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嗷月士这下没说话了,这些时日快乐无比,只在王府内夜夜笙歌,自己倒是颇有懈怠疏忽之虞。
千里生侧头思索:“那清河王苻法既然知道我们的存在,可我却一直察觉不出,是不是你也给他施了术了?”
“知妖魔之事而生恐惧者,必有异样气味,修为高深的妖魔是能察觉出的,我不能不防,已用化气之法将他身上的恐惧之意疏导到另一时空。”
“难怪,我总觉得清河王蹊跷,倒底还是你做的手脚。”千里生站起身来,左右看看,“你所说的计谋,仅仅是化作苻法的模样对我暗施偷袭?如果这是你的谋划,未免也太简单了。”
衔云子一震,这个他也察觉出来了?
千里生仰头,对着半空深吸一口气,然后带着成竹在胸的笑容说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此的,让他们都出来吧,怎么?是因为你被我所制,故而投鼠忌器,只能窥伺在侧吗?”
衔云子更是大惊,他怎么知道此刻正是发动之时?
嗷月士忽然“哎”了一声,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裹住了他,白光一闪,顿时没了踪影,窗格外,门槛边,一阵阵白气涌出,室内的情景开始模糊,周遭的景物开始飞速闪动,两道白光如同长虹飞电,疾速的射向立在桌案前的千里生,而另一道白光则直接射向了制着衔云子的千里生化身。
千里生哈哈大笑:“来的好!”白袍晃动,长袖一卷,一股罡气横列于前,直射而来的白光撞到罡气,顿时被震落于地,而射向化身的白光还未近前,便被横里飞出的一道黑气挡开。
就在这一刹那,衔云子抽手,闪身,化为一道白气,瞬间移形。
三道白光、衔云子化作的白气、还有那飞出的黑气很快就现出人形,而模糊闪动的景物也停止了运动。
三个年轻人随着白光散去而站起身子,他们都穿着一身鹤氅白袍,胸前都绣着鲜红的鹤腿,手中各执长剑,虎视眈眈的围住了千里生。
飞出的黑气却是虻山卷松客,他一直在暗处,直到变生肘腋才现身而出,看着这几个白衣的年轻人,卷松客张大嘴巴,露出猩红的舌信,意示威吓。
千里生负手站立,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笑吟吟地说道:“这是不休山文字门的弟子吧。单意云,是你的得意弟子喽?”
衔云子甫脱千里生掌控,正感大喜,虽然计划略有改变,但妖首就在眼前,以自己的玄功和门下三大弟子的修为,一样可以将眼前的千里生和另两个四灵之怪铲除。
他的谋划当然不会是变化成苻法再施偷袭这么简单,在这个已无一人的广平王府,他已令随同自己前来的三大文字门弟子以化气念力之术,另辟出了一片虚幻时空,一旦妖魔想要离开,就会陷入这片虚幻时空而造成的迷宫之中,就算自己不敌妖魔,也可从容遁身而退,但妖魔却再也无法离开这迷宫幻境了,现在的局面,自己已是有胜无败。
三个年轻人面如冷月,气度沉静,尽管先前的突袭被千里生一招就击溃,但他们此刻站在师父衔云子身边,却更有了信心,突袭也不是全无效果,至少,已将师父从妖魔的掣肘下解救出来了。
千里生手一张,黑气如束,直嵌入屋外夜空,少顷,便是嗷月士的身形从屋外突现而回,嗷月士在地上打了个滚,晃了晃头,骂道:“寻不着路了,这帮炼气士把我拽进个迷宫去了。”
“时势变幻,何其速也!”衔云子现在更加得意,“刚才我几为你阶下之囚,可转眼间你们却已在我掌控之下,千里生,就算你法力通天,也走不出这化气而成的迷宫幻境了。”
嗷月士和卷松客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千里生从容的笑意不变,伸出右手食指,在衔云子面前晃了几晃:“我先前对你说的话,你终究没听进去。心高气傲,容易为敌所趁,你还是轻敌了。”
衔云子一怔:“什么意思?”话音未落,几道诡异的黑气从衔云子的脉门凸显,顺着经理脉络扩展开来。衔云子能感觉到,脉络间气流涌动,如同万针攒刺,猛然间,经脉迸断,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楚,浑身鲜血便在经脉断裂处喷溅出来。
千里生似笑非笑,又说了八个字:“时势变幻,何其速也!”
