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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食嘿嘿笑道:“咦?你怎么起来了?你继续干,我接着看。”
“你都看见了?”想到自己刚才的情景,池棠就是一阵脸红心跳,这是怎么了?以前自己行走江湖,也不是没有过与女子交往的经历,可当时自己操节严正,行止端方,是以自己这般年岁仍能守住童男之身,可适才若非看到无食那黑影,心中遽然猛省,只怕就再难控制了。
无食很随意地道:“是看见了啊,我主人跟那翠姑搞的时候我也在边上看着的,打甚么鸟紧。”
池棠只觉得脸上发烧,又担心自己和无食交谈起这般的事来,若是惊醒了熟睡中的宝儿,这可大不妙了,宝儿虽是妖仙之子,却毕竟是个垂髫幼童,可别老听这些粗俗的话对以后长成有碍,想到这里,池棠又不自禁看了看火堆旁侧卧的宝儿,还好,火光映照分明,宝儿脸上还带着浅笑,不知做着什么好梦,酣睡未醒。
无食立刻看出池棠顾忌之处,大喇喇地笑道:“放心,自你要给人家姑娘运功之际,我就略施小术,让少主可以好好睡个觉,这样就算天崩地裂,他也是不到日上三竿决醒不过来。我懂地,我懂地,你跟那俩小女子搞那事,让少主看到不好,你也尴尬不是?”
池棠这才放下心来,闭起眼睛,思忖了好一会,猛吸了一口气。
无食还在边上说着:“没事,没事,你继续,大不了我不看。”
池棠睁开眼,霍的站起身来,走到无食面前。
无食吓了一跳,忙道:“别别别,我还是开玩笑地,你别当真。”
不料池棠用手在无食头顶摸了一下,轻声道:“多谢。”
预料中的爆栗没有出现,无食不禁有点奇怪:“好说好说……呀?娘妈皮的你谢我做甚?”
池棠在无食身边坐下,打趣道:“原来你除了有能解人裤带裙带的法术,还有能让人熟睡的能耐。”看着现在已经昏睡不醒的灵风和董瑶两女,又心有余悸的道:“我谢你及时醒来,让我看到你的身形,免得我做出禽兽不如的错事。”
无食并没有接口再扯出些不着四六的胡言乱语,而是很认真也很诧异的看着池棠:“你是说你跟这俩美貌小妞搞那事就是禽兽不如的错事?”
池棠点点头,没有说话,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嘴角依稀还有刚才灵风留下的唇香。
“我就不明白了。你是这样,那两个乾家的斩魔士也是这样。”无食用难得严肃的语调说道,“雄雌交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尤其是人,本来是为了生育繁衍而要进行的勾当,在人这里却不仅是为此,更平添了许多乐事。我告诉你说哦,好多妖怪修炼大成后对这一块最是欲罢不能,而且还都喜欢跟人搞这事。老天安排了这世间众生雌雄有别,本就是为了这事的,你怎么就不能和这两个女的搞一搞呢?怎么真搞了就成了禽兽不如的错事呢?搞这事有什么错的?”男女媾和的行径在无食口中就是最粗俗的一个搞字,可在他这般严肃认真的语调之下,倒也显得义正言辞。
“人明礼仪,人知节操,人可有自控之力,虽有众多私欲,却知忍耐自重之道,此正是人与禽兽,人与妖魔的区别之处。”池棠几乎顺口就将理由说了出来。
无食奇道:“我活了那么多年,可见得多了,那些当兵的进了村落,可没少做乱搞女人的事,还见过搞完人家女人,一刀杀了吃肉的惨事,跟那个狗日的老淫魔鲶鱼的行径却也差不多,这不也是人么?”说着,嘴还朝思欢子尸身躺着的地方努了一努,那条黑鲶鱼已经僵硬的像块石头,几乎看不真切。
池棠顿时语塞,这几百年来人间杀伐征战不断,华夏久遭胡祸,厮杀不休,战事不止,田地荒芜,民不聊生,人吃人的惨事可谓层出不穷,这么一转念一想,许多人又和妖魔有什么区别?
