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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态般的要求常常让人吃不消,偏偏他这个人又极擅长挖苦人,无比刻薄,给众人压力极大。
齐六一常说,连这样一点都做不好的废物不如滚去策划部画图。
他天生似乎对策划部就有一种轻蔑。
策划部诸同仁也只有咬牙忍耐。
可是年复一年,齐六一的猖狂和经常越粗代庖一般的行事让很多人都受不了,纷纷向所长和副所长诉苦申诉。对此副所长所长给出的回复惊人的统一,齐老给器木府做出过不少突出贡献,他的性格并不影响他的实力,请大家逐渐适应,和他配合工作。
齐六一的难搞让有心人去打听了他的来历。
最后还是从两院之一的架构院得到了可靠消息。
原来齐六一本被上届一位副掌门看重,副掌门去世之后新任副掌门打过招呼,尽量照顾一下齐六一。
那时候齐六一已经在八所了。
年轻的齐六一野心勃勃,极为擅长做改良和解析,当时的八所涌现出了很多优秀人物,有的变成了如今的所长副所长……但是更多的,进入了器木府最重要的两院质检院、架构院。
器木府九所两院是两个体系,九所负责的是日常常规项目,包括和外部组织的联合研发、定期的供应合同、承接的对于昆仑的道具检测和优化等等。可以说九所就是工程部门,做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实物,每日忙碌,而且人数众多。
两院则是器木府自身真正的精髓所在,质检院负责解析与分解,将一些稀奇古怪之物和未知之物拿来研究,相当多一部分都是危险物品,不断面临新挑战,完善理论体系。架构院从名字上已经很容易理解,它们做的就是黑科技,设计黑科技,最大限度地提升器木府研发的高度,并不要求他们制造出可以批量的道具或者项目,只需要他们拼命烧钱烧资源,走得更前,看得更远。
概括来说,质检院就是“演绎”和“归纳”,架构院是“先锋”。
架构院通过不断摸索寻找前路,质检院将理论成型,演绎变化,继而九所能够迅速蓬勃发展,将前端不断涌现出的技术与概念实体化和规模化,一有问题就及时反馈给两院,两院继而再次完善反哺,这就是器木府的良性循环。
正是由于质检院和架构院的存在,让器木府至今一直是所有昆仑蓬莱组织之中首屈一指的研究机构,无论是从涉及领域的宽度还是广度,前沿还是理论,他们综合实力是毫无疑问的最强。
齐六一原本是可以进入两院深造的,只是发生了一件“意外”。
在一次研发项目时,齐六一所在小组由于估算不足,造成了能量暴动,巨大爆炸与瞬间高温将小组人员尽数杀死。
诡异的是,齐六一却活了下来。
器木府调查组经过现场痕迹和监控设备、记忆工具还原了原本的场景。
原来,当齐六一隐隐觉得有危险时就借口说临时有事躲了出去,他出去没多久里头就发生了意外爆炸事故。
齐六一的行为本身没有任何规则性的错误,基于他自身的判断躲避危险。不过这件事却让他在当时,也就是七十年前被同届人士鄙夷,甚至后来他申请进入两院时,两院院长都很明确表示,并不需要齐六一这样的人才,我们需要的是能够协同合作的研究人员,齐六一擅长单打独斗,就让他留在八所更能够发挥才干。
这对于齐六一而言是一个沉重打击,让生性高傲的他性格逐渐扭曲了起来,脾气越来越暴躁,看到八所里头那些笨拙的后来者忍不住冷嘲热讽——弱智是没有尊严的。
随着时间推移,这件事渐渐沉寂下来,被时间一点点掩埋。过往和齐六一同届的人也不再年轻,对于数落是非没有兴趣,各自埋头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行着。
唯有齐六一,被他们遗弃在起点,永远没有了机会。
齐六一的每一次申请都会被驳回,并且以一种优美的笔触讲述他在八所的必要性,这让齐六一彻底绝望,情绪上也彻底倒向极端。
他看不起脑子不灵光的,也憎恨那些聪明的,手动能力强的他指责理论不够扎实,理论擅长的他又斥责对方毫无动手能力,总之,人总是有缺点的,齐六一想要发泄自己情绪再简单不过。
连自己这样的天才都要被组织的荒谬言论阻断未来,你们这些人根本没有机会。
他最喜欢折磨天才。
作为曾经的青年才俊,他最清楚这样的人。
高傲,特立独行,不屑于解释,行动派,敢于质疑……
看看,多么多的缺点。
骄傲是原罪。
特立独行更是一种深层次的傲慢,与别人不一样注定让你步履维艰。
不屑于解释,必定受困于流言蜚语,反而被庸才压制。
行动派,毫无意义,没有被上层关注的行动只不过是愚蠢的挖石填海,一无所获。
质疑权威,这是挑战领袖与阶层,事实有时候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就像是他本人。
齐六一永远不会解释。
当时他告诉了小组所有人,这个项目存在巨大危险,要立即停止,没有人理会他,反而嘲笑他的怯懦。
齐六一不屑于再解释,走了出去。
然后。
巨大的轰鸣和震波透过密封的房间传递到他面前,他没有任何悲伤,反而露出莫名微笑。
愚蠢的人啊,连活着的稻草都抓不住,那么活着还对你们有什么必要呢?
