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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步,而洽儿紧张的拉着布奴莎,嘴角抽动的更厉害了。
“阁下是伏魔之士,她却是个阒水妖灵,正所谓冰炭不洽,方枘圆凿;我以此两事相易,对阁下来说,便是惠而不费之举。”
白狐觉得自己说的非常好了,不仅利害剖析分明,更是给足了对方面子,但求能将布奴莎带回,慕萤那里自己也有办法打发了,只要和布奴莎日日相守一处,相信她总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从而得以双修那上古秘籍中的妙诀法门,这一节,白狐对自己有着足够的信心。
现在他竟也难得的感到了一丝紧张,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等着甘斐的回答。
对方会犹豫,对方会拿乔,甚至会趁机再提出些别的要求,因为这女子在所有男人眼中都是媚骨天成的绝世尤物,而自己又在低声下气的软语相求,但是对那伏魔之士来说,以他的性情注定能够分得清孰轻孰重,只要他不拦着,这里就没有人能阻止自己带走布奴莎。白狐甚至可以想象到甘斐脸上出现为难之色的样子。
出乎意料,对方的回答干脆利落,利落到白狐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
“放你娘的猪瘟屁!”
嗯?白狐愣了一愣。
“爷是她老子,你这小白脸当着老子的面想要走老子的闺女,还威胁老子答应把闺女卖给你,天底下有这样的老子吗?”
得,一句话下来,爷变成了老子,不仅是闺女的老子,似乎也把称谓顺理成章的戴在了自己头上。白狐想要看清楚对方心念流转间的气息,却发现对方奔腾的情绪好像烈火一样通红。
“这两个,都是老子的闺女,她们就是亲姐妹!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走得了也罢,带同伙过来血洗这里也罢,老子都跟你耗上了!想要老子的闺女,门都没有!”
再慈和的父亲在保护自己子女的时候,都会变得凶猛,更何况甘斐本就是睡而复醒的猛虎,他懒得再与白狐虚与委蛇下去了,高亢嘹亮的嗓音震得白狐耳鼓发痛。
随着白狐一起愣怔的,却还有甘斐身边的颜皓子和丁晓,心里泛着嘀咕:难道他真要认这小兔精做女儿?
洽儿先是一怔,然后立即抱着布奴莎雀跃起来,布奴莎则抬起头,甜甜的笑了,笑的时候还吐了吐舌头,这是之前她在甘斐面前早已习以为常的表情。
她在甘斐身上找寻到了那种只有在奶奶身边才能感受到的温情,并且早就在初时别扭,而后渐渐顺理成章的心路中,认可了甘斐父亲的身份,但她没有想到,在自己回复兔妖的真身之后,父亲竟然还愿意认她作女儿,并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虻山白狐颇具诱惑的请求。
甘斐并没有回头看她,拒绝的固然干脆,但是白狐言之凿凿的利害之说也不能置之不理,最好的办法就是行险一试,希望能够在今天就把这两个妖魔诛杀,他准备在白狐现在稍有愣神的情形下发起雷霆一击,但二者距离在数十步开外,甘斐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甘斐的跃跃欲试没有瞒过白狐的眼睛,他心下懊恼,却迅速恢复冷静,身体正在化为白气,这是准备立刻退身而走了。
……
“我会跟你走。”
布奴莎娇媚的声音使白狐愕然相望,甘斐身体震了震,回过头不可置信的望向布奴莎,手中长刀却已垂下:“你说什么?”
“我会跟你走。”布奴莎把自己的绝美的脸庞仰起,神情中带着认真,挺直的玲珑身段更显得光彩照人,“如果你能像凡世间男人追求女子那样的方式赢得我的心,我就会跟你走。而在这一天来到之前,我就留在这里,和父亲在一起。”
白狐眼睛一亮,第一次像个普通少年一样露出了欣喜若狂却又不敢相信的笑意:“你……你……说的当真?”
