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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庄生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不管他是不是说出五方之玉的用途,自己都得做好被李淳狠狠敲竹杠的准备,哪怕他要个几万两银子,说不得也得给了。
孟家不少那点钱,但是这次的面子却是丢尽了。
“不知道两万两他会不会答应,不行就三万两……”
孟庄生咬牙切齿,还在琢磨着价钱,但当他走到天炉铁铺门口,看到大开的门户和高举大锤的李淳,却发现铁砧上有几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仔细一看,不由得魂飞魄散,差点跌下轿子,飞扑而出,口中惨呼。
“李公子,刀下留人哪!”
啪!
大锤落下,砰然之声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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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都砸了……(5更)
第一,李淳手里的是锤不是刀;
第二,锤下面的也不是人而是五方之玉。
孟庄生用错了台词,所以李淳压根儿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照样乐颠颠地一锤子敲了下去。
当然……就算他明白孟庄生想要抢救那几块玉石,那出于想看看对方惨样的心态,没准也会毫不犹豫地砸下去。
五方之玉,尽成粉末!
只有五点玉心,被李淳的大锤吸起,又一次重重地砸在万载玄冰剑上,将其融入剑身之中——五玉之心微小,融入的过程一锤足矣。
打完收工,李淳神清气爽,白衣女子也是微露喜色,终于难得的有了点表情的变化。
“多谢!”
她伸手一抓,将铁砧上的万载玄冰剑凌空吸到手上,轻轻一挥,大为满意,也不再与李淳客套,飞身而起,竟是好不停留地远遁而去。
“雪天娥欠你一次,日后必报!”
即使是说这样的话,她依然是这么酷——当这句话传到李淳耳朵里的时候,她的背影都已经看不见了。
“原来她叫雪天娥……”
李淳微微点头,转头瞧见跪在地上如丧考妣欲哭无泪的孟庄生,陡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从心头涌起。
“为什么说欠我一次……难道说,那五方之玉还要更贵些?我……我不会被坑了吧?”
孟庄生徒劳地伸手抓着空中漂浮的粉末,但五方之玉哪里还有影踪在。
他这次是彻底崩溃了,平时的老奸巨猾都不知去向,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回荡。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都怪自己多动了小心思,想要挑拨李淳和崔家的关系,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要是第一天就立刻跟李淳要求回购五方之玉,顶多就被敲笔竹杠,绝不会有灭门之灾!
但谁想到这小子,竟然会疯狂地把五方之玉都砸碎了呢!
他是脑子有问题吗?
孟庄生老泪纵横,“李淳!你可知道你一锤子砸掉了几万两的东西,也砸掉了我们一家的身家性命!”
他口中荷荷有声,一脸的扭曲与恐怖。
“啊?”
李淳愣了愣,“几万两?还好还好,至少没怎么亏……”
对于孟家的身家性命,他毫不关心,但在这种时候孟庄生还喊出几万两,那应该是个实价,说不定还为了让自己心痛略有夸张,这么说来那雪天娥也没有坑自己太多,李淳心下大定。
“几万两,是大几万两呢,还是小几万两?”
要是五万两银子以上,那他可就亏了;五万两银子以下,至少损失不大……
孟庄生哪里知道这种时候李淳的关注重点还在银子上,气得眼中充血,“我孟家商行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收集五方之玉,光收购总价都到了一万两以上,你竟然就这么一锤子毁了!”
“一万两,还好还好!”
李淳哈哈大笑,登时不以为意了。
本来就是白来的,弄掉就是赚钱,现在算算成本和售价也没差多少,自己又不是奸商,哪里想着百倍千倍的利润,有点赚头就够了。
光是看到孟庄生这副惨样,那也就值回票价!
“不好意思啊,孟老板,你是为了这五方之玉来的?我这人就有点坏毛病,没事喜欢砸东西玩儿,今天打铁打得不爽,就砸几块玉玩玩呗——早知道你要,我一定给你留着!”
李淳一脸诚恳,却是把孟庄生气得几乎吐血。
“李淳,这次我孟家死无葬身之地,但你也别想着能脱开关系,五方之玉收集齐极难,府试之前,我们孟家交不出崔家要的昆吾剑,必死无疑,但崔家又岂能放过始作俑者的你!”
这时候孟庄生脑子总算是转过来了,摆脱了那一刹那的疯狂,现在立刻就开始琢磨着如何自救。
第一步——不管如何攀扯,也得把李淳拖下水。
“崔家?昆吾剑?”
李淳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孟庄生在说什么。
在孟家的崔非野,突然有了一阵强烈的心悸,好像是什么不祥之兆一般。
他原本在稳坐钓鱼台的喝茶,却不小心手一抖,把瓷杯都打碎了。
他自幼受良好的教育,虽然只有十七岁,养气功夫却已经十分到位,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难道说……真的有什么变故。
崔非野焦急地站起身来,旋即又稳稳地坐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有什么变故。”
孟庄生也是老滑头了,他当然知道五方之玉的重要性——一开始崔非野就看透了这一点,孟庄生的想法,是想借崔家来压李淳。
但是崔非野不想让他借这个势。
崔家是世家,最讲名声,爱惜羽毛,不会介入这么低层次的争斗之中。再说这原本就该是孟家商行自己解决的事情,他们孟家既然接了崔家的订单,就得保证时间完成,难道自己还要为他们几个去擦屁股不成?
