“崔巡官?”武媚的脸色果然好转许多。
金夕不便多言,径直取出那个包裹。
“这是金夕与陈硕贞离开前转交给家父,嘱咐一定要交给昭仪,”他瞧着武媚神色有变,仿佛瞧见静光的影子,忙将眼神移向别处,“崔某望昭仪好生对待自己,同时要倍加心,臣告辞。”
“等一下!”
武媚喊道,她眼下毫无理由再质疑崔氏父子,从桌下取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日月空三字:
“金夕也曾过此三字,不知巡官有何见解?”
金夕凝望着字样,他当然知道其中寓意,可是万一出怕是她承受不住,况且卜筮老人曾经嘱咐要她自行领悟,佯作思忖片刻答出第三层意思:
“拙见之意,日为昼,月为夜,两者同在必是一场空,无论昭仪站在哪一方,绝不可被另一方伤害。”
罢,他离去。
武媚呆呆坐在那里,凝视着那三个字。
渐渐地,她双目中呈出坚强的神色,抖开包裹,又是染泪率先从其中取出那本大云经,喃喃自语:
“如今,都已离去,可是,金夕,你到底能去哪?你们,最终还是将经书送来。”
她虔诚而谨慎地打开大云经,刚刚阅读几句,猛地合上书页,惊得颤抖而立,双手不停瑟动着无法自控,在经书扉页上滑动不停。
“文佳,文佳,净光,净光……”
大云经开篇直书:净光,乃天女,由女性灯佛文佳处领略佛经,后投胎人间成为帝王,其后才是详事叙。
文佳,正是姐姐称帝之名;而净光,正是与金夕初见之事呼出的名字。
只是金夕口中的是静光,她不知字别。
如是,姐姐之所以称帝名为文佳,一定在提示什么,因为两人自出太乙山便永不得再见,她不敢想象,按住经书伏下头去泪如泉涌,再一次捂住头部,呈出剧烈头痛的样子。
随后武媚吩咐紫燕,到藏书阁取来关于真界之的书籍,开始研探金夕的来路。
但是,她一直不敢再读大云经。
无论是谁,只要是女子想称帝,除了手中的经书,任何教义都不准,那么,迟早会被天下抛弃。
她再翻看那本书册,是贞儿的笔迹,记载着离开感业寺的日程,令她倍感意外的是,里面书写的却是直奔睦州寻找部下,完全没有奔入太乙山的一切。
“为什么?”
武媚也琢磨不透,仿佛在贞儿的记忆中已经没有太乙山。
最为难当属金夕。
连续几日以事务繁杂为由迟迟不归,而后又几日索性留宿户部,搪塞着银儿。
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迟早都会暴露,可是不知周围是势力何时再发难,也不知道如何发难,如此等下去,实属煎熬。
稍稍凝思,崔神庆所修才思便与他意念相合,几乎可以相抵冰婉儿。
欲除掉枷锁,必先造出枷锁!
当晚,他趁着李治尚未临驾太极宫,再次来到昭仪殿。
也许是早有吩咐,两位宫女立即行动起来,令殿内其他侍女出外等候,紫燕出外探听动向,秋枫则留在殿内侍奉二人。
武媚似乎对金夕的到来感到亲切,略有凄美的脸颊上生出一丝喜悦。
金夕不擅多,开门而问:“昭仪,我想知道,长孙太尉等人为何屡屡微言,试图对昭仪不利?”
武媚怔住,这显然不是人微言轻的户部巡官所能问及的,不过还是沉思片刻答道:
“昔年,高祖皇帝在我出生之时便予赐名,允诺入宫为妃,病中又拟诏责太宗皇帝择时宣我入宫;后,太宗皇帝在我刚满十四岁时便宣入宫内为妃,赐号媚,直接封为才人;九年前,我与时为太子的当今陛下交识,也引来众多猜疑,如今又为九妃之首。我知道如此厚遇是拜高祖恩德所赐,可是有人则不这么认为,唯恐以宠恃娇,祸患天下。”
金夕知道,那高祖乃是李佐的儿子,而自己与李佐可谓交情深厚,如此想来,眼下的媚娘不知要出多少辈分,不过这种想法很快被崔神庆的学识所纠正,他又问:
“仅此,朝廷不应干预才是啊。”
武媚叹口气,又言:“我婴幼之时,曾受天师袁天罡所相,他称我乃大主之像,尽管谦卑忍让,可是加之无尽厚遇,有人仍是不甘,甚至取我生辰卜筮,引来各种谣言。不过,我不会怪罪长孙太尉,他也是为天下安宁着想。”
“混……”金夕险些爆出脏口,立即拿下态势,想到王皇后所作所为,正色言道,“混乱之中方显英豪,昭仪心善如水,念系天下,值得崔某敬佩,不过倒有几句实言,不知该不该讲?”
武媚:“讲!”
金夕知道,纵观众人之意,无非是武媚获得的恩宠较多,从而引起后宫夫妃嫉妒猜疑;至于长孙一众,唯恐后宫生变,殃及天下,便开口劝到:
“昭仪想过没有,眼下只是暗动歹念,原因只是昭仪得到陛下爱宠,若是没有陛下的皇恩遮罩,恐怕顷刻之间就会天崩地陷;陛下早年习文,胸书无数,自然晓得世间之理,故,陛下之喜爱,绝不仅仅是因为昭仪容貌动天,倾国倾城,而是昭仪的贤淑聪慧,他想从昭仪这里得到些什么。”
他很少这么多言,道半路停顿半刻。
武媚急忙抬头,凝视着金夕,“崔巡官的意思是?”