布奴莎用坚定的目光表示了默认。
“啊哈哈哈,好好好!”白狐从气流环绕中露出了身形,然后,在山脊上连翻了几个筋斗,这个孩子气的举动使一众人都看傻了眼。
“我会再来的,就像男人追求女人一样,来找你!”翻着筋斗的身形很快在白气氤氲下没去了影踪,只留下白狐的声音飘荡萦绕,而一直默不作声的慕萤也乖觉的隐身而去。
“你答应他了?”甘斐忽然像是威严的父亲在呵斥怀春的女儿一样,“我可不许啊,那小白脸害人太多,你不能跟他!”
“追不追在他,从不从却在我。不用这个法子,怎么保证他不喊那些凶残的同族来这里?而现在,他为了追求女儿,必不会祸害这个村子了。”很少看到布奴莎这张为诱惑男人而生成的俏靥上露出如此真挚的笑容,洽儿在她身边斜身依偎,同样笑逐颜开。
甘斐恍然大悟,这一来,却是最悬心的关节解决了,不由得亦是颌首欢喜:“好,这倒是好法子,回头那小白脸敢来,老子趁机宰了他,一了百了。”忽而对布奴莎脸一板,“赶紧把你这身露大腿的轻薄衣裳换了,女娃子家,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布奴莎吐了吐舌头:“是……父亲。”
第036章 奉劝
山野间一片雪白,一团肉眼难以察辨的气流轻轻的晃了晃,很快就在冰封的溪涧旁现出了青衫飘摆的身形,清俊的年轻人对着冰层晶面孤影怔视半晌,旋即又仿佛喜不自禁般的大笑起来。
笑声好像连绵不断的渗风成音,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间来回激荡,在溪涧之中飘传回响。慕萤悄无声息的在几步开外现形,用一种略觉得古怪的神情望着大笑不止的白狐。
白狐没有回头,就好像已经知道慕萤来到了身边,笑声忽止:“或可撷芳以赠,执手依偎朝朝暮暮;或可悄诉衷肠,低语呢喃耳鬓相磨;或可纵声放歌,柔婉浅吟撩动心弦……我会逗她笑,让她真真正正的看着我,凝视我,总有一天,她对我不会再是那么冷冷冰冰淡淡漠漠的抵拒模样。只要想到这一点,我便是止不住的兴奋欢喜,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慕萤对白狐的问话很意外,愣了一愣之后,才淡淡地回道:“先生已知人间情爱之欢,那是得窥仙道之径,在下浅薄,无能体会,不过也由衷的为先生之喜而喜的。”
“你不会欢喜,因为本应属于你的封赏看起来似乎再不能够了,你由此而为进身之阶的梦想恐怕也要破碎。”白狐回头说道,而他在一转过头来的时候,面色便恢复了惯常的淡定,“说来可笑,我竟当真准备按照那女子所说的去做了,所以我不会再喊同族前来,也不打算让任何同族再知道这件事情。”
慕萤显得既不震惊,也不失望,依然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白狐的双眼晶光烁烁,看在慕萤面上:“你很聪明,因为你知道只要跟着我,终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你已经忍了几百年了,不会再为一时的得失而行差踏错,你根本没有兴起泄密以求封赏的念头。”
慕萤将手拢在衣袖里,连眼皮都没有抬起,只是微微弓起了腰说道:“祸福与共,守望相助之理,在下总也是知道的,先生勿虑。至于封官拜侯之赏,既是力不能及,不要也罢,再寻他法便是。况且慕萤还要多多拜谢先生相救之恩,若非先生,慕萤今日必当再落敌手,断无生还之望矣。”
白狐满意的微笑颌首:“不必谢我,你事先提醒的没错,那位胖汉已然今非昔比,很难对付,是我轻敌在先又心有旁骛,致令你我皆为所制,却非你之过,没有必要让你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他对于慕萤知情识意的沉稳倒是颇为欣赏:“你当真不要建勋立业?”
