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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气倏然泛现,缠住了戟尖,这是俞师桓炼气修为的全力爆发,飞剑化作一道白光,如有灵知般刺向天灵鬼将的面门,天灵鬼将目射青光,只不过一睨之下,青光便即震开飞剑,手中钩戟也不过略略一滞之后便摆脱了白气,然而便是这片刻的滞慢,使俞师桓恢复了轻灵的身法,在戟尖将及身体之际,飞身闪避而出。
火云战马落势未止,几道金芒闪耀的蛟龙便已飞至,这次没有直袭天灵鬼将,而是缠绕住了火云战马的四蹄,战马唳唳怪叫,身上的甲胄现出一道道暗红色的赤光,与金龙搅在一处,这是德馨道人的攻击,他的眼光很准,将攻击目标指向了战马,这一下倒是立竿见影,天灵鬼将嚣荡的气势为之一馁,正要出手驱散控龙大法施为的金龙,两胁下顿时风声一紧,却又是霞光万道的劲气袭来。
只看这玄功深厚,气浪遒劲的情形,便可知道是天风子和天清子同时出手了,只是此次两人都没有故技重施,而是各自换了一柄拂尘,拂尘之丝扫过天灵鬼将胁下,饶是天灵鬼将身具灵甲胄身之体也觉得痛入骨髓,两大宗师合力相击岂同小可?天灵鬼将顾不上驱散金龙再追击俞师桓,而是凝力蓄势,收戟反撩,一时间阴灵之气四溢,天风子和天清子见这招来的凶,拂尘一晃,在戟身上一搭,身形借着这股力道反向退让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四大高手都和天灵鬼将交了锋,天灵鬼将策马悬空而立,四大高手则已经飞出数丈开外,这一下,谁也没奈何得了谁。
不过,四大高手丝毫没有得意之情,他们中任谁一人都有和虻山三俊又或阒水三怪一战的实力,如今四人联手尚且未损天灵鬼将分毫,此獠修为当真深不可测。
天灵鬼将总算化解了缠住马身的金龙,此际胁下还在隐隐作痛,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在出手之前实则已有计较,四大高手之中,论功力却是俞师桓最弱,偏又是这年轻人叫的最凶,他打定主意,先施展魔功秘法挫败此人,而后径击德馨道人,德馨道人是伏魔道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功力却也不过与俞师桓伯仲,与天风子这样的名门宗师终是相去颇远,当可在三招之内,亦将其败之,最后再应对天风子和天清子的联手,似此,四人合力之势自然破解。可没想到,俞师桓功力虽弱,却别出蹊径,自有提气之法,被他巧施手段之下,竟是从自己这全力一击中逃了出去;而德馨道人玄术高明,更是出手精妙,困住了自己跨下的火云鬼马,使自己一时陷于纠缠,天风子和天清子出击的时分也拿捏的恰到好处,自己实已处在了下风,若非灵甲胄身之体,只怕被那拂尘扫过,自己便要粉身碎骨。
天灵鬼将注视着数丈外对峙的四人,出乎意料的又向他们欠身点了点头,他是在向他们表达敬意,然而在四大高手看起来,却像是一种胜券在握的揶揄,俞师桓冷笑,天风子则轻哼了一声,这鬼将恁多罗唣,不是说好要全力一战么?现在倒装腔作势的施什么礼?不过适才天灵鬼将一跃之威犹然在目,确是厉害,可丝毫轻忽不得,四大高手都没有说话,各自凝神对视。
天灵鬼将自得厉魂炼化,投身血泉之后,一向便在鬼界专心操持本部兵马,修炼魔功,少闻世事。对于伏魔道的情形也多是从其他鬼将口中辗转而知,虽算得耳熟能详,然毕竟从没和伏魔道中人交过手,今天既逢天风子这样的名家耆宿在前,自是见猎心喜,有心一较高下,料想自己已臻大成的奇绝魔功破阵决和灵甲胄身的金刚不坏之体原当是所向披靡,不料眼前四大伏魔高手各施能为,却是化解了自己破阵决刚猛无俦的第一势,天灵鬼将不以他们四人联手尚且胜自己不得而喜,相反,却是更生敬重,这一下欠身致礼确是真心实意。
眼见得天灵鬼将策马束缰,浑身的气劲杀意一消,却似是就此罢手的意思,对峙的四大高手又是一怔,不知天灵鬼将打的什么主意,正疑惑间,一个清朗醇越的声音传来:“天王这是要退兵了么?”