第061章 云殒
衔云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脉络处鲜血涌出,身体缓缓软倒。
三个鹤氅白袍的年轻人一声惊呼,大喊:“师父!”急忙上前搀扶,衔云子喷溅的鲜血未止,在他们雪白的鹤氅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红之色。
“我说过,我对敌你时绝不会有半分懈怠和托大,所以在一出手制住你的时候,我已经将破体罡气输入你的经脉之中,只要你运用灵力,罡气迸发,就会使你浑身经脉碎裂。也就是说,在我一出手抓住你脉门的时候,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不然,你以为我和你好整以暇的说那么多话做什么?”千里生说话的时候更显得神采焕发。
衔云子的神智渐渐开始模糊,心也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虻山三俊,何其了得?可笑自己谋划周详,终因一时大意,致令一败涂地。
“化气念力,幻境迷宫,好招数,好功法。”千里生看向屋外,脱口赞道,“用这样的法子困住我们,我们就永远在你布下的迷宫里徘徊而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多巧妙的法术呀,不枉你多年修为,果然厉害。不过,所有法术在施术者死亡之后便告消散,这样看来,你布下的天罗地网转眼间就会烟消云散。”
千里生向前踱了几步:“和你交谈这许久,甚是愉快,多谢了,而且,你们潜入长安城的炼气士现在都在这里了吧,有劳,省得我再费力去找寻,今日你们师徒一起去罢,这是我对阁下最后的成全。”
衔云子原本已经闭上的双眼猛的张开,用最后的力气向三个年轻人喊道:“速退!”身上的白光忽然一盛,将靠在身前的三个年轻人一推,送入了窗外的虚空之中。
随着白光的运作,衔云子经脉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更多了。
千里生走近衔云子身边,缓缓抬手。
“且留有为之身,来日替为师报……”衔云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千里生的手从他的咽喉下穿了过去。
听说血泉鬼族除去那孤山傲客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劲,伤损极众,最终却还是让那孤山傲客自绝而亡,怎比今日自己挥洒自如,举手投足之间,轻易令一名和孤山傲客一样的伏魔宗师殒命当场?千里生想到这里,止不住就有些激动。后世若将此事彪炳,一定会传说成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吧,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没有足够后人津津乐道的精彩场景,仅仅是自己抓住了一个机会,并且痛下了杀手而已。
衔云掩空,气逝云殒。鹤羽门再遭重创,一月之间,连丧两大宗师高手。
“追!当他们是逃跑的猎物,去享受狩猎的乐趣。”千里生从衔云子咽喉下抽出血淋淋的手掌,对嗷月士和卷松客下令。
嗷月士和卷松客立刻化成一道黑气,向三个年轻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千里生很满意,他不必再去费心解决衔云子的尸体,他知道,炼气士死后,尸体都会化作一团白气消散。
千里生根本不担心前去追击的嗷月士和卷松客,只不过一击之下,他的罡气就已经击入了那几个鹤羽门文字门的弟子体内,不消片刻,他们的真气灵力就会被遏制,让他们作为嗷月和卷松的腹中之食吧。
“该去看看那人君了。”接下来,就把那知道吾族底细的清河王苻法除去吧,不过广平王之事是前车之鉴,这件事还是先告诉人君,让人君去杀了他。
千里生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有衔云子的血,血迹未干,却很快的渗入千里生的手掌肌肤之中,再不复见。
千里生忽然一晃身,黑气远遁而去。
从发现锁妖之术到最终解决此事,前后不过几个时辰,其间将计就计,巧施手段,将潜入长安城的炼气士一网打尽,更轻松的消灭了一个赫赫有名的伏魔宗师,自始至终都很完美。
千里生忘了,或者说,是他也对对方不屑一顾了,整个完美的事端之中只出了一个瑕疵。
三名现身的鹤羽门弟子中,其中两个化作的白光确是冲着千里生而去的,可还有另一道白光是去解救衔云子的。也就是说,与千里生交手一击,以致被罡气入体的,只是两名鹤羽门弟子,而另一人,却还完好无损。
……
一个大汉正在云来驿的柜面将从四间房内取出的行李兵刃向掌柜的一比。
一个异族服色的女人从他身后经过,对掌柜的点点头,走向了二楼。
这里的掌柜正对那大汉点头哈腰:“是魏爷的朋友,那还有什么说的,房金都退了,没事没事。”
“这是魏爷代付的房金,也不能让你亏了。”那大汉说道,他问明了池棠等人所交付的房金,准备回去原封奉还给他们。
四个包裹背在他身上,里面露出兵刃的器柄出来。
魏峰相留池棠等人住下,这大汉正是将他们的行李包裹取出带走的。
异族服色的女人从二楼漫步走过,这样的女人在长安城的很多客栈驿馆都有,她们是流莺夜燕,说白了都是些妓女,为了生计,在晚上在客栈驿馆中揽客,只要能被住在里面的客人看中,不仅能得些钱财,还能解决晚上住宿的问题,然后从所得的钱财中分出两成交给客栈驿馆的掌柜,这是规矩。所以掌柜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留意,这里没有后门,如果那女人能找到客人,第二天走的时候再结算分成不迟。
二楼都是上房,现在四间空房房门大开,那异族女人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意外,进去相看了很久,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得又退了出来。
“嘎吱”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从另一间房间推门出来,好像是要去如厕,但看到那异族女人时不由大感兴奋:“喂!来!听得懂我话吗?晚上陪我,要多少钱我尽数给你!”
异族女人回过头来,眼中厉色一闪,而后媚然一笑:“好的。”
醉汉欢天喜地的搂着那异族女人的纤腰,关上了房门,楼下的大汉则背着四人的包裹,步出客栈,直向莹玉阁而去。
……
夜已深,即便是恢弘广博,金碧辉煌的宫殿也多已暗了下来,时近戌子之交,正是酣睡之时。
只有长乐宫的灯光依旧通明,年轻的暴君坐在绣榻之上,仍是自斟自饮,喝着金爵中的美酒,今天一反常态,平素围绕的美姬艳女竟都一个不见。
千里生从殿外信步走入,竹履在宫殿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暴君对于千里生突然的出现却毫不意外,举手示意,让千里生坐到身边的案席上。
“陛下,今日怎不听舞乐,一个人喝闷酒?”千里生坐下,立刻有几个内侍现身,在他所坐的案席上摆上杯盏酒菜。
“下去!没朕宣召,不得入殿!”暴君因饮酒而显得面色通红,举动间也大见醺然之态。
内侍慌不迭的趋步退下。
“来,国师,陪朕……喝酒!”暴君一举金爵,不等千里生奉杯相迎,已是仰脖饮尽。
千里生微微一笑,略饮了一口,今天的暴君很反常,倒要和他好好谈谈。
“陛下,今天是怎么了?”
“朕……朕觉得烦恶难耐。”
“陛下雄略无双,勇冠天下,又有天命神人庇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