李淳此人,崔非野也略有所闻,但没有特别关注。
每一年都有这种年轻人冒头,但往往就如流星一般消逝,就算他科举能够中了,一路顺畅,最后的选择,无非也是托庇于贵族门下,或是投入他们清流做一个马前卒。
对于崔非野来说,他瞄准的是府试的案首,这样他就有更高的起点,可以踏入州郡乃至于天下的争夺当中。
区区李淳,他又何必在意。
在他看来,无非是孟家多花点钱罢了,这又如何,他们已经赚得够多了。
只是……这种心悸的感觉,又是为什么?
他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安的踱步,从来就没有这种慌乱的时刻。
就在此时,门外跌跌撞撞奔进了他的心腹——受他指派,心腹一直在天炉铁铺盯着,崔非野表面可以不关心,但不可能没有暗中派人关注事态的发展。
“不……不好了,那混账小子,把……把五方之玉都砸了!”
心腹手足无措,气喘吁吁,面色惨白。要不是亲眼看到那个场面,他也绝对不敢相信,就连老太爷都爱不释手的五方之玉,居然被一个傻乎乎的小子给统统砸碎了。
他……他是疯了吗?
崔非野一下子手脚冰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崔非野的反应(6更)
“五方之玉这么难搞?”
李淳挠了挠脑袋,似乎这时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孟老头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天炉铁铺,几乎哀求着李淳救命,自然也是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他是一个很想得明白的人,虽然李淳欺负了他的儿子,还羞辱了他们孟家,逼得大匠诸葛七含恨而走,还夺了他们赚钱的天炉铁铺,是有怨。
——但这到底不是什么大仇,人家没有杀他全家,也没有要杀他全家的意思。
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自己和儿子招惹来的,就算他们活该,现在低头认错,只求能托庇于李淳之下。
因为他们跟崔家,那可是大仇。
至少跟崔非野那是大仇。
昆吾剑的重要性,不用再叙述了,崔非野冠礼之时,得到昆吾剑和没得到昆吾剑,那是完全两个概念。
昆吾剑,代表着家族对他的重视,正如崔非野所说,就算是他们崔家嫡系,最近一次得到昆吾剑的,还是他的曾祖,那位小探花!
探花就是殿试的第三名,从帝国数万年轻人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这样的人,才会被崔家这样的家族寄予厚望,咬牙从动用家本,为他铸一柄昆吾剑。
这是他一生的荣耀,也代表着清流士林的认可,到最后昆吾剑都是要带到棺材里去的。
崔非野得到了老太爷鼎力支持,掏空了家底给他置办昆吾剑,那也说明了他的前途无量,是家族对他的品德、才学和气运全面的支持。
然而现在李淳把五方之玉砸了,除非奇迹产生,否则崔非野在冠礼上绝对不可能获得一柄昆吾剑了。
原本说有,现在又没了,和一开始就没有期待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别人可不相信以崔家的底蕴,几年功夫居然还没有找到五方之玉,只能认为这是崔家又改主意了——就算相信是意外损失了五方之玉导致无法成剑,那崔非野同样会被人非议气运不足。
清流那些老家伙,可是非常的固执而迷信的。
就像他们认为身有残疾的人没有福分保全自身,不可能有气运一样,崔非野身上出这样的事儿,也说明他没有这个福分。
为什么没有这个福分呢?是因为他不修品德。
清流之人很容易就会这样推理——于是崔非野顿时就从高高在上一下子坠落下来,甚至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他能不恨办事不力的孟庄生么?能不恨砸碎了五方之玉的李淳么?
李淳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
“他恨你我可以理解,但我这完全是不知者不罪啊,他们清流世家,不可能那么小气吧?”
孟庄生大急,“怎么不小气,清流世家的人最小气不过了!他们没有贵族那么有钱,却又要事事摆谱,若不精打细算,那怎么办才好?”
“这崔非野,表面看还行,其实骨子里最是睚眦必报,李公子,我是为你担心啊!”
他如今生怕李淳不愿帮他一把,口不择言,把清流世家和崔非野贬得一无是处。
“……”
李淳摇头叹息,孟庄生的意思他明白,现在这老头就是觉得天塌了,怎么也得拖着一个人跟他一起扛着,就算是帮不了他什么,他也觉得心里好过些。
不过他跟孟家也不是朋友,孟通那小子在寒露之会上就想杀他立威,后来他们还找了个什么狗屁大匠打算来拆他的台,幸好火儿的心炼之法了得,这才让他翻身,但回想起来也仍有积怨。
自己没吃亏捞了好处,不想报复就算了,怎么可能去管他们的死活。
“好吧,好吧,就算是他们恨我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该怎么对付孟家还是怎么对付孟家,这我也帮不上忙啊……”
李淳摊了摊手,说实在的他真帮不上忙,自己还得想办法斡旋才行,免得那些小气的清流真来找麻烦,那可不好办。
——听说科举的考官,素来是贵族与这种所谓清流世家一人一半,他们还是有不少话语权的,自己可不想因为这个影响了前途。
孟庄生一下子呆了。
他刚才拼命地想把李淳拖下水,证明崔家会多恨他——但正如李淳所说,这对他们孟家又有什么意义呢?
别说李淳不会帮他,就算要帮他,那也无从帮起。
河北崔家的实力,虽然早不如当年,但想要将他们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商人家族连根拔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一点也不像平日那个肥胖而精明的富商,从背影来看,更是佝偻了几分。
李淳叹了口气,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铁匠铺,又摸了摸怀中的银票,微微摇头。
“要是得罪了什么崔家,不知道是不是有麻烦,我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