又来了高手,俞师桓循声定睛望去,正见一个清逸潇洒的白袍男子飞身而至,立在鬼兵阵列之间,别具出尘之气,他不认得这是阒水圣王郎桀,但看他面上淡淡的微笑和总也掩饰不住的桀骜之色,倒和自己颇有些神似。
火云鬼马踱步而回,天灵鬼将横戟端坐,将四位七星盟高手抛在身后,口中呵呵笑道:“不打啦不打啦,已知彼等本领,确是了得。天灵托大,以一敌四,实无全身而退的把握。”
这话原是实情,听在俞师桓等人耳中,却又多了一层傲然睥睨的豪气,想自己这四大高手,纵三俊三怪之能亦难抵挡,这个天灵鬼将倒好,以一敌四不说必败无疑,却轻轻巧巧一句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岂不是小觑我伏魔高手?然而,俞师桓又不能说这天灵鬼将狂妄,事实上,即便再战下去,能否困住天灵鬼将尚有疑问,但自己这方却必然会有损伤。
“哈哈哈,天王倒是谨慎,但凭天王神威和身边厉魂劲卒,再战下去未始便没有致胜之机,何以半途而废呢?”郎桀笑的甚是欢畅,好像根本没把俞师桓一众放在眼里。
天灵鬼将已经信马踱到郎桀身边:“纵然引兵而战,必是鏖斗之局,彼等后援将至,届时更难脱身,不如暂止刀兵,安然身退,再图后举为上。”
“好!审时明势,大将之风!天王不愧血泉第一上将。”
天灵鬼将调转马头,看着前方面露诧异之色,却还没放松戒备之态的四大高手,轻轻笑道:“今日牛刀小试,便已大慰平生。天风子先生和天清子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这位道长年岁尚轻,然控龙之力大为不凡,当是龙虎山幼天师德馨道长;而这一位公子,鹤氅加身,玄功自有独到之秘,却似是炼气士门下,不知高姓大名?”
俞师桓胸膛一挺,语声铮铮:“俞师桓,鹤羽门——俞师桓!”
郎桀目中掠过一丝光芒,忽然开口:“你就是俞师桓?”
随着郎桀目中掠起的光芒,似乎隐隐有一层冰寒之气涌来,俞师桓心中一动:“你又是谁人?”
“早听潆汐说过,那开山子《降妖谱》现在落在一个叫俞师桓的炼气士手里,就是你吧?”郎桀盯住俞师桓。
“正在我手中!精研秘谱,专修玄力,便是为了诛灭尔等邪妖恶鬼!”这白衣人虽然莫测高深,可俞师桓夷然不惧,将身形挺立的更直了。
郎桀哈哈大笑:“有这份胆色志气,《降妖谱》落在你手里也不枉了,放心,我从没想过夺回此书,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再高明的玄法道术也得看是何人运使才能真正发挥威力,你再好好学学吧,十年之内,看你有没有挑战我和天王的资格!哦,忘记介绍我了,我叫郎桀,阒水圣王。”
郎桀一开始的话倒是颇出俞师桓意料,言语更隐隐有期许之意,俞师桓方自心动,却在听到最后一句时霍然一凛,阒水圣王?这就是那个阒水新立的妖王吗?
“是你!”俞师桓脱口而出,几乎立时便要御剑相刺,妖王当前,岂有坐视之理?