“慕萤在虻山时,素为同族所轻。唯得先生赏识,倚重栽培,君既投我以木桃,我当报之以琼瑶,慕萤唯先生之意马首是瞻。”
“也许还能有别的法子让你封官拜爵。”白狐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话音刚落,便即转身欲行。
慕萤神色一动,看出白狐将要动身的方向,不由大感诧异:“先生这是要去……”
“我再回那村里一趟。”
“先生还要回去?那长刀大汉和天青会主都在,他们未必便领先生的情,只怕更生波折。”
“那个胖汉不是成了她父亲么?还有什么比救她父亲一命更能博取她的好感呢?”白狐已然化作了与皑皑白雪融为一色的白光。
……
酒宴刚刚散去,天色一片漆黑,后生们有的伏在桌上呼呼大睡,有的却又凑到了黛丝莉身边,带着醺然的酒意献上了殷勤。
“黛妹子,马上跟我家去。”甘斐喝的满脸通红,在几个后生身后道。
这个时分喊个姑娘家去?甘斐是有事私下嘱托,没想其他,黛丝莉和那几个后生却都会错了意,黛丝莉自无二话,还挺主动的牵上了甘斐的手,点头答应。甘斐一怔,便感到另几个后生一阵艳羡嫉妒的目光射来,后生们虽是这般看,却也都不敢抗议,人是甘哥救回来的,甘哥又仗义,他们还能说什么?只怪自己没本事,姑娘到现在还没看上自己呗。
甘斐赶紧从黛丝莉的牵拉中抽回手,挺尴尬的挠了挠头,嘴里像是交待,又像是对后生们解释:“过些日子,我和老丁他们可能要远行一次,家里小洽儿的事要劳你看顾下,你随我来。”
后生们顿时释然,借着酒兴嘈嚷起来:“甘哥,去哪儿呀?兄弟们随着同去!”
“再说,再说……”甘斐敷衍着,打着饱嗝钻出门去,黛丝莉快步跟上。几个后生还是有些不安心,又要跟上去时,丁晓却知机的在门口一挡,几句话便转移了后生们的注意力。
……
村落最边角的房舍现在已经不那么简陋,有了丁晓和颜皓子的帮手,甘斐又辟开了两进小院,建了另两座茅屋,平常丁晓住在最外面的一间,颜皓子住第二间,甘斐则还是和洽儿住在原来的屋子里,便是那蓬马厩也更像样了,瘦瘦的小褐马再不必钻头进屋的相邻而居,而是整个儿宿在宽敞的遮棚之下,青石饲槽里还堆着没吃尽的草料。看到甘斐靠近,那褐马便用呼哧的响鼻表示欢迎。
“小褐,继续睡。”甘斐应了一声,推开了里舍的房门,暖暖的灯光映了出来,“黛妹子,请进。”
黛丝莉正觉得今天的甘斐语气中好像有些反常,刚把头探进去便是一怔,她看到土炕上洽儿和一个金发碧眼,明艳照人的少女倚在一起,那少女晶蓝的眼眸就看在自己脸上,眼神中透出的气息却并不是看到陌生人的情形。
可是,这少女实在太美了。尽管布奴莎依着父亲的话给自己置换了一身粗衫厚袄,可仍然难掩她的旷美绝色和那玲珑有致的身段,黛丝莉顿时有了自惭形秽之感,同时心中暗自诧异,怎么甘大哥的房中竟多了这样一个美人儿?
“黛丝莉姐姐。”布奴莎当然认识她,开口招呼的时候极其自然,黛丝莉正愕然间,甘斐从后进屋,掩上了房门。
“我的另一个闺女,其实……你一直都识得她……”
……
回想昔日那丁晓和颜皓子当夜现身,第二天上才和村民们见了面,总算被甘斐糊弄了过去。可现在甘斐却在头疼怎么跟村民们解释又多出了这么个女儿来的事情,村民再憨直淳朴,也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下,不可能有人能穿山越岭而至,更不消说布奴莎这般冰肌雪肤的异域佳丽模样,还不如直接说是仙女下凡倒还更容易让村民们相信些。
于是甘斐想好了一出戏,自己可以先和