池棠站起身,向黑鲶鱼死尸那走去,口中兀自强辩道:“我说的……我说的是好人,是君子,不是那些宛如妖魔的人。”
无食无所谓的抖抖脑袋:“那也都是人呀。再说,你说的好人,君子,有什么好的?女人不能随便搞,做事还得被好多乱七八糟的念想给捆着,一点都不逍遥。我也见过这样的人哟,傻得很呢。再说,你和这两个小美人儿……哦不,一个小美人儿,一个小美猫儿搞一搞,也是救她们啊,何必费那么多事?还去找马车啥的,真他娘的不痛快。”无食一直与念笙子为伍,虽不是恶人,却也没有接受过人间仁人君子的那套教化,所以当年毫不犹豫,怂恿主人掳个女人去交媾解毒。
池棠觉得头都大,跟无食谈仁义礼智信的君子立身之道,分明就是对牛弹琴,当下不语。
无食还挺好心的继续唠叨:“你是嫌那只是猫不是人?我告诉你说哦,没关系的,她们这些妖精炼化了横骨,修成人身,那就跟人基本上差不多的,你搞起来没分别的咧,再说,你担心这个也就罢了,不是还有董家庄上这美貌小姐嘛,她可是人,你可以去搞的哟……”
“嗖”一块小石子直接打到了无食脑袋上,把无食下面要说的话硬生生掐断,池棠臊红了脸,恶狠狠的瞪着无食:“此等恶行,池棠若为之,与禽兽何异?”
无食终于因为胡说八道遭到了期盼已久的教训,这才安下心来,嘿嘿笑道:“一口一个禽兽禽兽的,要我说啊,娘妈皮的很多人还真不如禽兽,你见过有几个禽兽吃同类的么?”
池棠一怔,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渐渐有些泄了气。
话题陡然变得有些含义深沉,无食显然不喜欢这种气氛,忙岔开话题:“这两个小女子是因为那条淫魔老鲶鱼的魅毒春药发作,所以嘛……嘿嘿,对你这样,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池棠默然不语,回想刚才那短暂的时光,心中忽然起了一层异样的感觉,似乎是有些流连的不舍,却也有些赧然的羞愧。
也许是为了找些事排遣开心内这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池棠一脚将那鲶鱼怪的尸身拨转,只觉得触脚之处硬如顽石,鲶鱼死尸肚腹朝上,泛出难看的灰白色。
池棠忽然想到薛漾杀死思欢子后,曾以一个青铜瓶去吸那飘散的紫气,不知是为什么,当时本想问一问,却被打了岔,回头等他回来可得问个清楚。
再看这鲶鱼死尸,腹下一条老长的触须伸出。再仔细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这触须轮廓分明,根本就是个雄根的模样,偏偏又细又长,甚是恶心。难怪这鲶鱼怪思欢子生性好淫,却原来修炼出这话儿来。池棠从边上取来青锋剑,一剑下去,这鲶鱼怪的雄根应声而断,一股腥臭之气溢了开来。
“那我算是暂时将她们的魅毒压制下来了么?”池棠避开这冲鼻的臭味,又问无食道。
无食看看躺倒在那的灵风和董瑶:“应该差不多啦,要不你再去看看?”
池棠摇了摇头,他担心再过去看时,倘若这两个女子再复故态,自己还能不能抵受得住,苦笑道:“不了,万一……”
话还未了,池棠猛然一警,对无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分明听到,一阵马蹄纷沓声正传来,越行越近。
第036章 再上行程
池棠看了看火堆发出的火光,眉头一皱,无论那些骑马者所为何事而来,这里发出的光亮必然令自己无从隐匿,当下一握紧手中青锋剑。夜路奔马,不是江湖豪客就是截路强梁,况且宝儿不知被无食施了什么法术,睡得极为香甜,而那里灵风董瑶两个还在昏迷之中,倘若来者其意不善,必然徒生事端,自己还是要警醒小心些。
无食伸鼻嗅了嗅,很快恢复成惫懒的样子,轻描淡写地道:“不慌不慌,是乾家那小黑脸回来了,还有董家庄上的那个公子小少爷呢。”说着,又在火堆旁靠着宝儿趴下了。
池棠一怔,怎么董府的二公子董琥过来了?这时,就听到马蹄声近,董琥的声音传了过来:“池大侠可在?”