金夕起身,再一次正肃神情,沉声道:
“陛下绝不希望每次前来都看到昭仪愁眉不展,所以昭仪还要忘掉以往一切,振作起来;至于恶人相向,昭仪万不可忍让,越是如此,反倒引来不测;眼下,陛下在朝中四面掣肘,外有重权旁落,内有嫔妃之争,长此以往,定会误我大唐,昭仪不要在乎后宫规制,能言则言,以助陛下一臂之力,于大唐,于陛下,于昭仪,都是上上之策。”
完,金夕又要击打自己胸膛。
本是想来告诫武媚,迎难而上绝不要退缩,没料到崔神庆的一番学识滋润出来,字字动听。
好个崔神庆!
看去,武媚稍有恐慌,更是婀娜之姿。
这时秋枫在旁边打开衣箱,取出一件粉色绫罗,看来要为昭仪更装等候李治了,不心将下面的红绸衣裳带出落在地上。
武媚急忙奔过去拾取起来,心翼翼叠放规整,佯怒道:“不心的丫头!”
秋枫也是脸色涨红,谨慎地接过那件红裳,刚要放回衣箱,又道:“昭仪,日后缝补衣裳万不可亲自操劳,交给奴婢做来就是!”
武媚一怔,仔细端详一下红裳,“你怎么知道我缝补衣裳了?”
着,跟着露出羞涩,不知在缝补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第404章 好厉害的妮子
他已经不敢取出,因为关系着枫儿的生死。
这时,紫燕方才气喘吁吁奔回寝殿,瞧见金夕气势汹汹立在那里,手中银簪插入药汁中,啊一声惊呆原地。
那边,武媚终于窥出端倪,额头冒下汗来,快步上前拿着金夕的手臂从药汁中抬起银簪,未等细瞧,她便发出惊叫。
银簪变为黑色!
那名探药的侍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张着嘴巴道不出声音,虽然无辜,但也是避不掉的死罪。
“是司膳房!”
金夕咬牙看向武媚,这意味着秋枫已经落难,至少永远开不了口。
武媚哆嗦起来,立即喝向那名司女,“与你无关!”又厉眼看向紫燕,“快,快带人去寻枫儿,”她见一众人匆匆离身,又喝出一句,“记住,此事绝不可外扬!”
“是!”
侍女们奔跑出去。
金夕好想呈明身份细说端详,可是瞧着武媚惊恐的样子又隐忍下来,仍以崔神庆的口气劝道:
“昭仪,此事万不可对陛下陈明,现在银针已落殿内,再言真伪,恐怕会引来猜疑,甚至那边会反咬一口,说是昭仪有意而行,导致陛下难为。”
武媚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低声问道:“崔巡官是如何发现的?”
金夕答道:“臣见紫燕姑娘在寻找秋枫,说是半个时辰尚未回来,闻听索针一事便感到蹊跷,所以……”他盯着桌案上的药碗,转头问道,“昭仪到底患得何疾?”
武媚寒噤不止,听到金夕发问似已毫不掩饰:
“不知何故,最近时日总是偶发头疼,犯疾之时难以忍受,尚药局的司医多加诊察,均探不出端倪,便以惊吓所致出药。”
她也认为是贞儿之死所致,不过在崔神庆面前已经不再隐瞒。
金夕抬手。
武媚凝眉询问:“你?”
他不能再说自己连医术都精通,以防离开崔神庆之后弄出笑话,便不说话,示意要探查一番。
武媚也不推脱,径直抬起手臂。
金夕拿向腕结处内关,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知道经此一遭又是心惊胆战,细品脉气,毫无虚浮,经络通畅,便以五行之气逐一注入探查,竟也完全不受阻滞,如此说来,武媚的身体毫无疾病。
“嗯?”
他发出惊异声音。
这可吓坏了武媚,急忙上前一步问道:“难道有重疾不成?”
金夕忙再次调集崔神庆的学识,思忖一番说道:“昭仪,你不必再服用草药,等候几日再做定夺。”
“好!”武媚痛快答道,却未问缘由。
远远听见外面有侍女匆匆跑来,他便向武媚告辞。
“等等,”武媚远处发声,“崔巡官,听下人说,使君自从入朝为官,便很少回府,不知是朝事杂多,还是府中娘子……”
金夕最怕被人问及此事,意念有所偏离,又听见武媚柔柔关切之语,不禁回想到感业寺以及太乙山相处,脱口而出:
“关你甚事!”
说罢,转身离去。
他刚刚走出不远,就听见紫燕的哭声,登时气冲三丈,双手握拳。
武媚惊讶地望着崔神庆的身影,眼睛瞪得大大,那分明是昔年金夕的口气,未等琢磨崔家与金夕的渊源,殿内扑入紫燕,她跄踉着扑跪在武媚身前,口中泣不成声:
“昭仪,寻到枫儿了!”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