后来出奇统一舆论攻击是完全出乎齐六一的预料的,他原本保持缄默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爆发的机会,他要当着掌门或者副掌门的面告诉他们这件事的真正原委。然而事实却是无比残酷的,没有人理会他的沉默,甚至没有人愿意为他辩护。对于他一个人求生的事实,大多数人表示了鄙夷和轻蔑,剩余的一部分人根本没有关注。
齐六一很多次尝试去申请与掌门副掌门们见面,都被瞬间驳回。
甚至他想要告诉所长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所长却表示,不必多说,等这件事过去就好。
很多年后齐六一终于明白了这些大人物们所表达的意思。
自己的聪明或许早就被他们完全识破。
可是他们并不为所动。
一个简单的选择。
是选择“集体主义”还是选择“年轻天才”,对于一个巨大的研究性机构不言而喻。
齐六一变成了夯实前者的一块垫脚石。
事实根本不重要。
对于领导者来说,没有比看到一群固若金汤,能够一起结伴赴死的手下情况更好的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超级新人东阳会选择叛出器木府,转而加入了蓬莱名不见经传的百炼观。
齐六一想想就觉得好笑。
什么独立精神,什么创新与质疑权威,什么寻找世界的秘密,什么实事求是主义。
狗屁!放狗屁!
器木府,早就没有了这样的东西。
第377章 齐六一的结果(一)
一间窄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白色桌子,几张椅子,头顶的一盏垂下来的吊灯,灯光将下面五个人的脸部一半打亮,一半隐藏在鼻梁和颧骨下的阴影之中。
齐六一看着手腕上缠着的六壬锁,有些嘲讽地看了看斜对面安静坐着的韩靖,这位曾经的弟子脸上还有自己之前做实验时划下的几道刀痕,此时虽然已经被处理到愈合,疤痕却仍旧没有消失。
“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看着韩靖,咧嘴笑着:“手段不错,我认了。”
坐在齐六一正对面的是程浩南,他此时脸上毫无表情,以一种冷淡又冰凉的语气问:“再问一遍,为什么你要对两位调查员进行私刑?请认真回答,齐六一。”
在私刑两个字上他咬得极重。
坐在韩靖身旁的梁左很清楚,这是器木府想要将所有责任都投到齐六一身上的意思,这些都是他个人行为,和器木府无关。
虽然梁左和韩靖不过是两个小小的调查员,可是此时他们代表的是蓬莱意志,是执剑人归零先生派遣过来调查的代表。一个副所长敢于直接伤害他们,事件可大可小,具体就要看怎么处置,怎么让俩人满意了。
“大家不要这么紧张,感觉就是一场误会。”
八所所长单明辉笑呵呵打圆场。
他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比起头发有些发白的齐六一要年轻许多,一身白大褂将他圆滚滚的肚子更显得凸起,他坐在椅子上,肩上有象征地位的肩章,双手捧着一个茶杯,鼻子和耳朵都是圆圆的,看到这种人就很难生气。
“这样,我先描述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
在搭档韩靖的提示下,梁左发言了。
众人都看过来。
梁左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下意识模仿起老白的姿态,这让他看起来表现得成竹在胸。
“开始的时候是程所长临时有事,让我和韩调查员可以随意参观。”
他看向程浩南。
程浩南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临时所里有一个文件需要当面签收。”
“然后,我就和韩调查员进入贵派第八所策划部,想要参观学习一下贵派的工作。其中韩调查员遇到了一位故友,楼荻姑娘,与她还没交谈两句,齐所长就赶到,不容分说将我们俩给拘禁。我们实力低微,无法反抗,只要顺从齐所长,剩下的事情想必程所长都看见了。”
梁左没有任何一句谎话,这里也不需要他添油加醋,事实就足够了。
程浩南看向单明辉:“单所长,齐所长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两位调查员的正常调查流程,并且给器木府带来了巨大恶劣的影响。不知道单所长怎么看?是否需要我回报掌门和副掌门?”
单明辉硬着头看向韩靖:“韩调查员,这个情况应该是误会吧……韩调查员你也曾经是鄙派人士,这只是一个小摩擦是吗?”
韩靖看向单明辉:“我可以认为,单所长这是在威胁我吗?”
“误会误会!”
单明辉此时也有些慌了:“我只是询问情况是否是误会,绝无他意。”
韩靖冷冷指着自己布满伤口的脸:“这就是误会吗?超过十八种刑具,其中五种都是其他十一府的特殊行刑道具,导致我现在身体百分之六十以上受创无法恢复……”
他抬起手臂,上面的血肉还没有恢复,骨头依旧有一部分裸露:“不知单所长认为什么程度的才不是误会。”
单明辉也不由眼神一凝,他发现自己还是太低估这俩人要针对齐六一的决心。平心而论,他对于齐六一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他对这人是有些厌恶的,仗着是前朝遗老看重,在八所里飞扬跋扈。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由于齐六一过往的特殊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将他调离八所的。
如果可以,他早就想摆脱这个疯老头子。
然而眼下齐六一却是自己的下属,打着“八所”的招牌,如果自己保护不下他,对于内部的凝聚力影响很大,最关键是外面的其他人看待自己的态度又会有微妙变化——连副手都保护不了,监督不力,自己这个所在必定是失职的。
权衡了一番,单明辉换了一张坚决的脸:“齐六一违反器木府规矩,公然藏匿禁止使用的道具,并且用以人体试验,加上平日此人抢夺他人研究成果,欺上瞒下,我现以器木府第八所所长令下令,剥夺齐六一的副所长身份,并且禁闭一年以儆效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