几骑奔马驰入山林小径,当头一人神色焦急,正是董二公子董琥,身边薛漾负剑相随,身后却是宗熙潭、顾辽等几个门客。
原来自董瑶从宗熙潭处取了剑马而出,宗熙潭倒底还是不放心,径去董琥处报之,偏偏董琥起身去了西庄仓廪处核粮,待他回来后,已是天色近晚的时分。听说这事,董琥大急,忙去内宅禀告母亲路夫人,又发现了董瑶留在屋内的书信,几个服侍董瑶的侍女都昏迷不醒。路夫人得知此事,又惊又急,一连派出几批人沿着董瑶奔马的蹄痕去找。可董瑶于半途便被思欢子妖风凭空掳走,那健马亦被卷入风中,几批人寻马蹄奔走之迹却都断了线,这便都错过了。直到薛漾晚间直返入庄中,告之详细,董琥才算略放下心来,又怕母亲着急,自己亲自带了几个身手高强的门客随着薛漾,快马加鞭先来看顾董瑶。
薛漾自然不好说董瑶是被妖魔掳了去,还中了妖魔的色魅之毒,只能告诉董琥是前日祁山盗的几个强人,在董庄附近还不曾离开,恰好遇到三小姐单身出行,便对三小姐下了毒。董琥着急之下,自然深信,却全没想到,当真是强人要擒掳自己的妹妹,又何需下毒?
董琥到得近前,着急忙慌的下了马,对着池棠一拱手:“池大侠,舍妹中的甚么毒?可如何了?”
池棠一边拱手回礼,一边看向薛漾,不知该怎么说。
薛漾赶紧下马接口道:“那几个祁山盗寇余党用的毒甚是奇异,池兄先用自身功力替小姐压制了毒性,但要尽解此毒,我等还要带小姐去一个所在才行。”这也是给池棠暗示,就说这董三小姐是被祁山盗的人害成这样的。
池棠会意,对董琥道:“公子勿急,令妹所中之毒已被池某暂时压住,没有大碍,只是还需去池某一个善解毒的朋友那才能尽解此毒。”
董琥一迭声的道谢,口中道:“我原是要将池大侠昨日那剑配好剑鞘着人送将来的,偏舍妹任性,又想着池大侠不收她为徒的恨事,就私自出了庄,拿了那剑追赶了过来,以致为贼徒所趁,若不是恰好碰到池大侠和嵇薛两位大侠,还不知会闹出怎么的事来,这可真是多谢几位大侠了。舍妹何在?我看看她。”
池棠一指树干下:“我方运过功,令妹现在仍昏迷不醒。”
董琥快步过去,先看到董瑶,见她面色红润,倒不似中了剧毒的模样,先放下大半的心来,附耳呼喊董瑶几声,董瑶嗯嗯了几声,却没睁开眼来。
董琥正要再问池棠几句,眼睛一转,正看到躺在董瑶身边的灵风,这一下如遭电噬,脑中轰隆一声。这……这不是内府的那个美貌侍女么?我寻了她老半天,母亲只推说不知这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董琥仔细看灵风,见她跟自己妹妹一般情状,也是昏睡不醒。再看看这如花容颜,玲珑身段,当真是越看越爱,又发现灵风衣裙稍解,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他倒也没多想,而是心潮激荡,手一伸,就想摸将进去。
池棠可不知道董琥和灵风还有一段曲折,当下解释道:“这女子也和令妹一同遭了强寇的毒手,也中了那奇毒,正好现下一起施救。”
董琥听了池棠说话,原本激荡的心情略有回复,那伸出一半的手也缩了回去:“适才情难自已,若是当着几位大侠的面轻薄这小可人儿,可就被几位大侠瞧得低了。是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