“现在你可还不是我的对手,学学你的那几位朋友,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枉送性命。郎桀今日心愿已了,就不和诸位纠缠了,况且,我们未必非要成为敌人不可的。也罢,这座离宫就留给你们,好好享受胜利的喜悦吧,后会有期!哈哈……”黑风白雾顿时裹住了天灵鬼将和他的鬼兵方阵,也包括白袍飘洒的郎桀,只一瞬间,便即消失无踪,唯留郎桀未绝的笑声,在朗穹阔空中久久飘荡。
俞师桓大急,化身白气,在空中逡游了几匝,却是再难察觅郎桀和天灵的妖鬼之气,俞师桓复又飞回,在天风子等人面前现身,语气带着遗憾:“妖王就在眼前,缘何就让他跑了?”
德馨道人忽然叹了口气:“那妖王说的没错,现在你我还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天灵鬼将已是如此厉害,再加上个妖王,我们就是追上去也无济于事,况且,这个突然现身的妖王,我总觉得他不是真正的妖魔。”
“德馨师侄也发现了?”一直沉吟不语的天风子此时才开始说话,“他身上没有妖气,相反,却有一股玄灵气息,倒像是……”
俞师桓一怔,仔细回想,当那郎桀看向自己时,那随之而来的一股冰寒之气不仅全没有属于妖魔的腥味邪气,而且若江海奔流,浩然博荡,此等刚正气息唯伏魔道前辈耆宿的宗师人物方得具备,只是少了经年降妖伏魔的魂戾之气罢了,倒和……想到这里,俞师桓豁然一省,立刻接口道:“倒像是那火鸦神兽化人的气息一般!”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同时想起,怎么与那鬼将激战了这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池棠踪影?难道先身入境的池棠遭受了什么不测?
第057章 秘密
身后的天际现出了一个个玄气湛然的身影,不问可知,定是那胡二公子带着一众七星盟高手穿过了石板罅隙,进入了离宫幻界,悬于半空的四大高手却谁也没有回头,他们迅速散发出意念,找寻池棠的身影。
只是灵气一扫,天风子便带着疑惑的眼神微一皱眉:“怪哉,池小兄还在原地,竟是动也没动。”
无论池棠身在何处,哪怕是离奇失去了踪迹都不足以令几大高手感到意外,可既然池棠就在原地,以他的神力和侠义性情,却怎么会一直坐视他们与鬼将凶险的恶战?而再一细探之下便发现,原先在池棠身边的那玄灵之人早已不知去向。直到此时,四人才反应过来,那玄灵之人不就是后来出现的那个阒水妖王郎桀?这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内,竟是池棠和那妖王单独相对,却又没有交手厮斗,岂不是奇哉怪也?
四人对视一眼,身形一晃,早化成光影气流,径向池棠的方位飞去。
孤崖碧水之下,显得池棠褐衫短襟的身影是如此渺小,池棠耳中只听得流水咚咚作响,却全然不知去欣赏这旷美的景致风物,身形僵直伫立,目光迷离,面色怔忡,连天风子等人忽然在他面前现出身形都没有发现。
“池小兄是怎么了?”天风子当头便是一问,池棠怔怔的看了天风子一眼,恍如视而不见。
池棠的反常令几个人都觉得奇怪,德馨道人端详了池棠半天,小声对边上俞师桓道:“池师兄莫不是中了那妖王的失心离魂之术?”
俞师桓扫了池棠几眼,冷冷的道:“我看不像,若他真中了什么失心离魂之术,那妖王会放过取他性命的机会?要知道,池师兄可是火鸦神体,是妖魔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显赫人物。”
看池棠没有反应,天风子陡然扬声,语音带着道门玄力,正是道音伏魔的术法:“南离火鸦!”
道气透耳之下,池棠浑身一震,转头茫然四顾,眼眸缓缓恢复了神采,待终于看到了天风子四人时,池棠才回过神来,向几人拱手行礼:“前辈,你们来啦。”
天风子凝视池棠,目光炯炯:“你刚才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池棠眯起眼睛,好像在回想,募的眼神一亮,表情也渐渐舒朗起来。接着长长舒了一口气,对天风子笑了笑:“没什么事。”
这话还不如不说,显然是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掩饰,俞师桓脸色不豫起来,天风子却没有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